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雪的雙眼瞪得老大,定定的看着在她面前放大數倍的俊臉,而他溫涼的薄脣就像水蛭,緊貼着她,靈舌翻轉,淡淡的唌香從口中侵入,麻醉着她的感官,讓她竟一時無法迴應。
好不容易她稍做清醒,卯足了勁剛要推他,他卻在這時敏捷的閃開,讓她撲了個空。
“我只是想告訴你,什麼叫鍥而不捨。”他脣彎微翹,然後重新翻身躺下,整個沒事兒似的。
“你給我起來!”她說着一掌撲了過去,卻又再次被他巧妙避開。她再出掌,這次卻從他背後偷襲,沒想他長腿一掃,身子一轉,敏捷的捕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她又被他整個壓住。
她深吸口氣,看他墨發張揚的從他身後垂下,偶有一縷觸到她的雪白頸脖,那感覺有一絲微癢。而他如今俯身看她,因爲發怒而漲紅的小臉彷彿透着些許靈氣,微張的脣瓣像在驚訝他的實力,卻又像,在誘惑着他。
“雪兒,你再這樣逗弄我,我可就讓你明天下不了牀了。”他臉龐微微靠近,邪惡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又轉,彷彿已經將她扒了個遍。
她縱使無法忍受他的火熱視線,可實在有一件事情無法想通,“我明明點了你的睡穴你怎麼還會清醒?”
“你想知道?”
她點頭。
他突然淡笑:“任何穴都對我沒用。”說完,他放開了對她的桎梏,又翻了個身,作勢睡去。
任何穴?她驚了一陣,從牀上坐起。
如果一個人身上的穴位全都沒用,那些穴就相當於是個空穴,這樣的話,那個人還是個人嗎?
想罷,她又垂眼看了看躺在身側的這個男人。心,忽然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翌日清晨,雪不知何時停了,風千雪昨夜原本又回到桌邊沉睡,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是躺在牀上,而身邊,卻空無一人。
南若寒呢?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有人來敲她房門。她快速理好自己的衣裳,對門外說了句:“進來吧!”
來人是丫鬟小翠,她端着面盆和水,許是特地給她梳洗用的。
“早,小姐。王爺讓我來叫醒您,一會就隨他一起進宮。”
又要進宮?風千雪立刻提了十二萬分精神。
大門外,夜洛塵早已在那等候,淡藍的絲綢錦袍外,披着一件厚重的紫貂大衣,頭髮以銀簪整齊的束起,和冰藍的髮帶相交輝映,在晨曦清淡的光中,那身影好是尊貴。風千雪有時不得不承認,他是她見過的,最優雅如畫的男子。
而在他身邊,停着的是刻着祥雲的紅木馬車,正是那天接她來府的那輛,就連車伕也是同一個人。
見她出來,他微微頷首,然後上車主動替她拉開簾子。
她今天穿的仍是一件雪白狐皮衣裙,配以銀白色的絲綢在腰間盈盈一系,綰了個結讓其自然垂下,從後面看,更顯得身段窈窕動人。她剛踏上馬車,就好似看到什麼東西從他手上繞到她的身後,隨即,一陣溫暖襲下,她驀地愣住,才發現那是他給她披的白貂大衣。
“這……”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麼貴重的衣物,她何以承受?
“這是以前一位故友遺忘在我府上的,她去了很遠地方,所以就一直存在我這。我想她也忘了這事,所以乾脆自作主張送予你了,還有這個。”他從袖裡掏出一個香囊,遞給她。
她嗅了嗅,是紫荊香囊。
她又看了看他,這香囊她能接受,但是這大衣,不管怎樣總歸是人家的吧?
“她有很多件這樣的大衣,不在乎少一件的。”像是看出她不敢接受,他又再度解釋。
這……也不太好吧?
夜洛塵不再多說,將她拉進馬車。簾子放下,車伕開始鞭笞着馬。很快,車內就開始顛簸起來。
經過一夜的大雪,整個燕城屋頂都被厚重的白色覆蓋,風千雪輕輕拉開窗簾,稍有興致的欣賞着如此美麗的景色,潔白得,就像進入一個童話世界。而在她生活了十年的白皚山上,這樣的景色卻是少見。雪國的人,往往都喜歡在洞裡生存,所以,一般的人是難以尋到她們的。
或許因爲天冷的關係,今天的大街沒什麼人,所以不用很久,他們就已來到皇宮門口。夜洛塵將她攙扶下車,這一次,皇宮的守衛也都認得她了,恭敬的和她行了個禮,不會再將她拒之門外。
“我直接帶你到聖上的翔龍殿去,大皇子他會在那裡等你。”他說着,先她一步向前走着。
“我一定要治好聖上嗎?要是我也治不好呢?”風千雪試探的問。
“你只要負責治療就好,其他的,你不用去管。”
就只是這樣?風千雪疑惑更深。
繞了好幾個迴廊,他們的腳步終於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外停了下來。
琉璃的金瓦蓋頂,紅柱藍牆,正門口上雕了一大大的翔龍,這就是軒澈帝住的宮殿——翔龍殿。
“進去吧!”夜洛塵促了一下。
她猶豫,也不知當她走出這步,是否就意味着,她,從此以後已經深陷泥潭,在無盡的沼澤中,恐是難以脫身。可是,她最終還是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伺候軒澈帝的太監和宮女見他們來了,都紛紛行禮,也不用人來通傳,夜洛塵直接將她帶入寢室。
大皇子南炎熙果然在那,一見到她,他的瞳眸頃刻比原來更加亮了。
“風姑娘,你終於來了。話不多說,先來看看我父皇的情況如何?”他說着就給她讓了位置。
風千雪微微上前,卻只在離牀邊三尺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擡眼,她靜靜觀察着牀上躺着的軒澈帝。
瘦削的面龐,顴骨兩側都幾乎陷了進去,眼眶發青,脣色漸白。這一看就是重病的相貌,但那氣息……
只見她掌心一轉,立即從袖中拋出三根銀絲纏住軒澈帝露出的手腕,閉眼,她默默探究。不一會,她將銀絲收回袖內,垂頭繼續在心中琢磨。看似病重,神志卻仍然清醒,脈路雖通,但彷彿被什麼阻滯,所以纔會臥牀不醒。
“風姑娘,我父皇怎樣?”南炎熙首先按耐不住。
“我只能盡力一試,但並不保證聖上龍體一定恢復。”
“只要風姑娘願意一試就好!那從今天起,風姑娘就在宮裡住下,省得隔三差五的往宮內跑,七王爺,你不反對吧?”這南炎熙也算滑頭,就是他答應過夜洛塵不將她招入後宮,但並沒說請她來宮內作客也不行呀。
聽他提議,風千雪也同時往夜洛塵的方向看去,其實她倒還挺想留在宮內,這樣好有機會打探二皇子的行蹤。
於是這一刻,夜洛塵彷彿成了能替她做主的人。在短暫的思索過後,他通情達理的向南炎熙點了點頭,卻沒想他說出的竟是:
“也好,那我也一起在宮內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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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的眼睛腫了,討厭的麥粒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