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花天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凌飛的話猶如一根毒針,正好刺中要害,目光怨毒地盯着林逍,嘴角咧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說道:“城主府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小子,你且等着。”
林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目光毫不避讓,淡淡地道:“小灰非閣下之物,並無搶奪之說。閣下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林某一一接下。”
“什麼飛天城飛地城,你要敢來,打的你爹都不認識你。敢霸佔俺的小灰,把你當成牛宰了燉肉吃。”拓拔野輕撫趴在手臂上的小灰,虎目一瞪,甕聲甕氣地道。
“哼哼,好大的口氣,在飛天城,還沒有一個存在敢於城主府作對。野蠻人,本公子記住你了,定架起一口大鍋,活活煮了你。”花天氣得臉色鐵青,他地位卓越,超然無比,何曾有這般無禮,猛的一甩袖,躍上高頭駿馬,策馬奔騰而去。
“解氣,解氣啊。野哥,你真是個人才,小弟佩服。”凌飛怪笑一聲,目光掃過一臉目瞪口呆的徐李陳三家的人馬,冷冷一笑,道:“怎麼?難道真的要我請你們進去喝茶?”
三老臉色難看,率領着人馬灰溜溜地離去。花天出手,都被那青衣少年攔下,他們無法與其相比,留在這徒增笑耳。
凌飛林逍幾人回府之時,凌家家主凌振天正笑眯眯地站在大殿門口,顯然對於凌飛的處理手段,極爲的滿意,目光在林逍身上掃了掃,神秘一笑,安排下人備好廂房,讓林逍等人住下。
大玄王朝,勢力割據,諸侯並起,諸多城池自立爲王,成爲一方霸主,名垂青史,流芳百世。飛天城城主素來野心勃勃,要成爲一方諸侯,掌控生死,暗中積蓄,招兵買馬,等待時機,要自立國號,飛天國。
凌家深知,攘外必先安內,在花家稱王之前,必會對飛天城進行一番血洗,將威脅它的存在,皆數拔除,掃清障礙。飛天城中,能與其抗衡的,莫過於四大家族,其中徐李陳三家已向其俯首稱臣,獨有凌家底蘊深厚,花家不敢輕易動手。只不過,對凌家下手,遲早的事,待花家徹底整合了徐李陳三家的力量,便會一舉滅了凌家,掃清稱王的障礙。
凌家家主凌振天極具謀略,深知當前的形勢,也在暗中積蓄力量,隱藏手段,待花家發難的時刻,打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滅了花家,取而代之,成爲一方王侯。
“當下的局勢玄妙,那花家要稱王,對我凌家欲除之而後快,卻又十分的忌憚,屢次進行挑釁試探,更讓花天那小子幾次逼我出手,仗着修爲比我高那麼一點兒,惜敗幾場。我心中不忿,前去聖女教盜取陰陽輪,配合凌波功,相得益彰,擊敗花天,一雪前恥。”客廳中,林逍凌飛幾人圍坐在桌前,談起飛天城,凌飛眼神閃爍,沉聲道。
“不過現在好了,林兄替我出了這口惡氣,看到花天一臉鐵青快要氣得吐血的樣子,心中無比的暢快啊。”凌飛大笑不止。
“這就叫惡人還要惡人磨啊。”拓跋特大着嗓門呼道。
林逍一皺眉,什麼叫惡人還要惡人磨?不善的目光掃了過去,拓跋特意識到說錯話了,悻悻地縮了縮頭,嘿嘿一笑,道:“林小哥,俺不是那個意思?俺說的是花天那個惡人,你看,他叫花天,或許有個兄弟叫酒地,不正好是花天酒地麼?俺可沒說你……”
“拓跋特兄,我發現你最近是妙語連珠啊。花天酒地,虧你想得出來。”凌飛拍着桌子大笑。
“有麼?”拓跋特憨厚地摸了摸後腦勺。
衆人鬨笑,林逍亦是無奈搖頭,這廝的口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俐了?隨後,幾人推杯換盞,交談一些趣事,大笑聲,不斷地從廂房傳出。
一連幾日,林逍住在凌府,除了打坐修煉,指點莫扎特拉修煉魔猿之手外,與凌飛切磋,領略了凌波功的精妙,與自身修爲相互印證,得到了啓發,修煉更進一步,達到了夾脊境大成的境界。
凌波功,凌家的鎮族之寶,招式玄妙,如神龍擺尾,白鶴穿雲,鷹擊長空,蛇環纏繞,獅子搏兔,猛虎下山,一招一式,經過千錘百煉,幾乎是沒有破綻,林逍施展出種種手段,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破解。
凌家家主凌振天出手,三招之內,林逍便落敗。凌飛只是領悟了凌波功的皮毛,未得其精髓,凌振天卻是一輩子浸淫*神功,領悟的滾瓜爛熟,信手拈來,招式配合精妙無雙,毫無破綻。
凌振天只用了五層的功力,輕易擊敗了林逍,卻暗自心驚,夾脊境大成的修爲,卻擁有玉枕境大成高手的戰力,這是何等的逆天?
“林兄,這獅子樓的清蒸熊掌,在飛天城可是一絕,有這麼一句話,飛天城一遊,必來獅子樓。”凌飛如數家珍地道。
“俺只愛吃牛肉。”拓跋野憨厚地道。
“哈哈,獅子樓有的是牛肉,待會兒讓你吃個夠。”凌飛大笑。
林逍,拓跋特,刑湯幾人一腦門的黑線,對拓拔野極爲的無奈,後者卻渾然不覺,一提起牛肉,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哎呦,這不是凌大少麼?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您老了。快,快樓上雅間請。”店小二眼裡有活兒,見到凌飛一行人,連忙迎上去,極爲利索地將幾人帶到了玉枕廳。
獅子樓的掌櫃別具匠心,雅間的名稱也獨樹一幟,用修士的境界命名,夾脊廳,玉枕廳,海底廳,靈臺廳。
四大廂房,皆是有身份的存在,方有資格在內用膳,尋常的老百姓,只能在樓下大堂。當然,獅子樓的膳食,皆是價值不菲,尋常人一年難得來一次。
“小二,招牌菜通通都上來,另外來十斤醬牛肉,十斤牛腱,十壇上好的美酒。”凌飛一揮手,小二吆喝着離去。
很快,一滿桌的美味佳餚,酒香醇濃,香氣宜人,讓人食慾大增。拓拔野這廝,抱着一大盤牛肉,像個餓死鬼投向,一個勁兒地往嘴裡送,還不時地嘟囔着,好吃,真好吃,比在封魔嶺那大廚做的好吃多了。
衆人滿腦門的黑線,一陣翻白眼。
“林兄,嚐嚐這清蒸熊掌,還有這百年的女兒紅。”凌飛勸酒。
林逍甚至凌飛的脾性,也不客氣,用筷子夾起一塊熊掌往嘴裡送,入口即化,軟嫩圓潤,香而不膩,乃人間美味。
席間,幾人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轟!
玉枕廳的紫檀木門,轟隆一聲,被人踢開,顯現出一個粉頭油麪的青年人,一襲錦服,手持摺扇,目光傲氣,掃過林逍一行人,不耐煩揮動摺扇,聲音尖銳刺耳:“哼哼,本公子在這玉枕廳宴請飛天城第一美人,識相的話就快點滾。不然,就命人將你們全都扔出去。”
凌飛的臉黑了下來,目露兇光,上下打量着錦服青年,冷笑一聲,道:“這是誰家的狗,沒看到有人在吃飯,還在這犬吠,真是沒有教養。”
“混蛋,你敢罵我是狗,簡直無法無天。來人,將這一干人等給我亂棍打出去,還有那個傳白衣的小子,掌嘴一百。”錦服青年臉色變得陰沉,低喝一聲,七八個護衛衝了進來。
凌飛後發先至,大手鎖住錦服青年的脖子,隻手提了起來,語氣冷漠:“我說過,這裡有人在吃飯?不希望有人打擾,快點滾。”
手臂一動,錦服青年死狗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摔得七葷八素,鼻血流淌出來,嗷嗷直叫,指着凌飛大叫:“反了,反了天了。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麼?你敢打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會後悔的。”
“我管你是誰?打擾大爺吃飯,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凌飛不在乎地道,扯下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林逍皺眉,敢在獅子樓鬧事的人,身份必然非同一般,卻沒有出言制止,凌府的底蘊深厚,即便是花家也不敢輕易動之,更何況此人出言不遜,滿口髒話,打擾了他吃飯,也懶得說話,只是低着頭飲酒。
“我表哥乃是城主府少主花天,你敢打我?哼哼,怕了吧。現在怕就晚了。現在,小爺給你兩個選擇,一從小爺胯下鑽過去,並磕頭喊我幾聲爺爺。否則,待我表哥來了,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錦服青年一臉囂張地道。
凌飛冷笑着走了過去,這還真是冤家路窄,用餐還遇到了死對頭的親人,真是晦氣。
“哼哼,這就對了。”錦服青年大笑着擡起腿。
“尼瑪的,連花天那小子我都敢惹,何況你這條小雜魚。”凌飛一腳掃了過去,錦服青年慘叫一聲,捂着胯下,躺在地上抽搐掙扎,如殺豬一般。凌飛這一腳用足了力道,這錦服青年恐怕是廢了。
“嘿嘿,凌飛,你這一腳斷子絕孫腳,踢得好。這小子粉頭油麪的滿口狂言,還真是討厭啊。”拓跋特扯着羊腿啃,吱唔道。
“小意思,對付這種下三濫的貨色,講道理是不行的。”凌飛渾身一陣,幾名護衛皆閃落在地,顯現出了威嚴,擡着那錦服青年,悻悻地離去。
“凌兄,你這是在激起花府的怒火,逼其出手,倉促之間,蛇打七寸,一招致死。”林逍仰頭灌了一口酒,漫無邊際地道。
凌飛一愣,會心一笑,淡淡地道:“林兄目光如炬,啥都瞞不過你。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