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你怎麼知道他在說謊?”
小哥說:“我跟沈方住了兩年,他是不是在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那你知道他爲什麼要說謊嗎?”
“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真的相信他了,那就是真的糟糕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也許是我被徐晴整得怕了,對於他人忽如其來的好意,總是忍不住去懷疑,這若是放在從前,我想都不會多想的。
小哥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說:“你已經夠可憐的了,要是再被沈方騙一次,那不是更加可憐了?”說完,他又飄回自己房間去了。
大廳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獨自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一個頭緒,轉頭看過去,沈方一個人在廚房裡忙來忙去,不論是刷了牆漆,還是經歷和馮嶺幹架,他的白色襯衫還是那樣的潔白,沒有起一點褶皺,就和我第一次認識他的第一印象一樣,他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人和害人的人。
可是他爲什麼要說謊呢?
爲了我還是爲了徐晴?
後來我還是在沈方和小哥的租屋裡住下了,本來覺得沈方可疑之後,我是應該立馬立地撤離他們的租屋,但是沈方死活都不讓我擡着行李走出他們家,小哥說他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所以一直宅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出來插上一腳。
儘管沈方行事處處透着詭譎,但他也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到了晚上,自己抱了一牀被子到客廳的沙發上落戶,沒有我的叫喚,他是絕不會踏進我的房間的。
這天晚上,我打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夏虹,夏虹聽了之後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便跑到隔壁去找屠涵亮做參謀去了。三個人湊在一塊兒討論了很久,仍然討論不出沈方是爲什麼忽然向我告白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沈方和徐晴是認識的,從他上法庭作僞證污衊我開始,他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許諾,我看沈方那裡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明天我讓阿亮去把你接回來住,我們地方雖然小,但至少可以讓你安心養胎。”夏虹說。
我想了很久,仍然覺得不妥當:“算了,夏虹,我先在沈方這兒住一段時間吧,他要是想迫害我,早就可以動手了。我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些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他安排我住進醫院之後,我的確清靜了不少。像我媽那樣的性子上醫院來鬧事,見了他都要退讓幾步。徐晴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收斂了不少,不然就算我住進了監獄裡,徐晴也有辦法整死我。我真的很弄不明白,我一點都不相信他說喜歡我,但是這幾天在醫院裡,他也一直都陪着我,聽護士說他是主動要求加班的,爲的是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他說的是假話,那他在我身上費的心血也實在太多了。”
“你想說些什麼呢?”
“我再觀察沈方几天吧。”其實,是我不敢再住到夏虹家去了。他們對我好,我不能再拖累他們了,今天沈方警告過了徐晴,可是誰知道今天這一出會不會是徐晴的最後一出呢?徐晴要整我,我是逃不過的;沈方如果是徐晴的一枚棋子,那我就更加逃不過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我走過去,站在窗口上,看清了那個地方。
沈方說,在無數個週末,我就是坐在那裡等馮嶺回來的。
而我現在明白了,他就在這個地方,看着我坐在那裡的鞦韆上,苦等。
在那無數的週末夜裡,總有一盞燈爲我留到最後,我卻怎麼都想不到,這盞燈就是這間房。
這一天晚上,我睡得特別安穩,我夢見馮嶺再也不來糾纏我了,爸爸媽媽帶着弟弟回家去了,夏虹和屠涵亮結婚了,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天,我生了一個大胖娃娃,屠涵亮說以後寶寶再也不愁有沒有爹顧着了,他就是我娃兒的乾爹!然後夏虹掐了他一把,對我嬉皮笑臉地說道:防火防盜防閨蜜,現在我可得好好防着你了!
再後來,我醒了。
被沈方推醒的。
一醒過來就看見他坐在我牀邊,我嚇得尖叫出來,趕緊用被子捂住胸!我擦啊!我睡覺可不喜歡穿文胸的咧!
“幹嘛!不是說不進我房間的嗎?”我生氣地問。
沈方說:“中午了,你睡過頭了,我進來叫你起來吃東西。”
我趕緊拿起手機一看,11點多,看來我是最近過得太不安生了,所以昨晚才睡得死沉死沉的。這時沈方忽然伸過手來,用兩根手指捏住我的手機,搶走了:“以後睡覺不許把手機放得這麼近。”
“要你管啊!”莫名其妙地闖進我房間來,我早就窩了一肚子起牀氣了,好麼!
沈方說:“我得確保我孩子的健康呀。”
“什麼你孩子?戲別演得太過呀!”我可以向我媽發誓,我絕對沒有跟沈方發生過任何關係,所以真不明白現在他爲什麼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就是我孩子。”沈方伸手過來拉我起來,我沒穿文胸,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有個男人站我面前怪怪的,所以一直都抗拒着,不讓他碰我:“你別碰我,我自己起來。你出去,我換衣服!”
“好。”但是他並沒有出去的意思,我一下子就毛了:“沈方!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你不用上班嗎?”
他說:“休假。”
“平時不休假,偏偏今天休假?”想想他之前主動加班,也許就是加班後獲得休假的吧。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爲什麼要休假了,這不用說,也還是爲了我。這讓我感覺到更加的不舒服了。我問他:“休幾天呢?”
“20天。”
我傻了眼:“怎麼這麼長?”
“年假、雙休、婚假,加起來的。”
“婚假?”年假加雙休我還能理解,沈方哪兒來的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