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邊防軍設立之初,就是爲了奪取中東路路權,無數士兵浴血奮戰,從俄國人手中奪回中東路,開啓了東三省經濟發展的新篇章。平定張勳叛亂,收復外蒙古,出兵遠東,痛擊赤俄,可以說中國北方的安寧全是用士兵生命換來的。
痛殲日寇,收復滿鐵,揚威朝鮮,旅大,威海衛,膠州灣,一連串曾經失去的土地,離散的兒女,再一次回到了中國的懷抱。廢除租界,收復海關,挫敗海上威脅,中國的每一次進步,都是在血火之中,拼搏而來。
回顧歷史,邊防軍的成立時間雖然只有七年時間,但是已經做出了豐功偉績,足以彪柄千古。中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是敵人把屈辱強加給我們,我們不得不用鐵和血,去捍衛自己的尊嚴。
中國的每一步發展,都困難重重,阻力巨大,國家的安全,離不開強大武力的守護。從今天開始,邊防軍正式整編爲國防軍,三軍將士要時刻做好犧牲奉獻的準備,萬里疆土是五千年來,祖宗先人留給我們的財產,沒有一箇中國人願意做不肖子孫。
我們必須牢記肩頭的使命,牢記億萬同胞的福祉,更加嚴格要求,努力訓練,爭取成爲一支能打仗,打勝仗的鐵血雄師,讓國家,讓民族放心。”
張廷蘭面對着手下雲集的將星,做出了這番莊嚴的講話,國防軍也正式成立,隨後又進行了授銜儀式。
原本蔣百里還提議給張廷蘭授銜,成爲三軍元帥,不過張廷蘭給拒絕了。他可是有心成爲大總統的人,一旦掛上了元帥軍銜,就真的把中國變成了軍事獨裁製的國家了,尤其會給後世留下一個惡例。
另外張廷蘭一手打造了邊防軍,對軍隊有着巨大的控制力。也不用非要加個軍銜。同時張廷蘭考慮到國家還沒統一,而且未來的戰事可能還有很多,因此貿然授予太高的軍銜,也會造成賞無可賞,升無可升的窘境。
因此這一次最高的軍銜是上將,一共有四個人得到這個職務。楊宇霆,蔣百里,孫安虎和秦威。
楊宇霆和蔣百里都是張廷蘭的重要高參,堪稱左右手,授予上將是理所當然。而孫安虎和秦威早年都跟着張作相,資格很老。而且又忠心耿耿,升職也是必然的,別人都沒有什麼說的。
往下就是中將一級的,姜登選領銜,包括李景林,張賀年,萬福麟。丁超,張賀年,馬占山,吳凱傑等等,一共二十三人,其中就有馮玉祥,孫傳芳,等等非奉系的人員。
另外是少將,一共六十四位,其中有周子健。榮臻,黃顯聲,侯郎,王以哲等人,基本上奉軍的主要將領全都得到了提升。先前因爲整編。造成的怨氣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這可是奉軍第一次正式授銜,按照以往的說法,這就是開國元勳,從龍功臣,是要進入凌煙閣,受到後世敬仰膜拜的。
中國人又一個非常有趣的特質,那就是到了一定身份之後,就要爭取歷史定位,就算不能名標青史,也不能遺臭萬年。因此當全新的軍服換上,肩頭掛上了金星,整個會場就成了歡樂的海洋。
這些將領普遍年紀都不大,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比比肩頭的星星,全都在暗中較勁。
張廷蘭等着大家輕鬆夠了,然後笑道:“這次授銜只是陸軍,以後海空軍還有進行授銜。不過我要提醒大家一點,授銜可不代表着你們就嫩高枕無憂,一個個都必須給我打起精神,把部隊訓練好。在這裡我還可以告訴大家,別以爲上將就到頭了,上面還有四星的大將,還有五星的元帥,只要能爲國立功,國家也不會虧待你們!”
這些人一聽到元帥兩個字,也全都眼睛冒光,當兵要是做到了這一步,這輩子也就值得了,大家全都鼓足了幹勁。
一旁的蔣百里也笑道:“副總統專門給大家安排了一場文藝演出,來的全都是名角大腕,請這些人還花了不少錢呢,大家都欣賞一下吧!”
此時的娛樂形式一點不比後世差,安排額全都是名家名段,有梅蘭芳演唱的京劇四郎探母,餘叔巖的空城計,有京韻大鼓開山鼻祖劉寶全唱的大西廂……
全都是熱熱鬧鬧的段子,而且這些演員也都格外的賣力氣。開玩笑下面坐着這些軍頭兒,要是讓他們不高興了,還不把場面都給砸了!
當然這些人也是多慮了,從奉軍走出來的這幫人全都有着嚴格的軍紀,況且張廷蘭又親自坐鎮,他們只能像是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坐着,不管聽不聽得懂,全都忍着。
張廷蘭畢竟經歷過後世的那種視聽的狂轟濫炸,對於這些東西雖然韻味醇厚,但是還有些排斥,因此坐了一會兒,就主動起來離開。
張廷蘭剛一出來,幾個負責軍情的頭目都等在了那裡,一個個都有些驚駭的看着張廷蘭,宛如看到了妖孽一般,目瞪口呆。
“你們難道想讓我看幾張臭臉麼?”
“不是。”常蔭槐急忙說道:“副總統,日本那邊出事了,出大事了,出了天大的事了,您不知道麼?”
張廷蘭白了他一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常蔭槐訕笑了一下:“我還以爲您能算出來呢!”
“別和我打啞謎了,趕快說吧,不然我摘了你們的烏紗帽。”
劉少卿急忙說道:“副總統,您可手下留情,日本東京一帶,就在今天11點左右,也就是咱們授銜儀式剛剛開始的時候,發生了特大的地震,死傷成千上萬,東京,橫濱一帶,全都化爲烏有。保守估計也要死五六萬人,受到波及的至少在百萬以上,損失財富就更加難以計算了!”
劉少卿說的一點都不錯,日本的確遭到了一場空前的天災,關東地區東跨日本本州島中東部。總面積3萬平方公里,日本重要的工業區——京濱工業區就在關東地區。明治維新以來,日本的精華也都全部集中在這裡,城市,工廠,學校。科研院所云集,代表着日本現代化的程度。
在23年9月1日,星期六,橫濱——東京地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商人和上班族還在辦公樓裡忙碌,家庭主婦們則開始燒火煮飯。很多人都擠在車站,準備外出度假,全然不知道一場浩劫就這麼降臨了。
11點58分,關東平原地區突然發出了一陣陣“嘎嘎”的聲響,大地上下抖動起來,接着便是一陣緊一陣的搖晃。一向寧靜沉穩的大地此時卻躁動不安:左右搖擺,上下抖動、起伏。人們彷彿置身於峰谷浪尖的海面上一葉小舟中,無法站立,無法走動,只能聽命於那失去往日平穩的大地的擺佈。
人們被顫抖的大地拋向空中,非死即傷。沒有死傷的人們試圖逃出搖搖欲墜的房屋,結果被掉落的磚石砸得頭破血流,8.1級的地震將地下蘊藉的巨大破壞力全都釋放出來。
東京的房屋成片成片的倒塌,竈臺上的火將房屋全都引燃,日本人習慣用木質的房屋,此時這些房子全都成了最容易燃燒的東西。很快城中大火瀰漫,僥倖躲過地震的人,又被大火給吞噬了。
其實說起來日本人也是不長記性,大地震已經吃了一次虧,結果依舊用木質的房屋。結果到了二戰的時候,美國人投下了無數的燃燒彈,讓東京在享受一次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雖然根據暫時的情報,還搞不清楚日本究竟受到了多大的損失,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日本人遭受了空前的打擊。由於地震發生的地帶正是首都地區,是日本工業和人口最集中的區域。
保守估計直接經濟損失也在幾十億左右,如果算是人才損失,簡直是難以計算的一個天文數字。這幾位情報頭子除了對地震災害感到恐懼之外,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張廷蘭的種種安排。
諸如從日本撤資,撤出人才,暗中對日元下手,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正因爲越是清楚,就越感到害怕。能夠洞徹政治的動態,這還能接受,但是能夠洞察天地的變化,這未免也太扯淡了吧,難道眼前的人是妖孽不成,他已經提前知道了日本會發生地震?
張廷蘭也怕他們胡思亂想,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我不放心日本,是因爲大正天皇身體很差,而且還有點腦殘,我判斷他有可能會死亡。而繼承者裕仁又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傢伙,必定回合老臣發生衝突,政局不穩,我們纔要做一點準備。只是沒有想到,上天竟然對日本人發了脾氣,可見這個國家是何等的天怒人怨。”
聽到了張廷蘭的解釋,他們還能勉強接受,畢竟這是基於政局的判斷,如果要是連天災都被張廷蘭給把握了,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大災之後,必有大亂,以前佈置的一些暗子全都可以動起來。日本人能鼓動直系軍隊叛亂,我們也可以如法炮製,讓日本熱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幾個人一聽,急忙都去安排了,張廷蘭則是按捺不住滿心的喜悅,真有種仰天大笑的衝動。此時中國的處境並不好,國家還沒有完全統一,而且還得罪了一大票的列強。張廷蘭最擔心的就是英美等國站在日本的後面。武裝這個島國,給中國添麻煩。
可是這場地震如期而來之後,極大損害了日本的元氣,雖然地震災害會加速日本的右轉,使得島國變得更具侵略性。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總要恢復一絲元氣,才能往外侵略。
而且此時中國的實力,也遠遠超出了原本的時空,日本人沒有五年的恢復準備,別想和中國開戰。可是五年之後,中國能發展到什麼地步,就連張廷蘭都不能準確預計。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日本,乃至其他列強,永遠失去了絞殺中國,阻斷中國工業化進程的能力。也就是說中國的工業化進程已經不可逆轉。
擁有如此龐大塊頭的中國,一點完成工業化,那是足以扭轉整個世界格局的。張廷蘭一直以來擔憂的生存危機,終於解決了大半,他當然是喜出望外。
作爲一個友好的鄰邦,日本出了這麼大的麻煩,中國政府當然要關懷一下,因此在第一時間,大總統黎元洪,總理唐紹儀都發去了慰問電報。而且中國民間還組織了各種捐款活動。
當然這些都是面子工夫,張廷蘭則是躲進了後宅,摟着喬嵐芸,算算這一次究竟能得到多少錢。
“別亂動!”
喬嵐芸按住了張廷蘭胡亂摸索的大手,另一隻手還在快速的打折算盤。張廷蘭整個人都湊了過來,下巴枕在了香肩上面。
“老婆,快點算算,咱們是不是要發財了?”
“嗯,這次我們主要通過做空日元和債券獲利,保守估計可以拿到兩億元的利潤。”喬嵐芸一邊計算着,一邊忍不住驚歎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張廷蘭的大手作怪,還是她被這個數字給嚇住了。
最後喬嵐芸終於把計算結果弄清楚了:“拙言,扣除各種損耗,最後到我們手上的至少有1,5個億,這可不是一筆小錢,你準備怎麼用啊?”
“錢怎麼用是小事,咱們還是商量一下牀怎麼用吧!”
張廷蘭保住了喬嵐芸,一下把她抱到了鬆軟的大牀上面……
“拙言,真是出乎預料,日本竟然發生瞭如此規模的地震,實在是老天都在幫我們啊。”蔣百里忍不住說道:“不過地震之後,日本政局必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島國的政治家必定會尋求擴張,來改變他們糟糕的地緣環境。”
張廷蘭也笑道:“百里兄說的沒錯,我估計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五年左右,日本一旦從地震陰影之中走出來,必定會徹底走上對外擴張之路。因此這五年時間,就是我們進行備戰的最後時間,只要做好了戰爭準備,纔能有效的遏制日本人的野心。”
“沒錯,不知道拙言有什麼計劃沒有?”
“當然,我準備在武漢投資一個億,建成華中工業中心,如果一切順利,五年時間,我們的工業產量會兩倍於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