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瀟瀟煙雨滿寒江

第一節 瀟瀟煙雨滿寒江

莫天雪沒有問孟嘗東什麼,她只知道,不論他是快樂抑或是憂傷,她都會陪在他身邊。除非她已不在,否則這世上沒什麼可以把她從他身邊分開。

所以她只說了一句:“我們應該去哪裡?”

孟嘗東道:“等。等着煩惱來找我。”

所以他們就走進了一家酒館。

孟嘗東已漸漸發現了酒的好處。

他一走進去就要了一罈上好的竹葉青。

雖有先哲明示,酒不解真愁。可是若有煩惱的時候有酒喝,心中往往也會忘了很多不開心的事。

孟嘗東並不是那種很文雅的人,所以他這一次他喝酒並沒有用酒杯。他用的是碗,大碗。

但是還沒等他喝夠,煩惱已經來了。

對這種不識相的人他當然不高興。

柳長恨道:“我家主人要見你。”

孟嘗東道:“你在跟我說話?”

柳長恨道:“我家主人......

孟嘗東一拍桌子叫道:“讓他自己來!”

柳長恨還是很平靜的道:“你還不配,能讓我家主人親自出馬的人還沒出世。”

孟嘗東冷笑道:“只可惜那是以前,現在不同。”

柳長恨道:“即使你是人絕的後代也不行。”

孟嘗東並不奇怪柳長恨爲什麼會知道他的父親就是人絕,他說道:“那個能讓你主人來的人不是我。”

柳長恨道:“哦?誰?”

孟嘗東一揚手道:“它。”

他手中只有劍,潛龍。

柳長恨冷冷道:“只可惜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跟我來。”他似乎算準了孟嘗東一定會跟他去,所以他再沒有其他話就徑直走出去了。

孟嘗東和莫天雪又怎麼會是怕事的人?

原來來的不只柳長恨一個人。

還有其他五個。

五個穿着不同顏色衣服的人。

白、黑、青、紅、黃。

金、水、木、火、土。

柳長恨道:“只要你能破了這個五行陣主人就會來見你。”

孟嘗東道:“五行陣?”

柳長恨道:“請。”

五行陣已擺好。

東方屬木,南方屬火,西方屬金,北面屬水,中部爲土。

這確實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五行陣。

柳長恨又微笑道:“請。”

他爲何對一個如此平凡的陣法這麼有信心?

但是孟嘗東沒有說什麼,他看着莫天雪笑了一下就大步走進了陣裡。

他拔出了劍。

柳長恨突然變色道:“等一下。”

孟嘗東道:“哦?”

柳長恨道:“你的劍,天下間最平凡卻又最不平凡的劍。”

孟嘗東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確實,只是一把普通的劍。暗淡無光,沒有名劍應該有的光彩,更沒有名劍該有的氣勢。不過孟嘗東還是很高興,因爲柳長恨畢竟還是個很識貨的人,這是一把沒有幾個人能認出的名劍。

孟嘗東道:“很普通,很平凡,而且也不好看。”

孟嘗東當然懂,劍並不是用來看的。

柳長恨口氣中充滿了尊敬,道:“‘潛龍’再世,誰敢說它平凡?”

他眼裡有着無限的尊敬,對這把劍的尊敬,他無疑是個合格的而且是佼佼者的劍客。他雖然還沒有把自己一點不剩的奉獻到劍中,但嗜劍如命這個詞卻絕對適合他這種人。

柳長恨道:“龍潛水底,沒有人能知道它的威力,它的大小、速度,但是一旦它發揮出它的力量,絕對是天地間必殺的力量。”

孟嘗東道:“沒有人能抵擋?”

柳長恨道:“至少目前還沒有。”

孟嘗東道:“除了‘飛鳳’。”

莫天雪道:“可惜它們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柳長恨道:“哦?”

他看了一眼莫天雪的手,又道:“哦。”

孟嘗東道:“請。”

於是陣法發動。

孟嘗東當然知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中以土爲尊,所以,破陣的關鍵當然是破土,這是五行陣的生門,當然也是死門。

可是柳長恨又何嘗不知道?所以五行陣在剛發動卻又沒有完全發動的時候他就叫道:“五行移位。”

於是陣法突然完全變了。

金換木,水換火。似乎雜亂無章,只有土位沒有變,但就在這一刻,五行間突又環環相扣,既相剋又相生,生生不息。

因此,孟嘗東縱然手持名劍,功夫卓絕,卻覺得全身沒有着力之處。他的每一劍刺出到達的都是空虛之處,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次父親教他練功的時候,整個人已陷入了無限的空間裡。不過這一次更急,也更危險,因爲他一旦陷進去身上立刻就會多了很多東西,很多透明的窟窿。

莫天雪更急。

這平凡的五行陣,隨便一變威力就增大了不止十倍。可是若發陣之人功力稍淺一些,要布成這個陣也絕無可能。

莫天雪縱然要出手相助也不知從何處下手,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不知虛實,讓她捉摸不透的柳長恨。

突然,莫天雪拔出劍。

於是,九天飛雪。洋洋灑灑,無邊無際。

她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破陣,但這是她唯一能想的辦法。

人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都會如此,正如一個在海上快要被淹死了的人突然看見一根浮木,哪怕很小他也會拼盡全力去抓住。即使這樣也救不了他,但他仍會死死的抱住,因爲它給了他希望。

很多人也因此而獲救。

希望,多麼美好的字眼。

孟嘗東額頭上已有了密密的汗珠,他驚於這個陣法的威力,但他卻絕不害怕!

莫天雪的九天飛雪,他當然已看到。

於是他猛然醒悟。

於是九天之上,鳳雙飛。

雖只有一個人,但這一招的力量還是不容忽視的,潛龍和飛鳳共同的威力,已足夠破解這個陣。

莫天雪沒有衝過去,她依然在旁邊舞着。當她聽到一聲刺耳的響聲時就停了下來。

五行陣已經停止,那五個人手中都已只剩下半柄劍。

柳長恨眼中露出些許的疑惑,也有些不甘。

他驚於九天飛雪,更驚於鳳雙飛!

但他還是說道:“你贏了。”

孟嘗東一停下就看着莫天雪,此時才道:“我贏了,但我已願意跟你走。”

柳長恨不解:“爲什麼?”

孟嘗東道:“如果沒有潛龍劍的威力,我或許還過不了這一關,何況還有她幫我。”

莫天雪看着他一笑,這笑中,早已表達了一切。

於是他們就跟柳長恨走了,他們心中甚至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爲他們本就準備好迎接一切了。

雖然他們到了那個地方時,心中還是充滿了驚奇。

孟嘗東從未想到,他還會來到這裡。

莫天雪當然也一樣。她以爲經過莫天鳴那一戰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即使這裡是武林中的聖地。

即使這裡是龍吟莊。

龍達已在大廳裡等候着。看見孟嘗東他就站了起來。

那精瘦的老頭當然也在,他似乎是個影子,只要龍達出現的地方,他都在。有些人似乎永遠都是這樣,永遠做一個別人的影子,永遠不會有自己的思想。

孟嘗東道:“你知道我一定會來?”

龍達道:“不錯。”

孟嘗東道:“爲什麼?”

龍達道:“不爲什麼,只是看起來看來你似乎很不願意見到我。”

孟嘗東道:“我只是不喜歡你用這種方法把我請來。”

龍達道:“但你還是來了,而且我找你來確實有事。”

孟嘗東道:“哦?什麼事?”

龍達道:“我要你幫我找出一隻手。”

龍達爲什麼只爲了一隻手?這世上本就有千萬隻手,隨便哪個人都有兩隻,他要的“這隻手”是什麼?

龍達道:“這是一隻背後的手。”

孟嘗東道:“它很可怕?”

龍達道:“很可怕。”

孟嘗東道:“它是什麼樣的,有多大的力量?”

龍達道:“不知道。”

正是因爲不知道纔可怕,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人因爲“未知”而死去,就因不知道,所以纔有了恐懼。只有從心底生出的對未知的恐懼纔是最要命的,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不會懂。

藏在龍吟莊,在龍家背後的又會是什麼樣的“手”?

龍達道:“你一定也注意到江湖中的怪事了。”

孟嘗東道:“能引出這麼多大人物的事絕不會是小事。”

龍達道:“不錯。”

孟嘗東道:“而這一切又都是由一隻手操縱的,甚至已波及龍家,所以你要我來。”

龍達道:“不錯。”

孟嘗東道:“我本就已準備好去解開這個謎的,只不過現在換了個說法而已。”

龍達道:“哦?”

孟嘗東道:“現在我要去把這隻手揪出來。”

龍達沒有說什麼。但他眼中已露出一種欣慰,臉上的笑,終於綻放出來。

龍達道:“必要的時候你可以來找我,或者是他。”

“他”當然就是那個精瘦如影子的老頭。

龍達道:“他也姓龍,龍影。他已跟隨家父二十年,跟了我十年。”又道:“你既然能破了我的五行陣,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想必也不會太多,不過必要的時候希望你能想到我。”

孟嘗東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暖意,因爲龍達已把他當做朋友,只有朋友才能說出這話。龍達沒有說“我已把你當做朋友”,但他已知道,況且龍達這種人是不會說流於形式的話的。

龍達道:“你現在需要什麼?”

孟嘗東道:“好好睡一覺,然後大吃一頓,最後走人。”

龍達微笑,又對莫天雪道:“你哥哥怎麼樣了?”

莫天雪道:“承蒙關心,家兄已回點蒼了。”

龍達道:“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莫天雪看着他微微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孟嘗東當然不僅大吃了一頓,也不止只睡了一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們已經離開龍吟莊了。

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已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

太湖幫雖名太湖幫,它的總舵卻在長江邊上,太湖旁只有它的分舵。

這幾天,太湖幫旁邊多了一對老夫婦。

又瘦,身子還佝僂的老頭,還有頭髮又花又白的老太婆。

他們總是不時的從太湖幫門口經過,總在不經意間向大門內看幾眼。可是他們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現。

可是,看到太湖幫少幫主時,老頭的眼神似乎總有點變化。

太湖幫當然很忙,每天進出的人當然也不少。老頭當然認識其中一些,皇甫刀、歐陽劍,子母雙飛,還有“無名”。

太湖幫有沒有可能就是那隻看不見的“手”呢?

一本書掉在了地上。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本書,就算一下子掉了幾十本,幾百本或許都不會有人在意。

可是這一本不同。

因爲那是那個老頭“不小心”撞倒了一個無名,然後從無名的身上掉下的。在太湖幫做事當然得知道點什麼,身上帶本書也不奇怪。

但是要命的是那本書上寫着“賬簿”。

天下的賬簿數不勝數,但太湖幫的賬簿卻不多,能見到它的人更不多,所以它註定了不平凡。

無名只是瞪了“老頭”一眼便匆匆而去,賬簿當然又到了他懷裡。老人家走路總不會太穩當,所以被撞到的人也只能認了。

但很多事往往都不像它們表面的那麼簡單,很多人因此而受騙,甚至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所以我勸你看事情最好看清楚點,看遠點。若你在江湖中走動,若你想活得長些,就更該看的細些。

所以“老頭”也跟着他走了。他雖然走得不穩,卻絕對不慢。不過這千萬個人中當然沒人刻意觀察這不起眼的老頭。因爲他太平凡了,就和天下所有垂暮之人一樣,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着死亡了。

也正因如此,他很輕鬆就跟上了無名。

所以你也別忘了,很多不平凡的事都是從“平凡”中誕生的,要想成功,就別忽視生活中任何一件小事。

出了城,無名終於發現了“老頭”的怪異。

他突然停下,腳下一旋就已轉過身。單看這一手他就已不算個無名小卒了,何況爲太湖幫保管賬簿的人當然也不會是庸才。只可惜他萬萬不該遇上這個老頭。

無名道:“是你?”

“老頭”道:“是我。”

無名道:“閣下倒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老頭”道:“過獎。”

無名道:“你到底是誰?”

“老頭”道:“我只是個老頭而已,要命的老頭。”

無名道:“說不定!”

“老頭”道:“爲什麼願意相信真話的人越來越少了呢?”

這是事實,因爲真話總是會傷害人的。

無名的眼孔收縮突地雙手斜着切出,招式纔出一半,他手中已出現了一道暗青色的寒光。

“老頭”自然不會大意,他身邊當然沒有劍,甚至沒有武器。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閃身從路旁拾起一段樹枝。

無名沒有再進攻,他冷冷的看着這個“要命的老頭”。

其實“老頭”心裡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以樹枝代劍。不過,他卻已沒了那種老態龍鍾之感,他身上散發着一股氣,正氣!

無名眼中幾乎冒了火,他雖已無名,但江湖中不知道這把刀的人還沒有,但這“老頭”卻似乎真的不知道。

傳說天邊尚有弱水,無人,無生物可渡過,若入弱水,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所以這把刀也叫弱水,因爲被它碰過的人都已“沉”了下去,連靈魂都已沉入了地獄。

青青的刀光一閃,一道寒光向“老頭”飛去。

無名才動手,“老頭”手中的樹枝也斜斜的刺出,刀光碰到樹枝,那股殺氣已消失無蹤,樹枝被削斷一截,筆直的飛出。它本該落下,但是它卻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向無名,沒有等他變招,飛出的樹枝已插入了無名的右臂,他的半邊身子就軟軟的垂下,沒了半分力氣。

普通的樹枝當然做不到這一點,但“老頭”不是普通的老頭,所以樹枝也不是普通的樹枝。他已將真氣灌注於樹枝頂端,直到被刀削斷,蘊含在它身上的力量才釋放出來。

無名眼中已露出絕望,自己竟然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住,他還有什麼話可說。但他還是苦笑道:“妙。沒想到刀太快反而成了一種劣勢,反而成就了你那一招。果然是要命的老頭。”

“老頭”又恢復了佝僂的神態,他緩緩說道:“賬簿。”

無名卻似乎不瞭解他的話,道:“可惜。”

“老頭”道:“哦?什麼可惜?”

無名道:“可惜我的腳還能動。”

他的話纔出口,人已如兔子般向前竄出,他並不弱。

只可惜他也忘了一點,“老頭”手中還有一段樹枝。

一道暗影疾馳而去,從無名背後插入,透過前胸穿了出來。血滴下時,無名也倒了下去。

“老頭”眼中流露出一種無奈,一種悲哀。

“我本來不想殺人的。”

七月十五。

白風,四千兩。

八月初三。

白風,三千兩。

八月十五。

白風,三千兩。

附:收買“秋風”十萬兩。

八月十六。

簡單,一千兩。

孟嘗東沒有再看下去。

沒想到這又是一個新的謎團。這“白風”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在太湖幫中有如此高的地位?那被收買的“秋風”又是什麼人?

他一直以爲天涯魔女、凌若風和林天笑是太湖幫的人,可是可欣卻爲何心甘情願的和他們在一起?

他有太多的問題,卻沒有一點頭緒。不過幸好他知道,實在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時間到了自然就會明白的。

於是莫天雪爲他倒了一杯酒。孟嘗東看着卻沒有喝,他臉上露出了笑,卻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莫天雪笑道:“你一定想出點什麼了吧?”

孟嘗東道:“白風。”

莫天雪道:“你已經說過他了。”

孟嘗東道:“我似乎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卻總記不起是在哪裡,更記不得他是誰。”

莫天雪道:“看來這條蛇已漸漸現身了。”

孟嘗東道:“哦?”

莫天雪道:“蛇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孟嘗東道:“哦?”

莫天雪道:“蛇頭與蛇身之間相連的地方,叫‘七寸’,是蛇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可是蛇和這個謎團,和這隻“手”豈非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謎團總不會自動跑出來,像蛇一樣主動出現在人面前。

可是孟嘗東卻已懂了。

孟嘗東道:“所以‘打蛇打七寸’,正如‘擒賊先擒王’。”

莫天雪道:“也別忘了鳳九娘,她或許就是頭。”

蛇頭總是最先暴露的。找到了蛇頭,就不怕打不到“七寸”,更不怕不能把它連尾巴都揪出來。

孟嘗東嘆道:“可惜鳳九娘這個‘蛇頭’卻不大好惹。”

蛇頭最先出現,卻是蛇用來攻擊的武器。

因爲它有毒牙,要命的毒牙。

無名的屍體已被送回太湖幫。

簡紹明一臉凝重。

無名的刀還在手裡。弱水依然散發着淡青的光。人的生命已逝去,刀卻還在。可是刀若也有生命,也有感情的話,它是否還能永恆呢?

看了半響,簡紹明鐵青着臉,他並不是爲無名的死而難受,因爲無名臣服與他的時候就已把生命都交給了他。

他憤怒的是無名丟失了賬簿,他憤怒連他也看不出殺人者用的是什麼手法。他當然看不出,因爲他沒有聽過,更沒有見過那個“要命的老頭”。

簡紹明道:“除了近日出現的那幾個高手和昔年的‘三絕’外,你們覺得還有誰有這麼高明的手段?”

能被簡紹明這麼評價的人當然不是凡人。

無名們當然在聽,卻沒有說話,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特別是在簡紹明面前。

他們當然不知道,所以保持沉默。

“子母雙飛”道:“多了一對老夫妻。”

簡紹明道:“來歷。”

無名道:“沒人知道。”

簡紹明道:“那就去查。”

他說的話很有效,所以無名立刻就去辦了。

但結果卻不那麼讓他滿意:

李三,妻王氏。在此城中無親無故。路過。

這就是全部。

簡紹明道:“只查到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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