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司令,當初八國聯軍來的時候,俄國人糾集了十多萬人,把東三省都給霸佔了,一路上他們燒殺搶掠,光是被糟蹋的女人就不計其數,有老有少,到處都有中國人的屍體,四處遊蕩的野狗吃了大量的人肉,見過活人之後,眼睛都變成了紅色,整個東三省就如同到了地獄一般。”
“總司令,實不相瞞,那時候我剛到東三省,加入了育字軍,在軍營的旁邊有一個小酒館,掌櫃的自釀的燒酒特別有勁,喝道嘴裡頭,像着火了一樣,就從那時候開始,我才喜歡上喝酒,只要有點功夫,就去喝一杯,聽着其他人天南地北的說笑,特別來勁!”
李景林很少提他自己的往事,這也是第一次吐露,他說的時候滿懷着憧憬,張廷蘭也在一旁認真的聽着。
“那個掌櫃的有個小女兒比我小兩歲,長得清秀水靈,聲音就像銀鈴似的好聽,每天在酒館裡頭忙前忙後的。當時不少兄弟都說要娶她爲妻,後來俄國人到了霸佔了東北,他們一家人沒有跑了,那個小酒館也被一把火燒沒了。後來聽說有幾個俄國兵衝到了酒館裡頭,把小姑娘掠到了軍營裡頭糟蹋了,掌櫃的和老伴引火自焚了,好好的一家人就這麼完了,那時候大傢伙都想着,有一天也讓俄國人嚐嚐這個滋味!”
李景林提到了當年的往事,拳頭也不由得攥緊了,青筋也暴露出來,眼眶之中還帶着一絲水汽。張廷蘭心裡頭也終於清楚了,感情這還有少年的初戀呢,怪不得李景林這麼狠俄國人呢。的確他們留下的罪惡實在是太多了,罄竹難書,作爲一個軍人,就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確應該讓他們付出代價。
“李團長。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貓捉到了耗子之後,不會馬上弄死,都願意折磨一段時間,咱們不妨也這麼玩一把,先給那幫俄國人一個出路,規定每天的工作量。連續超額完成的,就能獲得獎勵,這樣就能逼着俄國人拼命幹活,那些身體素質不行的,慢慢的就會累死,被徹底淘汰。剩下那些達到標準的,咱們再給他們增加新的考驗,直到徹底累死整死!”
張廷蘭一聽李景林的這個主意,也是眼前一亮,如果光靠着強力壓制,俄國人肯定一心的反抗,如果能給他們一點希望。這樣俄國人就會老實很多,工作還能幹得更好,在兵法上叫圍三缺一,看似有點希望,實則就是最大的陷阱。
李景林看起來像一個粗鄙的武夫,不過整人的辦法還不少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張廷蘭笑着說道:“李團長,既然你提出了這個建議,集中營就交給你管理。要狠狠的收拾俄國人,把他們最大的價值都壓榨出來,只要進入了集中營,就不能讓他們活着出來!”
李景林得到了命令之後,立刻就走馬上任。有了他的接管,整個集中營的頓時就改變了面貌,他特別弄出了一條詳細的獎懲管理辦法,每個俄國人腦袋上面都分派到了固定的任務量,只有完成了這些任務,才能吃上飯,完不成的就要受到懲罰,連續五天沒有完成,就送到了樹林裡頭,扒光了掛在樹上。
到了晚上,周圍就能聽到狼嚎之聲,這些俄國人多半都落到了惡狼的嘴裡頭,早上再看,只有一地的骨骸和狼毛。
除了懲罰落後的,還要獎勵賣力氣的,只要能夠超額完成任務,完成的越多,就能提前拿吃的,就能吃飽,甚至能吃到一點葷腥,那些剛剛達標的,就能在背後等着殘湯剩飯。
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如果吃不飽飯,就沒有力氣,持續幾天之後,體力就會大幅度的下降,到時候完不成定額,連吃飯的資格都沒有,因此這就逼着這些俄國人必須拼命的幹活,使出最大的力氣。
制定了這種殘忍的規定之後,俄國人的死亡數量大幅度的增加,同時工程的進度也成倍的增加,可以說幾座炮臺的快速施工,完全就是用俄國人的生命在堆,不過這些俄國人已經顧不得死去的同伴了,因爲按照規定,只要能連續十五天超額完成任務,就會得到一個提拔的機會,能從勞工變成底層的管理人員。
選出足夠的管理人員之後,每個組長要看管自己的組員,不許他們逃跑,死了人沒有關係,可以立刻得到補充,如果跑了一個,組長馬上就被撤職懲罰,就要被送去喂狼。
除了看管人員之外,每個組還要拼命競爭勞動成果,成績最好的,能夠繼續提升,成績不好的,組長就要受罰,甚至重新變回勞工,和底層的人員一同拼命的勞動。
這套制度說白了就是以俄製俄,給一些俄國人希望,讓他們能老老實實的工作,然後利用俄國人去看管俄國人,這些爬上來的俄國小組長,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不幸的日子,他們一定會加着倍的虐待其他俄國人,拼命的壓榨,只有這樣才能維持他們的地位,只有取悅中國的管理者,他們才能繼續維持自己的生活。
當然也有些俄國人,良心未泯,他們不願意對自己的同胞下死手,不想逼迫的太緊,不過沒有關係,因爲有其他的俄國人盯着,你手軟了,業績差了,馬上就會有別的人取而代之,你的下場會更加悽慘,在這種情況之下,每個俄國人都只能泯滅自己的良心,他們對待俄國人,比起中國方面還要狠辣殘忍無數倍。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在中國的歷史上也不鮮見,諸如洪承疇,吳三桂之類的漢奸,他們殺起自己的同胞,比滿清的韃子更加狠辣,因爲只有把自己的同胞都殺乾淨了,才能向主子表示忠心,取悅主子,才能讓別人忘了他的漢奸身份。他有一絲的手軟,其他的漢奸都會跟進。
日本人侵略中國的時候,扶持了大量的漢奸,用的也是這種手段,以華制華。那些漢奸都心甘情願的充當馬前卒劊子手,殺起自己的同胞,更加狠辣無情,作惡一點不比日本人少,因此那些漢奸甚至比起日本人都讓人可恨!
李景林把整套管理集中營的方案送到了張廷蘭的面前,張廷蘭看過之後。也是大呼奇才,真沒想到李景林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看來讓他管理集中營真是選對了人才。
張廷蘭索性就把所有集中營都交給了李景林管理,那些沒有進入集中營的俄國人也屬於李景林管理的範疇,只要覺得合適,隨時能擴充集中營的規模。
在李景林的打理之下。集中營的效率空前高漲,沿江的幾個炮臺已經出具規模,在六十四屯的外圍,也修建起了一道堅固的國防工事。
江東六十四團一共有多大,各種史料之中也存在着很大的爭議,主要的原因就是俄國人不斷的鯨吞蠶食,有些史料錯誤的引用了俄國公佈的數據。
經過奉軍的統計。江東六十四屯東西寬在八十里左右,南北長是二百一十四里,總面積是三千五百多平方公里,由於有兩條江水匯流,這裡土地肥沃,氣候合適,農業產量比起東三省其他地區,也是最頂尖的。
清史稿就有記載,稱這裡的富庶冠於全省,本應該作爲北方糧倉的江東六十四屯卻慘遭俄國人霸佔。這絕對是最大的恥辱。好在如今又把這裡拿到了手中,既然拿到了,就絕對不能再度失去。
張廷蘭從東三省調來了大量的建材,全力修築國防工事,同時又修築了軍營和飛機場。不斷利用飛機巡邏整個地區,加強戒備,防止俄國人的反撲。
就在張廷蘭加強防禦的時候,他的老朋友菲力斯又找了過來,這位堂堂的沙皇侄子,俄國的皇親貴胄,此時的神情越發的落寞,眼圈發黑,臉上也沒有了任何的光彩,同當初的意氣風發相比,他顯得落魄到了極點。
也容不得菲力斯不着急,他好不容易藉助張廷蘭的幫助,穩定了在遠東的地位,可是如今多數黨得勢,歐洲方向的戰火不斷燃燒,遠東也頻頻有多數黨出沒。而且他還聽說了沙皇一家已經慘遭殺害了,俄國的其他皇親貴族也都遭到了滅頂之災,多數黨將他們都投入到了監獄之中。
菲力斯越發感到風雨飄搖,而且更要命的是原本就失控的軍隊,越來越難以控制,沒有足夠的外力幫助,他的權勢就會隨時崩潰。
這些天他一直試圖用女人來麻痹自己,不過自從得知張廷蘭帥軍佔領了海蘭泡之後,他又重新看到了一絲希望,因此才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張廷蘭。
“老朋友,事情發生了,再去悔恨沒有絲毫的用處,人都應該向前看,你如果沒有雄心,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老老實實的過一輩子,我現在就能給你足夠的錢,送你到任何的地方,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如果你還有想法,就應該打起精神,想想該怎麼辦,而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聽到了張廷蘭的話,菲力斯似乎恢復了一點精神頭,苦笑着說道:“老朋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會幫助我麼?”
“你不應該乞求我的幫助,而是要向我證明你的價值,讓我覺得你有投資的價值!”
菲力斯低頭想了想,然後說道:“老朋友,我當然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了,我是沙皇的侄子,諾曼諾夫家族的成員,在遠東還有大量的效忠沙皇的軍隊,我只要能把他們統和到一起,就能和多數黨拼命,我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大量的資金援助,還有軍火和糧食,我不能讓那些士兵空中肚子去戰鬥。”
張廷蘭聽到了這個話,頓時笑着點點頭:“老朋友,你的需要我全都可以滿足你,奉軍現在就有大批的俄製武器,只要你需要,隨時都可以交到你的手上!”
菲力斯露出一絲苦笑:“我現在手上只有幾百萬盧布而已,恐怕難以支付軍火的費用了。”
“不需要擔心,我們是朋友,一定會爲你着想的,你只要用遠東的工廠抵償就可以了,包括機器和工人,我可以給你最優惠的價錢!”
張廷蘭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搬了一座海蘭泡之後,他已經對這種事情上癮了,現在菲力斯主動送上門,張廷蘭肯定還要狠宰一刀,把遠東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搬過來。
菲力斯看了看張廷蘭,也很清楚他的打算,他已經沒有選擇了:“老朋友,你隨便下手吧,只要給我足夠的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