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哥替我解圍!”賈六達望着走進店鋪的海青,連忙招呼着,又指了指堆放着的原石說道:“上次也承蒙小哥吉言,讓我生意飄紅,還說過一些重謝的話,小哥你就隨便選一坨吧!就作爲我送給你的,權當感謝了!”
“那就謝謝賈老闆了!”海青行了個躬手禮,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莽大漢和看熱鬧的人羣,說道:“不過,那坨石頭就暫時存放在你這裡,今天這坨石頭,我還是要付錢的。另外,請賈老闆幫我一個忙,我在尋找一個能仿製玉佩雕件的高手,你知不知道那裡有?如果有,給我引薦一下?”
“好吧!存放一坨原石在我這裡,你說的能仿製玉佩雕件的高手,我知道有一位,沿這條街往前走,有一條岔街,進去不遠,門口寫着‘鬼手玉器’, 姓紀,你去找他,就說是我引薦來的,就可以了。”賈六達也知道,今天如果送了一坨原石給海青,外面這件事,就有可能很難結束。
“老闆,我選好了,多少大洋啊?”海青大聲說道,手裡拿着剛剛挑選出的一坨原石,又低聲的對賈六達說道:“該怎麼收就怎麼收?外面有這麼多人叮着了!”
“承蒙小哥照顧生意,也和前一位客官一樣,收六百塊大洋!”賈六達心裡這位客官運氣一直不錯,也許還能帶來驚喜。當然這個價格低了也不行,高了也不行,只能按莽大漢的購買價平等來收,外面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呢!
海青在衆目睽睽之下付了六百大洋,然後交給切割師傅,開始對原石的切割。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劈開生死路。
賭石,畢竟是高風險的遊戲,賭富了的也有,那是很少的一部分 ,賭窮了的佔大多數 ,還有一些爲此弄的家破人亡,得不償失,一點都不值得。小賭,怡情風雅;大賭,就要量力而行了。
觀看的人比購買石頭的人還要來勁,眼睛都發直的望着切割師。雖說是原始的手工切割,要慢些,沒有機器快,但是程序卻和機器切割是一樣的,先開一個小口,如果沒有垮,就再次進行剝離,直到全部掏出來。
“哇!起霧了!”剛開了一個小窗,就見到霧狀層,觀看的人羣裡面有眼睛尖的,已經驚叫起來。
切割師還是比較有經驗,見到霧狀層一般說明裡面有東西,連忙換工具,慢慢進行剝離,直到這塊翡翠全部展現出來。
這塊翡翠顏色多呈豆綠、豆青兩種,綠、青硬玉結晶,呈細至粗柱狀的變晶集合體,肉眼能辯柱狀晶體,不透明,質地粗粒感底幹,敲擊玉體音呈石聲。
“豆種翡翠!”有人尖叫了起來。
豆種翡翠與金絲種相比,略要差些,可以加工成佩件、鐲子、雕件,屬於中端翡翠。
有人開始唱價了,有人卻把那長滿短鬚的莽大漢一夥人盯到。 шωш ☢ttкan ☢¢ ○
“他奶奶的,老子花了三千大洋都沒有切出一個種來,你娃六百大洋就弄出個豆種,你行,算你狠,我們走!”莽大漢說着帶領幾名手下想開溜。
“這麼就想走了,給我脫了褲子爬!”海青一直把莽大漢一夥防到了,見對方想開溜,大喝了一聲,一縱身站在了短鬚莽大漢的面前。
“我現在反悔了,怎麼樣?我要走也還攔得住我?”短鬚莽大漢無視海青、傲慢的說道。
“如果你想試試,也無妨?快點,給我脫了褲子爬!”海青橫眉怒目的看着短鬚莽大漢,艴然不悅的說道。
“你娃找死!”短鬚莽大漢暴跳如雷,揮拳向海青砸去。
海青一動不動的站着,眼睛直望着短鬚莽大漢,當拳頭快砸到面門的時候,海青倏地伸手一把將拳頭抓住,一用力,掌力內收,只聽見“咔咔咔”,一陣掌骨碎裂的聲音就此響起。
“哎喲喲!”與此同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也從短鬚莽大漢的嘴裡發出,一條手臂頓時麻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拳頭被對方一抓住就再也甩不開了,骨頭肯定碎了,疼痛不斷增加。過了一會,全身開始發麻發軟,人就想往地上梭去。短鬚莽大漢額頭上的汗水直冒,這一拳真的打出了大麻煩,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幾個跟班,也是傻傻的遠遠望着,心裡也明白,莽漢奈何不了的事情,我們上去也是白搭。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熱鬧的,瞧稀奇的,指指點點的,什麼人都有。豆種翡翠那邊繼續在唱價和追價,價位好像已經到了一百萬了。
海青面色陰沉的站着,也不說話,眼光肅颯的把這短鬚莽大漢死死盯着,這莽漢還很頑強,那我就給你再加點量。內力再提升兩級,一股渾厚的力道直接攻擊短鬚莽大漢的五臟六肺。
翻江倒海、肝腸寸斷,猶如百蟲噬體。短鬚莽大漢再也忍不住了,一副沮喪的樣子,大叫道:“好了,我輸了,快鬆手,我脫了褲子爬!我脫了褲子爬就是了!”
“快點給我脫了褲子爬!”海青又喝了一聲,才鬆開了手。
短鬚莽大漢趔趔趄趄的來到幾個跟班面前,一個甩手就是一巴掌,人還沒有打到,卻自己先叫起痛來了:“幾個龜兒子,看老子受難,也不吱一聲,走!”
短鬚莽大漢說着,脫掉長褲,穿個褲衩,兩手撐地作狗跑狀,在衆人的嘲笑聲中爬起跑了。
豆種翡翠的價格,已經到達最高價了,一百五十萬!海青讓出了,這次學聰明瞭,不要現大洋要兌票,海青仔細檢查了每張兌票的真僞,沒有問題後,雙方纔錢貨兩清。
仁樂街的石頭又出彩了,圍觀的人流又開始瘋涌賈六達的原石店鋪……
海青身上揣着一百五十萬的兌票,離開了賈六達的翡翠原石店鋪,沿這條街繼續往前走,沒有走多遠就有一條岔街,進去不遠處,有一間店鋪,門口上方寫着“鬼手玉器”。海青走了進去,有點嗆人,滿屋飄着旱菸的味道。這是一間經營各種玉器、佩件、雕件,還兼營收購、製作加工玉器的作坊式店鋪。一名夥計正在張羅着,一名掌櫃,五十多歲,正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正大口大口的抽着旱菸,煙霧瀰漫整個店鋪。那名夥計可能已經習慣這樣的環境了,沒有覺得一點不舒服,反而見海青進來,滿臉堆笑的說道:“小哥,你需要點什麼寶貝?”
“我找紀師傅有點事?”海青向夥計點點頭後,竟直直的走到抽旱菸的掌櫃面前,說道:“你是紀師傅吧!是賈六達老闆推薦我來的,找紀師傅給我製作兩塊玉牌。”
“老六推薦的,來來來,裡面細談!我姓紀,人稱鬼手老紀。”鬼手老紀一聽有生意上門了,眼睛一下睜得大大的,站了起來,煙也沒有抽了,連忙招呼着,請海青往裡面說話。
走進裡面的一間屋子,實際上這就是製作加工各種玉器的一個作坊,玉石材料到處堆放着。鬼手老紀拉過來兩把椅子,讓海青坐,自己也坐了下來,抽了兩口煙,眯了一下眼,把海青望着:“說說吧!你要製作怎麼樣的玉牌?”
“麻煩紀師傅,給我仿製兩塊跟這塊一模一樣的玉牌。”海青說着從身上摸出東方家那塊玉牌,遞了過去。
鬼手老紀見海青摸出玉牌,把旱菸杆放在煙吊上,這是一個可以把旱菸杆懸空的繩吊,方便幹活時候好吸菸。鬼手老紀接過玉牌,仔細看了半晌,淡淡的說道:“九龍玉牌重出江湖了,又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這個玉牌叫九龍玉牌?”海青也感到驚訝,九龍玉牌可是傳說中的一件寶物,卻這麼平常的出現在東方家裡。
“是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九龍玉牌!”鬼手老紀心中既喜也悲,喜的是終於見到了這神秘的九龍玉牌,悲的是平穩的日子也恐怕過不了多久了,接着又說道:“在君子眼裡,視它爲不詳之物。它會帶來恐懼、死亡、家破人亡;在小人眼裡,它卻是財富、權利、榮華富貴的象徵。他的出現就預示着天下又不得安寧了,戰爭又要快來了!”
“紀師傅,那你能給我仿製兩塊嗎?”海青認爲自己昨晚對東方父子說的話應該是正確的,如果鬼手老紀實在不願仿製就算了。
“別稱我紀師傅,我聽着還不習慣,江湖人稱我鬼手老紀,你以後就稱爲鬼手老紀吧!”鬼手老紀嘴巴對着旱菸杆猛吸了兩口,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道:“在商言商,你來照顧我的生意,雖然物件的本意不怎麼好,這畢竟是一樁生意,再怎麼我也不能往外推吧?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答應,我就給你仿製?”
“鬼手老紀,你說,什麼條件?”海青心想只要不是非常過份的事情,應該沒有問題吧!
“出了這個門後,我們就從來沒有見過面?也從來不認識彼此,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的名號?”鬼手老紀這時非常慎重的說道。
“好!鬼手老紀,我答應你,出個價吧?”海青終於放心了,這些都是小事情,可以放心答應他。
“我也不訛你,按照市場行情價,每塊十萬塊大洋,兩塊共二十萬塊大洋,可用兌票兌付!兩個時辰內即可製作完成。”鬼手老紀報完價,眼睛直把海青望着,這小哥身上恐怕沒有那麼多大洋吧?
“好!我們成交!”海青說罷,也把兌票拿出來在鬼手老紀面前晃了一下。
鬼手老紀一見,二話沒有說,馬上動手,直接選玉,顏色與水種,與九龍玉牌接近,經海青確認後,就開始下料,打磨,描圖,開始精雕細琢。這個製作過程中,鬼手老紀的嘴巴除了抽菸外,卻很少說話,專心的仿製。
海青也必須守着,眼睛一直把九龍玉牌盯到,也不敢再問什麼?也不敢去打聽什麼?說話都怕影響鬼手老紀的製作。
“好了,成了!”當最後一次拋光完成後,鬼手老紀把兩塊仿製玉牌拿在手中反覆看了看,滿意的笑了笑,自己欣賞了一番後,把九龍玉牌和兩塊仿製品一起遞給了海青,並說道:“小哥,驗貨吧?”
海青接過三塊玉牌,仔細的查看起來,大小一致,畫面圖案一樣的精美,九龍玉牌有年代感的,那兩塊仿製品就是新品,所以還是有差距的。
“多謝了!鬼手老紀,這是二十萬的兌票,你收好,我們就兩清了,告辭了!”海青把兌票遞了過去,就準備離開。
“小哥走好!不送!”鬼手老紀查驗兌票無假後,也說了句恭送的話。
海青離開了“鬼手玉器”店鋪後,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去買了一頂帽子和口罩,戴上後,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奔麥唐大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