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留在這座城市協助你。”白紀離一邊開車一邊淡然自若地說。
夏夢菲不由輕輕拍了拍元時辰的大‘腿’,附耳輕聲說:“這個白叔看起來好像有‘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起來很靠譜。”
元時辰眉頭一挑,白紀離靠譜?
他可是時時刻刻都在防着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若不是兩人之間臨時達成了戰略合作,又怎麼可能容許自己和夏夢菲呆在這輛車上。
這輛車上,並不僅僅只有白紀離。
還有着如蠍如蛇般‘陰’冷惡毒的夏恆,還有着一個可以說是神秘的微涼。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並且時刻都盯着他,他時刻被這兩道懷有深深敵意的目光盯着,並不好受。
元時辰這時只是輕輕地勾了下嘴角,給予夏夢菲一個寬慰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擔心。
夏夢菲不擔心是不可能,畢竟任誰是一個逃亡中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心平氣和的。
“我們暫時要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居住,可能條件會苦一點,但是暫時只能如此了,時機沒到前,我們要隱忍……”白紀離平靜地說。
夏夢菲環顧着衆人,不由有些緊張,隨即有些不安的問:“請問,能問一個問題嗎?”
“問。”白紀離從商務車的後視鏡上瞥了她一眼,隨即雲淡風輕地繼續開車。
“白叔,你們到底準備做什麼?”她輕聲詢問。
“我竟然問得出這問題,真不知道你這一路上跟着我們是不是不長耳朵。”夏恆不由出言譏諷。
夏夢菲頓時臉‘色’一紅,有些惱羞成怒,若不是看在他的是哥哥的身上,早就發作了。
即便如此,她依舊輕聲嘀咕了一句:“你們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好,既然你不動腦子,那我就簡單明瞭的告訴你,我們是要讓元氏垮臺。”夏恆冷冷地說。
夏夢菲不由睜大了雙眸,雖然心裡隱約覺得是這樣,但是親耳聽到說出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這是個偉大而艱鉅的任務……”她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說了什麼。
她沉默了良久,隨即緩緩地問:“一定要這麼做嗎?”
她轉頭望向元時辰,“還有你,怎麼想的?”
元時辰只是將眸光望向了窗外,似乎正在出神,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呢?”夏恆的話語中飽含着怒意,“你這失憶,是連立場都改變了嗎?”
“被忘了,你姓夏,元氏和我們有着深仇大恨!”夏恆怒氣衝衝地說。
“好了,都別說吧,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息吧。”白紀離出言阻止了爭吵。
他本身就不喜歡喧囂吵鬧的環境,見到兩人在他車內爭執,他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不跟你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夏恆原本還想繼續訓斥夏夢菲的,但是礙於白紀離的面子,只能暫時作罷。
他這時偶爾間會想起之前在神秘大樓之中發生了那一幕。
當時,他確實是毫不猶豫地近乎本能地將生的希望留給了夏夢菲。
他沒有考慮太多,只是覺得應該那麼做。
其實,心底深處時常會想起小時候和夏夢菲那些愉快的回憶。
他或許是在乎着她的,只是一想到兩人如今的局面,心裡就陣陣的難過。
左臉頰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也是他難以忘卻的事情。
他的‘性’格真的變了很多,變得不在像從前那麼謙和,變得不在溫柔。
如今,他只是個暴戾、情緒反覆無常的怪人而已。
即便如此,心裡深處卻渴望着能夠恢復到從前的家人關係。
“哎,外面的世界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美好……”微涼這時輕聲抱怨了下。
他躺在靠墊上,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窗外。
他在神秘大樓呆了二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那裡,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這個世界,與他想象的卻又不盡相同。
一出來,就是遭遇了驚心動魄的生死逃亡,來不及欣賞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來不及欣賞這大地的美景。
他被許多事情打‘亂’了心緒。
他是爲了她而下定決心離開那裡的,只是現在,看到她卻和其他男人坐在一起,心裡很不舒服。
微涼的心裡,有種擁堵的感覺,憋在那,既不能釋放,也不能忘懷。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很難受。
他這時忽然大吼了一聲,倒是把車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發什麼瘋!”夏恆臉‘色’‘陰’晴不定地叫罵着。
他離微涼最近,反應也是有些‘激’烈。
“不關你的事。”微涼也沒什麼好脾氣,瞪了他一眼。
兩人相互敵視着,險些大打出手。
白紀離輕咳了一聲,冷冷地瞥了後視鏡上的兩人一眼。
“你們都悠着點。”他是第一次帶着這些人行動。
這與以往的經歷又有些許的不同。
因爲,他帶的這些人,都不會老實地聽他的話。
雖然,他能暫時壓制住這些人,但是時間久了,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他現在只能期望,時機能夠快點到來。
……
元氏工廠總部,臨時會議廳內。
元震東面無表情地在廳內來回踱步,整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讓人都不敢靠近。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元若寰快步走了進來,臉龐中慢是嚴峻,“父親……”
“你來了啊。”元震東微微嘆了口氣。
“父親,最近……”元若寰眼神閃爍了下,語氣顯得有些猶豫。
元震東卻是揚了揚手,“別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元若寰默然,以他父親的消息渠道,能知道也是必然的。
“這些事,都是那些小丑們策劃已久的,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檻,只要跨過去了,就能站穩腳跟,將那些敵人盡數消滅。”元震東的語氣透着森冷,渾身散發着一股肅殺的氣息。
“父親,請放心,我會動用一切可行的辦法和資源讓元氏度過這次難關的。”元若寰眼神堅定。
向來溫和的他,此時也感覺到肩上責任的重大。
他是元氏的總經理,肩負着整個元氏日常的運營。
然而,近段時間,白氏、錢氏等勢力卻不斷地散步着不利於元氏的消息,蠶食着元氏的市場份額,挖走了元氏不少的‘精’英員工。
現在,整個元氏已經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局面。
“哼,一羣跳樑小醜,偏偏在這種時間跳出來和我作對,真當我老了嗎?”元震東重重地砸了下桌面。
“若寰,其實有一個人,我一直都在暗暗地防備。”他這時緩緩地說。
元若寰微微一怔,隨即猜測,“這個人是……白逸軒?白紀離?還是顧涼生?亦或是錢……”
“都不是。”元震東卻是搖了搖頭,“如果換做時辰的話,他可能猜得到我的心思,可惜這個孽子……”
元若寰默然,父親的心思一向都是難以捉‘摸’。
在元家,最懂元震東的偏偏就是元時辰。
元時辰在很多時候都能預判到元震東可能的舉措。
“時辰那邊,可能有什麼隱情,父親,如果讓我去協助的話……”
元若寰剛說出口,卻是沒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現在也是百般事務纏身,根本就脫不了身,雖然很想出一份力,但是也知道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能協助元氏度過眼前的難關,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元震東的話語沒有那麼霸氣。
顯然,他也意識到這次的危機是有多麼的嚴重,連姿態都放低了。
“我這次讓你過來,是讓你幫我說服一個人……”元震東這時嘴角揚起,流‘露’出神秘的笑容。
元若寰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於是輕聲詢問:“請父親明示。”
“這個人是?”
“呵呵,你隨我來。”元震東朝着他揚了揚手。
元若寰點頭會意,快步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他沒想到這臨時的會議廳竟然還有一道暗‘門’,不由表情微微一變,知道其中必有玄機。
元震東打開暗‘門’之後,率先朝着通道之中走去。
元若寰一言不發地緊隨在其後。
通道之中,有着幽暗的燭火,若隱若現。
元若寰長期以來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不在這裡裝燈光設置,卻偏偏是燭火。
他父親的想法有時候並不是他能理解的。
“你知道,無論是元家主宅還是我時常走的密道里,道路兩旁點燭火是什麼意思嗎?”元震東意味深長的問。
元若寰苦笑了下,他能明白纔有鬼。
“大概是高端、大氣、復古吧……現在很‘潮’的。”他尷尬地回答。
“哼,你扯犢子吧。”元震東沒好氣地訓斥。
“咳咳,請父親指教。”元若寰謙虛地說。
元震東負手行走,瞳孔之中映着那搖曳的燭火。
“元氏雖然不過三代,卻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這是經過了我們三代人共同的努力。”
他有些唏噓,追憶着十分久遠的事情。
“你爺爺白手起家成立了元氏,發展到如今也給社會增添了幾十萬個工作崗位,當時的環境不好,50年前,環境並不好,工廠剛剛成立的時候還沒有電燈泡。”
“50年前,父親你才幾歲啊……”元若寰訝然。
“別‘插’嘴,給我繼續聽着。”元震東不滿地說。
元若寰訕笑了下,隨即凝神傾聽着,查找着祖輩的寓意。
“當時,最艱苦的那段時間裡,只能用燭火,你爺爺常說,看着那燭火,任憑風吹搖曳,只要努力呵護,就不會熄滅。”
元若寰微微點了點頭,大概懂了這道理。
“那段時間很艱苦,但是你爺爺一直都堅持着這個道理,才能讓元氏開始壯大起來。”元若寰語重心長地說。
“到了父親手上,元氏就不斷地壯大了,這都是父親的功勞。”元若寰不動聲‘色’的說。
“少拍馬屁了,元氏之所以能壯大,是因爲軍/方看到了我們生產的生物‘藥’劑,纔會不斷援助,但是隨着時代的進步,那些配方都已經不是秘密了,許多勢力都能仿製出來。”
元若寰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很清楚,也就是這幾年,元氏遭到了不少竟敵的挑戰,領頭羊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
“所以,我們要尋找到魔盒之中的秘密,那是一份配方,最初並且最完善的配方。”元震東雙眸直盯着元若寰。
元若寰心頭不由咯噔一下,即便是他也不知道魔盒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元震東卻告訴了他。
“父親…父親怎麼知道…”
“哼,你傻了嗎?我是元家的家主,我能不知道嗎?”元震東沒好奇地瞪了他一眼。
“父親…就算那是一份配方,但是也是許多年前的東西,您剛纔也說了,時代在進步,現在的制‘藥’水平難道還比不上許多年前的嗎?”元若寰疑‘惑’地詢問。
“你父親像是做無用之事的人呢?”元震東冷冷的問。
元若寰苦笑地搖頭否認,“父親如此偉大英名,所以,那魔盒中的配方,一定有他的獨到之處。”
“你明白就好,還有,你明白我將這件事告訴你是爲什麼嗎?”元震東這時駐足,轉身凝望着他。
元若寰心頭一沉,沉默了良久,“若寰愚鈍,猜不到。”
“你不是猜不到吧,你是不想說吧。”元震東冷哼了一聲。
“父親……”元若寰薄‘脣’微動着,‘欲’言又止。
元震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這些年,你的表現有目共睹,達到了我基本上的要求,所以,我決定度過這次危機之後,將你提拔爲元氏的董事長,未來,元家家主也會是你的。”
元若寰一聽,頓時冷汗直冒,這些年,他也僅僅是爲了元家,才勉力維持着這個職位。
從最初的各種壓力山大,到逐漸的習慣,這個過程連他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但是,他心底深處卻告訴他,這並不他想要的生活。
畢竟,他生‘性’安逸,能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是他最嚮往的。
“謝謝父親的賞識,但是我真的不適合……”他爲難地說。
元震東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我就是欣賞你這點,你是所有孩子之中最適合的人選。”
“父親,我真心覺得,如果能讓元氏繼續強大,最適合的繼任人是時辰……”元若寰輕聲說着。
隨即,他感覺到被元震東那冷冷的視線給鎖住了,不由背脊冒汗。
“哼,別給我提他。”元震東提到他就生氣,氣的有些牙癢。
“雖然他的天資和能力都在你們智商,但是他偏偏就是我最不放心的一個。”元震東提到元時辰的時候,掩飾不了的怒意和生冷。
元若寰有時候會想,明明是父親,爲什麼關係會這麼惡劣。
“就算時辰不行,大哥也可以啊,而且大哥家也有寶寶……香馨又是您的兒媳‘婦’,又是‘精’明能幹,一定能好好輔助大哥的。”
“哼,越兒雖然忠心,但是對於業務上的處理以及對未來部署的決策和眼光都遠不及你,他不適合經商。”元震東不由嘆了口氣。
“至少馨兒,她就更不懂了,而且元氏安全和情報部‘門’需要她統籌,她也只能負責那個了……”
元若寰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但是也知道元震東說的有道理。
……
元震東見到他沒什麼迴應,不由眉頭,“我會給你時間的,暫時先不說這件事吧。”
“我帶你去見兩個人,說實話,其中一人你一定想見很久了。”
他神秘地一笑,讓元若寰一時之間難以猜測。
這時,兩人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元震東通關了安全系統的認證,打開了裡三層萬三層的金屬大‘門’。
元若寰目‘露’詫異,這裡的防衛系統顯然十分的森嚴,難道他父親所說的兩人就在這裡面。
他不由眼神閃爍了下,看得出這個地方是用來隔離和關押的地方。
到底這裡面關押的是誰,竟然‘弄’的這麼神秘。
隨着兩人的步入,謎底也揭開了。
元若寰瞳孔微微一縮,見到被關押的兩人,其中一人他十分的熟悉。
“若藍!”他情緒不由有些‘激’動,他真的已經好多年內見到他了。
前方不遠處,一張雕‘花’描金椅上,一個穿着素白長裙的‘女’子緩緩擡眸,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中不由涌現出了些許的神采。
“二哥…”她似乎有些‘激’動,但是很快就壓抑住了。
她望向了元若寰身後那道身影,神‘色’有些複雜。
“喂!你這歐巴桑,快放我們出去,你們這是非法綁架,我要告你們…”
元若藍身旁,一個表情有些兇的‘女’孩瞪着他們。
這是個充滿着‘精’靈般活潑氣質的‘女’孩,張牙舞爪之間都是活力十足,讓人看着都感覺到青‘春’陽光。
“閉嘴。”元震東冷冷地開口。
那‘女’孩不由有些畏懼,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銬住了,行動並不方便,要不然的話,她早就不由分說地上前。
“哼,你捉我是沒有用的,威脅不到我哥哥的。”‘女’孩噘着小嘴,氣洶洶的說。元若寰雙眸閃爍了下,他曾經在一些資料表上見過這個‘女’孩。她叫顧小北,請報上顯示,似乎和元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