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凡輝的一句“借兵”,也惹得衆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韓信借兵,多多益善!刀仔,你們能借多少兵呀?”蕭斌一邊笑一邊對崔凡輝說道,偶爾的嬉鬧,在這裡的確很少見。
“其它的不好說啊?不過禺澤盟在此經營多年,成員衆多,如果出手,應該不少於一個師吧?”崔凡輝呵呵的跟着乾笑了兩下,活躍一下氣氛,大家開開心也沒啥?
“一個師?有那麼多人啊?”易沉睜大眼睛,望着崔凡輝、金慄和蕭斌,這三個正說得起勁嘞!
文書欣可不願意跟着一幫大老爺們嘻嘻哈哈的,稍微停留了一下,就和樑罌玫離開了。
“一個師至少有五六千人,多的有一萬多人吧?如何送到城裡來?看樣子這動靜還不小嘍?”金慄一邊在桌子上比劃着,一邊還嚷嚷着,到底是人多了好呢?還是人少點好?
“這個不用我們擔心嘍?禺澤盟的人賊精,他們自己會想辦法,回去休息嘍?”崔凡輝說着打了一個哈欠才離開,看樣子睡意當真來了。
“真沒勁!”易沉也嘀咕了一句,各自回房去了。
金慄和蕭斌在庭院四周查看一番後,纔回來安歇。
翌日,沙市西城門口。
紀晨運帶着兩名手下,早早地來到這裡。不一會,遊開鈺和崔凡輝也到了,與紀晨運會合後,叫了兩輛馬車,直奔富榮縣城。
有紀晨運帶路,當然就輕鬆多了,在富榮縣城一隱蔽處,很快見到了禺澤盟的宗主曹墨東。
“呦!稀罕呢!遊少急匆匆的過來……”遊開鈺的突然到訪,曹墨東先是一驚,隨後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個遊開鈺,這麼遠過來找我,肯定是有事情求於我?
“今天出門到鳳巢縣城去,正巧在路上碰到紀五爺,說是要到宗主你這裡來,反正我也要路過富榮縣城,順便來討杯茶喝?難道宗主不歡迎嗎?不歡迎就算了,那就告辭了?”遊開鈺說罷,故意轉身欲走,曹墨東如果當真翻臉就算了,人在江湖飄,那有不挨刀,求人不如求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遊少留步!我曹墨東豈是薄情寡義之人,更何況遊少多次幫助我渡過難關,哪有不歡迎之禮?老金,看茶!”曹墨東本想調侃兩句,沒有想到被遊開鈺幾句話就封住了,不得不順着遊開鈺的話,一邊抱拳作躬一邊喊着看茶。
崔凡輝滿臉茫然,爲什麼要說到鳳巢去呢?不就是到富榮來,找曹墨東出手的嗎?非要說成是來喝茶的?遊少又玩什麼招數?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莫名其妙的!雖然滿腦懵懂,也不敢說話,呆呆的佇立在遊開鈺身後。
這時一個漂亮女人從屋裡出來,二六上下,膚色雪白,前凸處巍峨高聳,如柳般身姿,面容嬌豔,脣紅齒白,嫋娜宛然,其貌並不輸於湯歆熒等四大美女,還多了幾分成熟之美感。
“遊少,這是我的媳婦芮思蔚!”曹墨東一見,連忙走了兩步,用手臂去攙扶了一下,又對芮思蔚說道:“媳婦,這就是我口中常提的遊開鈺,字號海青,還是一個學生娃嘞!”
“海青見過曹夫人!”遊開鈺行了個點頭禮,上次同易沉和湯歆熒路過富榮縣城,在一家大酒樓吃飯時,有過一面之緣。
“咯咯!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芮思蔚盈盈一笑,算是還了一禮。
老金茶水已經準備妥當,幾人來到別院,喝上香茶,一邊就聊上了。
“看到曹宗主的愜意生活,我都不忍心這麼來叨擾你們,真的有失風範,對不起哈?不過我們不會停留太久,喝兩杯茶就走!”遊開鈺平淡的說道,這曹墨東實在不行,也不勉爲其難。
“遊少,我們都是明白人,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必繞來繞去的?”曹墨東抿了一口茶水,然後輕輕的放下。
“我本來準備到鳳巢縣城,找那裡的丐幫,做點互贏的事,聽曹宗主的口氣,也想橫插一槓,難道對我的事也感興趣?”遊開鈺喝着茶,不慌不忙的說道。
“看看看!果真有事?說來看看,也許我能幫得上?”手輕叩着桌面,曹墨東心想,如果不是棘手的事,這遊開鈺絕不可能親自出馬,甚至連課都不上,也要出來一遭,一定是大事情!
“給你說說也沒有什麼?你得先給我說說,你的夜曉莊園,曹宗主不打算回去了?那幾位首席的仇,也不打算報了?”遊開鈺兩眼望着曹墨東,先得給他拉拉仇恨,讓他的火起來了再說。
“遊少,夜曉莊園,我現在還不能回去,萬一東洋人再來這麼一撮,可能我就再難逃脫了!”曹墨東低頭嘆了一口氣,擡起頭又把遊開鈺望到,神色凝重,難掩傷感之情:“幾位首席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可是,現在東洋人明的不怎麼樣?暗中勢力很大,我也奈何不了他們啊?”
“曹墨東啊曹墨東!如果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讓你一雪前恥,重新入住夜曉莊園,你願不願意幹?”
“遊少,哪有那樣的好事喲?”曹墨東苦笑了一下,遊開鈺真會開玩笑,天上哪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的?能掉下來的都是陷阱!
“不瞞你說,鳳巢縣城的丐幫,有心想做,如果你想做,那邊就算了。情況是這樣的……”遊開鈺慢慢的把學校老師遇害,虞蕩山東洋人的打算,以及什麼計劃,娓娓道來。
崔凡輝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這說話還有這麼說的,心裡暗暗感嘆,看樣子,遊少這招,我一輩子是學不會的嘍!
“遊少,你真的敢拿東洋人開刀啊?”曹墨東大吃一驚,兩眼睜得大大的,手不由自主的拂了一下,茶碗跌翻,茶水灑了一桌。
老金見狀趕快過來,把茶碗收拾了一下。也暗暗佩服,這對禺澤盟來說,的確是個機會,就看宗主怎麼抉擇了?
“我的人手有限,只能殲滅其有生力量,不能徹底根除,雖然已經開始準備,難免百密一疏,其勢力根深蒂固,也難免會死灰復燃。你們需要做的就是……雖然也有風險,但是相對較低,撤退也好撤退,就看曹宗主怎麼權衡了?”遊開鈺又把得失作了一番比較。
“老金,你覺得意下如何?”曹墨東的性格如此,一些馬上可以決定的事情,總要猶猶豫豫,一致於錯失了許多良機。
“老朽聽宗主的!如果一定要老朽表個態,就幹他狗孃養的!”老金的話剛落,惹得曹墨東、遊開鈺和崔凡輝都哧哧的笑了起來,崔凡輝還對老金豎了一個大拇指。
“曹宗主,如果定不下來就算了。我們就告辭了,還要到鳳巢縣城去,今天我們跟你們說的這些,也希望你們恪守秘密,不要泄露給任何人!”遊開鈺說罷起身,準備和崔凡輝離去。
曹墨東見狀忙起身,攔住他們去路說道:“遊少別急!我答應了,幹!”
“好!我再強調三點,一但決定,馬上同幾位首席開會分派任務,虞蕩山安排百人,其餘的都安排到城裡或者其他地方,因爲你們人多嘴雜,爲了消息不被泄露,最終任務在行動前下達,準備好城防部隊的服裝,到時全換上,就是後來要查,也只有去查城防部隊。我說的你們懂了?”遊開鈺又坐了回來,把關鍵的容易出錯的都強調了一遍。
老金又準備了一些吃的,把紀晨運、芮思蔚也叫了過來,大家一邊吃一邊討論着。
雖然飯菜簡單,可是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東洋人身上,這一吃起來,也是挺香的。
曹墨東心知肚明,東洋人一但驅離,得到的好處,當然是他禺澤盟最多。遊開鈺一個學生娃,還有兩年多一讀完,遲早是要離開的。想了想,心中暗自得意,只要不走漏消息,這個買賣勝算很大,一邊吃飯一邊對老金說道:“老金吃了飯後,趕快去通知董首席,祝首席,富榮堂的烏恬革,在老地方開會!”
“好的,宗主!”老金連忙點頭應允,心裡竊喜,這一波打好了,禺澤盟就徹底翻身了。
“曹宗主,可以派一個可靠之人,跟在紀五爺身邊,我們一但確定了東洋人在城中窩點的準確位置,會及時送到紀五爺這裡,你們可以按圖佈置,從今天算起,第五天晚上十點,開始行動,當然我們會在三天內把準確位置圖送到五爺手裡。”遊開鈺把行動時間都作了詳細確定,行動完了就各自撤退隱蔽,這擦屁股的事,就留給溫重漢的城防部隊吧!
“遊少,你說的很對!我帶表禺澤盟的兄弟們,謝謝你!這次行動,真是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讓罹難的大首席程星煜,吳、霍、班三位首席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慰!”曹墨東略有感觸的說道,眼眶也有點溼潤了。
芮思蔚沒有出聲,在曹墨東身旁,默默的把他望着,兩人的相逢,卻非常充滿喜劇性,同一生死節點上兩人相遇了,都把對方當成是上天的恩賜,彼此要一直纏綿下去。
“曹宗主,海青吃好了,這就告辭了!我也非常感謝你們的參與,鳳巢縣城,我就不去了!”遊開鈺說罷,和崔凡輝起身離開了這裡,離開了富榮縣城。
馬蹄聲在篤篤篤的響着,官道上來往的馬車也不多,天氣還帶有幾分涼意。遊開鈺半合着眼,東洋人抓勞工,就是要把那裡的礦石弄出來,然後運走,那用什麼運走呢?走鐵路嗎?鐵路是南北縱向,南到陽城,北到上京,這樣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就只有用船運?走水路到東海,然後用遠洋巨輪運到東洋國,可能性非常大。橘江碼頭?這碼頭會成爲東洋人的上貨地點?
遊開鈺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遊少!遊少!沙城到了!”
崔凡輝的喊聲,才讓遊開鈺醒來,下車打發了車錢,然後換了一輛馬車,在學校附近,遊開鈺就下了車,讓崔凡輝坐馬車再繞兩圈纔回去。
遊開鈺在學校外面一蔽靜處,見四周無人,翻牆而入,回到寢室,寢室裡面沒有人,可能還沒有下課呢?來到書桌旁邊,慢慢的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本書翻了起來。
不一會,同學們都陸續回到這裡,這一下寢室又熱鬧起來,又是笑聲,又是吵鬧聲,書是肯定看不下去了。
“海青同學,你今天又曠課了?”蕭岸波一見到遊開鈺就大聲嚷嚷起來。
“我去追查羅老師被害一事去了!”
“你不是立志要當醫者嗎?怎麼對偵探這麼感興趣了?是不是畢業了,要改行當偵探啊?”
“那倒不會!只不過目前這件事比較棘手,先要把它處理好,處理不好,整個學校都會陷入恐慌之中,你們想想,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學生如何學習?老師如何教書?”
“不用說,還有點這個意思!”蕭岸波點點頭應道。
這時,左豐原急匆匆走進寢室,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起來:“同學們,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特大消息?”
左豐原的聲音,惹起同學們的好奇心,都圍了過來,這又是什麼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