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找到山頂,半點百毒草的影子也沒找到。暮色漸漸落下,三人是下去又不甘心再找又找不到。
輕朗:“小小,要不你跟四娘先下去吧,這有我就行,我保證明天能帶回百毒草。”
蘇小小:“那怎麼行,你連百毒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輕朗:“好歹我也是行醫的,那種奇花異草也能分辨的出來。”
蘇小小:“來都來了,不找着我不甘心。”
離四娘不知道百毒草能將蠱蟲包裹住抑制其生長不讓它在體內逃竄,也便於日後鎖定位置取出,還只以爲蘇小小把輕薇當一般中毒來治。
她需要時間來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要得到莫焰的愛,必須掃除所有障礙。
離四娘:“出來是一起出來的,回去自然也要一起回去,少主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
蘇小小:“四娘你以後也別少主少主地叫了,叫我小小吧!”
離四娘:“是,四娘逾越了。”
眼看夜色越來越濃,天邊還時不時劃出一道道閃電,看來暴風雨即將來臨。
“啊!”蘇小小回過頭髮現離四娘向山坡下滑去,手緊緊抓着一根藤條。
輕朗在前面探路,蘇小小內力被封無法使用輕功,只好拼命抓住藤條往上拉。鮮血順着藤條往下流,“小小,放手吧,不然你也會一起掉下去的!”
蘇小小:“四娘太小瞧我了。”藤條上的刺深深刺入肉裡,離四娘心裡某個柔軟處開始塌陷,從未有人這樣狠命地幫自己,從來她都習慣自生自滅。
按她預期的一樣蘇小小被甩下山坡,她看似因爲慣性被拋在半空然後被聞聲趕來的輕朗救下。
輕朗:“怎麼回事?小小呢?”離四娘大哭:“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失足,少主也不會因爲救我掉下去的!是我害死了少主!”
輕朗傻了幾秒:“誰說她會死!”縱身跳下山坡,追尋那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身影。也許這就是他的命,永遠在看不見的未來裡義無反顧。
離四娘呆愣着許久許久,她的生命裡從來不曾出現這種爲誰生爲誰死的事。
蘇小小一直往下掉,泥水混了一身,衣服被樹枝颳得七零八落。打開護手套上的機關,生鐵扎進巖壁總算停了下來。
四娘應該會很快找人來救她的吧?薄弱的意志靠着強烈的求生慾望支撐着,蘇小小不得不感謝吊兒郎當的五叔終於做了回正經事。
就在倆眼皮打架的時候,蘇小小突然被樹根下油綠油綠的東西吸引到精神百倍。
在黑夜裡還能泛光不是百毒草是什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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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想想又不對,自己命都快搭上了,怎麼能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人在得意的時候最容易忘形,蘇小小一心撲在百毒草上,剛拿到草人就跟着掉了下去。
輕朗一路拿劍刺在巖壁上,緩緩到達崖底,卻始終沒有發現蘇小小的身影。
難道是碰到什麼野獸之類的了?輕朗不敢往下想,發瘋了的四處尋找。可是一直到黎明都沒有一點消息。
離四娘在天亮時才走下山,左書得知這個消息時卻猶豫了。要是以前他能肯定一個女人絕不可能影響到莫焰,哪怕是輕薇。可現在這個人是蘇小小,是太不同尋常的存在。
金城來勢洶洶,國內局勢本就四分五裂,幼帝只是丞相段顯的傀儡,現在每個城主都想擴充自己領土,將來打着推翻段顯扶持新帝的名義稱王稱霸。
莫焰沒有那個狼子野心,但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別人的侵犯。青城是老城主一輩子打下的江山,地勢險要,是域朝與鄰國的接口,而且青城掌握了差不多整個域朝的經濟命脈,相傳域朝龍脈也在青城,拿下青城想要稱帝也就贏了一大半。
如今金城的意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青城一時集結不到太多兵力,正陷入困境,這時告訴莫焰蘇小小的事,難免他會分心。
看着躺在牀上的輕薇,左書決定擅作主張一回。
離四娘:“左先生,不通知城主嗎?少主掉下懸崖,現在危在旦夕,快派人去找啊?”離四孃的話半擔心半蓄意,連她自己也有點讀不懂自己了。
左書吩咐下人帶離四娘下去休息,自己帶人上山尋人。
蘇小小醒來時躺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山洞裡還生着火,身上蓋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看得見的傷口都包紮過了,布顯然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
“你醒了?”男子溫暖的笑容在一雙桃花眼裡帶着點壞壞的感覺。
男子烤上一隻野雞,“不認識了?”蘇小小努力在腦海裡搜索,卻一無所獲。就像以後的日子,他始終不能在她生命裡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我叫玄曳。”“哦!獄冥教教主!”
“你這記性又好了?”玄曳有些自嘲。
蘇小小:“那天相當於是你幫了我吧!說起來你還是我來這認識的第一個人,你好我叫蘇小小,你就叫我小小吧。”有的東西一旦從你指縫溜走就再也不會回來。就像第一次的相遇,玄曳錯過了,就如同流失於指尖的沙粒,再撿起來還是當初那顆嗎?
玄曳:“餓了吧?”蘇小小一點也不客氣,扯下一隻雞腿猛啃。率性而爲,曾經他也是這樣的吧?
不過這丫頭還真是一點心機都沒有,要是自己在裡面放點毒,那焰,你也會痛徹心扉吧?
不過我不要你這樣簡單地失去,我要你親手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看看你還怎樣驕傲!
蘇小小一邊吃雞肉一邊雲淡風輕地說:“你的樣子要吃人了。”
玄曳回過神換作笑臉道:“你不怕?”
蘇小小繼續跟雞翅奮鬥,口齒不清地說:“怕什麼?”
玄曳:“不怕我害你?”
蘇小小:“要害我就不用救我了,你堂堂一個教主不會這麼閒吧?”
玄曳:“我可能會利用你。”
蘇小小:“那
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啊?想要用毒藥,我可不怕。”
玄曳確實沒下毒,只是用了比毒更可怕的東西。
沉默之際,蘇小小突然扔掉雞腿大喊道:“別動!”玄曳不明就裡,毒蛇已經受了驚嚇先下手爲強。
一口之快的代價是碎屍萬段,看着屍骨橫飛的毒蛇,蘇小小哆嗦了一下。
這蛇毒性還真是大,任玄曳內力再深厚,速度再快,現在也全身麻木,忽冷忽熱。
蘇小小嫌棄地看了看他手上的傷口,還是吸了下去。玄曳爲她毫無顧忌的單純震撼,在她心裡就只有救活眼前這個人,不論他是誰。
無法動彈的玄曳只能任由蘇小小擺佈。見她一會進一會出,抓來了野雞野兔還有魚。
外面雨顯然停了,蘇小小找來了一些乾草蓋在兔毛等上面。由於玄曳過於強健的身軀,蘇小小隻好半拖半推地把玄曳弄上了她自制的牀上。
玄曳看着她把另一層乾草蓋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冒出一層冷汗:“我還沒死呢?”
“有我在,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放心躺着吧,因爲蛇毒會讓你感覺冷所以給你蓋了被子。”被子?他還是第一次蓋這麼簡陋而精緻的被子。
蘇小小:“你是不是跟莫焰有仇啊?”
玄曳:“是。”
蘇小小:“你想用我來對付他?”
玄曳:“是。”
蘇小小:“可是我能對他做什麼?就算我倆聯手也不一定打得過他。”
玄曳:“你願意跟我聯手對付他?”事情彷彿朝更有趣的方向發展。
蘇小小:“按理說我是對他的一些行爲咬牙切齒,但是我並不想害他。”
玄曳:“哦?爲什麼?他限制了你的自由,還封了你的內力。”
蘇小小:“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玄曳:“因爲你對他重要,是非常重要,失去你他會痛苦。”
蘇小小:“我對他重要?我怎麼不覺得,上次還差點一掌劈死我。”想到這蘇小小就憤憤不平。
玄曳:“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我只提供答案,不負責解釋。”
蘇小小:“不爲什麼。”
玄曳:“這算什麼回答?”
蘇小小:“我只提供答案,不負責解釋。”兩人相視而笑,玄曳喜歡跟她待在一起,很輕鬆,很愉快。
蘇小小躺在他下面的石頭上說:“已經承受了的就應該忘記,再去斤斤計較不是活得太累了?”
玄曳何嘗不想放下一切過平常老百姓的生活,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是他莫邵當年害自己父母雙亡,踏上孤獨的復仇之路,這一切都該由他兒子莫焰來承擔。
時隔一天,玄曳又恢復了往日的風流倜儻。
“小小,小小?”玄曳醒來發現蘇小小不見了蹤跡。在她身邊自己居然可以睡得那麼熟。
穿過小溪,走進叢林深處,這是猛獸出沒的地方,那丫頭沒了內力不會出什麼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