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回頭一看,原來是左豐原同學,怪說不得自己的六識沒有反應,原來是熟人來到身邊,感知沒有啥危險,就偷懶了,忙說道:“左豐原,你毛手毛腳的,嚇我一跳!怎麼?你也來撿漏啊?”
“哎!不瞞你說,我家就在附近,聽說今天石頭出了彩頭,跑過來看看,沒有想到卻遇到了你,你也在這裡看熱鬧?”左豐原把海青上下看了一遍說道。
“我找點東西吃了來,我們再聊聊!”海青實在是太餓了,趕緊找了家小食店坐下,一邊吃一邊問左豐原:“你來不來點?”
左豐原搖搖頭說道:“你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你家這麼近,爲什麼要住到學校呢?”
“以前我們家還比較可以,後來父親迷上了賭石,結果全部賠光了,在家裡就經常唸叨,我也是閒耳根清淨,所以就很少回家了!”
“左豐原同學,我可又要說你了,父母在不遠行,父母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連家都不回,道理上說不過去啊?”
“我也知道自己不對,現在我每到週末都回家了。”
“這還差不多,那你父親現在做什麼呢?”
“現在摟貨,就是吃點差價費,有時也要跑到偏遠收貨,拿到東西后再賣給各商家,有時也會遇到打埋伏的,不過,家父眼力還行,沒有上當,現在,稍微又有點生機了。”
“你們家一直都做這行當?”海青又反問了一句,繼續吃着,人啦!一頓不吃餓得慌,這一碗飯下肚,人一下就漲精神了。
“是啊!吃完啦我引你去個地方,就當去看看、玩玩,這會去可能也就剩下半場了,很長見識的!”左豐原故作神秘的說道。
“算了吧!我另外還有事!”海青心想我還有一場兩百萬的交易呢!身上那兩塊石頭也挺沉的,帶着去也不方便。海青站了起來,結完賬,準備往外走。
“走吧!花不了多少時間?前後要不了一個時辰!”左豐原一邊說一邊攥着海青就走。
出了小食店,叫了一輛黃包車,兩人坐了上去,左豐原對車伕說道:“到麥唐大飯店!”
“耶!小胖,你見我剛吃了飯,又要請我去吃飯嘜?”海青一聽大飯店,以爲又要去吃飯。
“我哪有錢請你吃飯囉?不過,到了你就知道了!”左豐原拍拍口袋,雙手一攤,兩個手板光白,一無所有。
不一會,就來到了麥唐大飯店,門口有人把守,一見到左豐原和海青過來,忙招呼道:“左少好久沒有來了?今天可是遲到了哦?”
“前段時間不是鬧瘟疫嗎?誰敢出門啊?”左豐原微笑着說道。
“是啊!今天這場也是瘟疫後的第一場,來的人還比較多!你們進去吧!”守門人見是熟人,也顯得非常輕鬆自在。
這左豐原以前可能也經常來,不然怎會這麼熟悉?海青沒有說話,跟着左豐原走進了麥唐的大廳。這個大廳挺大的,樓上是雅間,六成的位置上都坐着人,一個空曠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着:“各位先生們、女士們!非常榮幸同大家一道,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我們已經順利的拍出去了六件藏品,也恭喜這六位愛好者,有幸成爲這六件藏品的新主人!這場拍賣會是瘟疫過後的第一場,爲了活躍氣氛,也爲了讓更多的愛好者,享受到這場歡樂的盛宴,下面我們特地準備了一批,從緬國果茲老坑運來的翡翠原石仔料……”
海青和左豐原趕快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海青又往四周看了看,結果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趙格辛、溫丞光、古拜掩和查敬顧,忙在左豐原耳朵邊說了一句:“那四個惡少也在這裡!”
“他們也在!”左豐原微微一楞,又淡淡一笑:“我們看我們的,好好學習一下,這裡面學問大得很!”
“各位,我們特地還準備三臺最先進的電動解石機,在外面你們是看不到這樣的機器的,可能整個沙市也只有這三臺,它就是速度快,讓大家最短的時間見到原石的真容,這項服務是免費的!”
哇!還有這種機器!真長見識!海青也覺得這一趟很值。也許要不了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了。但是,這些都是有錢人的遊戲,左豐原說的很對,我們只是來學習學習,觀摩一下,當個旁觀者,左豐原身上是沒有錢的,自己身上就剩下兩百大洋了,根本就上不了檯面的,也不可能去追價了。
“大家看看,我們服務人員已經把原石仔料請出來了,也請感興趣的朋友,到前面來近距離觀看一下,與此同時,我宣佈一下我們競價規則,起拍價五百大洋,每次報價添加五十大洋,上了一千大洋,每次報價添加兩百大洋,上了兩千大洋,每次報價添加伍百大洋!上了伍千大洋,每次報價添加一千大洋!”
海青覺得五百大洋的起拍價,這個定位還是比較合理,現在市面上六百大洋到八百大洋之間,就是一棟帶庭院的樓房價值,這些都是矇頭料,風險比較大,一但瞎蒙失敗,就有可能血本無歸。不比得明料,那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雖然價格貴點,風險反而小了許多。有一個行家說過一句話:要學會看好東西,千萬別怕買不起這塊好料子,就連看都不看,一定要記住好料長什麼樣!
海青和左豐原也隨着人流,來到前臺觀看這塊原石仔料。等這些人看的差不多了,海青才近距離用六識功法感應了一下,有一種相互吸引的感覺,應該裡面有料。
“海青,你覺得怎樣?有料沒有?”左豐原看着海青那麼專注的樣子,隨口就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海青一邊反問了一句,一邊往座位方向走。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裡出來的矇頭料五五開,各佔一半,只有看運氣了。”左豐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說道。
“這塊矇頭料裡面有料!”海青也坐到椅子上對左豐原說道:“他們這裡怎麼付款的?”
“這裡跟其他地方不一樣,一但拍下物品後,在離開此房間前必須付清所有大洋!”
“我沒有見到這些人,帶這麼多的大洋呢?”
“這些場所還流通一種叫兌票的東西,就是你把大洋存入錢莊,現在有些稱爲銀行,他就給你開出兌票,兌票上是多少大洋,你就可以到錢莊去提多少大洋,這跟銀票是有區別的,銀票提大洋是有兌換比例的。”看這左豐原以前經常來此場所,對這些瞭解得比較透徹。
“你想不想發財啊?”海青心裡竊喜,這麼就好辦了。
“我想啊!你是知道的啊!可是我沒有本錢啊?”左豐原睜大眼睛,發呆的望着海青
“現在我們看熱鬧,隔會聽我的?我們就再瘋一次!”海青邊說邊看着那些唱價追價的人。
這塊原石仔料已起拍價五百大洋,唱價追價到了伍千大洋,如果再唱價就是一千大洋一千大洋的往上翻,那名戴着金絲眼鏡的拍賣師急急的喊道:“還有加價的沒有?如果上了一萬大洋,每次報價添加兩千大洋!一、二……”
“六千!”“七千!”“八千!”“一萬!”……
“一萬六千大洋,成交!”隨着槌子的落定聲,最後這塊原石仔料被一位中年富商購得,接下來就是見證上天堂或者入地獄的時候。
解石頭的師傅把原石固定到電動解石機上,先切一片下來,便可窺探全貌,俗稱“開天窗”,這跟手工切割不一樣,比手工快,隨着機器的響聲,大家都睜大眼睛望着,真稀奇,切割石頭還有這樣弄的!
“稀罕!石頭還可以這麼切割!”海青真的長見識了,如果沒有來,當然就看不到這一幕了。
“出霧了!”人羣中有人尖叫起來。
“漲了漲了!”也有人小聲議論着。
“哇噻!福祿壽!”當原石被切了一片的時候,大廳再次爆發出一陣陣的叫聲,人們再一次的驚呆了,這就是賭矇頭料的魅力,這利潤又豈止千分利!
在翡翠上面,同時有紅、綠、紫三色組合的,則被稱爲“福祿壽”。 眼前這塊三色翡翠初看已經達到冰種,也屬於高端翡翠。
見裡面有料,解石師傅開始放慢了速度,精心開始剝落。
一刀窮,一刀富!人們開始向那位中年富商道賀,也有人開始唱價“一百萬大洋”,問轉讓不轉讓。
這裡嚷嚷的時候,那邊第二塊翡翠原石仔料,又開始唱價了,受到“福祿壽”的影響,價格一路攀升,最後卻被省長的公子哥趙格辛以“三萬八千大洋”落定,溫丞光、古拜掩和查敬顧三人,可能也是看熱鬧的,沒有任何人追價。
第二臺電動解石機飛快的運轉,人們睜大眼睛望着,當切片露出的時候,只見嘆息聲一片,有的搖搖頭說道:“哎呀!垮了!”
“垮了!”趙格辛臉色卡白,不是被溫丞光、古拜掩和查敬顧幾個難友扶着,可能就要梭到地上去。垮了!意味着三萬八千大洋就打了水漂了。
那塊“福祿壽”翡翠,此時在解石師傅的手中,完全展露出她迷人的身姿,紅、綠、紫三種顏色,相映成趣,色濃翠鮮豔奪目,色正不邪,色勻均和。硬玉結晶呈微細粒狀,粒度均勻一致,晶粒肉眼能辯,硬玉質純無雜質,質地細潤,無裂綹棉紋或稀少,敲擊玉體音呈金屬脆聲,透明,玻璃光澤,玉體形貌觀感似冰晶。冰種水頭足,很透明,質地極佳。如果加工成各種形狀的佩飾、墜、鐲、圓珠等飾品,每一件都將是不朽之作。
那名中年富商已經去付完大洋兌票,接過了解石師傅手中的“福祿壽”翡翠,心情舒暢啊!這時的追價已達“兩百萬大洋”,這個行業沒有最狂,只有更狂。
第三塊翡翠原石仔料,又開始唱價了,最後又被趙格辛以“兩萬二千大洋”落定,他心裡想的只需賭對一塊,所以的虧損都可以回來了。這裡卻有個規定,同時拍下兩項物件的,就得先付大洋了。
“老子不相信運氣就這麼差?”趙格辛無奈,鐵着臉,嘴裡嚷嚷着,也只得悻悻的去付了六萬大洋。我的天啦!這要是再賭垮了,幾十套庭院樓房就真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