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聽到徐晴提到“老大”,一下子就踟躇了。
我在下方幸災樂禍地對他們說道:“還不明白?這富婆是你們的僱主,你們把她車砸了,還想打她,小心她事後不付錢喲!”
徐晴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現在是在離間她和這幫人,趕緊說道:“不不不,錢我會照付的,只要你們不打我,我一定會付錢的,我會付雙倍的錢!”
看見歹徒們還在猶豫,知道他們還沒有相信徐晴,於是我又對徐晴說道:“說錢有什麼用呀,你得報出他們老大的名號,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他們呀?”
“餘強!你們老大叫餘強!”徐晴果然中計了,大聲地喊出了歹徒們的名字。這回終於輪到我露出陰狠的笑意了,徐晴你機關算盡,在大街上喊出黑社會老大的名字,有這麼多路人司機在圍觀着,我看到了派出所,你該怎麼跟警察解釋!
餘強的名字讓歹徒們收手了,他們面面相覷,有人問那個抓着徐晴的男人:“虎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的僱主氣憤地叫道:“當然是把人帶到一邊去解決了,難道這個你們還用我教嗎?”
那叫虎哥的男人一使眼色,那些人會意。我知道他們要對我動手了,但是看到徐晴被嚇成這樣,漂亮的土豪車被砸稱破銅爛鐵,我覺得值了,值了!我曾許諾爛命一條,能讓徐晴狼狽至此,也值了!
虎哥手一鬆,徐晴滑回了車子裡。他們的人把我從地上拉起來,這時候我才平視車廂裡的徐晴——溼漉漉的頭髮貼在她的腦門上,妝容糊成一坨,玻璃渣滓同樣也刮破了她的臉蛋。她靠在架座上,惡毒地瞪着我,如果說之前她只是想像貓捉老鼠一般地玩死我肚子裡的孩子,那麼她現在可能連把我曾許諾挫骨揚灰的心情都有了。
就在這時候,抓着我的男人被打飛了。
說被打飛真的不誇張,我眼前一花,抓着我的男人已經飛出三四米遠。沈方撐着傘,非常不着調地出現在我面前。爲什麼說他“不着調”呢?因爲他滿臉都寫着“我只是路過”……
這個“我只是路過”的人平靜地彎下身爲我遮雨,並且把我扶了起來。
“拿着。”
“嗯,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傘已經塞到我手裡。
沈方整個人都暴露在雨中,他淡定地捲起衣袖,就像在家裡準備捲衣袖下廚房做菜一樣淡定。我發現他還穿着醫生的白大褂,這顯然他是從醫院衝出來的,而不是“只是路過”的。
他是爲誰而來的?
在絕境之中,我竟心生期待。
沈方似乎是練過的,三下五除二地,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把所有人都給放倒了。歹徒們本來很不服氣,還想圍起來再打一輪,但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這才嚇得他們都跑了。
在歹徒們都跑遠之後,沈方忽然攬住我的肩,嚇得我一哆嗦,還得想一想我以前是不是認識這人呀?我以前是不是跟他很哥倆好呀?怎麼說摟就摟呢?我還穿着溼答答的流氓兔睡衣咧!
“走。”
我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但我現在也就只能跟他走了。
沒走幾步,背後傳來了徐晴氣勢洶洶的怒吼:“沈方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