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月在林中不停的跑,可她如今沒有方向,只是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藏身的地方。等到日出天明,視野從某一方向看到亮光的時候,她再重新尋找出路。
突然,一陣沙沙的腳踩落葉聲在身側響起,她心下一慌,卻已是來不及了!
“公主,你覺得你可以逃出這裡嗎?”
無刃雖然在後來撤退了守在附近的所有官兵,但他自己並沒有走。她以爲四周無人,就妄想從這地方跑掉,確實是太天真了。
“你既然不殺我,爲什麼不讓我走?或者你默默的跟在我後面也好,說不定,還能見到你想要找的三王子!”花婉月也不膽怯,特別是此刻在他面前,她甚至可以大膽的設想,他,對她不是沒有一點感情!
無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試圖伸手去抓住她。
可就在這時,四周忽有枝葉搖動,兩股強大的內力彷彿颶風一般以無刃爲中心紛紛襲來。無刃眉頭一緊,即刻出劍划向兩旁。
兩道銀光如電般閃過,墜地的落葉紛紛起了,並快速的將無刃包圍在內!
花婉月完全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可她能感覺到那兩股強大的內力,是來幫她的!
他們是誰?風千雪和夜洛塵?可又不太像!
“唰”的一聲,無刃突破了落葉漩渦的包圍,將那兩股內力向外彈開。隨後,他如箭般朝花婉月直奔過去,不顧她的掙扎便扯住她的臂膀,再揮袖往身後一灑,黑色的粉末隨即灑向兩旁。
“不好!他跑了!”司徒靜還想繼續追,卻被上官越扯住了手。
“別追,那粉有毒!”說罷,上官越亦是一揮衣袖,將那飄逸的毒粉盡數掃清。
“那怎辦?”司徒靜看了他一眼。
“當然回去了,已經盡力。況且我覺得,他們也會到龍鳴城的。”上官越於是轉身,拉着她,匆匆消失在黑暗的密林間。
龍鳴城,人傑地靈,百花爭鳴,四季如春,不愧爲迦蘭國都,讓人一看,怎麼都不會忘記。
降黑馬車快速的在道上馳騁,因坐上了它,原本需要至少兩天的路程,縮短至一天就已經到了。坐在車內的景澤第一次領略到這馬車的神奇,興奮得都想奔到外面策馬。
“師母,這馬車誰的啊!好棒!”景澤一激動起來,可以一整夜不睡覺。
但同時在車內的另外兩個人,就沒有他這份精力了。風千雪揉了揉眼,似乎還沒從夢中醒來。從昨日傍晚上車,到現在她足足睡了一天。夜洛塵爲了能讓她睡得舒服一些,自然是貢獻了自己的肩膀,即使已經被她枕得半邊麻痹,他也會爲此甘之如飴。
上官越和司徒靜一直坐在前面策馬,同樣是一夜未睡,上官越倒還顯得精力十足,不過他旁邊的女人就會時不時的垂下頭來,偶爾磕在了他的肩上,清醒之後,又繼續坐直了身子。
所以,本來應該是兩個人輪流策馬,結果,至始至終,都是上官越一個人策。不過沒關係,他瞥了眼那缺心眼的女人,回頭完成任務後,他會好好讓她補償他的。
“師母!哎呀!這裡是哪裡呀?”景澤見馬車突然停了,急忙掀開窗簾朝外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金粉色的房子,風格別緻,獨門獨院,一看就知是富貴人家的宅府。只是,這金粉色的外漆好是招搖,在四周的房子中,唯獨這家是最突出的。
風千雪纔剛剛坐直了身,門簾就被人從外面掀起。幾乎是風颳一般,她只覺自己的身子猛地被人抱了起來,眨眼間就跌入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中。
“呀,這誰呢?不會抱錯了吧?”原本還在閃爍的桃花美眸微微的眯了一眯,然後瞥眼朝策馬的兩人看去。
風千雪這纔想起,自己還易着容呢!如今的她,橫看豎看都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迦蘭女子。
被南炎睿盯了一陣的上官越和司徒靜狠命的點着頭,就差沒指天發誓說若是錯了就天打雷劈!
風千雪咬了咬脣,他是真沒認出,還是裝沒認出?
他又垂眸,在她易容的臉上一陣打量,而後有些嬉皮的道:“是不是,進去驗身就懂了!”
什麼?
風千雪面色驟然紅了,可他已然轉身,朝那屋內徑直走去。
他的這句“進去驗身”多有歧義,不止風千雪,就連麪皮本就薄弱的司徒靜聽到這話,都羞澀得要躲進自己寬大的帽檐中。
“師父,師母爲什麼要驗身,難道那個人還懷疑師母是男的不成?”景澤眨了眨他好奇的眼,剛剛那衝來的男人背對着他,他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呢,就急匆匆又奔回屋裡去了!
可是此時,一直端坐在車廂內的夜洛塵,自從南炎睿出現以後,面色就不是太好。那藏在眉間的憂愁,亦不知何時已是溢滿,眼中流露的,再也不是那光鮮的色彩。
“下車吧,這裡就是我們在龍鳴城要住的地方了。”他淡淡的道,抱起景澤,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低落的情緒所感染,景澤心情也跟着不爽起來。
對,不爽,絕對的,不爽!
於是,他突然掙脫了夜洛塵的手臂,“噗”的從他懷中落到地上,轉身就朝南炎睿抱着風千雪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景澤!你去哪?”夜洛塵喊着追去,可景澤這次跑得可溜了,小身影“唰唰唰”幾下就不見了蹤影,真不知是得到了誰的真傳!學什麼不快,學逃跑最快!
南炎睿一進房就對準那宵想已久的紅脣吻了上去,他心底是多麼高興,在她恢復了記憶之後,居然還站在了自己身邊。
她依然被他抱着,身體活動受限,而他緊逼着來的氣息已經將她堵得無法呼吸,她只能乖乖的接受他口中瘋狂掠奪,直到他將她漸漸的平放在牀,她才趁機偷得了一點空隙。
“你都還沒驗身就撲過來,這要是弄錯了,你……”她可還記着他剛剛的話呢!
他眯眼笑了笑,“我是在驗呀!那用嘴也是驗,用手也是驗,不一定要用眼……”
她真想捶他,可他又迫不及待的朝她壓了下來,脣舌交融,只爲解他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他真的是苦盡甘來,好不容易兩人之間不再有隔閡,卻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撫卹一下自己,就已經走在出家的道路上了。
突然,本是關着的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推開,緊接着,便是一句清亮高亢的嗓音對着他們喊道:“禽獸!放開我師母!”
還沒等南炎睿反應過來,他的身子已經被一鋒利的小爪子從牀上扯下。
“不許你欺負師母!”景澤小小的身子板此刻已經橫檔在兩人中間,並呈大字型直插在南炎睿面前。
南炎睿巴眨着眼,不知他是哪來的小祖宗,還口口聲聲的稱風千雪做“師母”,那誰是他的“師父”?
“誒,你誰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欺負人?我在愛她呢!”南炎睿上下左右打量着他,可一看到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心裡就極不舒服!這眼睛,怎麼長得和他的死對頭一模一樣呢?總之是越看越不順眼!
與此同時,景澤也在打量着他。他那雙桃花眼像是會放電似的,看得景澤周身雞皮從頭起到腳。怎麼這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呢?爲什麼不是豬頭臉,野牛身,偏偏長得這麼……這麼……完了!師父真的遇到強敵了!
“你身子這麼重,還壓着師母,怎麼能說是愛她呢!師父從來不這樣愛她!”景澤叉起腰,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幫師父掃清障礙了!眼前這個大蟲子,就是師父最大的障礙!
“什麼!?你師父是誰?愛她什麼!?怎麼愛她了!”南炎睿臉色忽的暗了,很暗很暗,還很臭!
景澤怎麼知道他剛剛說的那個“愛”字,和眼前這男人心中所想的那個“愛”字,要表達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呢?
“哼!我師父就在外面!他武功好,本領大,長得帥,又溫柔……”景澤細數着夜洛塵身上的優點,好像說不完的樣子,聽得南炎睿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想吃人的樣子!
風千雪忽然有想離開的衝動,她總覺得景澤這樣說下去歧義好像越來越大。
“他身材好,手臂壯,肌肉結實,下面也大……”景澤想到師父下湖抓魚的時候,攬起袖子時他就看到了師父精壯的手臂,還有,他們一起上過茅廁……
可是,他的那句那什麼也大,聽得某人差點心梗發作!
風千雪心覺不妙,看來還是趁機溜吧……這個誤會實在太大了,說不清楚啊……
“等等,你說的‘大’,是在什麼情況下‘大’的?”南炎睿黑着臉,居然無下限的問。
這次想吐血的是風千雪了,不行了,此地實在不宜久留,否則必有血光之災!走吧,還是趕緊走。於是,她真的從牀上爬了下來,決定就放任他倆在這房間繼續“談天說地”。
“什麼情況?爲什麼還要分是什麼情況?”景澤當然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情況,“大就是大,任何時候都大!”
房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重重的抽吸,那是南炎睿和風千雪兩人不約而同的深吸口氣。
景澤好像也覺察出了這氣氛好像不太對,可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究竟說錯了什麼,反正,他的任務就是必須要打倒這面前的大蟲子,讓他徹底對師母死心,這樣,師父就能無障礙的和師母在一起了!
“景澤,你在裡面做什麼?出來!”
就在此刻,門口處又多了一人。
湛藍的木紋色迦蘭服,易容的麪皮已經撕了下來,露出他原本姣好的五官。
景澤回頭一看,原來是師父來了!
“師父!”他整個人蹦了起來,衝到夜洛塵面前,抱住他的腳,“那個壞人在欺負師母,我來教訓他呢!”
夜洛塵看了看南炎睿,又看了看正打算往外走的風千雪,還真猜不出剛剛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南炎睿望着他時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對勁,難道剛剛發生的事情還和自己有關?
“走吧,別在這裡攪亂,你不是說想吃好吃的嗎?這裡有好多。”夜洛塵牽着景澤,雖然他心中再不願意,也知道該是時候將風千雪還給那個人了。
是夢,總是要醒的。
果然,景澤一聽有好吃的,馬上就忘記了自己剛剛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師父打敗強敵的偉大抱負,屁顛屁顛的跟着夜洛塵向着目標前進。
終於,房間裡又剩迴風千雪和南炎睿兩個人了。可進來時還是挺溫馨的氣氛,被那小祖宗胡亂一攪,這味好像突然變了。
風千雪甚至能感受到身後頻頻傳來的寒氣,還有一道殺人的目光幾乎是朝她直衝過來!她覺得自己突然有點像那砧板上的魚肉,再不跑,就等着活活被宰!
“若寒,我……好像也有點餓了。我出去吃點東西先……”她給自己找了個逃生的理由,可她纔剛剛要伸腳邁出門檻,只聽“砰”的一聲,那門彷彿被一股帶着酸味的醋勁關起來了。
“我餵你。”身後,那本是富含磁性的聲音,此刻聽來卻是覺得幽森恐怖。
她還是儘量保持着心平氣和,“不用了,最近我胃口叼,有時吃一點就膩了,所以最好給我多點選擇。我去看看外面的種類夠不夠多,不夠的話,還要再準備點……”
說罷,她伸出手,正打算拉開那門,一隻長臂就從她身後伸了過來。
她心一顫,還想將那長臂從她面前推開,可他已然再次出手,直接將她身子翻轉過來。
“怎麼,雪兒如今是嫌爲夫不夠好,還是不夠賣力,沒伺候好你,所以慾求不滿,急着要找後補的?”他高大的身軀又朝她壓了過來,直接將她頂在門背上。
她被他濃濃的氣息包圍,誘人的紫荊香氣彷彿毒藥一般,麻痹着她的神經。或許真的是許久沒和他這般親近過了,他的靠近,直讓她心頭狂跳!
他快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迷亂,有些得意的笑笑,但還是故意和她咬着耳朵,低語輕道:“你覺得,我的大還是他的?”
她臉“噌”的一紅,差點就想將他踢開!
他一雙桃花眼此刻亦是緊緊的盯着她,心下在想:你真敢拿我和他作對比,看我一會怎麼好好收拾你!
她瞪着他沒有出聲,像是勘破了他的想法。
這問題,她無論怎樣回答,都是在向他暗示,她確實是見過夜洛塵的。那是怎麼說都說不清了!所以,她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他等了一陣,見她仍是沒有回答,心下樂了。
她溼潤的紅脣因爲他之前的侵襲,還閃着透亮的光,他心一悸,便再也忍不住的重新撲了上去!
這一次,他好像學精了,一手繞到她的身後,將那房門偷偷的上了鎖,看那小祖宗還能不能進來攪和!
再揮袖,窗簾亦是被他的內力拉扯出來,房內的光線瞬間暗了。
“若寒,我懷着孕!”她有些擔心他會控制不住,不由得趁空提醒着他。
“沒關係,反正是你吃我……知道今天你會回來,我都已經洗乾淨了。”他目光灼灼,比燭火還要閃耀,這真真是慾火焚身,久撲不滅的表現,看來是憋得夠長時間了。
可他那曖昧的話語,在她聽來實在是想打個洞鑽進去。
看她通紅着臉,暖色從耳根一直沿着頸脖往鎖骨的前方蔓延,讓他心神飄飄蕩蕩。
她身子一抖,腿居然有些軟了。
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重新回到了牀上。
這究竟是誰吃誰啊!
他哪裡像是被吃的樣子,明明就是她理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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