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忐忑的喜歡

蘇辰特地請了一天假,一大早就跑去機場等着接顧言。她左等右等,等到了那個航班,卻沒有見到顧言的人。她拜託地勤人員幫她查詢,結果乘客名單壓根就沒有他。

蘇辰給顧言打電話,電話裡面一片嘈雜。“顧言?”

“嗯。”

“你改航班了嗎?”

“沒有。”

“可是……”

“我坐火車回來的。”

“……”蘇辰愣了一會兒,才接着問:“哦……你大概幾點到?我去火車站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到了。”

“現在?你下火車了?”

“嗯。”

“我馬上就過去。”

“不用。”

蘇辰還想再說什麼,電話卻斷掉了。

***

蘇辰急急忙忙跑出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家趕。爸媽不知道她和顧言鬧不愉快,她也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最好是趕在顧言回到家之前截住他,免得被他們問起,她不好回答。

火車站離家比機場近很多,蘇辰一路催着司機趕路,好不容易到了小區門口,她匆忙跑下去,連車錢都忘了付。

“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哦,對不起……”蘇辰翻出錢包,不小心手滑,錢包掉在地上,零錢灑了一地。她顧不得撿錢,把車錢交給司機,轉身就要往裡跑,卻意外撞到一個人。“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待她看清楚撞到的人,當下就愣住了。

顧言彎腰撿起地上的零錢,全部撿完時,她依然在發呆。顧言看着她傻乎乎的樣子,從她手裡拿過零錢包,把硬幣放進去,再塞回她的包裡。“發什麼呆,快過來幫忙拿行李。”

蘇辰看他轉身走了,才從迷迷糊糊中清醒,快步跟上他。顧言把放在路邊的行李一件件遞到她手上,直到她再也拿不了更多的東西,纔拿起最輕快的那個包往家走。

蘇辰傻愣愣的跟着他,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動,眼睛緊緊盯着他,生怕一不留神他會消失掉。

她做了好多次夢,夢見他回來,夢見他跟她說話,可是每當她想要開口時,夢就醒了,所有的希望都化作泡影。

這次是真的了。

他真真切切出現在她面前……

蘇辰丟了魂兒一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全副心思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比以前更高了,也比以前壯了,肩膀比記憶中寬很多,不像高中的時候那麼單薄……

進樓洞的時候,蘇辰沒留神腳下的臺階給絆了下。顧言聽到聲音回頭,看見她被手上的東西壓的直不起腰,輕笑了聲。蘇辰看到他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訕訕的嘿嘿。

“笨到家了。”

“這麼多行李都給我,我怎麼拿得動。”

“要幫忙嗎?”

“要。”

“好,我在這兒看着,你一件件往上拿。”

“……”

時間有沒有改變什麼她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已經可以確定,顧言欺負起她來還是一樣理直氣壯。

蘇辰樓上樓下往返了五次,才把全部行李都搬完,顧言悠悠閒閒的跟在她後面上樓,與大汗淋淋的她形成鮮明對比。

到了家門口,顧言有耐性的等她緩過氣來,才敲響家門。蘇辰抓緊把汗擦乾淨,在叔叔阿姨看見之前,堆起滿臉輕鬆的笑容。

“顧言!”

“媽。”

“死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媽都快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兒了!”顧媽媽熱淚盈眶的拉兒子進去,顧言卻回頭把地上的行李一件一件提起來。

蘇辰趕忙幫忙,卻被他推辭了。

“我來就行,你拿不動。”顧言體貼的柔聲說。

蘇辰在心裡暗暗不屑,她現在一點感動的情緒都沒有。

顧媽媽看着兒子改變的態度,稍稍放下心。“老顧,來幫把手,我去切西瓜給孩子吃。”

顧爸過來幫忙,看看兒子,板着臉沒先說話。

“爸,我回來了。”顧言笑着跟他說話,顧爸的表情馬上就有所緩和,流露出了笑意。

“快進屋吧。”

“好。”

***

中午,顧爸請了親戚朋友在酒店給顧言接風,大家也都很久沒見顧言了,把他當成寶貝似的圍着他問東問西。

“顧言,我聽說你讀大二的時候就玩遊戲賺錢了,是真的嗎?玩遊戲也能賺錢?”

“爸,你老外了,我哥不是玩遊戲,是編寫遊戲引擎。”

“什麼引擎?跟汽車發動機一樣嗎?”

“哈哈,對牛彈琴。哥,你別費勁給我爸解釋了,你說他也聽不懂。”

“顧言,你這次回來還回去不?”

“不了。”

“是啊,你爸心臟不好,你留在他身邊好好照顧他。”

顧言微笑着點點頭。

“哥,你要是回來了,那工作怎麼辦?”

“我和幾個朋友合夥,打算成立公司自己研發遊戲。”

“行啊,剛畢業就自己做老闆啦。”

“看看你哥多有本事,你小子到現在工作還沒着落。”

“爸,我還沒畢業呢……”

蘇辰坐在顧言對面,很安靜的一口一口吃菜,偶爾偷偷瞄一眼對面的人,然後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躲開,害怕被逮到。

她以爲對他的感情早就因爲距離,因爲疏遠而變得平淡,變得可有可無,但是在見到他之後,許久不曾悸動的心又變回當初那樣慌亂,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耳根都不由自主的發燙。

原來,她仍然那麼喜歡他,喜歡到她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大哥,嫂子,你們看咱挑個什麼日子,把兩個孩子的婚事先定了吧。”

不知怎麼的,長輩們把話題繞到了訂婚的問題上面。蘇辰的心一下子懸起來,小心的注意顧言的反應。

“顧言這纔剛回來呢,這事兒不着急。”

“也不能說不着急,辰辰都二十五了,是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顧媽媽這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這兒來。蘇辰就差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好吧,她二十五了,年紀不小了。

蘇爸看看女兒,再看看顧言,笑着問:“顧言,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等公司成立,運轉穩定之後再結婚。”顧言用十分真摯的口吻,平靜的說道:“我不想讓蘇辰跟着我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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