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凌晨,夏夢菲家中的房‘門’被人破解開來,一道漆黑狹長的身影如同死神般地靠近。
這道身影反手關上了房‘門’,幾乎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響,步伐輕盈宛如幽靈一般,似乎根本不具備重量。
他成功進入了夏夢菲的房‘門’,躡手躡腳地前行着,他簡單地評估了下屋內的環境和措施,隨即漸漸地走向了屋內深處。
夏夢菲的家是一棟三室兩廳兩衛的複合型房間,此刻三室的每道房‘門’都關上。
他取出了手機,在漆黑的夜裡,屏幕上散發出了黯然的燈光。
他將屏幕調撥到了相冊欄,隨即選中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正是夏夢菲的家,隨即相冊下移,頓時又顯示出了另一張照片,廚房、臥室、衛生間……
幾乎所有房間的詳細照片都在他的相冊裡。
他的目光凝向了廊道里面的一間臥室,那就是夏夢菲和夏芷旋所在的地方。
他的腳步聲很輕很緩,逐漸來到了夏夢菲的房‘門’前。
他故技重施地取出了微型電子設備以及刷卡器,在臥室的房‘門’口撥‘弄’了片刻,房‘門’應聲打開。
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能夠隱約看到深處的大‘牀’上躺着兩個身形的輪廓。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即逐漸走了進去,無聲無息地來到‘牀’沿前。
他低眸望向了正熟睡中的某道身影,隨即一道修長的手臂探了出來,手中似乎握着一個尖銳的物體。
正在這時,夏夢菲翻轉了一下身軀,她的表情有些痛楚,似乎夢到了極爲難受的事情。
“爸爸…哥哥…”她夢囈般地發出了聲響。
‘牀’沿前的那道身影似乎輕顫了一下。
正在這時,一道小巧的身影緩緩坐起身來,“唔,媽咪…芷旋要‘尿’‘尿’……”
夏芷旋‘迷’糊地‘揉’着雙眸,隨即忽然望見前面一道修長的身影,頓時怔住了。
“不許出聲。”這是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語氣飽含着濃烈的威脅。
夏芷旋頓時有種嚇‘尿’的感覺,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芷旋……”夏夢菲此刻也醒來了,她‘揉’了‘揉’眼,望了望芷旋,藉着微弱的燈光瞥見寶寶的臉‘色’怪異,她順着視線望向前方,頓時完全驚醒了。
男子緩緩擡眸,並且咧嘴一笑,“意外嗎?”
他手持着一把鋒利的捷克軍刀,臉龐上流‘露’出了兇殘的表情。
“……”夏夢菲瞳孔微縮了下,映在眼前的這張臉龐顯得極爲的猙獰並且醜陋,左半邊臉龐上似乎受到過嚴重的燒傷,如同蜈蚣般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
即便如此,這行臉龐,這個輪廓,這個身形,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哥…你還活着…哥…”夏夢菲眼眶都紅了。
“你還記得我這個哥哥嗎?”男子擡眸,眼神‘陰’鷙。
夏恆,夏夢菲的哥哥,在之前被告知了已經死於元氏之手,然而此刻卻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直都記得。”夏夢菲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隨即望向了已經傻眼的夏芷旋,“芷旋,快叫舅舅。”
夏芷旋從小就在溫室中長大,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場面,一時之間都發不出聲來。
“這就是你和元時辰的孽種嗎?”夏恆玩味地看着夏芷旋。
夏夢菲察覺到了嚴重的危機感,不由擋在了芷旋的身前,低聲下氣的說:“哥,孩子是無辜的,求放過。”
“一個都不能放過,包括你。”夏恆咧嘴一笑,表情說不出的恐怖。
“哥…”夏夢菲央求着,“念在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哈哈哈,你當初有着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將元時辰處理掉,但是你做了什麼?不但和他卿卿我我,還生了兩個孽種。”夏恆握在手裡的軍刀不時閃爍着鋒芒,他此刻的情緒很‘激’動。
“我也是爲了夏家…”夏夢菲辯解着。
“不,你是爲了自己,你根本就沒想過我和父親……知道嗎?我當初差點死去,僥倖活過來了,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夏恆連勝冷笑。
“父親…父親他怎也了?”夏夢菲嗚咽的問。
“我和他很久沒有聯絡,也不知道他在哪,反正夏家早已四分五裂了,每個人都各過各的,尤其是你!”夏恆語氣加重了幾分。
“我這些年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和父親的下落……”夏夢菲無力的說。
“說謊,你難道不恨夏家嗎?你會關心我們?你其實恨着所有人對吧!你恨着將你推入深淵的夏家,你恨着摧殘着你的元家,你的心裡只有恨,但是……”夏恆的臉龐浮現猙獰,“我的恨意比你更深。”
他的眸光凝向了夏芷旋,嘴角揚起了邪肆的笑容。
夏夢菲驚恐不已,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正瑟瑟發抖的夏芷旋。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液體的味道,她這才發現夏芷旋真的被笑‘尿’了,被褥都全溼了。
今晚,即便能夠僥倖存活下來,夏芷旋幼小的心靈也會受到嚴重的摧殘。
“哥,求你放過芷旋,求你,你對我怎樣都好,求你。”夏夢菲此刻保持着冷靜。
“做什麼都行嗎?”夏恆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閃爍了下。
“是的。”夏夢菲重重地點頭,希冀地望着他。
“那你還是去死吧。”夏恆高高地舉起了匕首。
夏夢菲緊緊地護住了夏芷旋,自己則緊閉着雙眸,她不知道被軍刀刺的感覺會怎樣,或許會很痛吧,或許什麼感覺都沒有就立即斃命了。
她胡思‘亂’想着,但是久久不見軍刀落下。
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怔怔地望着收起軍刀的夏恆。
“你說做什麼都行對吧?”夏恆表情‘陰’沉。
“是…”夏夢菲語氣加重地確認。
“替我殺了元時辰,你絕對有機會接近他的。”夏恆咧嘴一笑,“然後,你再自殺,這樣我也能解脫了。”
夏夢菲美眸瞪大,隨即恢復了平靜,在這種情況下,她或許別無選擇。“你是選擇在這裡和你的寶貝‘女’兒一起喪命呢,還是爲了能讓你的寶貝‘女’兒活下去,聽我的吩咐呢?”夏恆冷冷的問。現在的他,就宛如一個不擇手段的索命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