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現場的朱勁鬆感到形勢岌岌可危即將準備出手的時候,忽地,從那青州方向竟是傳來急切的馬蹄聲。從聲音判定,來者還不在少數,會是誰呢?
只見遠處燈火通明,他們無不是舉着火把衝殺過來。老遠看去,猶如一條長長的火龍正疾速趕向這裡。那馬蹄聲連成一片,好像在他們奔騰的時候,大地也在爲之震動。
霎時,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也看到了。事情發生的突然,衆人皆忍不住探過頭去。那顏色分明的甲冑罩住全身,隊列看似繚亂,實則其中自有規律。
他們速度如飛,眨眼即至,乍一看去也不像什麼普通隊伍。帶到稍近的時候,衆人不禁驚呆了。那是?“四象旗,”凌駕於皇朝諸般兵種之無上的四象旗,皇朝的重甲部隊。
不僅是那些東越兵,就是雷戰英和徐忠烈等人都驚呆了。分四種顏色的防護甲,青、白、赤、綠,赫然正是皇朝引以爲傲的終極力量——四象之颶風、奔雷、烈火、閃電四旗。
待衆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四象旗已經大開殺戒了,他們的武器皆是清一色的長刀。馬背上配有各種武器,可用於步戰、馬戰,長槍戰以及隔空戰。
他們爲數不過百來人,卻勢如風雷迅疾無比,不過幾個眨眼而已。所過去,只見血光撒地,碎肉翻飛,東越兵被撞死的、踩死的、活劈死的,各種死法不計氣數、層出不窮。
片刻便不見任何東越兵還完好的站立着了,那邊的上官雲立時變臉顏色鐵青無比,難看到了極點。雷戰英等幾人相互攙扶着走了過來,此時他們身邊也就只剩他們幾人了。
這時,四色四象旗左右分開,隊伍完整有序,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從中又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待近時才發現,原來是皇朝四守護神。只見他們邁着威武大步,在雷戰英等人面前停下腳步。
接着亦是左右分開,忽然,他們看到了一個足以令他們驚詫至極的人物,皇甫浩。幾人立時倒頭便拜,齊聲道:“吾皇萬歲!”
皇甫浩幾步走過來將已經負傷的徐忠烈扶起來,道:“愛卿受傷了,快快請起。”
“多謝吾皇,”衆人齊聲回道。這才站起身來,眼觀皇甫浩身後,就連四象神候也在深夜趕了過來,當真可謂興師動衆啊!
“怎麼?幾位愛卿今晚捕賊可有受什麼重傷?”皇甫浩關心的說道,神色緩和,關懷之意流露出來甚是明顯。
雷戰英等人互望一眼,拱手道:“吾皇擡愛了,我等幾人此番的確有些失算,才導致現在這副模樣。幸好皇上來的及時,這才救下我等幾人性命,微臣再此謝過吾皇了。”
“哈哈哈,孤不過剛好路過而已,順手救下爾等。如今此賊已被捕,現將收押天牢,等待戰後再行處置,不知愛卿等可有意見?”皇甫浩說道。
“呃,甚好,全憑皇上做主,”雷戰英點頭道。聶驚鴻張口欲言,似想說些什麼?但看了下在場氣氛,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這時,只見皇甫浩邁着穩健的步伐向着幾人身後走去,在上官雲面前停了下來。看了看被繩子綁着的上官雲,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表情,道:“昔年的南荒謀逆之暗信可就是你發的?”
上官雲冷哼一聲,道:“不錯,正是我發的。”說話的時候,上官雲有意將頭腦偏向別的方向,不知是爲了什麼?
“大膽,你也不看看是誰在和你說話?”徐忠烈喝了一聲,幾乎就要衝將上去,卻是被皇甫浩伸手攔住了。微微轉頭,忽地竟是看到了正在一旁冷眼相看的聶驚鴻。
神色爲之一窒,然後緩緩走了過去,圍着聶驚鴻轉了一圈。大家親眼看着這一幕,不知這皇甫浩打的什麼注意,都不禁收緊了瞳孔,朱勁鬆更是有些驚慌的樣子。
只見皇甫浩直直的盯着聶驚鴻,道:“你就是聶驚鴻?”說話之時,他的臉上掛着幾分淡淡的微笑,其用意着實令人難以揣度。
“是,”聶驚鴻想也沒想,眼睛平視着前方,朗聲答道。
“哈哈哈,好、好、好啊,”皇甫浩接連三聲稱好,竟又拍起手來,神色很是愉悅的樣子。接着亦是爽朗的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獨自抗衡東越五千精兵,恐怕孤王的四守護神也做不到啊?”
聶驚鴻聞言,訕訕的笑了笑,道:“皇上過獎了,小民不過是一些三腳貓而已,不足爲提啊。”
“哈哈哈,”皇甫浩看了聶驚鴻一眼,然後一甩背後披風,道:“我們走。”
當他走出幾步的時候,忽地又轉過身來,道:“什麼時候能替我在大戰前夕重創一次帝國?”說着,皇甫浩直直的盯着聶驚鴻,眼神十分古怪。
聶驚鴻聞言,身子不禁爲之一震,然後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旁邊的雷戰英等人早已爲此而揪緊了心,着實爲這聶驚鴻捏了把汗。
沒有待聶驚鴻回話,皇甫浩又大笑了幾聲,然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這隻皇朝最爲神秘兵家隊伍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便又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當然,就在皇甫浩說走的時候,便有幾個全身護甲的士兵過來帶走了上官雲。現在,此地便只剩下了雷戰英等幾人,他們帶來的百數府中丁壯皆壯烈犧牲了。
聶驚鴻還在那裡低着頭顱,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應該還沉寂於皇甫浩臨走時詢問他的話語。四周靜謐到了極點,就連夜蟲歡鳴的聲音都不曾聽得。
空氣中還瀰漫着十分濃郁的血腥氣味,令人聞之慾嘔。那邊亦堆積着無數屍體,血水滿地橫流,周圍狼藉滿目。衆人的心情皆有些低沉,身體現在陡然放鬆下來,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已經這般疲憊了。
徐忠烈已經簡單包紮了傷口,暫時止住了血流。雷戰英邁着沉重步子輕輕走了過來,拍了拍聶驚鴻的肩膀,道:“好了,我們也走吧!”
點了點頭,聶驚鴻沒有說話,那平時候終日笑吟吟的表情現在卻已經不見了。手中的仍在低着鮮血的瀝血寒梅劍,似在這番鬥爭過程以後變得更加閃亮了起來,那股令人不可直視的戾氣也似乎更重了。
收起寒梅劍,與雷戰英等人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氣氛依舊沒有起來,還是那般無言的沉默着,出了微微粗重喘息聲和腳下的腳步聲之外,便什麼異樣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老雷啊,明天我就要會駐地了,”徐忠烈終於第一個開口,說出了這不爭的事實。沒有人回答他,他望了望衆人,捂着自己的手臂,道:
“這次和你們一起捕殺上官雲那廝真是痛快啊,唉,你們都苦着臉幹什麼?我們又不是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徐忠烈的訕訕的說道。
“噢,我明天也要駐地了。老朱呢?”雷戰英擡起頭來,看了看旁邊的朱勁鬆,臉上倒也沒有什麼不妥!
朱勁鬆嘆息一口氣,道:“我們事先說好的,等這裡事情辦完之後便各自回去駐地。此番事情乃是我首先發動邀請,煩勞你們二位了,我老朱在這裡謝過你們了。”朱勁鬆說着,向他們那邊鞠了個躬。
“不...,這從始至終都是我出的注意,居然還害得徐將軍爲此而負了傷,”聶驚鴻帶着幾分歉意道。
“唉,你們都爭什麼爭執,怎麼說也是我自願來的,本來就與你們沒有什麼關係?”徐忠烈嗔道。
“呃...,老朱明天便要走了吧?這一走,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啊?”雷戰英問道。
嘆息一下,似帶着幾分無奈,朱勁鬆望了望遠方的黑暗,眼睛裡閃過一些莫名的東西?沉聲道:“我們皆爲皇朝守將,一身自當效忠於皇朝。各司其位、恪守其職乃是我們的終極使命。”
“雖然我此次欠了你們的,但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吧!”說完,朱勁鬆有意加快了腳步,趕超了衆人走在前面。
雷戰英也低首搖了搖頭,不住的唉聲嘆息。未有徐忠烈似尚不知什麼?扼腕道:“唉,你這什麼意思?我老徐大老遠從東越邊境趕來,你竟是這般對待我?”
面對朱勁鬆的冷面相對,徐忠烈有些生氣,險些就將髒話罵了出來。腳一跺,趕忙追了上去。
夜風吹過,散了漫天的肅殺戾氣。月兒清明,高掛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四周開始有了夜蟲名叫,倒是憑空增加了幾分生氣,尚不至死寂的地步。
茫茫宇宙,浩瀚星河!夜空之上羣星璀璨,各種星宿星君撩掛其中。不知怎麼回事?今晚夜觀星象的人竟是十分之多。
當然,只是那些修真界的掌門掌派級的人物們。正邪之中,隕魔窟、望月崖、洛神峰,枯鬆澗、盤龍谷、茂風山,亦或是號稱世外仙境的東極仙島皆有所動!
有的手掌星盤,有的掐指算計,當看得天空的星象之時,竟同時皺緊了眉頭。
這看似平和的仙舟浩土之上,又會有什麼滅頂災劫將會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