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獨照高牆。
花婉月如今穿着一身小太監的衣裝,已在西廂外等候多時。今晚,不管成功與否,都要盡力一搏了!
突然,一襲瘦小的黑影,從樹幹處躍到牆上。花婉月呼吸一緊,開始了!
沒錯,那個黑影,就是冬芸。
花婉月覺得自己能在這個皇宮碰上這個宮女,真算幸運。冬芸自幼習武,所以幹起活來比普通的宮女還要利索。聽說自她十三歲入宮以來,一直都在太子的母親蘇德妃宮中行事,對自己的主子,向來都很忠心耿耿。所以在一開始,花婉月其實並不十分信任她。
今夜,按照花婉月的計劃,冬芸會着一身夜行衣爬上宮牆,趁人不備時,偷偷給外面站崗的兵將吹去她特質的毒米分。
那是一種讓人聞後,不知不覺站着就能睡着的白色米分末。而冬芸和她已經在行動前事先服下解藥,這樣,她們就不會受那毒米分影響。
永和殿外永遠站着一排人牆,這也是花婉月之前非常頭疼的地方。若要做到完事妥當,她至少要將駐守在大門附近的大半圈人都弄睡。可她不會武功,以她現在的有孕之身,更別說爬到那牆上,從高處向那些背對着牆站着的兵將吹去米分末。好在如今,有冬芸幫助她了。
她緊張的看着那小小身影,正小心翼翼的蹲在牆上,一邊挪動雙腳,一邊做着吹氣的動作。弄完一半,再借着樹幹,跳到另一邊宮牆,弄另外一半。
而正殿內,如今,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風千雪的迴歸。
杜芸青一聽說這女人一回來竟然是先去了七王爺夜洛塵的住處,便一直對此刻正坐在廳堂內喝茶的某人大翻白眼。
“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你說你丟不丟臉?”
被罵丟臉的人,正是堂堂的南陵太子南炎睿。此刻的他,並沒和衛凌風做太子時那般,戴上那冰冷的銀狐面具,而是露出那天妒人憤的絕世容顏,悠閒自在的品着小茶。
“她是去給她大師兄報喜了,我自然樂得她去啊!這樣,她親愛的大師兄纔會知道,她是我的,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他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笑得合不攏嘴了。
可他最後的那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已經恢復原本面貌的衛凌風,手端着茶杯差點就要滑了下來。而剛剛還指着南炎睿鼻子罵的杜芸青,下巴更是張得要掉到地上。
好在如今只有他們仨人在這屋內,所有的宮女太監也都已經支開,否則這個秘密,恐怕當夜就會在整個皇宮傳了開去。
但震驚歸震驚,杜芸青臉色即刻沉了下來,快步走到南炎睿面前,目光嚴厲的詢問:“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南炎睿睜着那迷人的桃花眸在四處溜了一圈,目光忽的落在一處緊閉的窗口處,“你覺得,我會讓很多人知道?我沒那麼傻。”
“那你怎麼打算?如今那花婉月有孕的事,已經傳遍整個皇宮了。恐怕再過不久,那些人就會開始行動。如果再讓他們知道千雪有了的話……”杜芸青非常擔心,那潛藏在皇宮未清除乾淨的某種勢力,必定會對風千雪肚裡的孩子採取什麼措施。
這時,南炎睿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轉身緩緩的朝那扇窗邊走去。然後,猛地一把將窗戶推開,攸地伸手像是抓住了什麼。
衛凌風和杜芸青不由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紛紛轉頭朝那望去。
只見,那披着唐秀香面孔的紀雲珂,正被南炎睿一手緊緊的掐住脖子。
“是誰讓你到這裡來偷聽的?”
冰冷的質問,就像寒冬一般凍入骨髓,紀雲珂臉色泛紫,瞪大着眼看他。
“主上,你不如將她拎進來吧。”衛凌風一看到是她,心中不免替她默哀。
南炎睿輕輕一提就將她從窗外拎了進來,再甩手一揮將窗口重新關緊。
紀雲珂被他摔在地上,已經被封住內力的她如今和普通女子沒有區別,僵硬的地面直直撞疼了她的身子,但倔強的她,卻狠狠的咬牙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
“看來你是慣犯了,究竟趴在那裡聽了多少秘密?”南炎睿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這個假唐秀香。
紀雲珂緩了緩神色,不知爲何,她竟是害怕看到這不戴面具的他的臉。周身散發的寒氣就好像,她和他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夫君……”她親暱的喊了他一聲,嘗試着用這樣的柔弱去感化他。
可這兩個字,讓南炎睿聽來幾欲作嘔。於是,他狠瞪了衛凌風一眼。
“紀雲珂,你還要裝到何時?”冷不防的,他一手撕掉了她的人皮面具,將那藏匿過久的真正的臉,重新在衆人面前露了出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紀雲珂完全沒有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自己的真實身份,就這樣被他當場拆穿了!
“師兄,你怎麼知道是……我?”她極度震驚,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那她和他做的那些事是……
南炎睿撇嘴冷笑,擡頭朝衛凌風看去一眼,目光忽然顯得有些詼諧,“我怎麼知道?關於這一點,你問錯人了。”
“那是?”一種不安的預感浮上心頭,她面色蒼白的在所有人中掃了一圈,目光最終定在了和他身形接近的衛凌風身上。當她看到他那原本一頭的銀髮已恢復成最初的黑色,一切,終是恍然大悟!
錯了!錯了!居然是她弄錯了!
那天晚上,在牀上把她吃幹抹淨的人不是南炎睿,後來的每一次,也都不是他!
那是……
看到她一臉惶恐又醒悟的樣子,南炎睿又淡淡的朝她瞥過一眼,“師妹,我說過,你不會得到我的。這一點,你就別妄想了!凌風,我就把她交給你了。看好她!”
說罷,他已朝前推開了門,揚袖而去。
紀雲珂瞪着滿眼破碎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朝她越走越近的衛凌風。
怎會是他,怎會是他!
該死的!
該死的啊!
一怒之下,她驟然從地上躍起,抽出懷中暗藏的短刀,直直朝面前飛去。可她忘了她早就沒有內力,扔出去的刀,在衛凌風這種粗暴的男人面前,就像蚊蟲一樣飛過,眨眼就被他用雙指夾住。
“小師妹,跟着我,其實不會虧待你。可如果你硬是要飛蛾撲火,我也不會去救你。”他話音剛落,便用那刀尖直指着她。
杜芸青很識趣,看到這一幕馬上就跟着南炎睿的腳步出門迴避,將這偌大的廳堂留給他們做殺場。
紀雲珂咬脣,倒也不怕,還伸手欲狠狠的甩他一個耳光!但那動作,亦是被他眼疾手快的擋了下來!隨後,他將她直接攔腰抱起,二話不說邊將她壓在一張椅上,伸手快速的點了她的穴位,讓她保持着一個姿勢動彈不得。
“你!”她再次瞪他。
他彎着眼,手如蘭花一般在她的頸前晃過。只一瞬,她只覺得自己像是中了他的暗器,一股火熱從她喉間猛然燃起,再向身體的四方疾疾竄去。
“你給我下了什麼?”她被點了穴,四肢無法隨意動彈。可那周身的溫度真的越來越熱,甚至在那兩股之間,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密密爬過,極癢難忍!
“不好意思,那是銷魂散。”他說得輕鬆,甚至樂見她會產生的某種反應。
她驀地震驚!
他居然給她下了銷魂散?那助性的……
禽獸,簡直禽獸!
見她皮膚因爲藥物的作用而變得愈來愈紅,終於,他貼近她,覆在她耳邊低聲的道:“主上說將你留在這裡實在太過礙眼,那我還是將你扛到房間去吧!”他邪邪一笑,真就一把將她架到肩上,像扛米袋一般,推開窗,朝外飛了出去。
西廂外,花婉月見那冬芸終於將計劃中的任務做好,暗暗給她伸了個大拇指,然後輕手輕腳的來到那高牆下。
“冬芸,快來拉我上去!”她不敢從永和殿的大門直接出去,那裡太容易被處在正殿的那些人看到。於是,她也不得不冒着隨時會摔倒在地的危險,讓冬芸帶她翻牆而逃。
冬芸朝下看了一看,見她離自己近了,便輕輕往花婉月面前的空地跳去。可就在準備落地時,突然,冬芸手持着另一麥稈,冷不防的朝花婉月用力吹去!
花婉月一個震驚,來不及避開,那嗆人的氣味就已吸入口鼻。
她臉色即刻大變,下意識的從袖中拋出事先準備好的防身之物——蛇毒米分,將冬芸的面龐全部覆蓋!
冬芸也是意料不到她竟還會有此一招,而她一時情急,灑下了幾乎全部的蛇毒米分,導致冬芸瞬間毒發!被灑的臉,驟然腫了起來,皮膚快速變成了紫黑之色,全身痛得仿若被千萬只毒蛇狠狠咬過!
花婉月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還在幫她逃脫的宮女,正慢慢慢慢的死在自己跟前。心頭,亦是一痛!
爲什麼,她選擇信任的人,最後,還是要背叛她?
而冬芸剛剛對她所吹出的那些米分末,竟是……
導致滑胎最速效的幾種藥米分的混合體——麝香、紅花和夾竹桃!
連日來,她總會不斷的提醒冬芸,告訴冬芸,一定要認得這些東西的氣味!一定,不能讓這些東西在她身邊出現!可卻沒想,她竟是,將狼崽當作羊來養了!
原來,最危險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當這個人一步一步取得自己的信任後,竟在她完全不設防的狀態,對她出了致命的一擊!
冬芸痛苦的蜷着身子,喉部也慢慢腫了起來。她就快要死了,但她也沒有白死,因爲,再過不久,花婉月肚裡的孩子就會……慢慢流掉……
她的任務,完成了……
就在此刻,不知從哪飛過來一襲雪衣身影,忽的就落到了花婉月面前,出手快速的在冬芸腫脹的部位紮了幾針。隨着一陣藍光閃過,痛得顫抖的冬芸,忽然平靜下來,就連她面部和喉部的腫脹,也漸漸恢復原樣。
花婉月瞪大了眼,這才向那道身影看去。
月色淡雅的灑在素白無紋的曲裾上,布匹光潔得像披上一層行雲流水,映得穿着它的人膚色格外淨透白皙。風千雪只梳一簡單的隨雲髮髻,烏黑的長髮垂在襟前,就像是一道飄逸的墨跡點綴,這讓她看上去十分的仙氣襲人。
而她亦是在看花婉月。剛剛她坐着降黑馬車準備進門的時候,瞥一眼窗外,竟看見一黑影奇怪的蹲在高牆上,正對着那一排排圍着宮牆站立的士兵在吹着什麼。她立即叫莫無痕停下馬車,吩咐他先自行回去。而她亦是在暗處偷偷的觀察許久。
後來,她看到那黑影從高牆上往院中跳去,隱約中她像是聽見了有人的叫聲,於是她急忙走入殿內,在高牆的內側,看到了她們!
兩人像是出手鬥了起來,而那黑衣身影率先倒了下去,只剩那身穿太監服的小身子板。那是誰呢?她隱隱覺得是個女的。可那倒下去的人,掙扎的樣子極度痛苦,她覺得不妙,亦是不能再任由這事態繼續發展下去了!
於是,她這才從暗處飛了過去,擋在了相互對峙的兩人之中。只是,當她看清了她們的面容後,心中不由震驚!
倒躺在地的,不就是花婉月的隨身宮女冬芸嗎?而這穿着一身太監服的是……花婉月本人?
她剛要開口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地,只見花婉月撫着肚子,臉上現出了一副哀痛之色。緊接着,她眼眶通紅的滑落在地,竟大滴大滴的掉下淚來!
“你怎麼了?”她剛要去碰,可腰間卻被一隻大手猛地摟住,轉眼,她就硬生生撞入了一襲溫暖又熟悉的懷抱之中。
“雪兒,我等你等得那麼久,你先是去了你師兄那,再來就管起別人的閒事了。你這是要置我於何地?又要冷落我嗎?”南炎睿幽怨的眼神直直瞪她,這女人,怎麼一點都不重視他呢?
此時,已經倒坐在地的花婉月,聽到這個聲音,一邊捂着肚子,一邊擡頭看去。
那一身雪青的長衫男子,如畫的柳眉下,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眸在夜色中閃着粼粼波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被他摟在懷中的傾城絕色,目光如炬,旁若無人。
她神情驟然一動,那,纔是真正的太子。
在他眼裡,除了風千雪,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還想努力睜眼,再多看他一些,可下腹的隱痛讓她直直冒汗,隨即,一股暖流像是從腿間沁出,她心一沉,瞬間昏了過去……
“若寒,她暈了。”風千雪用手肘頂了頂他。
他還沒看,只納悶的皺眉,“雪兒,我在問你話呢,你卻還在想着別人,看我不處罰你!”說罷,他伸出手指將她下巴一勾,直接朝那柔軟的紅脣吻了上去。
她還想閃躲,但他已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讓她的頭動彈不得。
他灼熱的氣息幾乎封住了她的口鼻,堵得她一時無法順暢呼吸。可他似乎還不滿足,勾住她下巴的手,慢慢的繞道她的頸後,再慢慢往衣襟下掩蓋的皮膚伸去。
“咳咳……”
有人在他們身後乾咳了兩聲,似有意要打破如今你濃我依的盛況。
風千雪尷尬的用力將他推開了些,忍不住踩他兩腳,怨了句:“有你這麼猴急的嗎?好不要臉!”
他點着她的鼻尖,“我是不要臉了,我就要你!”
她又在他腰間捏了一把,他“哎呦”低叫了聲,表示再不這樣不正經了。
身後的人直瞪瞪的看着他們噁心肉麻了好一陣,恨不得直接從兩人之間橫穿過去,做一次棒打鴛鴦用的棒子。
“你們腳下的兩個人,一個暈了一個快要死了,還這麼濃情蜜意!走開,我倒要看看她們這是什麼情況!”杜芸青說罷,從兩人身邊繞了過去,先蹲在花婉月面前探了一探,再到那冬芸處摸了一把。
“睿兒,你將千雪帶遠一些,這兩人身上的,都不是好東西!”杜芸青此刻面色凝重,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用手在上面擦了一擦。
南炎睿聞言二話不說就直接將風千雪拉得遠了,然後高聲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情況?”
“她們身上,一個有蛇毒米分,一個有極易導致流產的混合米分末,還有能催人入睡的入夢散。看來,這花婉月今晚是打算有大動作了。”杜芸青一聲冷笑,將花婉月穿着的衣服下襬輕輕掀起。果然,在那白皙修長的大腿上,她看到了兩道細長的鮮紅。
“看來,那孩子,許是沒了。”她心中大快,終於重新站了起來。
沒了?
風千雪聽後倒是一驚!
她今夜纔剛剛回來,就碰上這麼一出主僕對戰,這裡面,究竟還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冬芸被送入了永和殿內一間封閉的暗室,幾乎皇宮內每一個住處,都有類似這樣的暗室,而冬芸此時,卻已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進入這樣的暗室了。
冷冷的冰水從她頭頂潑了下來,她側躺在一張厚硬的石板牀上,那從頭滲入的冰水,讓她的身體不由抖了起來。真的,好冷,她睫毛輕顫,不由得睜開了眼。
杜芸青揮停了手,讓倒水的太監動作止了下來。
冬芸迷茫的視線在四處掃過,目光最終落在了那一身素白的曲裾長裙上,然後她掙扎着撐起身,試圖往那方向緩緩爬去。
南炎睿將風千雪護在身後,倒是冷着眼看了看那個緩緩向他們爬來的宮女。
“郡主……救我……救我……”冬芸艱難的開口,她面頸的腫脹雖然已經全部消退,但皮膚下的青紫還是深深可見。
杜芸青突然在後面鉗住了冬芸的腿,讓她再不能爬向前。
“你說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本殿下自會讓人救你。”南炎睿倒是代替了風千雪給她作答。
冬芸痛苦的揉着身子,然後道:“我不知道是誰,可那些人,那些人……”
她不由潸然淚下,這一切,要從她剛到永和殿的時候說起。
原本,德妃娘娘蘇阮沁讓她作爲太子妃的貼身宮女派到這來,確實是奉命來監視花婉月的。她要將花婉月的一舉一動稟報過去,並還要提防她可能會在暗中對太子做的手腳。可花婉月爲人太過謹慎,似乎是不信任除了自己的貼身護衛宇文飛以外的人。好在,那個人,最後被花婉月自己弄走了。
然後,她開始對花婉月實施攻心計,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在她落難之際,捨身救她!
終於,花婉月對自己卸下了所有防備,對她完全的信任。
自然,是她將花婉月懷孕的事告訴德妃的。德妃心中一喜,自然就去告訴了軒澈帝。可是,就在那不久,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抓到了她!
他把她關在一個黑暗的房間,不但說出了她父母如今的狀況,更是把她家的底細打聽得一清二楚!
“你若不和我合作,那麼,你的家人,就會和你一起陪葬!”他威脅到。
她害怕了,她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要照顧,她的家人,都還指望着她寄出在宮中獲得的收入來維持生計,她如果死了,那她的家人怎麼辦?她的弟弟怎麼辦?他那麼小,那麼懂事……
“你要我怎麼做?”向來忠心的她,也沒想過,自己竟有會被別人利用的一天。
“很簡單,我只要,你將太子妃肚裡的孩子,做掉!至於怎麼做,就要看你了!”
她瞪大了眼,喊道:“那是太子的孩子啊!你怎麼能……”
可他的手已經捁住了她的咽喉,那被黑色面巾矇住只露出雙眼的臉,正慢慢的朝她接近,然後道:“我要的,就是將太子的後代,一一滅絕!”
猛的他一用力,似乎是戳到了她的某處穴位,她只覺眼前一黑,便忽然昏了過去。
可當她再度醒來時,更可怕的事情便現在眼前!
她全身赤裸,四肢被繩索緊緊綁住,動彈不得!而就在她的身邊,好幾個蒙着面的黑衣人,下半身精光的圍繞住她!她只覺得渾身一陣疼痛,閉眼,再度暈了過去!
直到她再次醒來,她才發現自己竟躺在宮牆外的一個角落。身上,穿着的還是原先被抓時的宮裙。一切竟像噩夢一般!若不是下身還傳着陣陣的疼,她真的以爲,這只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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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慢慢的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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