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
媚晰看着他冰冷的眼神,舌頭不自覺地打顫。
“我告訴過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莫焰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似乎想把她的下巴捏碎。
“你沒有說過不許去那裡啊?”媚晰很氣惱自己在他面前的軟弱,爲什麼就在他面前硬不起骨氣呢?
“你不該踩壞那盆花!”莫焰手一揮,媚晰身體朝左邊倒去,腦袋撞在牀沿上,青了一塊。
“我好歹是你要娶的夫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從小在皇宮長大的媚晰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這個男人根本拿自己什麼都不是嘛!
莫焰大手掐在她脖子上,“要想保全你的巫國,就好好配合我演戲,聽我的話,否則我讓你和巫國屍骨無存!”
男人嗜血的話讓媚晰感覺到一股涼意,貫徹全身的涼意,她相信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
“大哥!”玄曳一聽說媚晰的事就跑來了,剛好看到莫焰掐着媚晰的樣子。
“大哥,放開她!”玄曳神情有些着急。
莫焰乖乖地放下了媚晰,看來這個弟弟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高。
“大哥,沒事的話,我帶嫂子去試嫁衣了。”玄曳給媚晰使了一個眼色。
媚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玄曳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連莫焰也覺出一絲意味來。
“女人,記住,以後不可以再去紫薇閣,不可以再碰她們!知道了嗎?”
莫焰鷹眸鎖着柔弱的女孩,玄曳看着呆呆傻傻的她,生怕她又惹怒了大哥,忙捅了一下她的腰。
“知道了。”媚晰倔強地低着頭,跟蘇小小的模樣太像了,像得讓人懷疑。
“那大哥,我們先出去了。”玄曳逃也似的拉着媚晰往外走。
“等一下,曳,你去看看紫苑她們,今天委屈她們了。”
“喂,放手啦!”已經出門了,玄曳還是拉着媚晰的手。
“我剛纔救了你,你不感謝我麼?”玄曳一臉壞笑。
這個男人長得太妖孽了,像個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你祖上是哪裡的?”
玄曳沒料到她突然來這麼一句,思索一會說:“青城。”
“我還以爲是深山裡的狐狸洞呢。”
“爲什麼是狐狸洞啊?”玄曳無良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獄冥教的教主。
“不然你爲什麼長得像狐狸精一樣啊?”
媚晰本以爲他會生氣,卻沒想到玄曳哈哈大
笑,好像她講了多大的笑話一樣。
“你笑什麼啊?”媚晰被他笑得發滲。
“我這個狐狸精有沒有迷惑到你呢?”玄曳知道他在變相地誇自己長得漂亮,心情大好。
“你說什麼呢,明天我就是你嫂子了!”媚晰羞紅了臉一路跑到屋裡。
這個男人好危險,一靠近她的心就控制不住地亂跳。
婚宴很濃重,卻絲毫不喜慶。
新朗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張臉,他們記得城主跟蘇小小成親的時候可是笑了的。看來這個夫人並不怎麼受寵啊。
莫焰看着紅帳下蓋着喜帕的女子,彷彿昔日重現。莫焰情不自禁地走向新娘,媚晰感覺到他的靠近,不自覺地渾身顫抖起來。
莫焰猛地一醒,自己在期待什麼?她不是小小,不是!隨手揭開喜帕,莫焰頭也不回地說:“夜深了,睡吧。”
媚晰正不知如何是好,莫焰卻邁着頎長的步子,走了出去。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什麼,媚晰覺得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悲涼。新婚之夜就這樣被新郎扔在了新房。她就這樣沒有魅力嗎?
“怎麼,小嫂子很寂寞嗎?”媚晰一擡頭就看到玄曳放大版的俊彥,心跳頓時漏掉半拍。
玄曳雙手撐在媚晰兩旁,兩人姿勢很曖昧。他的氣息就打在她臉上,溫熱溫熱的,酥癢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
“你胡說什麼?”媚晰煩躁地推開玄曳,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小叔子產生這種感覺!
“帶你去個好地方!”玄曳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奔出屋外。
她身上還穿着嫁衣呢,鮮豔的紅活給她添了幾分妖媚。
坐在屋頂上,玄曳斜躺着喝酒,看上去風流倜儻,瀟灑不羈。媚晰忙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老是看着他走神?
“不用責怪自己,是個女人看到我都會失控的,你已經算好的了。”玄曳的臉突然湊近,媚晰甚至聞到了他口裡酒的清香。
“什麼酒,我也嘗一口。”媚晰找不到話說只好用這個來掩飾自己的窘迫。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真不是喝酒的料,才喝一口,臉就紅了。
昏昏沉沉地站起來,卻忘了這是屋頂,腳下一空,幸好玄曳眼疾手快才把她接在了懷裡。
看着懷裡微醺的佳人,玄曳嘆了口氣,當初他也帶蘇小小看過星辰,只是那時候她心裡只有大哥一個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我跟你說,你們不要看我不得寵就欺負我,我是巫國的國主,你們得罪了我我就讓長老把你殺了,殺了!”
媚晰在他懷裡說胡話,說着說着竟然哭了起來。
玄曳知道莊裡的人都不待見她,她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一個女孩子爲了家國,不得不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處處受人刁難,地位還不如兩個侍女,她心裡一定很委屈吧?
蟬翼般的睫毛抖動着一滴淚水,玄曳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吻去了那滴淚水。卻不想媚晰突然轉過頭,剛要離去的脣又落在了她的脣上。
軟軟的,甜甜的,玄曳有些貪戀這個味道。
媚晰被玄曳弄得透不過氣來,手胡亂舞着,卻觸碰到他火一樣滾燙的肌膚。
“不,不要。”醉夢中的媚晰感覺不能呼吸了好難受。
玄曳才猛地離開她的身體,自己在幹什麼?在大哥的新婚之夜吻了自己的嫂子?可是大哥並不喜歡她對嗎?他喜歡的只有那個精靈一樣靈動,美妙的女子。
“城主,這是巫國送來的鑄劍師。”
“城主,吉山傳來捷報。”
“城主,曳少又打了勝仗了!”
日子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段顯與他始終勢均力敵,他很是苦惱。莫焰揉揉發痛的額頭,他已經好幾晚沒睡了,最近發起的戰事較多,他忙得連想蘇小小的時間都沒有。
“茶涼了,我去給你續上。”媚晰端着茶具出去了。她變得穩重了一些,對莫焰的冷淡也不甚在意。
“曳打了勝仗,快回來了。”莫焰似乎不經意地提起。果然媚晰眼裡閃過一絲欣喜,他知道每次玄曳出去打仗她都會擔心很久。
明明很怕自己,可還是壯着膽子,粘着自己,無外乎是想打探玄曳的消息。如果她能真心對玄曳那倒好,如若不能,他絕不會手下留情。瞥見莫焰眼裡一閃而過的陰狠,媚晰手一抖,茶水全數倒在身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真是隻豬!”突然歸來的玄曳迅速替她擦去身上的茶漬。
“還不去換個衣裳,當自己是銅羅漢啊,不會生病不會痛?”
玄曳好笑地打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顯然很喜歡她這種癡癡地盯着自己的樣子。
莫焰眼睛危險地半眯着,他從那表情中看到的可是另外一種信息。
“玄曳,你怎麼可以隨便打我的頭,我是你大嫂誒!”媚晰佯裝要打他,玄曳卻一溜煙跑了。
“站住,你給我站住!看你還打我!”媚晰在後面追着,玄曳不緊不慢地跑着,顯然是在逗她玩。
日子就這樣在打打殺殺和吵吵鬧鬧中飛逝,只有莫焰一個人覺得自己纔是最孤獨清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