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宇揹負着石碑,在濃霧中閒庭信步,時不時的還哼上兩句小曲。他的現在的心情非常好。
“老婆大人,我剛纔想了想,我覺得你說的不錯。”陽宇拍了拍身後的石碑,一臉複雜的說:“燭九陰這種人是那種典型的一根筋,說不定它真的把我當成了朋友。要不然它當年沒有理由會手下留情。”
“哎,不對!說成朋友應該也不正確!”陽宇一拍腦門:“這種感覺應該怎麼形容?應該說是燭九陰把我當成了‘一生之中只能遇到一次所以惺惺相惜最爲敬重卻又是最爲痛恨的對手’纔對!”
“這種關係聽上去真噁心。”石碑中的女聲幽幽的說。
“怎麼能叫噁心呢?這應該說明你夫君我的人格魅力實在太大,大到無論男女統統拜倒在我的腳下,就連燭九陰這種與天地同壽的傢伙,都折服於此。”陽宇驕傲的說。
“嗯,對!”充滿着溺愛的認同聲,從石碑裡傳到了陽宇的腦海。
“呃。”陽宇撓撓頭:“老婆大人,你這種敷衍的態度總像是媽媽對待兒子的感覺。”
“從當年離開靈樹森林,踏入江湖的時候,我就一直有這種感覺了……”陽宇憤憤的說。
“還不是因爲你經常闖禍,每一次闖完禍都需要我去幫你善後。”女人無奈的說。
“誰經常闖禍了,那只是因爲夫君我自帶招惹麻煩的體質而已。”陽宇尷尬的辯解着:“一直以來讓你幫我善後還真是對不起了哈!”
陽宇這種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辯解和胡攪蠻纏,惹得女子忍俊不禁,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先不管燭九陰有沒有把你當朋友,你是怎麼看待燭九陰的呢?”笑過之後,女子認真的問道。
“嗯,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到我了。”陽宇晃動兩下腦袋,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樹敵,對我來說只要彼此利益能達成一致,那就都是朋友。但是燭九陰的本質是要毀滅整片天地,這就註定了它與我們不可能成爲朋友,特別是在執子那幾個混蛋制定下新的修道規則之後。”
陽宇突然輕笑一聲:“可是燭九陰這貨卻又明顯與那些創世不同,如果燭九陰繼續發展下去,爲了毀滅天地他遲早會和創世們一戰,這麼一想,我有相當於和燭九陰是一個戰線了。”陽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我應該是把他當成同伴的!”
“然後你利用起同伴來就變的得心應手了。”
“嘿嘿嘿,既然是同伴,互相幫助一下有什麼不行的!”陽宇傻笑兩聲,將石碑放到地上。
“怎麼了?”女子疑惑的問。
“我們到了!”陽宇揚揚下巴,然後擡起頭望向天空,癡癡的說:“剩下的也快要到了。”
“呯。”
場中二人劍鋒交錯而過,彼此所在的位置同樣進行了一次互換。嵐道詭異一笑,突然把頭向後仰去,以後仰的姿勢,反手將劍再一次從面前遞出去。
劉淡月剛剛與嵐道交換一招,根本沒有料想到用於如此壯碩體格的嵐道在空中竟然會如此靈活,能夠以那般詭異的角度出劍。
感受到背後劍意的時候,劉淡月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防禦這一劍。於是,她咬緊牙關,用力的向後甩動衣袖與裙襬,紅色的裙襬與她的衣袖掀起一陣疾風。
劉淡月藉着疾風的勁道,如一隻紅色的飛燕,快速向前掠去,堪堪躲過嵐道的劍。
又是這樣!嵐道心中怒罵一聲,轉身落回地面。
“老城主不僅容貌傾國傾城,沒想到修爲竟然也如此登峰造極,小子佩服佩服。”嵐道的笑容陰森,盯着劉淡月的眼神愈發的兇狠。
他已經與劉淡月交戰了數十回合,劉淡月的修爲雖然看上去比自己高上去一點兒,但是卻略顯浮華,所以實際表現出的戰鬥力要比嵐道低許多。
但是,劉淡月卻成功的憑藉自己稍顯孱弱的實力與嵐道戰了數十個回合而不落下風,這是嵐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你又何必如此取笑老身呢?老身不過是舊時代江湖的遺民,今日出手只不過是爲了報答人情而已。”劉淡月輕輕一笑,柔聲說道:“不如嵐道先生就此退去,日後老身必定親自前往踏風族領地拜訪道謝,豈不美哉。”
“哈哈哈,老太婆你是不是已經昏了頭?”嵐道橫眉怒視:“既然你都已經知道自己是江湖遺孤,爲什麼還要阻擋劃開新時代的大門?不爲友,既是敵!今日你定將死在此地!”
“唉……”劉淡月輕嘆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浮躁麼?連聽老身說完話的耐心都沒有了。”
“呵呵,劉城主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說?”嵐道冷笑不止。
劉淡月輕輕的搖搖頭,含笑不語。
“真是冥頑不靈!”嵐道將劍擲出,雙手結印,一陣颶風催動這他的佩劍在空中不斷搖擺。
劉淡月臉色微變,低聲對在自己身後的劉清波說:“你立刻帶着牧雲先生離開此地,能跑多遠算多遠,不要猶豫!”
“奶奶!”劉清波大驚,明明老祖的實力和嵐道不相上下,爲什麼她會突然叫自己逃走呢?
“我不會走的!”牧雲搖搖頭,平靜的說:“本座任何時候都可以選擇逃竄,但是唯獨今日不會逃竄!”
“牧雲先生是覺得對不起老身麼?”劉淡月搖搖頭,聲音中毫無波瀾:“老身今日一是爲了臨海劉家千年的誓言,而是爲了幫助你牧雲先生實現長久以來的夢想。”
“因此我無怨無悔!”劉淡月輕撫手中寶劍,含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