“還有一點,那就是你也不是東海龍王。”敖蒙一隻眼睛上還留烏青,看着敖瀛手中的紙軟成了一團。他笑盈盈地道:“其實你跟我吵什麼呢?就算吵贏了我,中意的秀女也不會到手。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如果不想象我的其中一半,生前死得那麼慘,就好好學學敖瀚的樣子。有時當兩頭草的日子,過得遠比我們舒服。”
敖瀛冷笑了一聲,將手中成了泥一般的紙扔得老遠:“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說不定這兩個字是你寫的,模仿一下筆跡,還不容易嗎?”
“信不信由你,不信就當我臨摹的。你自己慢慢想吧”敖蒙站起身離開了。
這件事是真是假,這下敖瀛也弄不清楚了,亦真亦假的,弄得他有點頭疼。管它呢,先泡好澡,然後去自己的客房享用新得到的秀女
另一處,敖瀚正笑着將兩張寫着“得”的紙捏在手中,微微一用力,紙化爲片片碎片,隨着微風飄進了大海中。
“多謝陛下,還是陛下厲害。”敖瀚作揖道謝。
“不必謝了”敖灝如同姜太公釣魚一般的悠閒,拿起擱在架子上的魚竿看了看,確定魚未咬鉤後,放回原處,勝券在握的悠悠道:“這次能得到中意的妃子,又得到四顆黑珍珠,收穫不小。快回去排練歌舞,我可是等着看呀”
於是釣魚亭子裡,傳來兩位龍王哈哈的笑聲。
楚黛琳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一溜的飛禽,她想沒到雲雕很快就回來了,一來就叫她去底層的小殿,還帶來了那麼多的禽,左右看看足有二十多隻。都是清一色的金雕,個頭都差不多,整齊劃一得很,就算他們穿着禽類貴族的白色長袍,從比普通雌性高大的身材上看得出,他們都是雄性。
站在她身邊的戈弘也不免泛起嘀咕,他直接了當問:“雲雕,你搞什麼鬼?叫你休假去找雌性撫養小雕,你帶來那麼多雄雕幹什麼?”
雲雕挺胸昂頭道:“這些都是我從找來的親戚”
在楚黛琳和戈弘更加疑惑的目光下,他開始做起了介紹:“這五隻是我親兄弟,其中二隻是同父同母;另外三隻是同父異母,他們的後代至少有超過二十隻。這五隻是我堂兄弟,這三隻是我同父姐妹的後代。。。”
從疑惑到目瞪口呆,雲雕這次出去是尋根的嗎?幾乎將所有他血緣的全都找來了吧。
戈弘半響才瞪着眼睛左右看了圈:“還確實多少有點象,難道你讓神女挑出一個,你休假時頂替你的位置嗎?”
這些金雕一聽,有些趕緊地點頭;而有些則質問起雲雕,說是叫他們來,可沒說要服侍神女,他們都是有家室的。
楚黛琳暗暗苦笑起來,肯定不是這回事,被曲解成什麼了?看看這些金雕,一半自視跟雲雕長得半斤八兩,豎起了極大的信心,當真想當她的侍寢了,而云雕急着解釋。
“別吵啦”雲雕一張嘴,辯不過,只能大吼一聲。隨後氣急敗壞地對着戈弘罵:“你搞什麼亂,我是請他們來,讓黛琳看看,雖然我沒有後代,但是我親戚也不少。他們身上流着的血,也跟我一樣”
楚黛琳心頓時一熱。。。她慢慢地站起,沒有說一句話,從小殿走了出去。
“神女,我願意侍奉你我後代一大堆,一定稱職。”“能服侍神女是我的無上榮光,神女看看我,長得不比雲雕差。”那些想當侍寢的想上前,但被雲雕和其他侍衛攔住了。但他們衝破侍衛和雲雕的手臂,一路尾隨。
當看到神女如同斜身飛上了神殿,消失在三層花園裡,一個個都仰脖看傻了。真有沒有翅膀都能飛的神女
“都怪你們黛琳~”雲雕跺了跺腳,趕緊的追了上去。
楚黛琳進入寢室,站在了露臺上,遙望着草原。心情難以平復
“這個雲雕,簡直是不可理喻。是叫他生崽,又不是叫他兄弟姐妹生崽。”戈弘站在旁邊,半是勸慰半是幸災樂禍:“等他來,立即叫他再休假生崽去,反正不生夠三。。。四五六隻,就別想再當侍寢。”
“黛琳”雲雕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你來得正好,看你把黛琳給氣的。”戈弘立即斥責,準備大肆發揮的時候,被楚黛琳喊住了。
楚黛琳輕聲道:“戈弘,麻煩去黑鷹那裡,說我今晚想吃烤肉排。”
“知道了,我罵完這隻大傻雕,立即去說。”戈弘還沒弄明白事情。
楚黛琳看着戈弘,微微含笑說:“現在就去說吧,雲雕剛回來,我有一些禽類的事跟他商量。”
“哦,哦我這就去。”這下戈弘才恍然大悟,瞪了雲雕一眼,嘴巴無聲而誇張地蠕動幾下,這纔出了寢室。
楚黛琳站在露臺上,身穿着平時穿的肚兜、羅裙、及地外衣,但看上去極美,就連吹來的微風都不敢輕易的將她烏黑的長髮弄亂。
不知道楚黛琳的心是怎麼想的,雲雕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靜靜地陪在她身後。
“我想讓你有自己的後代,是你自己的,不是兄弟姐妹的。”楚黛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帶着少許傷感。
“我知道”雲雕微微低着頭,看着神殿前廣袤的綠色草原,緩緩道出以前的一些事:“我出生時是老2,你知道,如果後破殼出來的幼雛,一般都是被第一隻啄死,或者推出窩。我記憶中,一直在努力的掙扎,想活下去,當翅膀上剛開始長絨毛時,還是被推出了窩。”
從未聽說過的事,讓楚黛琳很詫異,她微微扭頭看着強壯、俊美的雲雕:“那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是鳳領主”雲雕帶着尊敬和愛戴,繼續述說:“我掉下了窩,當我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正好落在了鳳領主所騎的飛禽身上。當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鳳領主,於是對着他高興地叫起來。鳳領主可憐我,就將我帶回了神山撫養,把我養大成年。”
“所以黛琳”雲雕壯起膽子,摟住了楚黛琳,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嗅着她身上特別而好聞的味道,動情而言:“我早就應該死了,現在能活下來屬於僥倖,從來沒想過什麼子嗣問題。也許我活着,就是爲了等到你,陪在你的身邊。你是我的配偶,你又是神女,我不能離開你,另外找雌性,請不要逼我去找,否則我會死”
楚黛琳的心亂極了,又甜又苦。雲雕很美,如果他沒有後代,百年過後,她一定會自責。這些年的陪伴,她也漸漸將這些侍寢看做是照顧她的親人,也是丈夫。。。到底她該怎麼辦?
雲雕見楚黛琳猶豫不決,沒有說任何話,他一股氣涌上心頭,放開了楚黛琳,跳上了神殿的露臺欄杆,衝着楚黛琳道:“金雕族都是配偶死後才能另找,如果你硬是要我另找雌性,那麼我就死了護衛金雕傳統。”
“別”看到雲雕那麼堅決,楚黛琳立即也跳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金雕:“別做傻事,我答應你就是了。”
想到雲雕爲自己所付出的,楚黛琳感動得幾乎流淚,她緊緊摟着雲雕,輕聲道:“先別下決定,如果你想去找雌性,我絕不會攔着。。。”
“不”雲雕斷然拒絕,也緊緊摟着楚黛琳:“黛琳就是我的配偶,有你在我身邊足矣,我只願死在你懷中,微笑着永遠沉睡。”
這樣的誓言,有幾個人能做到?但云雕能做到,哪怕他是禽類,對待配偶的真情也讓許多人類汗顏。
楚黛琳的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她一再提醒自己,她的淚流得夠多了,不能再流淚,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懦弱。但此時此刻,眼淚不再苦澀,是甜美的。
她仰起了頭,和雲雕站在露臺的欄杆上,彷彿站在天空中,對着腳下一望無邊的草原,深深地吻着。。。雲雕一把將她抱起,往屋裡走去。靠在雲雕的胸口,幸福已經溢滿了全身。。。
戈弘耳朵從門上移下,長長嘆了口氣。旁邊的黑鷹和臨威催促着,問裡面到底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了”戈弘有點惱火地撅起了嘴巴‘啵啵’兩聲:“在這樣了。”
黑鷹鬆了口氣:“不錯,這小子終於搞定了”往膳食間去了。
“什麼搞定”戈弘跳了起來,衝着黑鷹的背影喊:“是不是你教雲雕這招的?”
臨威也轉身,被戈弘喊住:“你也要走?”
“當然,今天不是我當班,留在這裡幹什麼?”臨威一眨眼的功夫,又從眼前消失了。
“一個個都是。。。簡直沒法說你們了”戈弘翻着白眼站在寢室門口自言自語着。
此時彰固和隨船一起回來的捷敏,探討着什麼,走了過來。
彰固看到戈弘,立即問:“有沒有看到雲雕?樓下小殿裡那麼多金雕幹什麼來的,聽說都快控制不住了,叫雲雕下去說清楚了。”
戈弘指了指寢室:“在裡面呢,要找自己進去。”
彰固疑惑地看了眼戈弘,將耳朵湊近聽了下,直起身體對着捷敏道:“那麼還是我下樓先處理一下吧。”
什麼意思,戈弘又將耳朵湊上去偷聽,一聽立即氣得抓起長長的青發嗎、胡亂揉着,輕聲磨牙:“回來就纏住黛琳,他倒是精力旺盛。也不知道先休息個一晚的”
裡面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一片*光,感情又一次的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