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傅靳南在這兩人之中,是怎麼周旋的,吳應華不知沈阮清楚不清段新寧的事情。
尷尬的是,他現在要請沈阮上車去,但不巧的是,他現下要過去做的事,便是處理段新寧事件的事情。
兩人剛好碰到了一起,吳應華現下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了,剛纔的電話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
說病人已然徹底的清醒過來,同時警察也到了,段新寧同樣被帶過去。
同樣的,傅靳南也一起過去了。
吳應華對於傅靳南會出現在醫院的事情,並不覺得意外。
現下他只是不知沈阮清楚不清楚這事,尷尬的是,他現在手上有幾個東西,卻不知道哪個纔是沈阮的。
本想一起給傅靳南送過去,哪知剛巧在這裡碰上了沈阮,便順勢邀請她一塊下來取東西。
可他手上如今有兩個包,也不知哪個纔是沈阮的。
但吳應華十分清楚,這兩個包當中其中一個,是屬於那位段小姐的……
阿彌陀佛,吳應華默默地在心中祈禱,千萬求別讓沈阮發現另外一個是誰的。
應該不會這麼湊巧的,還能認出別的女人的東西。
沈阮本是想託個合適的藉口離開便是,倒沒想到吳應華真會有拿東西在車中等着自己。
只是他拿出了兩個手包,叫沈阮微愣了下。
吳應華解釋道,“本來是要讓司機給您送過去的,湊巧我要去辦點事情,就讓他順道拿過來了。”
他沒說,是因爲要過去醫院那邊,而恰好傅靳南也會過去,倒是順道將東西先還給段新寧,也不會鬧出送錯物品的誤會來。
沈阮不認得他手中另外一個淺紫色的小包是誰的,只是笑着接過了自己的包,道謝道,“謝謝,實在是麻煩您了。”
吳應華擺擺手笑道,“我纔是應該謝你的,多虧了您我兒子纔沒事的。”他說這話,目光卻不着痕跡地打量着沈阮。
她拿的應該是她自己的包沒錯,吳應華心中也微微地鬆了口氣。
不知怎麼,他居然還嘴欠地多講了句,“傅太太不看看包嗎?要是裡面少了什麼東西可不好。”
沈阮點頭,看看也好,免得倒是少了什麼東西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一種尷尬。
手包裡面沒放什麼,一對耳環,夾層的卡,一點現金,貌似還有一條她摘下來的鑽石手鍊子。
是和耳環配套的,摘了耳環之後她便連同手鍊一塊摘下來了。
找了找,果然是在裡面沒錯。
沈阮淺呼了口氣出來,取出了手機。
最重要的便是這個東西,手機裡面有不少的重要資料,要是丟了的話要麻煩得半死。
只是手機剛拿出來的時候,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好像不是自己的?
同樣也是某個牌子的型號,但她的機子並不是這樣的外殼。
沈阮正想還給吳應華,手中的機子卻忽然震動了起來,她定定地瞧着屏幕上浮動的號碼。
手機不是她的,備註寫着親愛的傅,來電顯示的界面,是男人和
女人親密的貼面照。
照片中的男人,是她丈夫。
而女人卻不是她,是段新寧。
她微微收緊了指,已知道這是誰的手機了,只是不懂,她的東西爲何會到自己手裡來,沈阮擡眸看向吳應華。
後者也是一臉懵然地看着她,他動了動脣,對於這情況也是相當的尷尬。
“傅太太……這……”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巧!怕什麼來什麼!明明包都拿對了,可是裡面的東西卻拿錯了!!拿錯就拿錯吧,偏偏在這時候有人來電是怎麼個回事!
“傅太太……”
沈阮輕扯了扯嘴角,擺手示意,輕聲道,“您先別說話。”
他視線在沈阮手中的機子上定了定,默默地點頭,往前傾了傾身體,靠着駕駛後座椅,同司機低語了句話。
沈阮點開綠色接聽鍵,同時,車裡的前後座隔板緩緩地升了起來。
吳應華動作放輕地打開車門,起身出去,將這空間留給她。
沈阮對於他的舉動,心裡感激。
將手機放到了椅子上,她點開擴音鍵,聽到熟悉的生音,略帶着些焦急的從話筒中揚出來。
“你到了沒?”
她沉默地抿脣,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手機通訊畫面。
傅靳南似乎在哪疾走着,能聽到些微皮鞋踩在地板上回響的聲音,他應該是在某條走廊上快速地行走着。
這頭沒有迴應,傅靳南默了片刻,沉聲道,“還在耍脾氣?”
雖是問話,這語氣,沈阮多少也聽出了點無奈的意味。
這話她聽着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心底深某處漸漸的開始發涼,某種類似被人揹叛的疼痛感,緩緩地從心底升起。
早上出門前,這個男人還在飯桌上費力地同她解釋,可轉眼陰差陽錯的,她便接到了這個電話。
沈阮如被人當頭一棒敲下來,怔愕地聽着他在電話那頭道,“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先把事情解決了。”
傅靳南並不知道,此刻在那頭接電話的人,不是段新寧而是沈阮。
他打這通電話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爲律師同他說,段新寧現下人聯繫不上。
他並不知道,段新寧手包和手機也丟落的事情,按着往時對她的瞭解慣性,去分析爲什麼聯繫不上的原因。
於是便試着給她撥過來這個電話,毫不意外的,他一打就通,如此,傅靳南更是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到現在還在任性地鬧着脾氣。
他若用命令式的語氣來與她說話,定是會造成與預期相反性的結果,段新寧的脾氣他了解,對於她,什麼時候該軟和態度,什麼時候該強硬的來,他心中自有一套。
因此打通這個電話之後,他連說了幾句,都不曾聽到她的回話,便當做是段新寧這段時間,脾性愈發的大了。
於是便耐下心來,放溫和了語氣,半帶着習慣性的勸哄和引導的語氣同她說話。
人的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認爲此舉不過是暫時地安撫段新寧而已。
但接這個電話的人
是沈阮,早上還千方百計地想同她解釋,臨走前還試圖耍賴挽留她的男人。
此刻隔不久,在這手機裡頭對着他曾經的舊愛,溫言軟玉好言相勸,帶哄帶保證。
彷彿他們從未分手過般,沈阮愈發的覺得荒唐可笑,甚至有種衝動,直接對着話筒喚他一聲,看傅靳南會是什麼反應。
她終究是忍住了,這邊遲遲沒有回聲,傅靳南那頭大約也是覺得奇怪,便試探地喚了兩聲。
沈阮抿緊了脣,眸色沉沉,長指在紅色鍵上輕輕一點。
傅靳南緩緩放下手機,眉心微微擰起,目光中疑惑一閃而過。
片刻,掌中機子再次震動了起來,屏幕上面浮動的是律師的名字。
傅靳南接了起來,律師在電話那頭道,“傅總,段小姐已經到醫院了,您準備過來嗎?”
“好。”他看了下表,“再等我十分鐘,我馬上過去。”
他停頓了下,烏沉沉的眼珠微微一轉,問道,“她過來多久了?”
“呃?”律師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
“段小姐?哦,她過來了,剛纔就過來了,不過一直在和別人說話,我沒上前去打擾她。”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閃過疑惑,“剛纔就來了?”
“在我給您打完電話後,段小姐便過來了。”
傅靳南心頭微微一跳,“那她剛纔有接電話嗎?”
“剛纔?”律師道,“沒有啊,段小姐一直在和別人講話,沒拿手機也沒見她接電話。”
沒見她接電話,傅靳南心中莫名一跳,想到剛纔話筒那頭無人出聲。
他斂去了眸中異色,淡淡地道,“好,我馬上過來。”
那剛纔,接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是誤接了別人的電話,爲何不馬上掛斷,而是等了那麼久之後纔將電話給掛了,並且從頭到尾悶聲不吭。
處處都透着古怪,傅靳南無暇深思,取了車鑰匙便匆匆出門。
醫院裡頭,昨晚被段新寧捅傷的男人已經甦醒過來了,昨晚的事情他也是喝了酒的,一時酒壯色膽,才大膽地引着段新寧,坑騙着她往外面去。
誰知道這女的會這麼狠,趁着他不注意,不知從哪裡撈了把刀子過來,直接就往他肚子上捅進去。
今天他甦醒過來,還沒從白花花的天花板中回過神來,牀邊已聚集了一大堆人在。
有他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人,還有護士警察,齊齊的堆聚在他身旁。
這陣仗着實讓他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面上青青紫紫的胡齊聲忽地壓低身子過來,在他耳邊惡狠狠地道,“一會兒警察問你什麼,你都給我老實的交代!”
躺在病牀上的剛甦醒過來的男人,被他那陰狠的眼神震懾,張了張嘴,惶惶地瞪大了眼睛。
腦袋裡面如斷片一般,直到警察上來問話時,他才慢慢地想起了昨天事情。
傅靳南趕來,警察正好對傷者問完了話。
段新寧這刀下去,捅得有些狠,直接讓那男人摘除了脾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