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它們!”蘇小小大吼一聲,牆角的一個機關居然被小傢伙們轉動了。
“該死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段顯氣惱地一掌劈過去,老鼠、穿山甲是死了,機關也被震得粉碎。
“快出去!”莫焰一手託着蘇小小,把她送到僅剩的一個小口。
“要死也要一起死!”段顯一掌砍在莫焰背上,莫焰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可是高舉的手一點也沒有鬆開:“蘇兒,對不起!”段顯再一個掌風過去,莫焰險些站不住,可託着蘇小小的手,始終沒有一點點鬆懈。
“走啊!”莫焰額頭上青筋突起,他無法看着她在他面前死去,就允許他自私一回。
“不!”蘇小小趴在石門口,眼看空隙越來越小。
依人手顫抖着,看着漸漸合上的石門,還是甩出了銀絲,纏在莫焰手上。狠狠一拉,莫焰的手被勒出深深一條口子,血流如注,可是蘇小小還是能感覺到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依人有一瞬間的恍惚,曾經似乎也有一個男人這樣保護過自己。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依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蘇小小翻身從上面跳下來,石門嘭地一聲關上了。莫焰嘴脣發黑,癱倒在地上。
“焰!”
蘇小小緊張地拿出銀針替他去毒,段顯那兩掌絲毫沒有留情,莫焰的心脈都受損了。
“啊!”蘇小小怒吼一聲,石室又開始晃動,聲波砍下一塊塊石頭。
依人和段顯捂着耳朵,沒想到她還會河東獅吼。
“焰……”蘇小小抱着昏迷的段顯,意識開始模糊。
“這是什麼?黃沙?”依人的驚呼將蘇小小驚醒。
石室四周開始掉落黃沙,而且越來越多,才一會就把地上鋪了厚厚一層。
“想辦法帶我們出去!”段顯揪着蘇小小的衣領,像是要把她吃掉。
“反正我們都不能活了,出去有什麼用。”
段顯看到她眼裡的無所謂,跟當年珉姬的一模一樣,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大。
蘇小小感覺到脖子上的禁錮,開始有點喘不過氣來。
“放開她!”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手無力地抓住段顯的手。
“焰!”蘇小小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放開她!”莫焰瞪着一雙通紅的臉,手上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自身都難保了,還逞什麼英雄?跟你爹以前一樣,不自量力!”
段顯手一揮,莫焰就被摔到了牆角,額頭撞破了,血流滿面。
“焰!”蘇小小
驚慌地跑過去,莫焰眨了眨被血模糊的眼睛,氣惱地想要站起來。
“焰。對不起。”蘇小小撲在他身上,泣不成聲。
“傻瓜。”莫焰的血摸在蘇小小臉上,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抽劍把手腕割破。
“焰,你幹什麼?”蘇小小想撕下衣角給他包紮,卻被他攔住了。
“喝。”莫焰把流血的手湊到蘇小小面前。
連段顯和依人也被他的舉動驚倒,蘇小小用手按着他的傷口,哭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走了,我決不獨活。”良久蘇小小才哽咽着說出這句話。
莫焰臉色蒼白,內傷加上失血過多,還有依人的禪毒,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要出去是嗎?好啊,給他輸內力,讓他活着,否則你們就都死在這吧!”
蘇小小總算看清了人性的醜陋。
段顯和依人看着他們,不動。
蘇小小眼看莫焰越來越虛弱,情急之下只好,發了瘋一樣對牆壁又踢又打。
沙粒掉下的速度突然變快,一面牆突然轉了一圈。
段顯還沒來得及過去就被箭雨給擋了回來。
蘇小小還在孜孜不倦地跟牆壁較勁,莫焰想阻止卻根本動不了。
“給我停下來!”段顯一隻手拎着蘇小小。
蘇小小並不懼怕,反而嘲諷地說:“看見了嗎?不到一個時辰,我們都會被埋在這裡。”
段顯放下蘇小小,轉而看了一眼莫焰說:“只要他活着,你就帶我們出去是嗎?我怎麼相信你?”
“只要他還活着,我就不會死。我相信作爲這裡主人的後裔,我絕對有能力出去。”
蘇小小本來想用幻術控制他們,可是體質太虛弱,一動就會喘氣,根本不能用。
“好,我們替他療傷,你找出口。”
段顯在莫焰身後坐下,開始替他逼毒。
“焰,我們都要活着,好好活着。”蘇小小湊到莫焰耳邊說道。
莫焰輕輕點點頭,他們的路還很長。
蘇小小四處查看,光潔的石頭,一點痕跡都沒有。
沙粒已經埋到肩膀處了,依人終於沉不住氣說:“你耍我們嗎?根本就找不到出口,你爲了讓我們救他,胡亂承諾什麼?”
“你們可以救他也可以殺他不是嗎?”
“你……”
“噓!不要說話,聽!”蘇小小把耳朵貼在牆壁上。
依人也照着聽了一會,根本什麼都沒有。
“聽什麼?”依人以爲蘇小小在敷衍她,有些生氣。
“是魚的聲音,有水!”蘇小小興奮地拍着牆壁。
“有水又怎樣,還不是過不去!”
蘇小小不理會她,繼續在僅剩的牆壁上摸索。
突然手下摸到一個小小的輪廓,緩緩畫過去,是魚!
蘇小小突然想起在書上看到過,有種魚嗜血,能夠衝破一切阻礙,爭奪血液。
蘇小小劃開依人的手,將血滴在畫着魚輪廓的線條上。
“你幹什麼?”依人想抽出手,蘇小小卻捏得異常緊。
“想出去就聽我的,你的血有毒,更有用。”
因爲那魚是嗜血的,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控制它們,所以爲了防範於未然,她只能賭一把。
血自動順着線條填滿了一條魚的樣子,果然過了一會,對面傳來一下下的撞擊聲和鑿壁聲。
“我們用內力都打不開,幾條魚能打開嗎?可笑!”
蘇小小緊盯着牆上的魚形狀,既然它們是祖先留下的,那它們就一定有辦法打開這扇門。
由於撞擊,牆壁晃動很厲害,沙粒掉的很快。
每個人都緊張地盯着那條牆上的魚,希望它突然一下破了。
蘇小小把手附上去,強烈地感覺到牆壁的震動,還彷彿聞到對面的血腥味。
對於如此憤怒飢渴的噬血魚,她不知道是不是剛出狼窩又入了虎穴。
不過狐狸和老虎可比這些傢伙好對付多了。
“你可以幫它們嗎?”段顯被埋的只剩一個脖子了。
蘇小小被莫焰抱着,手還露在外面。
這樣下去,如果那些嗜血魚出來了,他們也沒有活路。
蘇小小把手附在魚的頭上,左右扭動它,口裡還念着一些口訣。
那是她在書上看到的,附帶在下面的一句話,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對付它們的幻術。
洪水傾瀉而來,在他們都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莫焰和蘇小小始終抱在一起,蘇小小馬上恢復了意識,拉着他就往外跑。
他們身上都有傷口,是魚兒們最可口的點心。
蘇小小的腳突然被抓住,她還以爲是嗜血魚,卻沒想到是依人。
她的腿被一條魚咬住了,蘇小小眼看越來越多的魚向他們涌來,情急之下,抽出莫焰的劍,砍掉了依人的一條腿。
瞬間那一條腿就被吸成了乾枯的骨頭和肉。
它們只喝血不吃肉。
蘇小小還是忍不下心把依人踹到血盆大口裡,只好帶着她一起往前遊走。
前面有亮光,蘇小小看到曙光,立馬來了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