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這種東西,秦崇歌曾經見過一次。
自然,也是蘇鳳彩曾經爲他展示過的。
曾經,蘇鳳彩拿着這個東西爲他拍了一張照片,那照片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樣,就像是靈魂被固定在裡面了一樣。
自從被拍過照之後,他總是心神惶惶的,總覺得靈魂被抽走了。
這種心驚肉跳的日子持續了好久。
直到那天,他看到蘇鳳彩在御花園中瘋狂自拍,這才知道原來這東西並不是吸走靈魂,而是跟畫畫一樣。
蘇鳳彩點開視頻的時候,視頻中出現蘇鳳藻的影像,她將聲音調大,手機裡顯示出蘇鳳藻與東方啓星相互調笑的樣子。
“距離有點遠啊,東晨國的皇宮戒備森嚴,即便是無稽也不敢太過靠近。”蘇鳳彩說着,將那段略帶搞笑色彩的視頻關掉,“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可是解了皇上的相思之苦?”
她說着,嘴角上揚,“姐姐看起來似乎活得很自在呢。先是勾搭了第一富商陸羽,又勾搭上了東晨國的皇帝。陛下您也念念不忘的。說實在的,蘇鳳藻的桃花運真是令人羨慕啊。”
秦崇額臉色漆黑。
像是根本沒聽到蘇鳳彩的話一般,冷着一張臉,緊緊蹙着眉頭。
視頻中的蘇鳳藻和東方啓星惡搞似的玩笑話,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透着親切和自然,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和談話,是他從來沒有見到的。
在他面前的時候,她總是一副深沉淡然的表情,甚至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但是,在東方啓星面前,她卻像個話嘮一般,毒舌地諷刺着東方啓星,甚至還有小女人特有的嬌羞。
判若兩人的性格,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大抵,那個時而毒舌,時而瘋狂,時而呆萌的纔是真正的她吧?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僞裝的。
“這相思之苦,皇上可是解了?”蘇鳳彩盯着秦崇歌來回變換的臉色,咯咯一笑,“皇上,在臣妾的牀上想起別的女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秦崇歌黑了黑臉,沒有搭理她。
“皇上何必如此絕情?”蘇鳳彩冷笑着,雙手撫摸着他的胸膛,“像蘇鳳藻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是最能招惹你們男人的反感嗎?”
“更何況,她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這個皇宮裡來了。”她咯咯笑了兩聲,翻身趴到秦崇歌的身上,“皇上不是更喜歡強勢的女人嗎?比如我……”
秦崇歌的反應依然很淡,他面無表情地看着主動的蘇鳳彩,嘴角浮起一個嘲弄的微笑。
“皇上可知道,西隆國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蘇鳳彩見秦崇歌的反應很淡,心中微凌,從秦崇歌的身上下來,“聽說,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原本就很貧窮的西隆國,經歷了內戰之後更加貧瘠了。”
“哦?朕也接到消息了。”秦崇歌擡了擡眼,臉上微微動容。
“聽說,好像是因爲紅蓮教和皇室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新皇爲了懲治紅蓮教而採取鐵腕
政策,新皇年紀太輕,下藥過猛,導致這場內戰的發生。那個西隆國是最閉關鎖國的,我們得到的消息並不是太多。就連這些消息,也是夜鶯拼了性命交換來的。”蘇鳳彩笑嘻嘻地躺在秦崇歌面前,摩挲着他的胸膛,“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會盡我所能去做。”
“不管代價如何。”
蘇鳳彩說着,從牀上站起來,披上輕薄的長衫,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崇歌。最近我要離開皇宮一趟。”她說道。
“離開皇宮?”秦崇歌雙眼微微眯起,危險地看着蘇鳳彩,“要去哪裡?”
“西隆國。”
“什麼?”
“雖然傳回來的消息是這樣的。但我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蘇鳳彩皺着眉頭,“我的預感一向很準確的。而且,西隆國與北麟國只有一山之隔,西隆國和北麟國同時發生內戰,同時,這兩個國家都在這種最關鍵時候死了老皇帝,單憑這兩點就不尋常。”
她看着秦崇歌疑惑的樣子,嘴角浮起一個嘲弄的笑容,“這五大國家裡面,最爲難纏的應該算是東晨國了。南嶽國的女帝一向不與外界聯繫。西隆國和北麟國又出了這種事情。現在最爲棘手的便是東晨國。”
“東晨國是絕對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如果戰爭真的爆發的話,我們能夠尋找的幫手,只會出現在西隆國和北麟國。”
“你的意思是會有一場五國大戰?”秦崇歌臉色一變,“距離上次那場大戰已經過去近百年了,歷史真的要重演嗎?”
“上次那場大戰?”蘇鳳彩突然一笑,俯下身子,靠近秦崇歌。
“崇歌,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聽到這句話,秦崇歌臉色大變,他冷冷地看向蘇鳳彩,有種想要將她殺死的衝動。
“別衝動。”蘇鳳彩笑着,撫摸過他的胸膛,“你應該知道的啊,我雖然是你的妃子,我們兩個卻是合作關係。我不是專屬你的妃子,更不是你的所有物,甚至,就連我們做那種事情也是各取所需的。”
“當然了,我也承認我喜歡你。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你了。但喜歡是喜歡,和我平日的原則並不是一回事。”蘇鳳彩魅惑的雙脣掃過秦崇歌的臉頰,“我這個人啊,雖然喜歡你,但我並不喜歡這個時代的大男子主義。”
“什麼意思?”秦崇歌黑着臉,看着蘇鳳彩的模樣,狠狠地攥緊拳頭。
他討厭這種無法將女人掌控在手心裡的感覺。
女人就應該是女人,應該遵從三從四德,在家裡相夫教子,而不是像蘇鳳彩這樣,有主見,有計謀,有能力,有思想。
作爲一個女人,只需要當他的玩物就夠了!
“我不是你的玩物。而是以平等的姿態站在你身邊。”蘇鳳彩笑着,看着怒氣衝衝的秦崇歌,“你不用這麼怒不可遏,也不用覺得我超越了你的皇權。的確,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裡,我這麼做可能是異類,但是,我有足夠的本事。”
她說完這句話,
看着秦崇歌越來越黑的臉,大笑兩聲,“你知道麼?崇歌。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鳳藻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期望平等地在相愛的人身邊,而不是卑微。”
“你知道蘇鳳藻爲什麼會一直遠離你嗎?”
“爲什麼?”秦崇歌下意識地問,轉頭看到蘇鳳彩得意的表情,意識到他跌入了她的圈套中。
“因爲蘇鳳藻也是追求平等,追求自由,追求相愛與被愛,追求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蘇鳳彩說着,突然大聲笑道,“我就說過,我和她根本是同一種人。只不過,她愛上的是別人,而我愛上的是你。”
秦崇歌久久沒有回答。
剛纔那個視頻上,蘇鳳藻能談笑自若,甚至有點瘋瘋癲癲地和東方啓星一起談笑。
但是,她從來沒有跟他那樣笑過。
在上秦國皇宮的時候,她雖然表現大方,但眼神中總是帶着無比冷漠和嘲諷。在東晨國,她則是純真和恬淡。
難道真如蘇鳳彩所說,蘇鳳藻想要的愛情不過只是平等,自由,尊重?
開玩笑!秦崇歌對這種觀點嗤之以鼻,女人生來便是爲男人傳宗接代的,更何況他是九五之尊,是天下第一的男人。
他只要喜歡一個女人,將那女人搶來便是。談什麼自由,平等,真是笑話。
蘇鳳彩看到秦崇歌嘴角浮起的冷笑,微微嘆了口氣。
果然,和古代人說什麼平等自由相愛,只不過是對牛彈琴而已。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太自私,太自我,太自大了。
想到這裡,蘇鳳彩搖搖頭,從牀上跳下來,三兩下將黑色勁裝穿上。
“崇歌。”她背對着秦崇歌。
“你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呼朕的名字?”秦崇歌身上一片低氣壓,他似乎真的發怒了,雙手怒不可遏地攥着拳頭,那眼神像是想要將蘇鳳彩殺掉一般。
“皇上何必動怒?”蘇鳳彩看着一臉陰沉的秦崇歌,“不管發生什麼,夜鶯都是站在上秦國這邊的。即便是再次發生大戰,我也會傾盡全力幫助你。即便是,你根本不懂得如何愛你一個人。”
蘇鳳彩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浮起濃濃的自嘲味道。
的確,秦崇歌這個人只會愛自己,根本不會愛別人。
即便是對蘇鳳藻,念念不忘的蘇鳳藻,也不過是因爲蘇鳳藻拋棄他而產生的執念而已。
“皇上,我此去西隆國,路途遙遠,更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這期間,皇上寵幸任何一名女子我都看不到。所以,懇請皇上愛惜身體,畢竟,我也是皇上的女人。”蘇鳳彩說完,將身上的細軟收拾了一下,將手機放到口袋裡面。
“你……”聽到蘇鳳彩的話,秦崇歌怒氣更盛。
從聯合夜鶯扳倒蘇家之後,作爲交換,蘇鳳彩,也就是夜鶯的首領進入皇宮爲妃,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開始了近似噩夢一般的生活。那個霸道的女人,總是妄想着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真是豈有此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