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京城。
城中最大的商號富祥號內人聲鼎沸,今天,是商號一個季度一次的會員日,每個季度的這天,凡是持有富祥號會員卡的顧客,都可以在買了一樣物品後,只需再花十兩銀子,店內所有的貨品不論價格,任選其一。
要知道富祥號可是什麼都賣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只要十兩銀子,便可以挑選一樣極其貴重的貨品拿走,這樣的便宜誰肯錯過?所以每個季度的這天,店內都會擠破頭。
還好每次會員日只有一天,還有衙門的官差過來幫忙維持秩序,否則難保不會發生什麼踩踏流血事件。
富祥號的內室,吉祥低頭翻看着鋪子的賬本,荷兒則在她旁邊爲她打扇。
翻看了幾頁後,覺得實在悶熱難受,她便將賬本放下,對荷兒道:“好了,別打扇了,你也熱,這破天氣,都悶熱了好幾天了,怎麼還不下雨?”
荷兒卻沒有停下手裡的扇子,笑着道:“奴婢還好,不是很熱,小姐你是想姑爺想熱了吧?”
吉祥臉一紅,口不對心道:“誰想他了?巴不得他不回來纔好。”
沒錯,現在的賈富貴已經是吉祥的合法相公了,兩人在一年半前成婚。
賈富貴爲娶吉祥可謂花了不少心思,因爲甄老爺先前認定的女婿是百里宸,所以爲了討好老丈人,這妖孽幾乎將所有的手段都使了出來,除了保證絕不納妾,此生只有吉祥一個妻子外,還不惜立誓以後吉祥生的第一個孩子隨母姓,並交給甄老爺親自教養,讓甄府後繼有人。
這個馬屁算是拍準了,甄老爺雖然不是什麼重男輕女之人,但古人向來注重子嗣,只有女兒沒兒子是甄老爺心裡最大的痛,現在卻能有人後繼香燈,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百里宸一去京城就是大半年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傳來,兩相比較下,甄老爺心中的天平瞬時傾斜到賈富貴身上了。
在舉行了一場隆重而盛大的婚禮後,賈富貴與賈府斷絕了關係,接着,便與吉祥雙雙來到京城發展事業。
原本兩人想將甄老爺一起帶來,但甄老爺卻不願離開梧城,說什麼年紀大了不願動彈,實際上他是怕他們兩夫妻在京城萬一有什麼意外,起碼在梧城還能保留一條退路。
他的苦心自然瞞不過吉祥,在好幾次勸說無效後,只得揮淚暫別了甄老爺,但是立下承諾,說每年都會抽時間回梧城探望他。
在京城這一年半,兩夫妻費勁心思,賈富貴更是把以前現代經商時那些看家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所以,很快,富祥號便在京城站住了腳,還成爲整個京城最大的商號。
其中,百里宸也幫了他們不少忙,皇商的名頭在京城還是很好用的。
雖然他很鬱悶賈富貴趁火打劫截了他的糊,但再不願意,吉祥也已經嫁了,何況他也看出吉祥喜歡的人是賈富貴,君子不奪人所愛,只得壓下心底的失落,退而求其次做她的朋友。
只是他一天不成親,賈富貴就不放心,所以每次百里宸來找吉祥他都會在場,而且每次外出進貨也勢必會拖着百里宸一起去,堅決不給他半點機會。
對此,吉祥從一開始的哭笑不得,到現在,已經學會淡然處之了,她不是瞎子,看得出這兩個男人其實還是蠻惺惺相惜的,雖然總鬥嘴,但是這份友情卻做不得假。
這次兩人又外出進貨去了,算日子,這兩天就該回來了。
就在吉祥尋思着該做點什麼好吃的給兩人補補時,初雨推門進來,福身道:“小姐,流星公子來了。”
雖然吉祥已經嫁作人婦,但這兩個丫鬟還是習慣了稱呼她爲小姐,而沒有改口叫夫人。
知道流星來定是有關於百里宸的事要告訴她,吉祥忙說道:“請他進來吧。”
流星一進門就對着吉祥端了一禮,“屬下流星見過甄大小姐。”
他跟飛星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對吉祥的心思,亦爲百里宸抱屈不止,所以從來都不會稱呼吉祥爲賈夫人,拒絕承認賈富貴的合法地位。
賈富貴爲這事甚至跟他們動了手,卻還是沒辦法糾正這兩個固執護主的侍衛,日子久了,也只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沒聽見了。
吉祥笑着請他坐下,問道:“可是你家主子有什麼事?”
“主子與賈大少今兒晚上便會到京城,讓屬下特意來知會大小姐一聲。”
“這次怎麼這麼快啊?我還說他們起碼得明日才能回來呢。”
“後日是大小姐壽辰,所以主子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其實是賈富貴特意要提前回來給吉祥慶生,但他就是故意不提賈大少,誰讓他跟主子搶媳婦兒,哼!
吉祥跟流星接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看出了他的彎彎繞繞,但也不點破,點了點頭,笑着道:“你家主子有心了,我自會當面謝過。”
“屬下話已帶到,就不打擾大小姐了,告退。”雖然他說要走,但眼神卻不住的往荷兒身上瞟,荷兒察覺到後,嗔了他一眼,然後害羞的低下頭。
流星在一年前便看上了荷兒,荷兒亦對他有意,只是不捨得離開吉祥,所以一直迴避他的感情。
雖說流星以往挺花心的,又長了張招人的臉,但自打惦記上了荷兒,立刻洗心革面做人,別說去花街柳巷了,就連與別的女子說話也刻意保持距離。
一般來說,越是花心的男人,一旦收了心,那必定是極其專情,所以吉祥在查看了他半年後,覺得他還算不錯的,只是擔心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古人會跟其他男人一樣納妾,所以才一直沒有開口。
不過今年荷兒已經快十九了,古代女子到了這個年紀,再不嫁真成大齡剩女了,她可是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讓荷兒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於是,她故意說道:“流星,你不是告退了嗎?怎麼還不走?”
流星哪裡捨得走,都還沒跟荷兒說上句話呢,想到自己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他索性咬了咬牙,單膝下跪道:“大小姐,流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小姐成全!”
“不情之請啊?那我可就不一定成全得了了。”
聽到吉祥那刻意的拿腔拿調,流星急了,忙誠懇的說道:“流星懇請大小姐將荷兒許配於屬下,屬下定會一輩子好好待她,絕無二心!”
“你可知荷兒與我情同姐妹?”
“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可願立誓只有她一個妻子,此生絕不納妾?”
“流星願意立誓,這一生只娶荷兒一個妻子,絕不納妾!如有違誓,天打雷劈!”
流星說得擲地有聲,吉祥心內極其滿意,但還是沒說答應,而是看向荷兒,問道:“荷兒,你的意思呢?”
“奴婢……奴婢……”荷兒很想說此生不嫁,一直伺候吉祥到老,但流星的誓言讓她大爲震撼,一時間沒辦法將那話說出來,低着頭,拼命扯着手裡的帕子,猶豫不決。
“不用在意我,說你自己的真實想法便好,荷兒,記住,你不止是服侍我的丫鬟,還是我的姐妹,我很希望你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吉祥語重心長道。
荷兒眼眶泛紅,感激地看着她,接着眼裡閃過一抹堅決,跪下道:“奴婢願由小姐做主。”
吉祥打趣道:“你直接說願意不願意就行了啊,幹嘛要我來做主啊?我若是不許你嫁怎麼辦?”
“小姐不讓奴婢嫁,奴婢就不嫁!”荷兒堅定的說道。
這下流星急了,他不過是想娶個媳婦兒,怎麼就這麼難啊?忙擡起頭看向荷兒,着急地說道:“荷兒,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你就答應我吧!”
荷兒沒想到他會在小姐面前說這麼直白的話,臉臊得通紅,看都不敢看他,恨不得將頭埋到地裡去。
“荷兒,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娶不到你,我是吃飯也不香,睡覺也不香,難受極了!”流星豁出去了,臉面都不要了,一個勁的對着荷兒哀求。
荷兒臉皮薄,哪裡禁得起這樣的話,當即啐了他一口,嗔怒道:“你再胡說我不嫁了!”
流星眼前一亮,這意思是有戲?忙點頭如搗蒜,還特意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說話了,眼裡的欣喜是藏都藏不住。
吉祥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百里宸分明是個移動冰山,飛星也是個面癱,可這流星怎麼就那麼活寶呢?這主僕三人還真是……
“好了,我就成全你們這對有情人,省得以後怨我棒打鴛鴦,那麼大的罪我可擔不起。”她笑眯眯的將荷兒扶了起來,又促狹的看了眼流星,“流星,等你主子回來我便跟他說你們倆的婚事,只要他同意了,你就可以開始籌辦婚禮了,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面,你若是敢對荷兒不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流星立刻用力地點頭道:“大小姐放心,我定會好好對她,要是對她不好,別說你不放過我,主子也會扒了我的皮的!”
這孩子太激動了,連自稱都變成“我”了,要是讓百里宸聽到,立刻就會扒了他的皮,敢對他喜歡的女子不敬,純屬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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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賈富貴果然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一進門便給了吉祥一個大大的擁抱,笑着道:“寶貝兒,你可想死我了!”
對於他的肉麻功,吉祥早已見怪不怪,輕輕地推開他,然後用錦帕掩着鼻,故意嫌棄地說道:“你趕緊去洗澡,這一路奔波的,身上都臭了!”
“一起洗。”
“美得你!”
“那你坐外面陪我說話。”賈大少開始撒嬌賣萌了。
想到有屏風擋着,什麼也看不到,吉祥也就答應了下來,誰知道當下人將浴桶裡的水放好關門出去後,賈富貴便將屏風推開,毫不知恥的當着她的面寬衣解帶,然後光溜溜的坐進了浴桶裡。
吉祥嘴角狂抽,在他開始脫衣服時便立刻用手捂住了眼睛,心裡大罵這個不要臉的死妖孽,爲了勾引她違反當初十八歲才滾牀單的承諾,竟連色由這樣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這一年以來,賈富貴沒少誘惑她,但姑娘她心志堅定,咬緊了牙關就是不從,好幾次都快到臨門一腳了,她還是保留着理智將他踹下榻,弄得賈大少那叫一個怨聲載道,可也不敢真的強迫她,只好強忍着去洗冷水澡消除心底的騷動了。
其實想想,自己似乎有些較真了,現在可是古代,不是有婚姻法的現代,女子到了十七歲基本上都做娘了,她老這樣拒絕賈富貴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據說男人忍太惱火了,會發生某功能障礙的,那豈不是下輩子的性福都泡湯了?
賈富貴可不知道吉祥腦海裡正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是想吉祥都快想瘋了,特別是這次外出進貨時,那邊的老闆還送了個穿上衣服卻跟沒穿一樣的清倌過來,雖然他是不會受誘惑的,但本能反應卻躲不掉。
在將清倌趕出去後,他只好自己想着吉祥,diy到天亮,那叫一個悽慘啊,第二天起來時眼睛都是紅的,還有厚重的黑眼圈,百里宸笑話他就算了,那大尾巴純屬羨慕嫉妒恨,但其他人全誤會了,以爲他跟那女人奮戰了一宿,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他賈大少眼裡就自家寶貝一個女人,那些女人哪裡入得了他的眼?
所以在回城的路上,他便決定這次一定要將吉祥給吃幹抹淨,別說小小的色由了,抱大腿跪求都成啊,看得到吃不到太苦了有木有?這樣下去他早晚會得x萎的!
“寶貝兒,我洗不到背,你幫我擦擦行不?”賈大少故意用極具魅惑的低沉嗓音喚道。
吉祥這時候已經做完了心理鬥爭,決定今晚讓他開葷,但是鴛鴦浴什麼的也太重口了,姑娘她做不到啊!於是將頭一扭,丟下一句“你自己搞定,我去房裡等你”後,便紅着臉離開了。
賈大少瞬間呆若木雞。
去房裡等他?這句話很有歧義的好不好?難道說他家小吉祥終於想通,肯給他開葷了?不對,吉祥一直都不肯妥協的,上回明明都動情了,還是沒失去理智,把他踹下了榻,這回他要是會錯意,豈不是又要被踹一次?
可萬一他沒會錯意呢?萬一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呢?
兩種可能各佔百分之五十,賭還是不賭?
被憋得都快變成狼的賈大少咬了咬牙,決定再賭一次,大不了就再被踹一回,反正踹啊踹的也就習慣了。
於是,他用最快的速度沐浴完畢,還相當騷包的只穿了件浴袍,內裡真空上陣,屁顛屁顛的回兩人的臥室了。
臥室內,吉祥正坐在榻上,低着頭,看不出什麼表情,但頭上的髮髻已經散開,首飾和頭飾也都取了下來。
賈富貴一看她的樣子,眼睛頓時發直,看來今兒他是賭對了,這模樣可不就是等着他那個嗎?
大少的心裡美滋滋的,就差哼小曲了,忙將大門關上,並且插上門閂,還將窗戶也關上,確定絕對不會被人進來打擾後,這才邁着有些輕飄飄的步子走了過去。
“小吉祥……”他的聲音都帶着一絲顫抖,眼淚都快下來了,不容易了,成親一年半了,今兒終於能洞房了,都有種放鞭炮慶祝的衝動了。
吉祥身子一震,用鼻音“嗯”了一聲。
她可緊張了,雖然上輩子跟賈榮華滾過牀單,但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而且次數有限,在她病倒後就再也沒有過了,算起來已經很久沒那啥了,加上現在這具身體還是第一次,那種疼痛勢必又要體驗一次,你說她能不緊張嗎?
賈富貴坐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後,體貼的安撫道:“別怕,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等了那麼久,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吉祥慢慢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一年後不還是會疼一次嗎?反正早晚都要經歷的,何必再那麼矯情,要真將賈富貴憋出個好歹來,倒黴的不還是自己嗎?
“那個……”她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猶豫了下,“我們能不那麼早要孩子嗎?”
說完後,她生怕賈富貴誤會,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不要孩子,你也知道懷孕的最好年齡是25到30,古代的醫學落後,不能剖腹產,我怕……”
她話還沒說完,賈富貴便用手捂住她的嘴,笑着道:“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釋,何況我也沒想那麼早就要孩子,你放心,我早就準備了藥,保證你不會那麼早懷孕。”
“啊?要吃藥啊?”吉祥最討厭的就是喝中藥,實在太苦了,當即臉色就白了。
賈富貴颳了下她的鼻子,柔聲道:“傻丫頭,藥是我吃的,我知道你怕苦,怎麼捨得讓你喝藥?”
吉祥一愣,“這時代也有讓男人喝的避孕藥?”
“別把古人想得那麼落後,中醫是門博大精深的學問,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只是到了現代,西醫更加流行,中醫難學,而且很多古籍都在動亂中丟失了,這才造成中醫的凋零。”
“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我還要陪着你一起變老,怎麼會讓自己有事?乖,放心好了。”賈富貴一邊說,一邊開始親吻着吉祥的耳垂,手更是不規矩的撫上她的纖腰。
吉祥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哪裡招架得住他的親吻,身子瞬間一陣酥麻,半推半就的倒在了他的懷裡。
紗帳落下,紅燭搖曳,房內陣陣溫情,吟奏出一曲人類恆久的樂曲。
在兩人成親一年半後,賈大少終於盼到了遲來的洞房花燭夜,告別了自己衝冷水澡和diy的日子。
第二天,百里宸便登門了,當看到吉祥脖子上刺目的吻痕時,他眸色一暗,雙手更是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一步錯,步步錯,晚了就是晚了,若不是當年他在京城耽擱得太久,又沒來得及提前將兩人的婚事定下來,那麼現在站在吉祥身邊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那個賈富貴。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也不能回到過去糾正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現實。
賈富貴則相當得瑟,現在他可是名正言順擁有了吉祥,心是他的,人也是他的,看你這個大尾巴狼還搶得走嗎?
“百里,怎麼面色那麼憔悴啊?昨夜沒睡好?”這貨忒壞了,明知道別人是被那吻痕刺激到了才臉色難看,還故意用語言再刺激他一次。
還好百里宸也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壓下心底的失落,扯了扯嘴角,道:“我一個人孤燈獨寢,自然比不上大少你佳人在懷,睡不好也是正常的。”
“哎呀,有些事是羨慕不來的,要不我幫你做媒,讓你早點娶個媳婦兒過門,也可以佳人在懷,一夜好夢啊,怎麼樣?”
吉祥聽不下去了,狠狠地踩了賈富貴一腳,沒看人百里宸都開始咬牙切齒了嗎?你還在那落井下石,做人能厚道點嗎?
賈富貴見吉祥不爽了,只得撇撇嘴不說話了,但望向百里宸的眼神卻帶着炫耀和挑釁。
吉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百里宸,笑着道:“百里,一路辛苦了,我家相公沒給你添亂吧?”
雖然她也有些不忍,但感情沒法平分給兩個人,只能對百里宸說聲抱歉了。她故意沒說賈富貴的名字,而說我家相公,就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而且也是爲了安撫醋海生波的賈富貴。
這話一出,賈富貴笑得更加放肆了,以前他最討厭“相公”這個詞,打麻將時相公可代表詐糊,得賠三家,可現在怎麼聽着就那麼舒服呢?
百里宸的眼神瞬間暗淡無光,但還是擠出一絲蒼白的苦笑,搖頭道:“還好,不算辛苦,大少也沒給我添亂。”說着,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明天是你壽辰,但我府裡有事,就不來給你賀壽了,這是給你買的禮物,小小東西,不成敬意,收下吧。”
吉祥忙接過,對他甜甜一笑,“謝謝。”
原本極美的笑靨,看在百里宸的眼裡卻分外刺眼,因爲那笑容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另一個人。
心底一陣鈍痛,他倉皇的起身告辭,原本想說的事情也沒心情再說了。
看着他那孤單寂寥的身影,吉祥將頭靠在賈富貴的肩膀上,無聲的說道:百里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