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蜿蜒而上,四周鳥語花香,十分的愜意。
穆青是真心的歡喜,一年四季最喜歡的便是春,沿途一支花枝垂下,她帶着幾分雀躍折了下來,簇新嬌嫩的花骨朵看起來清雅宜人,拿在手裡把玩,不由多了一絲俏麗的雅趣,幾位女子見了,便也跟着效仿,選了看中眼的折下,小白姑娘還採了一朵別在秀髮上,春風中顫顫,趁的本就美豔的容顏更加嫵媚動人。
後面,紀清宜就是眸光一凝,頗有點挪不開的着迷,八爺見了,忽然嘆息,“哎呀,這花在枝頭開放,是何等的美麗,摘下後便很快枯萎,香消玉壎,唉,讓我等這般憐香惜玉之人見了該是多麼的痛心!”
蘇子韻手裡也拿着一支,聞言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想着您要是真是那憐香惜玉的,夜裡就不會那般操勞了好不?
司馬宣和鄭心儀稍微尷尬了一下,她們也沒忍住的折了一支,聞言略有些不自在,小白姑娘笑着,心想這位爺這是又要找事啊,也不看看是誰開的頭!果然,九爺的眸光不善了,涼風嗖嗖的往八爺脖子裡灌,八爺頓時僵硬了,覺得那裡好像要被割斷!
嗚嗚……他就是看紀清宜發癡,想要刺激一下,腫麼就忘了那始作俑者是誰的媳婦呢!
穆青淡淡的笑着,不以爲然的道了一句,“八爺難道沒有聽過,有花堪直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聽的幾人都是身心一震,似有所悟,蘇子涵和紀清宜望着各自的女人眸光都帶了些溫柔,他們現在可是十分能體會那句詩裡的意味,三爺和四爺當然也懂,甚至他們以爲這兩詩詞就是說給他們聽的,這是在勸誡他們要珍惜眼前的人麼?
若是不曾心動過,他們如何會做不到,可是……她難道不知,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九爺聽了,驕傲又自豪,他家小青青就是才華斐然,讓人驚豔,有花堪直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呵呵,讚美的就是他吧?他下手比較快,把她這朵白蓮花早早的折下,讓那些人想要折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哈哈哈
!當年的他果然是英明決策啊!
暗處的小宛熊瞥見某人這般意氣風發的得意模樣,翻了個白眼,甚是堵心,英明決策個頭啊,你不過就是佔了了龍命罷了,哼!
八爺也似恍然中狂喜,猛的一拍巴掌,笑道,“好一句有花堪直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爲兄今日受教了,以後定當謹記在心,沒齒難忘!”
蘇子韻忽然打了個顫,總覺得夜裡大概要更需要操勞了!蘇子涵也似有所覺,古怪的看了八爺一眼,有點含沙射影警告的意思,八爺笑嘻嘻的對上,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大舅兄看着我是何意?放心吧,我不但把這話牢牢的記在心裡,還會身體力行的運用到生活當中去,不是有句話叫只說不做假把式麼?我可不是那種只會喊口號的人!”
噗!蘇子涵兄妹好想吐血了有木有!
穆青的小臉也紅了紅,因爲她也感覺到某隻那灼灼的眼神了,似乎在告訴她他也不是那種只會喊口號的人!小白和齊羽落還都是未嫁的姑娘,聽的面紅耳赤的,有些擡不起頭,另兩位卻是神色一暗,她們被摘下,可是卻從不被珍惜,空置在一邊,一樣的枯萎。
接下來,一衆男男女女再往上走的時候,每個人心頭便都多了一抹沉思,帶着這樣的心境,看到沿途的花花草草,更多了一份情趣,這鹿鳴山叫山,其實並不是很確切,更像是一條峽谷一樣,所以他們行走的中間地帶纔會青草碧綠,花早早的開,約莫又走了一刻鐘,便聽到了泉水叮咚,沿着聲音尋過去,一條在峽谷中清澈的小溪便盡在眼前了。
小溪的盡頭一眼看不到邊,只覺得像是一條潔白的綢緞繞着峽谷而來,粼粼的波光像是撒了一層碎鑽,很是晃眼,走進,魚兒歡快的遊動,看的很是清晰,那水的顏色竟然像是果凍一樣,純淨透明,穆青眸底大亮,這種溪流在污染嚴重的前世可是想都不要想見了!
穆青蹲下身子,就要探身去撩水,本來還在後面隔着好幾米的九爺嗖的一閃,速度比小宛熊都要快,一下子就抱起她,嚇的美顏煞白,穆青更是被唬了一跳,“齊天,你幹什麼?”她不就是玩個水麼,感覺這位爺的緊張像是看到她要跳河一樣
。
九爺倒是還沒有懷疑到那麼誇張的程度,只是看她探出去身子危危險險的,萬一不小心掉進水了怎麼辦?那衝過去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根本不受控制,“青青,爺剛剛看你……”這會兒再解釋,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一時紅了耳根。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古怪的盯着兩人,穆青還被他抱着,還是非常親暱的公主抱,不由羞惱的道,“還不快放我下來!”
九爺訕訕的放下,不過身子沒有再遠離,見人家繼續去撩水,就站在邊上小心翼翼的看着,眸光甚爲不解,“青青,這水有什麼好玩的?”
穆青很難跟他解釋,在前世那個污染嚴重的世界裡,想要看見這麼一處無污染的小溪是多麼的罕見,只好道,“洗個手而已,一會兒好伺候你吃喝。”
聞言,九爺還是半信半疑的,因爲她眉眼裡對那水的喜愛掩飾都掩飾不住,哪裡就只是洗個手而已。不過也沒有再多問,倒是其他女子見了,也跟着去洗手,咳咳,她們一會兒也要伺候各自的男人吃喝的。
男人們就都眉眼動了動,負手而立,等着被伺候了。
夜白已經趕着馬車上來,開始從車廂裡卸東西,一包一包的堆在了地上,吸引了一衆人的視線。
八爺先趕過來看稀奇,“這都是什麼啊,弟妹?”其他人也圍在邊上看,只是除了些吃的喝的,好多都想象不出來有什麼用處,不由的都拿眼神去瞅她。
穆青款款的走過來,眉眼生笑,解釋道,“這是搭建帳篷的材料,一會兒建好了,你們就明白了。”一邊說着,一邊吩咐夜白把用的東西都展開,仔細的說明了一下,其他的人都是聰慧的,一點就通,不由的看着稀奇躍躍欲試。八爺就是個沉不住氣的,早已動手,蘇子涵也覺得有意思,在一邊幫忙,後來紀清宜也下了手,另外幾位爺都比較自持身份,可是也耐不住人家忙的熱火朝天的熱鬧,尤其是九爺,在穆青的一個嗔視下,也屈尊降貴的動了手,三爺和四爺也不再端着架子,如此一來,夜白倒是沒什麼事了,他一個屬下,總不能和主子們搶活幹吧?
很快,一個大帳篷就搭建好了,綠色的綢緞與地上的青草相呼應,很是清新自然,裡面先鋪了一層防水防潮的氈布,然後再鋪上上好的長毛毯子,雪白的顏色如在雲端,只是看着便讓人很想躺上去滾一滾,八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打滾撒歡,被穆青笑着制止,“帳篷搭建好了,接下來男子們去釣魚,女子留下來準備中午的美食可好?”
自個的媳婦提議九爺當然是第一個支持,於是拿着魚竿率先去了小溪邊上,其他幾位見狀也都紛紛跟上,其實依着幾位爺的武功,哪裡需要垂釣,隨便一抓也夠大家吃的了,可是玩的就是這願者上鉤的樂趣
!
夜白早已在溪邊依次放置了六個墊子,這座位也頗爲有意思,九爺坐在了從左邊數第三個上,左邊兩個是四爺和紀清宜,右邊依次過去是八爺三爺和蘇子涵。
穆青看了看這六個人坐的順序,笑了笑,收回眸光,熱心的帶着幾個女子去準備吃的,拿來的爐子烤架炭火都自有夜白負責收拾,雷鳴和江月也是大男人,見了也覺得不好意思,便跟上前搭把手,無痕是女子,混在穆青一衆人裡,幹些稍微女漢子的活。
溪邊,幾人安靜的垂釣,九爺神情最是悠然閒適,眸光盯着水面,一般的魚兒他還看不上,必須要長短胖瘦合適纔好吃,八爺不講究,只要是魚兒上鉤就可,來者不拒,他身後的桶裡釣的最多,而三爺四爺明顯沒什麼心思。
“九弟穩坐釣魚臺,似乎一切都是胸有成竹。”到底還是四爺先忍不住開口,自從聽了那個風聲,心底就一直沒有消停過,翻滾的都是他爲何要這樣做。
九爺聽了這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淡淡的道,“四哥何出此言啊?”
四爺手裡的魚竿微微一晃,幽深的眸子看過來,“爲兄聽說……你拒絕了父皇的旨意。”說出這一句,聲音控制的再平靜還是忍不住帶了一絲澀意。三爺釣魚的大手也是一緊,他是事先知道一些的,那一日去正陽殿爲母后求情時,她就告訴過他,可是當真的發生,心底還是忍不住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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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傳一更,晚上應該會有二更,現在有點事,木禾先出個門哈,麼麼噠!嘿嘿,相信木禾的妹子就晚上等着看喔。若是不更,會不會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