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世界,大地乾涸到裂開手指粗細的裂縫,橘紅色的太陽在天空中無情地散發着它的光熱,肆意地嘲笑着妄圖用水澆灌着莊稼地的農夫。
“吱嘎吱嘎!”
厚重的板車載着來之不易的水源,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農田的方向行駛而去。已經有不少裂開處的板車,不時發出着不堪重負的哀鳴。
“嘿,小陸子,你這東西雖然在平地上不如普通的車子,但是在這山路上可比那普通的圓輪車快多了,而且還省力許多。”
“無非是利用着槓桿原理和人力四腿交叉行走的原理罷了,木馬流牛隻是一個雞肋,這世界上終究還是平路來得多。”
這三兩句的身影正是從木馬流牛上傳來,仔細看去,居然是一老一少,這麼交替踩踏着,讓裝滿了水的木桶快速運轉着。
這老漢倒是好說,幾乎和周圍的其他莊稼漢子沒有什麼不同:破舊到連補丁都沒有的衣衫,佈滿老繭的手不時扒拉着腰間的菸袋,似乎那是什麼寶貴的東西一樣。
倒是那位名爲陸西法的少年,白臉白手,細皮嫩肉的樣子,看起來就沒有做過什麼農活。
不過那個少年的眼睛倒是十分特別,不似旁人大多都爲黑髮黑眸,他雖爲黑髮,眼睛卻閃耀着金色的瞳眸。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眼神中卻帶着一絲無奈和嘆息。
老農見狀也不敢多加打擾,他自打在森林裡看到這個當時昏迷過去的少年的時候,就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
先不說這一身的衣服就連城裡的那些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們都沒有,單單從這身子骨就能夠看出對方的不凡。
這裡的人,要麼因爲長久的幹活,一膀子力氣雖然大,但是往往也是膀大臂圓,身材也走了形。
但這少年可不太一樣,身上的肌肉線條讓村子裡的少女們都暗暗地嚥着口水,整個人不但力氣大,而且這身材線條也十分健美。
嗯,就好像豹子一樣!
老農正想着,也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旁邊的俊美少年,這傢伙弄不好是京城裡來的,和家裡走失了的官二代吧?
另一邊,陸西法則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儘管已經過了三天了,但是身體上的痛苦與疲憊還是不停地刺激着他的頭皮。
源源不斷,如同潮水般的痛苦與疲憊令他的意志幾乎長時間地保持着清醒,他呲着牙,有些不太理解地消化着自己的會議。
在記憶中,他明明正玩着一款名爲《驚悚樂園》的遊戲,號稱是全球第一款全息100%擬真的遊戲。
然而,還沒有等他研讀玩遊戲的說明條款,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眨眼工夫就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不但自己的樣子和原來大不相同,連同自己的腦海中,也多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在記憶中,路西法出生於普通商人世家,和自己從小就名聲在外的大哥不同,路西法從小就有着一身子的毛病。
也幸虧原本的家底子雄厚,硬是用各種藥材將他續命到了成年,然而最終還是敵不過滿身的傷病,一命嗚呼。
說來也奇怪,大大小小的醫生連同京城裡有名的醫師都給陸西法看過病,然而連能夠說出病名是什麼的都沒有一個。
基本上,那些醫師來把脈看了後,都直愣愣地搖頭,要不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着陸西法,滿臉地不敢置信。
就這樣,一命嗚呼的陸西法被他家裡人給葬在了一處風水寶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被這個同樣叫做陸西法的傢伙給穿越了.....
當時,陸西法剛剛醒來的時候,不但身體沒有一丁點的腐爛,就連那些字傷口都已經結疤了。
就是不時傳來的疲憊感和傷口癒合的時候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有些難受,傷口也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疲憊感似乎不管睡多久都無法消散,陸西法真的有些頭疼。
不過,他也隱隱有種預感,當他的疲憊感消失後,自己的身上應該會發生某種變化。只是,單單就現在來看,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的,還是壞的。
“等我身體好了以後,就出去闖蕩闖蕩吧,這個世界還是很奇妙的~”
這並不是陸西法的臆想,這個世界還真是存在着名爲武功的超凡力量。
任你洪水猛獸,鋼精鐵甲,只要武功達到了一定的地步,就連一幢樓都能夠一掌拍落,轟然倒塌。
“武功秘籍?這種東西居然還真的存在?”
陸西法仔細回憶着腦海中的記憶,當初爲了調養身體,自己的狀元大哥還特意爲自己求來一份武功秘籍,死馬當活馬醫地看看能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好轉起來。
“也許我應該先從這份武功秘籍入手,《童子功》?這名字聽起來怪怪的!”
陸西法摸着自己的鼻尖,不由地低語道。
“什麼?”
老農還以爲陸西法在和他說話,連忙擡起頭看向了陸西法。
“沒什麼,對了,我們還有多遠?”
陸西法搖了搖頭,自然沒有興趣去解釋什麼。
“快了,對了,你還沒有吃東西吧。來,這是肉糠餅,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是在我們這裡,也是很難吃得到的了。”
說着,老農從懷中將肉糠餅取了出來,遞給了陸西法。陸西法點了點頭,自然理解在這大旱的環境下,糧食的珍貴。
他用疼痛感稍輕的左手捏着肉糠餅,輕輕地咬了下去。
“難吃!”
這硬的和磚頭一樣的東西真的是給人吃的?
至於剩下的半塊,自然是還給了同樣沒有吃飯的老農。不一會兒,兩人就回到了綠水青山的村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