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啊嗚...”,只見無數白骨骷髏,揮舞着猙獰的鬼爪撲向祭壇邊上的正邪衆人。數量之巨,猶如瀚海洪漿鋪天蓋地;鬼嚎連連,恍
若萬獸齊鳴震煞雙耳;氣勢驚天,好似羣魔亂舞駭人不已。
正邪衆人法寶在手,微伏雙膝,作勢、俯衝,動作一氣呵成。
生死攸關,無人再保留實力,飛劍法寶對準了目標,肆意劈砍,法鬥陰靈。
那些個白骨大軍,雖然氣勢兇狠,卻是不經打砸。刀劍每每過處,便是“卡擦、卡擦”的骨頭碎裂聲,像極待宰的羔羊,只等正邪衆人去收
割骨命。
饒是如此,但數量實在太過巨大,倒下一個、補上一個,此刻,亦是還有無盡的骷髏大軍,自祭壇外圍不斷涌入。氣勢宏大無比,幾有包圍
此地的陣勢。
正邪衆傳人各展神通。
上官雨虹早已太乙遁甲護體,運轉玄女心經,雙手捏了個法決,注力於廉貞寶劍。只聽“哧哧”聲響起,自廉貞寶劍的劍柄處開始生出冰花
,恍若一根巨大的冰棍,透明而寒光閃閃。表面雖是好看不已,卻最是殺奪人命的利器。
周身光暈浮現,猶如九天神女下凡。身姿卓絕,於黑色緊身的太乙遁甲的包裹下,更是曲線完美,出塵不已。
一手捏着法決,一手擎着廉貞,舞動輕柔地身子,注心於攻防,巧妙的誅殺着陰靈鬼命。
身子猛的騰空而起,單手擎劍向天,筆直的向上飛去。忽而,曼妙身子於空中翻轉,再筆直的向下俯衝。
巨大的廉貞寶劍,對準一具正自跳躍的骷髏的天靈蓋刺下。“砰”,隨着爆炸聲的響起,沒有任何地懸疑,在空中化爲一個美麗的粉圈,然
後,再隨風而飄散,是那般弱小、那般無力。
忽地,上官雨虹感到自身竟是熾熱無比,恍若身處火坑,卻是有用之不盡的力量,臉上汗珠點點而下。不停的上下劈砍,引得香汗淋漓,此
刻,怕早已是溼了衣襟。
“啊...”,上官雨虹嬌喝着,周身金芒更加璀璨,幾有耀眼之勢。“嗖”地一聲,竟是騰上了天空。衆人無不注心於場中艱苦的戰鬥,哪裡
又有人注意到了上官雨虹的異舉。
數千丈高空之上。眼觀蒼穹,那懸掛在天上的星宿月亮,是那般清玉皎潔。而在祭壇那裡卻又漆黑無比,想來怕就是魔青恆的妖法,把那一
片夜空給遮擋住了。
此刻,上官雨虹凌空而立,單手擎着廉貞寶劍,雙目緊閉,微微挺胸,似乎在接受命運的洗禮。又似在感受夜晚帶來的舒適。
夜風拂起那一頭飄逸的青絲,當真個意氣風發。臉上還有未曾蒸發乾淨的汗珠,均勻的撒佈在那張白皙的臉上,偶爾蠕動,端的是美麗無比
。
而下方,似乎隱隱還傳來連連的鬼叫,和衆人鬥法而發出地凌厲的叫喝。卻是難以影響她在空中兀自感受的氣韻。
忽然,一雙靈動的大眼猛的睜開,透露着無盡地金芒和點點殺氣,然後輕輕的轉過頭來,望了望下面。雖是什麼都看不到,但從她那自信的
眼神和動作看來,似乎下面所發生的一切都逃不出她那一雙美目。
周身金芒擴張,隱隱大了一倍不止。
“嗖...”,只聽一聲破空聲響起,幾有雷霆之勢。
眨眼,她又直直地墜了下去。只是,她的面容是那般輕鬆,哪裡又有墜地的危機感。不僅如此,臉上居然還遺留着一抹微笑,是那般邪異。
近了、近了,堅實地大地就在眼前,可是,她還在直直的向下俯衝着,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離地咫尺之時,廉貞劍身的冰花再次增大,比之先前又不知大了多少了?
“砰...”,爆炸聲連連響起,就在這個不大的祭壇邊緣,陡然的製造了一個大坑。而那巨大的土坑還在不斷的擴張,猶如實質的漣漪,就這
般爆炸,然後散開。所過之處,橫掃一切,中標者,屍骨無存。
那一具具完整的鬼骨,就在上官雨虹的淫威之下,無力的散架、身首異處,再隨着那道粗大的漣漪飛起,不知飄到了何處。
此刻,上官雨虹正佇立於她自己製造的深坑之中,單手擎劍。不帶任何感情的臉頰以及曼妙的身姿,勁風撩起幾縷清秀的髮絲,此刻,她更
顯清麗、更加動人,更加的令人遐想無限。
衆人笑了,望着深坑裡的上官雨虹。因爲,這等威力,誰都知道意味着什麼。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東大陸已經一連覺醒了數個門派的傳人
,以及其功法。
這一擊,威力之巨大,幾近橫掃整個祭壇,還是完整的骷髏已經所剩無幾,倒真是節省了衆人不少力氣。
此刻,天色微明,算來,衆人便已是大戰了近半夜了。
皆是不停的喘着粗氣,胸膛彼此起伏,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無不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虛弱至極了。
反觀魔青恆,在上官雨虹使出凌厲一擊的時候,原本穩穩漂浮於空中五面小旗竟是停止了轉動,光芒也隨之而熄滅。臉上微微的驚訝了一下
,卻是未能阻擋他繼續施法作孽的腳步。
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撇,再度注力於空中停止轉動的五面小旗。
“嗖、嗖、嗖”,破空聲響起,五面小旗也再度轉動,帶出道道勁風、獵獵作響,猶如大地上的生靈,生生不息。
隨着小旗的轉動,那些破碎在地上的鬼骸白骨竟是開始抖動起來,彷彿受到了什麼致命的召喚,迫使它們不得不再度重生聚合。
正邪衆人也發現了異樣,剛剛還有些沾沾自喜的心態轟然破碎,只見這情景,怕是又有異動即將發生了。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兵刃,緩緩的走
在一起,以背靠背,堤防着可能發生的一切。
果然,在魔青恆的又一次施法召喚下,那些頭頭骨骨好似受到牽引一般,竟是憑空漂了起來。
“咔嚓...咔嚓...”,猶如錯開的骨骼復原,那些混亂無比的白骨竟也是在復原。上下胡亂的飄動,找尋着自己的宿主,然後凝結,落地,
動作輕盈無比。短短的時間內,諸多鬼骨陰靈死而復生,端的是邪異無比。
“皺了皺眉頭”,冷無情把眼光投向魔青恆那邊,只見其還在全神貫注的操控着空中漂浮的五面小旗,絲毫沒有打算理會這邊情況的意思。
兩眼一轉,大聲對衆人道:“此陣乃是以他手中操控的小旗爲媒介,我們要想辦法破壞他的佈施”,這時,骷髏大軍已然發動攻擊。但,破
陣之法已經傳出,就看衆位如何做作了。
戰鬥再次打響,骨骼碎裂的‘卡擦’聲也就再度瀰漫開來,充斥着將明的蒼穹。
鏖戰依然在繼續,只是這次,衆人都沒有再像先前那般蠻力對待,而是邊戰邊退,隱隱靠向了祭壇的深處,也就是魔青恆施法的所在。
漸漸地,祭壇的一切佈局已經欣然在望,甚至可以無比清晰看見那漂浮於空中的五面小旗。而眼見敵人的靠近,魔青恆非但沒有顯現焦急的
神色,反而笑了起來,笑容是那般猙獰與可怖。
當退到那些頭骨成堆的區域裡時,衆人發現了不對,那些原本瘋狂無比的骷髏大軍,居然硬生生停下了腳步,彷彿前面有着令它們深深忌諱
的東西。
這時,所有的戰鬥都停了下來,正邪衆人聚在了一起,那些沒有再行前進的骷髏大軍,便只有在頭骨佈置的區域外圍不停的嘶吼着,卻是未
敢逾越雷池半步。
衆人沒有因爲找到訣竅而高興,因爲此間似乎有着巨大的陰謀。索性,沒有再去理會那些傻傻地嘶吼着的骷髏軍,盡數轉過身來,直直的看
着魔青恆,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搞什麼鬼?
只見他陰笑過後,祭起了第七面紫色小旗,大聲唱喝道:
“九幽的陰靈啊”
“以我媒旗、奉爲傳令”
“諸天陰靈、魂歸九幽”
“歸魂”,最後二字拖得特別長,聲音也特別巨大,似乎有着其特殊的意義。
果然,在魔青恆喝唱完之後,那些對着祭壇嘶吼的骷髏軍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悻悻的轉身,竟是離了開去。
在魔青恆的施法下,衆骷髏軍墨守成規,冥冥中彷彿有着天定的軌道。開始照着自己來時的路,安安靜靜的回去了。於那些數不清
的地道土坑裡再次安然的躺下,繼續它們那無盡的沉睡。
不多時,一切重歸於舊,彷彿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正邪衆人無不愕然,若非身上依舊有着無盡地疲憊,恐怕他們也跟着產生了‘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錯覺了。
‘七色御魂旗’第六面藍色小旗名喚‘藍色弒魂’,乃是在施法者在施法過程中施法不當出現紕漏,受那骷髏軍攻擊自身的時候引以自保之
用。
顧名思義,‘弒魂’,即是犧牲自己一些東西,然後與諸多陰靈鬼骨同歸於盡,意在弒殺它們。而此間看來,便是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