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沈方都是欠我債的人,如果他不是出庭幫徐晴作僞證,我那一場官司也就不會贏得那麼艱辛。所以我對他也沒有那麼客氣,是他自己說要付我所有的醫藥費,直到我孩子出生的!
我心安理得地住進了這所醫院裡的高級單間病房,體溫量過了,暫時沒有發燒,但是今天經歷得太多,也說不準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現在我渾身都在疼。慶幸的是,做b超時並沒有發現胎兒有什麼異常。只不過用沈方沈醫生的話來說,就是萬事都要多預防一點,還是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的好。這話若是放在平時,我肯定不肯,但現在錢都是他出的,我就一點都不客氣了。
我不停地問他是不是和徐晴認識,但他從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叮囑我要怎麼樣怎麼樣照顧好自己。
這個人有時候滴水不漏得令人討厭!
我以爲我就可以安心地得到了一個新的庇護所,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沈方剛照顧我躺下,就有人鬧上來了。
還是我媽。
一看見是我媽,沈方馬上就上去攔門了,但是這次沒用,我爸還有我弟都來了。
“曾許諾,你出來!”我媽在病房門外嚷嚷,嚷得整層樓都聽見了:“別不要臉地要生下孩子!我在樓下碰見馮嶺他老婆了,你說你,你有什麼臉去生別人老公的孩子?要不要臉吶?我們曾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也許是今天經歷了太多的事,連命都差點兒丟了,現在再看爸媽,忽然之間覺得就沒有早上看到他們那時候那麼可怕了。
沈方擔心我的家人會對我不利,已經使眼色讓護士去叫保安過來了,自己也盡力地在門外安撫我媽:“阿姨,有什麼事情過段時間再說好嗎?曾許諾剛剛受到歹徒襲擊,她需要好好休養,現在你們絕對不能強迫她拿掉孩子,否則大人和小孩的命都會沒的。你們是曾許諾的爸爸媽媽,難道你們就這麼狠心地要掉女兒的性命?”
我媽呸了一聲,叉着腰罵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爲這野丫頭說話?滾一邊去,我們要教訓自己的女兒,還輪得到你來管嗎?”
我卻慢慢地走到了沈方的背後,隔着沈方這尊保護神,對門外的爸媽說道:“爸、媽,徐晴給了你們多少錢?”
我媽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我說:“我什麼意思,媽你會不懂嗎?每次你給我打電話,或者我回家,你們一開口就是管我要錢。徐晴那麼有錢,你們既然撞上了她,她又怎麼會不可能給你們錢呢?”
我說得我媽無言以對,這也間接說明了他們在樓下見到徐晴,徐晴是真的又給了他們一筆錢,並告訴了他們我現在在那間病房裡,他們這才能上來鬧的。
我心裡面涼絲絲的,有些話我不願意說的太透,是因爲我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得之不易的“家”,然而今天,卻又不得不說透了。
“爸,媽,這些年來我賺到的錢,除了自己要用的,我全都寄回家了。你們要我做的我全都做到了,現在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