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慌,慢慢走過來!”
在脆弱的冰面上,任何激烈的動作,都會帶來可怕的後果,好在奉軍士兵訓練有素,雖然忐忑不安,但是每個人都按部就班,緩緩前行。
咔嚓,又出現破裂的聲音,一股寒冷的江水涌了出來,一個士兵的一隻腳迅速的往下沉,眼看着就要掉入了江中,他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
“快趴下,爬過去!”
一旁的戰友急忙提醒他,這個士兵也頓時清醒過來,急忙趴在了冰面上,冰層還在不斷碎裂,涌出的江水將他的下半身都是溼透了。不過好在冰面沒有徹底解體,他小心翼翼的爬出了幾米,終於躲開了這個危險的區域,安全脫身。
他顯然是幸運的,在另一邊江面突然開裂,兩個士兵和他們的戰馬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掉入了冰窟窿之中,在刺骨的江水之中,撲騰幾下,全身就會失去力氣。一個士兵大腿突然抽筋了,身體迅速的向江中沉沒,還沒等其他士兵前來救援,就已經沉入了冰冷的江中。
過江用了半個多小時,經過仔細清點,一共有三十多個士兵先後掉入了江中,其中有五名士兵死在了江中,所有人都不免心有餘悸。
侯郎身爲團長,最先振作了精神:“弟兄們,咱們成功過來了,就要讓俄國人嚐到苦頭,犧牲的弟兄不能白白的付出!”
經過簡短的整頓,騎兵團終於恢復了狀態。偵察兵早就採取了行動,抓住了兩個巡邏的俄國士兵,經過詢問他們終於瞭解了情況,只要向北再走二三十公里,就能到達西伯利亞鐵路沿線。
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侯郎也是歡欣鼓舞,他這次行動的目的就是擾亂俄國人的後方,切斷鐵路正是最主要的任務之一,他當即就下達了命令,讓士兵們急速北進。
騎兵趁着夜色狂奔,沿途也不時遇到俄國的小股部隊,只是他們根本不是奉軍的對手,很快全都被消滅了。一連疾奔了一夜,終於在天色放亮的時候,他們按照預定的計劃。來到了鐵路線附近。
這裡正是一個臨時停靠的小站,負責給蒸汽機車補充煤水,俄國人在這裡派出了一百多名的防禦士兵,不過由於這裡距離前線還有上百公里,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奉軍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直到地裂山崩的馬蹄聲傳來之時。俄國士兵才如夢驚覺,他們慌慌張張的拿起武器進行反抗。不過在倉促之下。只能零星的開火還擊,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侯郎一臉的猙獰,大聲的吼道:“跟我衝,殺光俄國鬼子!”
團長一馬當先,其他的士兵緊緊跟隨,馬蹄踏着地面。傳出了悶雷一般的聲音,慌亂之中的俄國人魂飛膽裂。槍聲不斷響起,一個又一個的俄國人被擊斃,很多俄國人都沒有來得及穿軍裝。僅僅穿着內衣,就死在了鐵軌的前面。
兩千多名騎兵衝擊起來是相當可怕的,不到十分鐘,守衛的一百多名俄國兵就全都被消滅了。
“團長,咱們趕快把鐵路線給他炸了,看看這些老毛子還怎麼往前線運送物資!”一個士兵興奮的建議到。
“不忙!”侯郎急忙擺了擺手,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急忙說道:“快,所有人趕快打掃戰場,把屍體都拖走,然後一連的弟兄全都換上俄國人的軍服,其他人先隱蔽起來!”
就在佔領了這個小站之後,侯郎找到了俄國人的鐵路調運圖,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巴甫洛維奇只有三十多公里,而在調運圖上顯示俄國人的物資主要就集中在了這裡。
很顯然巴甫洛維奇已經被俄國人當成了物資調運的大本營,從這裡再往東就是斯科沃羅季諾,也就是奉軍正在猛攻的地點。
從眼前的小站,到巴甫洛維奇,再到斯科沃羅季諾,三點都在西伯利亞鐵路之上,侯郎已經不滿足於緊緊是破壞鐵路了,他更想玩一把大的,徹底將俄國人的後方擾亂。
他把主要的幾個軍官找了過來,然後對大家說道:“我讓一連化裝成俄國人,等到有火車過來的時候,把火車截下來,然後我們乘坐火車,殺到巴甫洛維奇,將這個後勤基地搗毀,俄國人肯定不戰自潰,漠河以北的地區就都落到了咱們的手中。”
其他人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一聽這話,全都來了精神,一致贊同了這個想法,不過一營長劉越有些遲疑的說道:“團長,咱們都是騎兵,要是坐着火車過去,只怕要把戰馬扔下來,我擔心影響了戰鬥力啊。”
“有什麼好怕的,在馬上是英雄,沒了戰馬一樣是好漢,我們還能怕了俄國毛子不成?”二營長滿不在乎的說道。
侯郎擺了擺手:“老劉這個擔心是對的,一旦拿下火車之後,咱們兵分兩路,一路乘着火車前進,一路帶着戰馬在後面跟着,到時候裡應外合,肯定能拿下巴甫洛維奇。”
劉越也欣喜的點點頭:“團長的主意好,現在就剩下一個難題了,俄國人的火車會什麼時候到啊?”
“我看他們的調運圖,應該早就過來了,怎麼還沒有出現啊!”
就在侯郎納悶的時候,一列俄國人的軍列終於開了過來,列車上載滿了糧食,緩緩的駛入了車站。負責這個軍列安全的是一個大鬍子軍官,在遠東同中國開戰,對於俄國來說,還是非常有壓力的。
一戰和內戰已經消耗光了這個國家的潛力,老百姓嚴重饑荒,調動前線的糧食全都是費盡心力才籌集到的,有多少家庭因爲反對上繳糧食,而被打成了反革命,送到了集中營,恐怕連俄國人自己都不清楚。
“快,把煤和水都加好,我們要趕着去前線,給同志們送糧食,打贏那些該死的中國人!”
這個大鬍子高聲的喊叫,全然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陷阱之中,兩個奉軍士兵已經到了他的身邊,他們頭上都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根本分不出長相,只是覺得有些矮小。
大鬍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兩把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胸口,與此同時,其他的奉軍士兵也衝上了火車,將其他俄國士兵全都幹掉,這列軍列輕輕鬆鬆的就弄到了手中。
“團長,咱們好像沒人會開火車啊?”
侯郎也纔想起這個問題,的確如何讓這個大鐵傢伙動起來,是一個大問題。他當即三步兩步的竄到了機車車廂,那裡面正好有一個戰戰兢兢的俄國司機。
一看侯郎衝上了,他滿臉驚恐,嘰裡咕嚕的亂說一氣。
“誰懂俄語,他究竟在說什麼?”侯郎大聲的問道。
劉越仔細聽了聽,然後說道:“團長,他說他家裡頭是資本家,根本不想給多數黨賣命,全都是被逼無奈,讓我們饒了他。”
侯郎眼前一亮,自己不是正缺少一名司機麼,因此笑着說道:“饒了他容易,老實聽話,就能活下來!”
火車再度轟轟開動,奉軍已經將上面的糧食搬了下去,侯郎親自率領着一半士兵登上了火車,其他的士兵騎着戰馬,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隨。
這個時代的火車時速不過三十公里左右而已,在短距離的時候,騎兵並不會被落下太多,尤其是這裡和巴甫洛維奇這麼近,不用有太多的擔心。
經過了不到兩個小時的行駛,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城市,守衛在鐵路線附近的士兵根本沒有想到這列火車會有問題,他們還不住的向車上招手,滿以爲終於又有大量的物資運來。
火車緩緩的停靠了下來,一些俄國士兵正興沖沖的過了搬運,可是等待他們的不是糧食,而是奉軍的子彈。
“給我狠狠的打!”
侯郎下令士兵們向着俄國士兵射擊,子彈像是暴風雨一樣,無情的打在了俄國人的身上,喜事一下子變成了喪事,俄國兵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全都沒了性命。
奉軍快速的控制了車站,侯郎帶着人馬衝到了車站邊上的倉庫,這裡面臨時帶着大量的軍火,糧食,被服等物資,還沒有來得及運走。粗略的算了一下,至少夠一個旅的士兵使用,侯郎一看,頓時就兩眼冒光。
“弟兄們,都別客氣了,給我點了!”
一聲令下,奉軍就把準備好的汽油澆在了上面,隨後就點燃了大火,烈焰飛騰,一下子就把這些寶貴的物資給吞沒了。
侯郎還不滿足,他又招呼着士兵繼續到處衝殺,到處放火,好在奉軍對這種事情也輕車熟路,很快到處都是火光。
這些物資是保證前線的命根子,俄國人全都瘋了,他們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想要搶救物資,可是侯郎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指揮着士兵不斷的發動攻擊,讓俄國人疲於奔命。
就在亂成一團的時候,劉越指揮着其他的騎兵也趕到了,一看城中火光沖天,頓時就知道團長得手,他哈哈大笑:“弟兄們,跟着我一起衝,殺光俄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