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聽明白了,顧念白接過銀子,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定然是有人威脅你們。掌櫃的請放心,我絕不會給你爲難的,只是我兒子尚且年幼,可容他吃飽了,我們再離去。”
“這是自然,自然。”應着顧念白的話,掌櫃的頷了頷首,算是應允。
“既是如此,那就多謝掌櫃的了。”亦是朝着掌櫃的頷了頷首,顧念白轉回眼眸,示意顧即墨趕緊用膳。
見的顧念白答應下來,掌櫃的也不再多話,告了一聲禮後,自顧的離開了顧念白的房門。
看着顧念白的穿着打扮,又孤身帶着一個孩子,掌櫃的猜想,顧念白也是不容易的。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想攆他們母子走。只是,那寧國侯府不是他可以惹的起的。細想之下,也只能委屈了顧念白母子。
如此想着,掌櫃的有些看不起自己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在這京城,誰不懼怕那寧國侯世子的淫威,他還想安安生生的做生意,混口飯吃呢。
牽強的寬慰着自己,掌櫃的總算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
目送着掌櫃的離開後,顧念白叮囑顧即墨自己用膳,然後起身去收拾行李。
看不明白顧念白的舉動,顧即墨邊往嘴裡塞着包子,邊問着,
“孃親,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要換家客棧。”沒有回頭,顧念白收拾着牀上的行李,迴應着顧即墨。
顧即墨表示不懂,繼續問道,
“可是孃親,我們在這兒住的不好麼?”
“不是我們住的好不好,而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在這兒住了。”也不怕顧即墨想不明白,顧念白如實回答。
“是誰那麼壞?”聽着顧念白的話,顧即墨有些生氣了,塞滿包子的小臉,撐的圓鼓鼓的。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你快點吃,等會兒我們還要去找客棧呢。”不再回答顧即墨的問題,顧念白催促着他。
“哦。”聽話的不再多問,顧即墨埋下頭,努力的吃着包子。
等的一切收拾妥當後,顧念白帶着顧即墨,走出了客棧的大門。
掌櫃的親自送了出來,臨出門的時候往顧念白手中塞
了幾個銀子,還小聲的囑咐着,
“姑娘,拿着吧,京城呆不下去,就回鄉下吧。”
對掌櫃的話聽的不是很明白,但顧念白亦是沒有要掌櫃的銀子,道謝後,走出了客棧。
直到顧念白到了第二家客棧,顧念白明白,掌櫃的話裡的意思。
都沒等的顧念白進門口,小二就已經將顧念白給攔了下來,
“姑娘,不好意思,我們這兒已經滿人了。”
“哦。”看着小二古怪的表情,顧念白帶着顧即墨退了出去。
然後,又到了第三家,第四家,不是滿人,就是客房已經被預定了。但是,顧念白偏偏又看見有人從她身邊走進去要住店。顧念白氣不過,揪住小二問了一下。才明白,原來是寧國侯世子寧城下了命令,讓京城所有的酒樓客棧都不許收留顧念白母子,不然,就是跟寧國侯府過不去。
想這京城,誰敢跟寧國侯府過不去,所以,放眼京城,沒有一家客棧敢收留顧念白母子。
走的實在是累了,顧念白帶着顧即墨在一家酒樓門口停了下去。
碰了這麼多次壁後,顧念白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進去。
“孃親,我們還要去問麼?”顧即墨打小就比同齡的孩子聰明。看着眼前的情況,心中就已經明白,是有人不願意讓他跟他孃親在京城呆下去。想着今晚有可能有露宿街頭,這天氣,顧即墨的小臉就皺成了一團。
雖說出了冬陽,但畢竟還是冬天。
風呼呼的吹過來,仍然有着陽光也驅不散的寒冷。
低頭看着顧即墨被風吹的通紅的小臉,顧念白微微有些心疼。定了定心,擡步走了過去。
堪堪走到門口,酒樓裡頭的小二就迎了出來。
不給機會小二開口,顧念白先出聲,
“你們也滿了?”
對顧念白的話表示很是不解,小二疑惑的看着顧念白,搖了搖頭,
“沒有呀,姑娘爲何出此言?”
“那,你們還有房間嗎?”難得有小二這樣回答,顧念白心中竊喜,問道。
“有呀。”小二點了點頭,迎着顧念白進去,
“不知道姑娘是打
尖,還是住店呢?”
“住店。”鬆了一口氣,顧念白答。
“好嘞。”聽到顧念白的話,小二吆喝一聲,
“掌櫃的,上房一間。”
等的掌櫃的安排好,小二又匆匆走了過來,要領着顧念白跟顧即墨到他們房間去。
就在這時候,一道蠻橫的聲音,從門口的地方目中無人的闖入衆人的耳膜,
“今日,本世子看誰敢收留這對母子。”餘音落盡,寧城那道寬厚的身影從門口擠了進來。
被顧念白折斷的手已經接上,用白紗布掛在他的脖子上,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根本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倒像是害怕着顧念白,今日寧城帶來的奴才比那日的還多。個個都是滿臉的橫肉,身形魁梧。
亦是認出了寧城,顧念白不悅的橫了下眉,
“是你?”
“正是本世子。”想起顧念白昨日給自己的折辱,寧城就恨不得將顧念白碎屍萬段。可在顧念白手上吃過虧,寧城不敢上前,只能多在一衆奴才身後,叫囂着,
“你既然敢對本世子無禮,那你就休想在京城呆下去。”
“是麼。”絲毫不將寧城的話放入耳中,顧念白冷冷的瞥了瞥眸。
見的顧念白不信,寧城吆喝了一聲,
“那個,誰是這家酒樓的掌櫃。我是寧國侯世子,這對母子乃是本世子的仇人,你們不能收留他們。不然,就是本我寧國侯府過不去。”
“罷了。”深知店家的爲難,顧念白憤憤的嘆了口氣,自顧要走。卻是聽見掌櫃的道,
“姑娘爲何要走,我們既然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有客自遠方來,豈有不招待的道理。”
聽着掌櫃的意思,是要跟自己做對了,寧城很是不悅,瞪了掌櫃的一眼,道,
“你,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告訴你,我是寧國侯世子。我爹是寧國侯,我姐姐乃是當今聖上的寵妃寧貴妃,皇上是我姐夫。你們敢忤逆我的意思,我讓你們在京城混不下去。”
“嘖嘖。”掌櫃的沒有回嘴,反而是有一道鄙夷的嗓音從樓上徐徐傳了下來。隨着聲音的流落,一道頎長的身影慢慢的從樓上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