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繼承了飛天仙府,卻爲何這般狼狽?
外面有無數人守在飛天神藏,不少人爲之眼紅,他進入飛天神藏,勢必要經過這些勢力的盤查,一個不好,甚至會成爲衆矢之的,立於風頭浪尖,成爲所有人攻擊的對象。僅是飛天神藏噴射出來的寶物,就讓北荒七大聖地、清河王,以及一些超級大勢力爲之眼紅,更有不少的二流三流不入流的勢力,爲了一尊寶物,大打出手,相互廝殺,死傷慘重。
他親身經歷,爲了一口青銅古劍,重劍門人不惜斬殺他,卻被他給殺死。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當下這世道,就是這般的赤裸裸,血腥,見利棄義,見色起意,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更是不在話下。
況且,七大聖地以及清河王等一些一流的勢力,其中不乏半步宗師的存在坐鎮,根本難以隱瞞過去。
爲此,他向大鳥討一門隱匿氣息的功法,名曰縮身斂氣術,倒是不難修煉,十日的功夫,便有小成,除非是高於他三個境界的高手,否則根本難以窺探他的境界。他僞裝一番,卻不是作假,硬生生地讓大鳥虛影揍了一頓,傷勢真實,用來瞞天過海,逃避諸多高手的窺探。他可謂是小心翼翼,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
若只他一人,大可催動飛天仙府直接消失。可凌飛,拓跋特幾人還在飛天城,一走了之,怕是要牽扯到凌家。以這些大門派的手段,爲了飛天神藏,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屆時,凌家勢必要面臨一場滅頂之災。
“快看,那青衣少年出來了。不對,他渾身是傷,氣息虛弱到了幾點,奄奄一息,猶如風中的燭火,隨時都要隕落。”
“難不成他沒得到任何好處?還弄了一身傷勢。”
“真的假的?這傷不會是爲了欺瞞我等,故意爲之?清河王殿下過去了。”
……
飛天山上的氣氛,一時間喧鬧起來,紛紛討論林逍此行的收穫,有的認爲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有的則懷疑得到了天大的造化,這般出場只是爲了麻痹衆人,企圖矇混過關,瞞天過海。
“少年,你叫什麼名字?”清河王飄身而落,俯下身探下林逍鼻息,確實是氣若懸絲,虛弱得不得了,又探查一番,看不像在作假,瞞天過海,手掌一翻,取出一枚丹藥,塞入口中,喉嚨滾動間,丹藥入腹,化爲一股極爲精純的藥力,修復傷勢。幾息後,臉色緩和幾分,虛弱地睜開眸子,見到清河王,渾身一驚,連要起身行禮,手臂剛撐起,渾身劇痛,再次摔在地上,疼得他只抽涼氣,慌亂地道:“清河王殿下,小子身受重傷,無法行全禮,還請恕罪。”
“無妨。”清河王目光如炬,閃爍着電芒,似乎要把林逍看透,尋出一絲破綻,卻是毫無建樹。
“少年,本座道一門天華尊者,爲你療傷。甘霖天降,滋潤萬物。”道一門天華尊者飄身而至,屈指連彈,幾道柔和的水藍光芒打在林逍身上,猙獰的傷勢,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幾息之間,傷痕便消失不見,肌膚光滑,閃爍着寶光。
道一門,療傷聖術,肉死人,生白骨,天下聞名。
“老狐狸?”林逍心中卻是暗罵一聲,這道一門的天華尊者長眉長髯,看似仙風道骨,手段卻極爲的惡毒,表面上爲他療傷,實則在他身體中注入一道神念,掃過身體每一個角落。並未發現一絲端倪,才收了回去。
他心中咒罵,表面上卻是一陣感激涕零,濃烈崇拜,拱手一禮,說道:“小子林逍多謝前輩活命大恩。”
“林逍,好名字。林逍,你進入飛天之門,遇到了什麼?以至於受了這麼重的傷?”道一門天華尊者微眯起眼睛,笑着點頭,那笑容之下,卻有着一絲冷意。
“小子被那古怪的門吸入來到一座大殿,碰到了一頭古怪的大鳥,要我經過三關考驗,才能得到飛天神藏的傳承?”林逍吹起了法螺,真假摻半,說着面目上顯現出一絲失望,說道“只是小子修爲淺薄,只是夾脊境,連第一關都沒能通過,就被一羣黑甲神兵給打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黑甲神兵?”清河王神色一驚,驚呼出聲。
“清河王殿下,你見過黑甲神兵麼?”林逍眼神疑惑地看向清河王,問道。
“當年家父曾得到過一套黑甲,不知道用什麼材質打造而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或許就是黑甲神兵。”清河王淡淡地道。現在,他已經確定林逍並未得到飛天神藏的傳承,那套黑甲,即便是他,也難以破開防禦,更何況林逍一名小小的夾脊境修士,要通過三關考驗,簡直是天方夜譚。
“清河王殿下,那黑甲神兵,可否是三十年前,老清河王鬥殺北荒巨妖九頭大蛇之時所穿的黑甲?”道一門天華尊者猛的想到了一些舊事,連忙開口問道。
“正是。”清河王神色淡然,說道。
“那黑甲堪稱世間至寶,連北荒巨妖都難以破開,素手無策,林逍遇到了黑甲神兵,根本沒有任何反手之力。可惜,可惜啊。本以爲能有幸見到傳說中的飛天神丹,卻是黃粱一夢。也罷,飛天神藏消失,道一門所屬,隨我回歸山門。”道一門天華尊者嘆息一聲,消失在原地。
“金蛇衛留守飛天山,其餘人等,隨我回府。”
清河王看了林逍一眼,並未有多餘的話語,飄身而去。對他們而言,林逍不過螻蟻般的人物,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是一名被淘汰的幸運者,失敗者,沒必要將太多的精力,放在一個無名小卒身上,率領着衛隊,古老戰車踏空而去。
天仙谷,如意天宗等七大聖地,亦是消失在飛天山。不過,卻對飛天神藏不死心,留下一部分精銳的弟子,留守在飛天山,一旦飛天神藏再現,可及時報知宗門,派遣人馬,最大限度地攝取神物。
鳥獸羣散,不多時,飛天山聚集的人馬,各自散去,途中,更有不少蟄伏待機者,猛地出現,對一些實力薄弱獲得神物的人馬下手,一番廝殺,搶奪神物,得到寶藏。
林逍見自己的計策得意奏效,矇混過關,心中大喜,卻不敢表現出來,他洞察到暗中有十數道目光緊盯着他,看到,還是有人不死心啊。
他故作狼狽一瘸一拐地來到凌飛身旁,後者早已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連忙攙扶,要不是清河王以及道一門天華尊者在場,他早就衝了上去,卻被凌振天制止了,暗示林逍暫時不會有危險,這廝才定下身來。
“兄弟,沒事吧。”凌飛關切地問道。
“已無大礙。凌飛,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林逍笑了笑,他洞察到幾道不善的目光,正朝他們這邊射過來,看來有人氣了殺人奪寶的主意了。
凌飛六識敏銳,也捕捉到了一絲痕跡,點了點頭,與凌府一干人等離開了飛天山。
“凌飛,在飛天山得了好處,要悶聲發大財,似乎不大厚道吧。”飛天城外,一行人攔住了林逍等人的去路,爲首的竟然是城主府之子,花家大少爺,花天。
“哼哼,花天酒地,你花家也得到了不少的東西,難道要與我分享?”凌飛一皺眉頭,花天身後的幾名男子,身上釋放的氣息,深不可測。這廝雖知對方有備而來,態勢嚴重,可嘴上卻不甘吃虧,一如既往地鋒利。
“凌飛,事到如今,還不快把寶物交出來,還可以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哼哼,別怪我不客氣。”花天面目陰沉下來,冷冷地道。
“哎喲,花天酒地,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還能留得住我凌府中人?不怕風大閃到了舌頭。”凌飛嗤笑,暗地放出神念,心神戒備,體內真氣運轉到了極致,以防不測。
“哈哈,再加上本座,留下你凌府之人,如何?”突然,一個聲音猶如悶雷炸響,迴盪在半空,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身着一襲紫袍,頭戴玉冠,腳踏金靴,眉目明朗,白面無鬚,目光略帶陰森,一看就是個奸詐之人,梟雄之輩。
“花巫山?”凌府家主凌振天眼神一挑,目光似電,看向來人,眉頭皺了起來,說道:“花府主,我凌府一向安分守己,並未有越軌之舉,爲何要那我凌府下手?”
“哼哼,凌振天,虧你是一尊家主,卻說出這般幼稚的話語。真是可笑,凌府早已成了本座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這次要藉助巨鯨幫的幾位長老,將你凌府一舉滅亡。”花巫山狂笑。
“巨鯨幫的幾位前輩,還請現身吧。”
幾道強大的氣息,毫不掩蓋地釋放,瀰漫而出,空氣中頓時有一種威壓,讓人渾身一滯,猶如置身於泥潭,動彈不得。
足足七道身影出現,皆是玉枕境修爲的高手,對着花巫山一拱手,目光不善地朝着凌振天打量過來。
凌振天以及凌府衆長老臉色皆是變得蒼白,花巫山爲了消滅凌府,居然不惜代價,請了巨鯨幫出手,七尊靈臺境的高手,足可以橫掃了飛天城。
面對這等強悍的陣容,凌府中人無不變色,心中無力,知道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凌飛忍不住抖了抖,低聲在林逍耳邊,道:“林逍,一有機會,就逃遁而去。我爲凌府子弟,要與凌府共存亡。”
林逍卻是淡淡一笑,七名玉枕境修爲的高手,其中有兩個大成,觸摸到了宗師境界,算是半步宗師,不過,以他的足可越階殺人的戰力,幾人雖棘手,卻達不到讓他聞風而逃的程度。
況且,凌飛這廝爲人不錯,乃自家兄弟。他林逍絕不會看着兄弟被殺而無動於衷,他暗下決心,動了殺機,眼前巨鯨幫的七名長老,在他眼中,已經成了死人。
“凌飛,莫須擔心,一切有我。”凌飛的腦海中響起了林逍的聲音,一股晦暗的氣息出現,凌飛眼前一亮,瞬間明白了一切,有了底氣,這廝又囂張起來,大大咧咧地指着花巫山以及七名巨鯨幫的長老,罵咧一句:“花巫山,你這老雜毛,還有小魚幫的老雜魚,都給大爺聽着,快點兒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
凌飛這一通罵咧,雙方都傻了眼,凌振天心中着急,思索着脫身之策,這個時候,凌飛罵戰,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不孝子。而花巫山一方,大吃一驚,巨鯨幫何等的存在?居然被人說成了小魚幫,而且還有幾條老雜魚……花巫山父子二人幸災樂禍的笑了,一想到巨鯨幫七大長老怒火降臨,凌府完蛋,二人就心花怒放。
在場之中,也只有林逍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這廝向來就是狗仗人勢,唯恐天下不亂。
只是,他林逍有鎮壓一切的實力。
在這片大陸,只有實力,纔是一切,纔會擁有說話的權利。
實力,代表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