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的嘴角狠狠一抽,有點抓狂想要暴走的衝動,或者更乾脆點,直接暴打那傲驕貨一頓,看他還要不要這麼狂。牽手?你就忘不了那個了是吧?還非分之想?她最想撇清關係、離的遠遠的那個人就是他好不?
話都懶的搭理他,直接無視的走過,連尊卑有序的規矩都拋在腦後,她再多看幾眼那傲驕的背影,她怕真的會忍不住抽他,雖然她也抽不過他。
九爺竟然也沒有理會這點,望着前面貌似暴走的某女,心底爽了,眸子亮了,脣角也勾起笑了,本就美絕人寰的臉更加美的不敢直視了!
呵呵,難得他也在她面前扳回一局,話說她生氣的小模樣還真是……百看不厭!
兩人過完招,又是一前一後的走了,只是順序改變了一下,那詭異的排列讓雙喜目瞪口呆,穆公子會不會被九爺給傳染了,不止是隨心所欲,還……肆意妄爲了?
走在九爺的前面哎,這天下誰敢?而九爺就那麼……任其爲之,看面色還貌似一臉的享受,天,這個世界怎麼了?
夜白覺得自己從面癱臉忽然變成了皺眉君,他什麼時候這麼愛思考了,只是發生的一幕幕由不得他無動於衷啊,他實在是覺得兩人相處越來越……激情四溢了,連牽手的劇情都要上演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節奏?
柯逸軒和穆大勇心底無端的沉重,望着遠遠而去的身影,最初聽到紀太儒要開公開課的激動早已蕩然無存,他們與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那種酸澀苦悶拉扯的心微微生疼,那股無能爲力的挫敗、那些不得不剋制的衝動,攪得從來平靜的心再也安穩不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追上她的腳步,才能站在她的身邊,再也不受這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遠去的苦?
穆青好不容易走到時候已經有些遲了,竹林裡學子們早已就坐完畢,無一缺席,引頸長望,翹首期待,而前面幾排甲壹堂的貴人們也都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安坐好,雖然與下首的學子一般,都是海藍色的學袍,可是那氣質風韻就生生的高處一頭來,那大概就是骨子裡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氣度、氣場。
而他們也的的確確有那個資本!第一公子清宜才華橫溢,有神童的美名,連續幾年在崇文館的考教成績中穩坐榜首,無人可出其左右,風頭無盛、風華無限。據小道消息風傳,很得某位公主的青睞,一時聲勢更是如日中天。司馬大將軍家的嫡子司馬卓一表人才、風姿俊朗,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子,是三殿下的左右手,繼承了武學上的天分,一把幽冥劍打擂臺,連當年的武狀元都甘拜下風,氣勢如虹,在崇文館難有敵手。
而丞相之子蘇子涵在幾人中是看似最平庸的一個,長相普通,性子太過溫和敦厚,至於學識倒也不差,可是在遍地是才子的崇文館裡也不太出色。雖然是崇文館的齋長,可是服從他的人卻是寥寥可數,而他也不以爲然,整日裡嘴上掛着笑容,可是卻又對誰也不熱情,向來獨來獨往,是甲壹堂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個,這樣的人其實也是最危險的。只是淺薄的人看不到罷了。
其餘還有好幾位世襲的世子爺、郡王,雖然有的家裡並無實權,只是掛個虛名,可是那神色,依然透着貴族的尊華和俾倪,顯出高人一等的地位。
最前面的四把椅子上,除了九爺,其餘幾人也都就坐,連扭到腰的八爺都不顧犧牲下半輩子幸福的危險,被擡着來了,那學習的風雨無阻的精神着實看着可歌可泣,可惜無人感慨共鳴,太過了解了,八爺是學習不要命的人嗎,看美人有這盡頭,大家更相信一些,學習?還是免了,免得糟蹋那兩個字。
既然如此,那必是有什麼讓八爺非要來看的熱鬧嘍?會是什麼呢?
除了猜測紀太儒忽然開課的原因,衆人此時又多了一個可以猜測的八卦,真是好生複雜而忙碌的心境。
八爺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風騷華麗的紅色錦袍像是一團火,在滿目綠色翠竹的背景下,很是醒目扎眼,他就喜歡那個一眼讓人爲之驚豔的調調啊!
盯着某把空蕩蕩的椅子,眼神歡喜,九弟,這是要來還是不來呢?來是兩人一起還是避嫌的一個接一個呢?吼吼……他等得好着急!
另外的兩把椅子上坐着的是四爺齊斐、三爺齊墨,一人身着月牙白的錦袍,沒有多餘的金貴配飾,卻處處透着低調內斂的奢華,一如其人。皎皎如明月初升,清華無限,讓人心生膜拜。令一人是黑到發亮的墨色華服,也沒有繁瑣的修飾,只在袖口領口處用銀線勾勒,邪魅而冷厲。精雕細刻的俊顏更是如此,隨時都像是要出鞘的刀劍,令人不敢逼視,莫名的畏懼。
兩人的眸光也都似無意的撇過某把椅子,雖然面色平靜無波,可心底卻是漣漪蕩蕩。
老九的一切舉動在青蓮院無法探知,可是出了青蓮院,一舉一動便在掌握之中,尤其是他素來囂張狂妄,也不刻意隱藏,他們知道的便更是清楚。
可是知道的越是清楚,心裡便越是震驚,老九和那個穆青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那個穆青到底是有什麼魔力,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
演戲嗎?他們直覺的搖頭,因爲那樣親近的級別,老九是萬萬做不到的,而且依着他的性子,也不屑爲之。
那是爲什麼呢?
紀太儒還沒有來,衆人似乎都在期待某爺的出場,那俊美無雙,美絕人寰的容貌每次都能令人打擊到塵埃,可是又受虐似的渴望一睹令人屏息的美,在痛苦與驚豔裡掙扎,體會那般糾結的愉悅。
只是衆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先出現在視野裡的竟是穆青!
啊?
九爺出行,那閒雜人等都是規避三米之外的,可是那是往一邊躲,可不是膽大包天的跑到前面,那不是找死嗎?
然而驚悚就在這裡,後面隨之而來的九爺……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生氣,相反的是,還極其難得的貌似很愉悅,於是更加美到天怒人怨。
愉悅?哇哇……這個世界玄幻了。從來傲嬌範、不耐不屑,要麼就是冷冰冰的九爺臉上會出現這種表情還真是……比紀太儒開公開課還要令人卒不及防。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一個個巨大的問號讓衆人都忘記了某爺不喜歡被盯視的規矩,一時都傻傻的看着,似乎要看出朵花來。
穆青就是在這般的火熱矚目中匆匆出場,內心萬般腹誹哀嚎,她也不想遲到,不想來的如此驚動,實在是……呼呼……深呼吸幾口,才能壓下恨不得抽某爺一頓的衝動。
她不知道這裡,雖然走在了前面,奈何不知道公開課的地方,問某人?只需看一眼,那擡頭望天的三十度傲嬌臉,她就一點問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寧肯自己找!就不信找不到!
而某爺樂的看她這個樣子,還很變態的享受着,之前讓爺找了你兩個月啊,費了多少心思,折騰了多少次,少吃多少飯,少睡多少覺?你卻一次次狡猾的逃開,折磨的爺差點崩潰了,如今可算是落在爺手裡了,不折磨回來,爺這輩子都堵着那口氣!
所以……找吧,找吧,讓你也受受爺當初的那份苦,爺就是不告訴你在竹林!
於是,詭異的畫面就此形成了,某女在前面沒頭蒼蠅似的找,而某爺閒庭信步很愉悅的在後面跟,在繞了大半個崇文館後,夜白和雙喜已經無力吐槽,就這樣吧,爺一準是中邪了。
穆大勇和柯逸軒自然是知道地方的,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上前提醒,明顯的那位九皇子就是在折騰她,可那折騰裡,卻又讓人感覺不到太大的惡意,相反,似乎就像是在打鬧嬉戲一樣,倒是有一股親暱之態,那種認知和感覺讓他們更是靠近不得,心底酸苦一片。
等到終於找到的時候,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艾瑪,可算是折騰完了,自始至終除了九爺一個人在享受,別人都是備受煎熬好不?
穆青走到的時候,小臉上被某爺煎熬出來的火氣已經努力的收斂回去,只是接受到衆人的眼神,纔想起自己是越矩了,跑到那隻妖孽的前面來了,只是退回早已不可能,只好拼命裝作無辜無知,淡定從容的往後面走,找了一張空桌子,在椅子上坐下來。
她不生氣,不生氣,跟一青春期的叛逆騷年生氣完全是自虐,跟一隻幼稚的妖孽計較更是幼稚,她無視他,無視他!
被無視的某爺難得也不生氣,見她徑直走到後面去了,也沒有制止,本來還想讓她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過看她那模樣,腿好像都拖不動了,真是虛弱,所以很好心的放她回椅子上休息了,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他不願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原因,那就是……他不願意別人看她。
來的時候,衆人的目光除了看他,還有她,下面那些學子的注視他倒是還能勉強忍受,那目光裡好奇驚訝的成分多些,可是,前面這些人流露出來的卻是興趣,掩飾都難以掩飾的興趣。
說不出來爲什麼,他就是本能的討厭別人這般看她,她是他要調教的小狐狸,只是他,也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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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爭取今晚有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