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伸過酒瓶,與李澤風瓶嘴對瓶嘴撞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倆人見王成斌一點沒反應,唐元起身推了王成斌一把,唐元說道:“來,爲魏蓉的演唱,走一大口!”
不大一會兒,唐元對陳穎說:“當家的,我想和他倆坐一起,喝酒方便些。”
陳穎道:“你去問譚玉。”
王成斌道:“譚玉起來坐到李澤風右邊,我坐倆傻老爺們中間,你們倆中間有哥們,旁邊有女友。我的命好苦啊!”
“下面是《心語》,誰點的?”
韓曦雲剛喝下一大口酒,趕緊立即起身接過話筒,準備演唱。
唐元嚷着:“好啊!曦雲。”轉過臉對李澤風和王成斌小聲道:“爲曦雲妹妹情竇初開,幹一個。”
王成斌道:“湯圓兒,你腦子走水了,這都哪兒跟哪兒!不過,挺好。”
李澤風道:“喝酒。哥幾個,走着!”
喝過酒,三人都打量着韓曦雲,心裡都覺得她和剛認識時,不太一樣,至於變化在哪裡,卻一時說不清。韓曦雲身着淺藍色套頭衫,胸前點綴着銀色的亮片,變幻的燈光發散到亮片上,宛若眨眼的星,姣好的面龐恰似皎潔的圓月,朦朧的兩彎秋水點綴其間。
只要韓曦雲一開口,就永遠是焦點。
“來到這裡,認識哥哥姐姐們,是我活到現在最開心的一件事。僅以這杯酒表達我的心意。”說完,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衆人都很詫異,這是第一次見她喝酒。“曦雲,快唱啊!”
……黑夜又白晝,人生悲歡有幾何。春去春回來,花謝花會再開……
一首很有難度的歌曲,被韓曦雲演繹得
遊刃有餘,聲情並茂。起初的不適後,很快進入角色,一時將衆人的心深深打動。
李澤風對譚玉道:“越來越沒底氣了,不怕我呆會一唱把你帶溝裡去。”
譚玉道:“好好聽着,曦雲唱得真棒。”
音樂聲終於駐了,歌聲也停了。韓曦雲默默地放下話筒,魏蓉就起身拉着韓曦雲的手,誇讚一番。張秋華則拉着韓曦雲另一隻手,跳着腳地叫好。
韓曦雲玩笑道:“秋華姐,我剛纔差點就唱不下去了。光看你表演了!”
張秋華也笑道:“誰讓咱妹子,人長得好,歌也唱得好呢。讓姐親一口。”抱着她,吧嗒就在韓曦雲的臉上親了一下。
魏蓉道:“曦雲,不要這樣喝酒了。尤其是在外面,有外人的場合!”
韓曦雲則搖頭道:“謝謝蓉姐,爲我着想!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喝酒,要喝到高興爲止,還要和他們男生喝。”
魏蓉就點點頭,拉着韓曦雲坐了下來,一旁的張秋華關切道:“那你晚上怎麼回家?”
韓曦雲笑對張秋華道:“我請好假了,散了後去譚玉姐的宿舍。”
魏蓉卻道:“我那裡房子空着,正好你來和我做個伴。”
韓曦雲又道:“蓉姐,不了,已經說好了,下次我一定去找你。你和譚玉姐鬧得那麼僵不太好吧,我看着揪心。”
魏蓉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瞟了一眼譚玉,竟然發現她也在看自己。倆人都不自然地閃開視線。
下一首是張秋華的《倔強》,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雖不是很出彩,但也過得去。衆人又是一番喧囂起鬨。譚玉起身來到張秋華身邊,拉着她的手,倆人低語了一會兒。
接下來,電視屏幕上打出了《如果》,李澤風急忙起身,拿起麥克風,衆人以爲他要演唱,起鬨聲、叫罵聲響徹包廂。
“這首歌是爲我妹妹蘭蘭點的,她是頭一次唱,唱好了,大家給點掌聲,唱得不好大家可以閉上耳朵休息。” 叫過於馨蘭,試下音量,然後將麥克風交到她手中, 蘭蘭扭捏地接過話筒,李澤風道:“放開了唱就行。”
有些跑調、但很認真,歌詞跳過的時候,李澤風在旁邊使勁鼓掌,蘭蘭看了一眼身邊的哥哥,情緒穩定下來,唱得也有模有樣。一曲唱完,衆人掌聲響起。李澤風微笑着說:“唱得不錯,我再給你點一個。”蘭蘭紅着臉道:“哥,丟死人了,我不唱了。”
李澤風把眼睛一瞪,蘭蘭急忙道:“我唱就是了。”於是,衆人爲於馨蘭打抱不平。
譚玉把蘭蘭拉回到座位上,數落着李澤風,“蘭蘭她是頭一次唱歌,已經唱得很棒了!你讓蘭蘭調整一下,喘口氣啊!有你這樣當哥的嗎!”。這時,韓曦雲已經端着酒杯,來到三個大男人中間,“湯圓兒、王成斌、李澤風,我要和你們喝一杯。”
王成斌道:“沒大沒小的。”
韓曦雲當即回道:“王成斌,三人裡就數你最壞。餿主意,壞點子,那樣少了你。到處煽風點火,搬弄是非。怪不得沒人喜歡你!”
王成斌道:“曦雲妹妹,我沒得罪你吧。”身旁的李澤風和唐元一時間大笑不止,韓曦雲瞄了一眼唐元道:“王成斌你給我閉嘴,湯圓兒你更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價東遊西逛,不務正業,雲山霧罩,滿嘴噴糞。也不知道陳穎姐姐怎麼會看上你。我今天是代表陳穎姐教訓你,你只有一條路,改邪歸正,記住了嗎……”唐元忙說:“我記住了,可這些優點都是李澤風教我的。”
蘭蘭問譚玉:“唐元哥怎麼這樣啊?不應該啊,打球時,哥吃了虧,唐元哥面對那王八蛋,真不含糊啊,按說他們最好了!”
譚玉笑對蘭蘭道:“那是有事,平常見了面就是這樣:你不理我,我就招你,你慢慢適應吧!”
這時,只聽韓曦雲道:“湯圓兒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們倆是一丘之貉,狼狽爲奸。李澤風兇殘狡詐,恃強凌弱,見異思遷。極大地影響了安定團結,破壞了我們這個團體的和諧與安寧,澤風哥哥,你說該怎麼辦?”韓曦雲笑眯眯地看李澤風。主攻目標在轉了一圈之後,確定了人選。
“我有罪,我認罰。還是曦雲妹妹高屋建瓴,一眼就看穿了我的醜惡嘴臉。我鄭重地向受到傷害的人道歉。一杯水酒聊表寸心。”說完,向魏蓉看去,眼見她的目光轉向別處,他自嘲一笑道:“我是爛泥,不能上牆。承蒙各位厚愛,感激不盡。”說完,一飲而盡。
譚玉深知他心中的想法,身體斜倚着脈脈注視着他。燈影下,他的身影,異常瀟灑,就是那些自嘲的話,聽起來也是同樣迷人。
他的話,無外乎是告誡魏蓉:咱們有緣無分。在魏蓉聽來,卻如萬箭穿心,那晚的事記憶猶新,他爲自己所做之事,就是要自己死心。那份痛楚在酒精作用下成倍地放大,頃刻間,胸腔似要爆裂開。起身離座,搖曳着走出廳房。一番神思恍惚後,走出衛生間,發現劉玉玲正站在門口,關切地注視自己,不禁苦笑着說:“沒事了,就是突然聽到那些話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