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昨天在章節裡說不知道有誰多年後會記得,在這個夜晚,有人氣吞山河力挽狂瀾,今天就看到貼的羞花老哥回覆說不知道有誰多年後會記得,任燈火闌珊,還有人在此忘返流連。笑,所謂借你的歌唱我的風月不過如此。PS2:謝謝你們的訂閱,首訂破百,咱們一路高歌的衝刺二百訂閱如何?崛起,少年,燃燒,烽煙。PS3:謝謝寫評的非非和相思,抱抱,期待更多彪悍的猛人出現。PS4:情人節嘍,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你說,淺握雙手,回首燈依舊多好。)
刀是好刀,人是好人。
只是刀已染血,人已入魔。
刀刃上的血依舊再滴,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蘇秦低頭看着陸槨舉的屍體沉默了片刻,不言不語,無喜無悲。
隨着陸槨舉的死,四周的吵雜聲戛然而止,人們都把目光聚集陸槨舉的屍體上,然後慢慢的擡目停留在在蘇秦的臉上,仿若蘇秦的臉上長出了一朵妖豔至極的鮮花,就是那些被青雲大師用意念凝滯在半空的羽箭都讓他們失去了驚喜,隨之而來充斥在他們內心的是驚異。
只是夜色太濃,蘇秦那張在燈火下模糊的臉,只能讓他們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不過就是這樣,他們依舊記住了這道令他們感到意外的身影。
蘇秦的身材並不高大,相反,還有一點單薄,但是這並不妨礙蘇秦帶給他們的震撼,很多人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總會忍不住想起這道看上去有些模糊有些孤單的身影,對蘇秦的猜測更是千奇百怪,有說蘇秦是隱士高徒的,有說蘇秦是個救世俠客的,類似等等,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認爲蘇秦是個毫無任何勢力可言的少年郎,不說以貌取人的話,他們一致認爲蘇秦是神秘的,甚至是強大的——因爲,看一個人的實力如何,最好的辦法是看他的對手,這是在炎國流傳了很廣的一句話。
這個世上實力強過陸槨舉的大有人在,只是卻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陸槨舉屠殺。
因爲陸槨舉是炎國皇室的人,作爲蒼穹大陸上最有實力的國家,不可避免的有着別國望塵莫及的勢力,這點就像上流社會等同於權貴一樣,殺陸槨舉就是往炎國皇室臉上抹黑,就是七戒大師殺陸槨舉之前也要掂量一下,畢竟陸槨舉不同意張傾城張萬山之流,在陸槨舉的背後,是炎國這座很大很要命的靠山。
但是有人就這麼一刀把陸槨舉殺了,而且當着近萬麒麟軍的面,這需要多大的魄力?
一個男人可以沒才華沒錢沒權,但是要有魄力。
蘇秦知道陸槨舉的身份,他知道自己這麼做,說自尋死路也不爲過。
逃亡麼?
從離開大山到現在不是一直都在逃亡麼?
再慘不過身死罷了。
陸槨舉腰間陪着的御賜寶劍占上了泥雪,似乎在諷刺什麼。
蘇秦擡頭,望着蒼穹。
雖然雙眼赤紅,心靈被一股黑暗矇蔽,但是蘇秦還是感覺到空中有一個人在靜靜的看着他。
說是直覺倒不如說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來自蘇秦手裡的黃泉刀,蘇秦從此刻黃泉刀上傳來的輕顫可以感覺到危險來自遠方。
魔刀自有靈性,刀尖指向的地方,正是懸空寺的方向,那裡有一股強大的氣息。
邁動了一下腳步,蘇秦看了一眼懸空寺的方向,然後扭頭看向身在半空的張萬山,張萬山的目光早就死死的盯着蘇秦,見蘇秦看向自己,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還是做了一個決定,儘管這個決定在他看來是一種恥辱,但是張萬山知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既然知道青靈大師在這裡,張萬山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勝算,倒不如快點離去,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張斷章,有句話不說的好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青靈大師沒死,黃泉刀現世,還有傳說中的乾坤囊,這些在張萬山看來,足以成爲張斷章出關的理由。
青靈大師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張斷章並非無可破之策,就憑天下萬千道教子弟,找不到這個手握黃泉的少年?
隨着張萬山的御劍離去,呼倫青寒徹底把自己的身影一閃,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道去了何處。
隨着四周傳來的喊殺聲,人羣清醒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麒麟軍已經從震驚中醒悟了過來,帶着滔天的殺氣衝向了人羣,確切的說衝向了人羣這邊單身一人的蘇秦。
就在麒麟軍的將士握緊手裡的長槍邁動腳步的時候,天空中的那些羽箭突然動了。
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箭雨令麒麟軍的攻勢一頓。
看着麒麟軍被羽箭阻擋,劉儀心裡一喜,然後擡頭望向北方,似乎爲了滿足此刻劉儀心裡的某種期待,光啓城外一隻帶火的羽箭沖天而起,帶着嘯聲,隨後暗屠盜賊團出現在光啓城的北門守城將士的視線裡。
麒麟軍再次邁動了腳步,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鐵騎踏在地上,似乎令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看着衝向麒麟軍的蘇秦,七戒大師這個時候心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面孔,想起了什麼,七戒大師有些感傷的回頭,接着看着祈洛歌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信命麼?
你……信命麼?
祈洛歌不知道德高望重早就看破世間俗事的七戒大師這個緊要關頭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但是她並沒有思量,而是輕微的搖了搖頭,搖完頭,她看着蘇秦,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再次與蘇秦並肩戰鬥站到了一起?
只是蘇秦並沒有看祈洛歌,也沒有人羣,而是撲向了麒麟軍中。
隨着光啓城外傳來喊殺聲,令劉儀心裡放心了不少,等到他回頭的時候,纔看清蘇秦的面孔,想起蘇秦之前在暗道裡對他說的那句話,他不由的眉頭一皺,眼睛不知覺的看向了一旁的喬二。
在劉儀看喬二的時候,喬二則盯着蘇秦手裡的黃泉刀,臉色陰沉。
“公子變了。”白啓這個時候看着祈洛歌輕聲的說了一句。
至於哪裡變了,白啓也說不上來,他只是隱隱的覺得蘇秦此刻的狀態有些不對,有點冷血,有點冷漠。
祈洛歌正想說什麼,忽然發現七戒大師嘴裡無聲的念着佛經,身上隱現佛光的向前邁動了腳步。
七戒不戒殺,但是如果殺戮太重呢?
就在蘇秦手裡的黃泉刀飛出的時候,七戒大師手裡的禪杖也帶着嘯聲衝向了麒麟軍中。
佛宗有重罪輕報之說和提前受報之論,說什麼心不由己,心隨境轉,事事牽掛,捨不得、放不下、求不得、丟不掉,就會產生心魔,這點就像此刻的七戒大師,七戒大師此時才發覺自己有些東西放不下,殊不知自己的心性其實是受到了黃泉刀的感染。
而蘇秦因爲受不了黃泉刀帶來的戾氣,再加上身體內的兩股氣流衝撞,一聲大喊之後,蘇秦嘴角帶血的看着重新回到手裡的黃泉刀,緊緊的握住。
“以慈悲心待人,以慚愧心待己,心魔便無可奈何。”遠處的青靈大師似乎看到了什麼,輕聲說了一句,說完邁動了輕靈的步伐,縮地成寸的走向了被鮮血侵染的廣場。
有種地獄之境,就在衆生生活之中——生活即苦難,活着即煉獄,有些人面對挫折,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