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和桑執從範氏夫人那裡回來後,都鬆了一口氣。雖說是還沒有接回範氏夫人,但範家並沒有怎麼爲難桑執,讓桑執下不了臺。
屈巫心知這範山夫婦一家對桑大人還是存有一份愧疚之心,畢竟他們是桑執拋妻棄子一事的始作俑者,雖說這事並未挑明。
第二天上午,屈巫再次陪桑執去到王氏夫人宅院,屈巫敲開王氏夫人家的大門。
王氏夫人聽屈巫介紹了範氏一家對桑執的要求後,並未提她的要求,而是對屈巫說道:“既然是來賠罪,那就讓他先跪大院門外吧。”王氏夫人說道。
“王夫人,這樣不好不?桑大人貴爲司田,跪在外面有損臉面,若一定要罰跪,是不是讓他進大院,在院內跪?”屈巫說道。
“不行,這是最低要求,要是他道歉的第一步。”王氏夫人說道。
屈巫見王氏不讓步,只得退出院大門,在屈巫退出後,大院門呯地一聲關上了。
屈巫將王氏夫人的要求說給桑執聽,桑執沉吟了一會兒,走下馬車,真的就在大院外跪下了。
屈巫見桑執跪下,就又去敲王氏夫人的院門,可是根本就沒人答應,屈巫只得對着院門喊道:“王夫人,桑大人已經按你的要求跪在了院門外,請你開門。”
可是大門內依然寂靜無聲,屈巫無奈,看了看桑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退回到了馬車上。
王氏夫人的大院門外是一條很多人行走的馬路,有人見桑大人跪在地上,就圍過來看熱鬧,不一會兒就繞着圈站了幾十個人,有些小孩竟然湊近來看桑執。
桑執的衛兵忙着維持秩序,擔心桑大人受到傷害。
桑大人跪了半個時辰,屈巫又去敲門,可是依然沒人應聲,屈巫對裡面說道:“王夫人,都有半個時辰了,您出來看看吧。”
大院內依然沒有迴應,屈巫擔心桑執受不了,要桑執的護衛拿一個軟墊放在他膝下,沒想到桑執自己拒絕了。
屈巫理解桑執的心情,從內心裡覺得對不住王氏夫人,因而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懲罰。
但桑執畢竟不是年輕人了,這種姿勢長久不動,屈巫還是很擔心他能否承受得住。
跪了近二個時辰,院大門依然緊閉,這時坐在馬車上的屈巫忽然看見桑執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並沁出豆大的汗珠,而此時正值深秋,雖說還不算冷,但溫度並不高,屈巫暗想可能有些不妙,急忙跳下馬車。
可是還沒等到屈巫走近,桑執就斜着直愣愣地向前撲倒,引得衆人一陣驚呼。
屈巫和兩名護衛急忙走上前去,將桑執上半身拉了起來,只見桑執鼻尖和右臉被碰破流血,屈巫用手放在桑執鼻下,竟然沒有氣息。
桑執的護衛急忙用俯身去聽桑執的心跳,竟然也沒聽到心跳,急得大叫一聲:“不好了,桑大人歿了。”
這時,王氏大院門呯地一聲打開了,王氏夫人尖叫着衝了出來,一下坐在地上抱住桑執,邊哭邊喊:“大人,您別嚇我;大人,您千萬不能死啊。是我對不住您,不該讓您跪這麼久,您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屈巫見情況緊急,用力推開護衛和王氏夫人,叫道:“讓開,我來救他。”說着,屈巫將桑執平躺放在地上,跪在地上開始對他進行口對口吹氣,並進行胸部按壓。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屈巫施救,都不知道他爲何這麼做。
反反覆覆進行了數分鐘後人工呼吸和胸部按壓後,屈巫終於發現桑執恢復了自主心跳和呼吸,睜開了雙眼。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想到屈巫居然將一個己經走進閻王殿的人硬生生地給拽了回來。
王氏夫人立馬對屈巫跪下磕頭,屈巫雙手將她拉起,說道:“王夫人,受不起、受不起。請您給桑大人端點水給他喝吧。”
王氏夫人急忙起身進屋取水,屈巫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氏夫人端水餵給桑執喝後,桑執臉上的氣色慢慢恢復了正常,他掙扎着要起身給屈巫致謝,屈巫用手製止了他,並告訴他的護衛桑大人需臥牀休息。
王氏夫人對屈巫和護衛說道:“先讓他進我家躺一下吧,馬車太顛簸了。”
屈巫點了點頭,讓幾個護衛協力將桑執擡進了王氏夫人的院內。
安頓好桑執,屈巫向王氏夫人告辭,並告訴他如有什麼問題就派人去到船碼頭青雲號樓船去找他。
因爲擔心王氏夫人那邊會有什麼情況要找他,屈巫沒再去子嫣那裡,而是直接回到青雲號上。
陳青見屈巫今天這麼早來船上很開心,給他倒了一杯自制的果汁,說道:“老大,今天看起來很高興,是不是撿到寶了?”
“比撿到寶還讓人開心,剛纔把一個人從閻王爺那裡給搶回來了。”
“老大威武,這的確是比撿到寶更讓人開心的事情,快說說看,你是怎麼和閻王爺搶的?難不成你和閻王爺幹了一仗?”陳青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纔不想見閻王爺哩。剛纔是一個人突然暈倒在地,然後心跳、呼吸都停止了。”
“老大,那不就是已經到閻王殿了嗎?這樣子還有什麼可救的?”
“我偏不信邪,和閻王爺搶人,對這個人搞人工呼吸、按壓他的胸腔。”
“什麼人工呼吸、按壓胸腔?”
“就是嘴對嘴給他吹氣,然後按壓他的胸部。”
陳青聽到這裡,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對屈巫說道:“老大盡吹牛。那人是男的女的?”
屈巫開始見她臉紅,只覺得她可愛,還沒意識到什麼;而她一問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一下明白了她在想什麼了,於是說道:“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有什麼關係?”
這樣一問陳青也不好意思回答,一時語塞。
“是男的我就是變態、是女的我就是色魔,是不是?”屈巫故意逗她。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老大。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最後是成了變態還是色魔?下次我見你就不叫你老大了,哈哈。”陳青突然笑了起來。
“那你希望我是變態還是色魔?”屈巫笑着問道。
陳青想了一下,笑着說道:“你還是當變態好一些,不過被我看到會吐的。到底成了變態還是色魔?”
屈巫笑起來,說道:“我就是不說,急死你,哈哈哈。”
“哼,反正不是變態就是色魔。”陳青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