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遠遠不夠,親愛的黑貓警長,請你想一想,要是這個罪犯在走投無路之下,啓動了備用計劃呢?”
陸西法說着,像是對着月亮飲上了一壺酒,隔空做了一個喝酒的姿勢,“弄清楚他的毒藥來源,弄清楚他有沒有在某些地方下毒——比如水庫之類的場所。”
“.....好吧,你贏了,告訴我你想要怎麼做?”
黑貓警長閉着眼睛,用力地吸氣呼氣連着來了好幾次,纔將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他看了一眼神情興奮的陸西法,若有所指地說道,
“陸西法,這次因爲事態不能夠超過控制,所以我同意了,但是你給我記住了!”
說着,黑貓警長猛地衝到了陸西法面前,他順着衣領將陸西法拎了起來,黑色的雙眸緊緊地盯着陸西法,
“不要,永遠不要去當什麼罪犯!我很擔心,像你這樣的傢伙,有天會親手策劃一場所有人都無法察覺到的完美謀殺!不然,我就算拼上了性命也會將你繩之以法!”
“嘿嘿嘿,放輕鬆,不要這麼緊張,我親愛的警長大人,你是最瞭解我的,”
說着,陸西法輕輕地拍了拍警長抓着他衣領的雙手,示意對方可以鬆開了,
“策劃犯罪對於我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會讓我社會性消失。然而,破解謎案卻好像是兩個人相互間的博弈,這種在智商上壓倒對手的遊戲纔會讓我更加的着迷。”
“那樣最好,現在,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黑貓警長鼻孔長出一口氣,他從路西法的眼中感受到了那種純粹的樂趣,就好像是天真的兒童的隨意地對着螞蟻洞的一泡尿,然後好奇地看着那些螞蟻在天災下疲於奔命。
“很簡單,第一封鎖消息,不要讓人知道這裡發生了命案,這個大概封鎖只需要一天左右。第二,在以這裡爲中心,十分鐘左右的車程爲半徑的地方,搜尋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第三,給我裝上微型竊聽器,嗯,黑色的最好,和我皮帶的顏色一樣。”
幾分鐘後,在黑貓警長的懵逼臉中,果真有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被他的手下從一處距離這裡不遠的垃圾堆裡翻了出來。
這個垃圾堆本就位於一處小巷的後邊,這條小巷可以說是出於半棄用狀態,因爲這裡堆放了太多的廢棄傢俱雜物,慢慢地也沒有人會從這裡經過了。
“換洗衣服、化妝品、時尚雜誌.....陸西法,你將這個被兇手丟掉的東西找來有什麼意義嗎?”
黑貓警長戴着手套,將整個箱子給翻了個遍,“如果是爲了提取指紋的話,我們已經做了。包括上面覆蓋着的油脂的DNA。謝天謝地,這個箱子上的殘餘痕跡,並沒有完全被污染。”
“不,只是爲了確認一件事情罷了,”
陸西法嘴角上揚,“她的手機不見了,你沒有發現嗎?不在遺體旁邊,不在行李箱內,你猜現在這個證物在誰的手上?”
“所以現在,我可以去拜訪一下這位卡蘭尼特先生,順帶着將這最後一環的謎題解開!”
說着,陸西法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他腳步飛快,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就這樣,不出半個小時,陸西法連同着幾隊便衣警察,一起來到了卡蘭尼特的家外。
“咚!咚!咚!”
陸西法急促的敲門聲很快就得到了迴應,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戴着一頂灰色的貝雷帽,看起來像是一位即將退休的老人,他打開了房門,一臉疑惑地看着路西法,
“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找你,卡蘭尼特先生,所以能夠請我進去坐坐嗎?”
陸西法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他像是初春的太陽一般,禮貌而紳士,“當然了,空手上門的客人可不禮貌,所以我帶來了你感興趣的禮物。”
卡蘭尼特帶着那種老式的圓框眼鏡,他全身都是穿着灰色,和之前死亡的女士相反,整個人顯示出那種老態龍鍾的味道。
卡蘭尼特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點了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吧,請進。”
“謝謝你,”
陸西法笑着點了點頭,而後快步走進了客廳之中。卡蘭尼特的家並不大,就是那種十分常見的老年公寓,狹小的房間裡,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這讓陸西法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好吧,卡蘭尼特先生,作爲客人我先來吧,”
說着,陸西法順勢抽開了餐廳桌的旁邊的椅子,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自顧自地坐了下去。而後他拿出了一部他借來的手機,快速地撥打着一個號碼,“那麼,讓我們看看會發生什麼。”
“叮!叮!叮!”
陸西法那邊話音剛落,正朝着客廳走來的卡蘭尼特臉色猛地一變,他幾乎是瞬間看向了自己內衣兜的方向,那邊不但有着一個紅點亮起,更是一邊嗡嗡叫地震動着,一邊發出着刺耳的手機鈴聲。
出乎陸西法意料,卡蘭尼特一言不發地先脫去了他的灰色襯衫,他像是沒有聽見陸西法以極其誇張的語調說的調侃似的,只是快速地讓自己整個上半身都光着。
“切,果然,你衣服裡面還真藏着東西,”
陸西法也不裝了,他單手手肘貼着餐桌的桌面,用手掌撐着他的腦袋,懶洋洋地看向了卡蘭尼特,“炸彈嗎?哦呵,這麼多炸彈恐怕這一層樓都無法倖免吧?放心,我既然來找你可沒有想着要逃跑,來吧,在我身上繼續實驗一下你那能夠讓人自願服下毒藥的驚人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