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皇族有什麼關係?”
風千雪盯着他看了好一陣子,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很符合皇族人的特點。可他不姓南,他姓夜,單槍匹馬,沒有隨從。從外表看,他不像是一個會武功的人,但他剛剛確實出手幫助了她,而且那功力……
他是不是更符合二皇子的形象?
這一刻,風千雪對他的身份更是懷疑。
然夜洛塵只是淡笑,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把她最想聽的話說給她聽。
“我並不認爲自己和皇族有什麼了不起的關係。但我可以肯定這些殺手,並不會真的殺我,嚇嚇我而已。否則我們哪還有命在這裡說話?”
只是嚇唬麼?風千雪微微側臉看了看插向地面的一把把飛刀,刀刃生生的沒入地面一半,這真的只是在嚇唬麼?
“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也還沒有回答我願不願意留下來和我一起製藥救人。”他說着往屋子外走了幾步,垂眼掃了一遍院中躺着的人,似在觀察他們的病情。
這個時候,太陽也已從東邊落到了西邊,紫紅帶橙色的晚霞將大地也染上了一層厚重的色彩,映在人的身上、臉上,是分外的美麗。他背對着她,墨黑的秀髮散在肩後,而那被夕陽映射到地上的纖長身姿被樹影的斑駁點綴,細細看去,似乎帶着些落寞,和一種莫名的悲傷。
此刻,她心裡也已默默做出了決定,並不是被他的背影觸動,而是因爲,他的身份過於神秘,她需要對他了解更多,好判斷他是不是她要尋找的人。
“我名風千雪,願意暫時留下和你一起救人。”
他微微側臉,視線從地面轉移向她,脣形漸彎,彷彿他一早就知道她會做出這個決定。
落日的光芒打在他臉上,這一刻,風千雪忽然覺得有些刺眼,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真正表情,但她還繼續說:“其實,在我知道這病的症狀後,心裡就已經形成了一個初步的治療方案,只是要執行起來,確實是有一定的難度。不,我們只是缺少些工具罷了。”
“哦?說說看?”他還站在那,並沒有動。
“是這樣……”一提到研究方案,身爲醫者的風千雪也有些來勁。特別在醫學還不發達的這個時代,她的很多現代理念都能成爲一個質的飛躍。於是,她也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自己的想法。
“你說用……血清?就是那個車伕?”他眉毛微跳,對那陌生的名詞似有一絲詫然。
“嗯。我觀察過那個車伕,雖然只是見了兩面,但他身上一點症狀都沒有,還運送了那麼多死人。足可以證明一點,他體內對這個病有特殊的抗體。我們只要將他的血液取出,然後從中提煉抗體,注入到患病的人身上,這樣,效果一定是顯著的。但我們少了一些工具,不過這也不是很大的問題,可以自己製作,去摘些竹子就行……”
夜洛塵聽罷,笑意在臉上愈加明顯。
後來的幾天,風千雪一直在鳳坡村住着。院子裡那些躺着的人,在她的治療下病情也果然有了改善。可是,在打探某人身份的時候,她卻遇到了一些阻礙。
和她一樣,夜洛塵也是一個不喜言辭的人,平時若是無事,他會獨自一人在屋內撫琴。他不說話,她也很難開口。好不容易等他彈完琴想要試探,他又出門尋藥去了。
有時雪下得很大,他卻堅持外出。回來時,她本以爲他身上頭上都會積滿雪花,可奇怪的是,一次也沒有。
他似乎有意隱瞞他的身份,她無論怎樣觀察試探,他都不會露任何破綻。
這夜,她在他的房間門外徘徊許久,心中還在想着如何探知他的底細,卻被他的琴聲擾得眼皮沉重。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
這是他常彈的曲調,本是一首悅耳的情曲,可爲何此刻聽來卻睡意沉沉宛如催眠?
踱了好一會,她實在忍不住了,終於決定回房睡覺。
推開木門,房內的燈雖然沒燃,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視線。只是,她纔剛要躺下,卻忽然發現身邊多了個熱乎乎的東西。
她有些吃驚的跳起,掀被,燃燈。果然,她看到了他!
“南若寒!怎麼是你!?”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又見到了這個男人!
“嗯?”被吼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眨了眨,似乎還在夢中。
他這是在這裡睡了多久?
“你不是說見到我就會滾嗎?爲什麼滾到我牀上來了!?”她氣得要暴走!
“這牀寫了你的名字?還是它會認主人?”他不肯動,還打算一賴到底。
風千雪惱了,於是伸手將披帛拋了出去,飛一般的纏在他的身上,再用力一扯,南若寒就像砧板魚肉般被她甩開,可她剛想收手,卻沒注意他已迅速扯緊她的披帛,不過輕輕擡手,他就像包糉子般反綁了她,然後收到自己懷中,低頭,邪笑。
他迷人的桃花眼再次近在咫尺,暗夜中如星辰一般閃閃發光,風千雪心中忽的狂跳,有一些凌亂,甚至害怕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無法想象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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