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橋山,遊開鈺暗暗叫苦,山路崎嶇,時而又林密,雜草叢生,人煙稀少,這座荒蕪的大山,卻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怪說不得東洋人要選擇這裡,佔盡天時地利之優,如果人員能夠完美配合,這裡就是踏入者的墳墓!
每前進幾十米,遊開鈺就要伏地聽音一番,六識功法過一遍,才繼續前進,爲了安全,真做到了小心加謹慎。
由於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必須趕到天黑前把她們救出來,不然後果不敢想象,三個弱女子能支持多久?
“老蕭,你說雲豹他們,不是一直在學校附近蹲着的嘛?怎麼還會被東洋人鑽了空子?”金慄手端着伯格曼,低聲對身旁的蕭斌說道。
“是大意了點!雲豹他們這幾天有事,被抽離出來蹲守天南路,還沒有來得及撤回去,就出事了!”蕭斌瞥了瞥四周的地面和樹上,確定沒有埋伏後,才低聲回答。
“這幫東洋鳥人還真會挑時間,捏掐得很準!遊少把她們都送到門口了,沒有想到呀?”金慄低聲嘆息,雙眼捕捉可能出現的目標。
“遊少已經安排得非常仔細了,特殊情況嘛,可以理解。我們跟上!距離不能拉遠了!”蕭斌嘴裡嘀咕,行動卻非常敏捷,手上一個動作,兩人呈攻擊隊形跟進。
左翼的文書欣、易沉與遊開鈺保持着十幾米的距離,雖然坡坡坎坎,一路上還是小心翼翼的,讓兩人都有幾分驚喜,又有很久沒有出來活動活動了。
“書欣姐,你說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我們能把她們安全的救出來嘛?”易沉人雖然小,身上的負重並不比其他人少,這MP18伯格曼衝鋒~槍,這也是他的最愛,滿彈重量也有十來斤,不過在他手裡,也輕鬆自如。
“小鬼,不許亂猜測!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師哥的判斷,她們不會有事的!”文書欣心裡忐忑着,最終結果會怎麼?只有天知道!聽遊開鈺的意思,對方意在他,這樣她們的存活機會也許要大些!
“能把她們安全救出來,當然好呀!可是,書欣姐,你看這橋山,有點像閻王殿,我真擔心大哥他!”易沉說出自己的顧慮,雙眼灼灼有神的看着四周。
“既然來都來了,什麼都別想,把活幹漂亮點!”文書欣瞥了一眼易沉,雖然兩人低聲說着話,警惕性還是挺高的。
“姐!你真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了,說話都像嘞!”易沉淡淡的笑了笑,人小鬼大,雖然沒有進過正式學堂,不過在遊開鈺的調教下,還是增長了不少知識。
“別說了,跟上!”文書欣從半自動步槍的瞄準器裡,正在搜索,並沒有發現目標,一收手,兩人繼續前進。
橋山,除了偶爾傳來一兩下鳥雀的叫聲,大多數時間都是靜悄悄的,靜得讓人感到恐懼,讓人感到窒息。走在前面的遊開鈺,越往前面走,這種感覺就越強烈,圍繞在心頭的疑惑,始終揮之不去,東洋人處心積慮佈置的局,不可能如同虛設?也許危險就在眼前,也許危險瞬息來臨?
起風了,這橋山的風,好生奇怪,輕拂而過就算了,爲什麼偏偏竟向遊開鈺迎面拂來,還帶着一股殺氣,這是風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
遊開鈺心頭一凜,這風中俱然還夾着一絲光亮,暗叫不好,低頭肯定無法躲避,側翻落地一個翻滾,順勢把那削尖的木棍,倏地彈射而出,木棍走空,身旁的一棵大樹,卻轟的一聲斷爲兩截。
不見人影,俱然發動襲擊。遊開鈺驚出一身冷汗,向後面的人發出停止前進的手勢。
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從遠處空洞的地方傳出:“哈哈哈!遊開鈺,你還真的不怕死?就憑你區區幾人,還敢來救人?”
“一幫跳樑小醜,有本事就直接同我幹啊?劫持幾名弱女子,算什麼鳥本事?”遊開鈺趴在地上暗猜,他奶奶的,這幫鳥人,華夏語說得還挺地道的,這目標藏在哪裡呢?目標不明,槍也不能隨意射擊啊,一邊迴應着一邊琢磨對策。
“遊開鈺,你很聰明,也很有手段,我們不會同你硬碰硬的。不過,是人都會有弱點,我們會不斷的打擊你的弱點,直到最後把你消滅!”聲音在不停的變換位置,硬是讓你琢磨不透。
“呵呵!遊開鈺做事光明磊落,不怕你們,放馬過來,我接招便是!你們到底是夥什麼人呀?我和你有仇嘜?這麼針對我!”遊開鈺故意大聲說道,揣測對方反應,推測出具體位置。
“有沒有仇?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嘛?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們在禺南所有基業,都讓你毀之已盡。遊開鈺,你給我記住,這只是個開始!”
“呵呵!果然是你們東洋鳥人搞的鬼!搞醒豁沒有,這不是你們鳥國,在我們國度上爲非作歹,就是自掘墳墓,活的不耐煩了!”
遊開鈺在觀察女生寢室時,已經判斷出是東洋人所爲,果不其然,東洋人再次捲土重來,必定要先除掉其絆腳石,才能在禺南站住腳,因爲禺南有太多的寶藏,讓他們垂延欲滴。
“哈哈哈,遊開鈺,別癡人說夢話了,以你一人之力能與一國之力抗衡嘛?帝國的力量是可以摧毀一切,自己趁早滾出禺南,可保性命,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三個女娃嘛,你就別操心了!”
“作爲華夏臣民,保家衛國,人人有責!犯吾疆土者,雖遠必誅,辱吾同胞者,其心當誅!東洋鳥人,今天到底是誰的死期?還不一定嘞?”
遊開鈺一說完,便向一側滾翻挪動,轉換到一個有利位置,對方的聲音忽左忽右,不停變換,無法判斷出準確位置。同時,又有幾道帶光的勁風撲來,人沒有着道,四周的樹木又被摧毀了幾棵。
“冥頑不靈!遊開鈺,你就慢慢玩吧!祝你好運!”話音戛然而止,就再也沒有說話聲傳出來了。
“他奶奶的東洋鳥人,這又在搞什麼鬼?”遊開鈺暗自嘀咕,身形再度挪轉,凝神一默,難道……忙伏地聽音,沒有任何動靜,任憑山風呼嘯,沒有感受到什麼?再運足內力,六識功法一展開,靈臺頓時清明,不猶得大叫起來:
“血隱術!”
“血隱術”是東洋島國的一種超級隱形術,具備上乘內力的武者,纔可修行此術,以內力驅動真氣,行走於奇經八脈中,真氣漸漸化於無形,讓自己真身與四周事物融爲一體,達到隱身的效果,在無形中殺敵取勝。
“六識功法”雖然不能隱身,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內力直達百會穿透天窗,神庭穴的感觸神經打開,第六感觀能洞察一切,此功法非常消耗內力,當然功力越高,洞察力也就越強。
二者本身不具備攻擊力,只能和其他功法相結合,才能發揮其最大能量。二者相遇,誰是贏家?在於誰能洞孰先機。
不管對方是不是東洋黑龍會的高手,遊開鈺已經捕捉到對方的隱藏位置,快速用手勢通知左右兩翼的夥伴,同時自己也評估了一下,對方的如意算盤,就是想在第一波,不動聲色的把我們處理掉,想得到美,我遊開鈺又不是泥巴捏的,這麼好糊弄?
遊開鈺把槍順了順,取出準備破絆線雷的木棍,一端削尖了的也可以用來殺敵,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後面的情況未知,對方想悄無聲息的把我們幹掉,我們未嘗不可如此呢?
身形暴起,移形換影,鬼魅般的疾遄而出,內力貫足,手中的木棍猶如梭鏢一樣,疾射而出,噗,噗,噗,連續獵殺目標,真氣罩一破,真身就顯露出來了,隱蔽林中的黑衣人,一個個被木棍洞穿而斃命,一具具屍體,冒着血水,橫七豎八的躺着,正應了那句老話,殺人者,終究被人殺,更何況這些人本來就該死!
文書欣和易沉,還有金慄、蕭斌,他們得到的命令,就警戒待命。冒然前進,無法破“血隱術”的話,就有可能身陷險境。
“書欣姐,大哥的速度這麼快呀?”易沉蹲在隱蔽處,有點瞠目結舌,太吃驚了,幾十米的距離,還是看得清楚,以遊開鈺的攻擊身手,給他們的感覺就是不可思議。
“如果師哥的師尊無虛道長,使用移形換影,速度還要快!”文書欣兩眼望着前方,雖然沒有前進,還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太恐怖了!”易沉伸了伸舌頭,不再說話了。
橋山雖然寧靜,卻也掩蓋不住那些黑衣人的恐慌,身負頂級功法,卻仍然擺脫不了,被對方用木棍擊斃的命運,一聲聲的慘叫聲,顯得那樣的不甘心,那樣的絕望,絕望是無助的折磨,這就是命。
遊開鈺的攻擊速度非常快,猶如電光石火,一盞茶的功夫,黑衣人基本上被擊殺殆盡。
金慄和蕭斌兩人在原地待命,蕭斌從步槍瞄準器裡看得清清楚楚,遊開鈺鬼魅般的身形一晃而過,就聽見慘叫聲響起,屍體也就不停的冒了出來,臉上泛起汗珠,不猶得低聲對金慄說道:“遊少,這是在給我們清除障礙,不然把我們放在前面,肯定都得挺屍去!”
“老蕭,我們把右翼盯緊點,也算是盡到責任了。你也知道,刀仔在遊少身邊時間長些,經驗也豐富些,可惜受了傷,不然今天這個位置應該是刀仔的吧?不過,我們也差不到那裡去,你說是不是?”金慄暗自揣思,對蕭斌低聲說道。
“各有各的任務嘛?我們都應該珍惜這次機會,更不能輕敵,到時候陰溝裡翻船,可能會搭上性命的?”蕭斌瞥了一眼金慄,又低聲說道:“如果沒有這次,你能見識到如此詭異的功法?還有難得的實戰經驗嘛?”
“老蕭,你說的很對,跟遊少在一起戰鬥,真是有點奢侈,不過,每經過一次,戰鬥經驗值就會更強些?”金慄低嘆點頭。
“你這幾句話說到點了!我在想,少主跟在遊少身邊很長時間了,學到的東西遠勝我等,我尋思以後,我們當中一定會人才輩出!”蕭斌臉上淡然的掛着微笑,心中頗有幾分自豪。
“那是肯定的!遊少那裡差不多了,我們也準備幹活了!”順着伯格曼的槍口,金慄一邊低聲說道一邊注視着四周。
遊開鈺仔細檢查了一下,還剩少許木棍,那些傳說中的高手,還可以摘葉傷敵,何況這些帶有硬度的木棍呢?一個手勢向夥伴發出繼續前進信號,端上半自動步槍,從瞄準器裡搜尋可能出現的隱藏者。
時間緊迫,在暗中隱藏的擋路者,還有可能出現的槍手,都必須清除。這時,樹林中發出呼啦嘩啦的聲音,遊開鈺感到好生奇怪,又有什麼幺蚊子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