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中有聲,不是風聲、不是人聲、是刀聲!

刀上有血,是人血!

刀風中有人,一個痛苦的人、淒涼的人。

痛苦淒涼的人提着一柄帶血的刀,帶着人血的刀……

當何一從遠方走來時,正時直晚秋,秋風正帶走樹上的葉子。

曾經有一句話:葉子的離開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這個問題恐怕沒人能給出合理的解釋,不過樹一定是痛苦的,畢竟葉子已經離開了自己。

還有人說,樹也許是快樂的,與其看着葉子乾枯破碎到不如放手讓它遠走,能看着它安然的遠走就已經是幸福快樂。

何一冷漠的眼神像這秋風一樣蕭瑟又充滿落寂。他穿着一身破舊的粗麻黑衣,破舊的鞋,頭髮散亂地披散在腦後,看起來像個六十歲的乞丐。不過他手上卻提着一把鋥亮的刀,刀上還有些腥紅斑點,這是風乾了得血漬是人的血漬。

他討厭血,本就沒有人喜歡血尤其是人血,這種東西帶給人的只是殺戮和恐懼。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只有這樣才能時刻提醒他不要忘了某些事。

秋風更大了。

他走得很慢,慘白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寒霜,他擡起頭看了眼前方,那是一片榕樹林,雖是晚秋,但樹的頂端還是有着濃密的葉子,那些葉子搖搖晃晃,就像無數個鈴鐺在輕聲地對榕樹低訴,低訴着它們本不願意離開它。

何一握刀的手緊了緊,然後慢慢走進林子中。

樹枝開始呼呼作響,樹葉也淒涼的落在地上。

鋒利的刀,蒼白的面容。這本是非常協調的畫面,現在看來卻像那地上的葉子無依無靠,又像那佇立不動的榕樹愁然若失。

前方早沒有了路,可他還是要走,路已在心中,就算有人要他死,他還是要完這條看不見的路。

這片林子不是很大,就在這時一聲厲喝“站住!”

八個身着青衣的人在距何一最近那棵樹冠上落下,將他團團圍住。

何一停下腳步,面色更加蒼白了,道:“邊陲八醜”。

真可謂是“八醜”,八個人長的各有怪像,醜的讓人看了會噁心的三天不想吃飯。其實這種人生來就不是給人看的而是噁心人的,這種噁心的人偏偏還會殺人,專殺江湖上認爲不好殺的人,想要出名這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何一表情很痛苦,他不得已蹲下捂着胃部嘔吐起來,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吐出來的根本不是殘食而是膽汁。

他們以爲他是噁心吐的,所以都在冷笑,因爲任何嘲笑他們的人都會死的很慘。

“八醜”爲首一人名爲醜大,他武功最高長得最醜,所以應該當老大。

“聽說你的刀又狠又快,不過看樣活的卻挺痛苦。”

何一蹲着沒有站起來,他實在是很痛苦的,因爲誰也抵擋不住飢餓那種感覺,飢餓的時候最容易心慌。

何一道:“有些事已成了註定,所以我根本不在乎痛不痛苦。”

醜大也許能聽懂他的話,不過他不願再問些沒用的東西。

“你的刀有沒有沈風的刀快?”

何一看着手裡的刀卻沒回應。

就算成爲江湖第一快刀又有什麼用呢?

“江湖傳言,你在翠柳山莊得了一件武林至寶“金蠶甲”,今日你交出來我邊陲八醜放你一條性命。”

何一握刀的手冒出冷汗隱隱顫抖着,刀彷彿是興奮地跳動着……他還是沒有回答。

八醜動了,他們每個人都使用不同武器,槍,劍,鉤,棒,飛刀飛爪,流星錘,乾坤網。只要何一有任何動作,他們便再不留手。

三個月之內已經有十五人死在何一的刀下,目的都是一樣——金蠶甲。可金蠶甲並沒有在他身上,那究竟是誰說出的?

死在他刀下的人恐怕也不知道。

何一沒有解釋,他知道解釋了也沒人聽,所以他站了起來。

乾坤網已當頭罩下,劍、槍已刺出,流星錘也舞的聲聲作響。

所有退路都被封死,除了死他別無選擇。

一道白芒閃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聽到“刷”的聲響,這是破開空氣的聲響。

空氣瞬間瀰漫着死亡味道,八醜的脖頸上都有一條紅線,當他們再動時頭已經掉在地上,他們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腳。

八個人成了八個噴泉,噴泉噴出的是水,他們噴出的是血!血又變成了霧,血霧!

刀上的血漬被沖洗乾淨,片刻後又凝結成新的血漬,何一的手顫抖着,刀卻興奮着。

天色漸漸暗了,霞光只剩一縷金絲。

何一手握着刀,八醜的屍體已漸漸冰冷。

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恐懼,是的,他在恐懼冰冷的死亡,恐懼鮮紅的血液。

他難受的想要嘔吐,卻嘔不出任何東西,膽汁都吐了出來,還能吐出什麼呢?

以前他並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殺了人他會覺得興奮,全身充滿高昂的氣勢。現在他只覺得痛苦,無法言語的痛苦。

可能是他殺的人太多已變得麻木了。當有天他發現人命在他手裡就如稻草時,他也預見了自己的死亡,就像八醜一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軀到在血泊之中。

何一走了,因爲他要走,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他剛走出樹林,前面就有一塊大的出奇地石頭,周圍沒有任何的修飾點綴,就是一塊孤立的石頭,他看着這塊石頭就像看着他自己,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變成了這般。

石頭後面有一個高手,比八醜要可怕的多。何一聽到了,二十年來他不止練了刀法還練了耳力。

石頭後面的人呼吸勻稱,心跳如水,沒有一絲波動就像個死人。

無疑,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

“你也是爲了金蠶甲?”何一停下道。

“金蠶甲並不在你身上。”石頭後面的人道。

何一道“你怎麼知道。”

“你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話本就不多,也不必在謊話上多浪費口舌。”石頭後面走出一箇中年人,身着青色道袍,濃眉、高鼻,頭髮比何一還要亂,腳上只穿了副草鞋,年齡大概有四十歲。

“逍遙浪子蕭合。”

“你怎麼會認得我?”蕭合問道。

“草鞋伴履劍逍遙,自然就是蕭合”何一道。

“你知道我以前並不是叫蕭合的。”

“從前有個人叫蕭離別,但他總覺得離別兩個字不是很吉利,所以就改叫蕭合。”

蕭合驚道:“這是我的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的。”

蕭合忽然沉默嘆息,眼睛看着遠處天邊似乎想看到些什麼…片刻後,道:“你到翠柳山莊去做什麼?”

“總之不是去找金蠶甲。”

“這個我還是信的。”他繼續道:“前面五里處有一清風客棧,不如你我小酌幾杯?”

“我從不喝酒。”何一道。

“不喝酒總是好的,起碼不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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