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眼睜睜的看着皇后抱着大皇子從屋檐上跌下,陸傳嘶吼一聲。
顧念白也是心頭一緊,提氣就要飛上去。
陸傳已經快一步,整個人騰空而起,衆多的侍衛也不敢幹站着,齊齊在地上做出要接住的姿勢。
好在,陸傳功夫還算不錯,將跌下來的皇后跟大皇子,都接在懷裡。
落地後,陸傳看都不看皇后一眼,直接從皇后手裡搶過大皇子,就把皇后推倒在地上。
“孩子,我的孩子。”看着大皇子被陸傳搶走,皇后撕心裂肺一樣的奔過去,要將大皇子搶過來。冷不丁的被陸傳踢了一腳,整個人跌倒在臺階上。
“來人。”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溫度,陸傳冷冷的喝一句,
“將這個賤人打入冷宮,廢黜爲庶人。”
“是。”聽到陸傳的命令,立馬有內監上前來,押下皇后。
皇后哪裡肯依,掙扎着,就要往大皇子身邊去。奈何力道抵不過前來的下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皇子被陸傳抱走,而自己,被押往冷宮。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顧念白只覺得心中一片寒涼。就是手被陸離緊緊的握着,也給不了她溫度。
感覺到顧念白的不適,陸離握緊了她的手,給她安慰。
兩人正在思忖着,要不要走,元福又走了出來,
“王妃,陛下請您過去。”
心裡知道,定然是大皇子出事兒了,顧念白跟陸離急忙過去。
坤元宮裡頭,已經擠滿了太醫,但是害怕擋住空氣,讓大皇子沒有辦法呼吸。那些太醫只在外殿候着,排着隊進去診脈。
而給大皇子診過脈的,皆是無可奈何的搖着頭。
同時,陸傳的怒吼聲也從內殿裡頭傳了出來,
“說,大皇子到底怎麼樣了,若是治不好朕的兒子,你們就一同下去陪葬吧。”
唬的殿內的太醫,齊齊跪了下來求饒,
“陛下息怒,大皇子的病情,已經延誤。剛剛,剛剛又是吹了風。只怕是,只怕是……”
“你瞎說。”只聽到“叮咚”的一聲,似乎有人倒地的聲音,陸傳的怒吼聲又傳了出來,
“你們算什麼太醫,都是庸醫,都是庸
醫。滾,都給朕滾。”到底是陸傳第一個孩子,一下子發生這樣的情況,陸傳確實難以接受。
還是元福在陸傳耳邊說了什麼,陸傳的情緒才稍微控制住。立馬跟元福道,
“那還等什麼,快讓她進來。”
很快,元福就過來請顧念白。
顧念白跟陸離一併進去,走到牀榻邊上,看了看已經一臉青紫的大皇子,顧念白上前去摸了摸大皇子的氣息。還沒診脈,先是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
看着顧念白的表情,陸傳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了麼?”
“陛下。”艱難的啓了啓脣,顧念白甚是爲難的開口,
“大夫,只能醫治活着的人。而大皇子他……”看着陸傳的表情,顧念白還真不不敢告訴他,大皇子已經死了的消息。
而陸傳根本也就不信,
“你胡說,你們都胡說。朕的兒子沒有死,沒有死。”
緊緊的抱着大皇子的襁褓,不願意撒手,陸傳的表情,幾乎癲狂。
不知道該說什麼,顧念白跪着不敢起身,
“陛下請節哀。”
沉默了很久,陸傳的臉色才用憤怒,慢慢的變成了陰沉,最後,變成了陰冷。漠然的看了一眼顧念白後,啓開薄脣。聲音也是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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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吧,你們都出去吧。”
“是。”聽到陸傳這話,顧念白如蒙大赦,即刻起身,退了出去。就在顧念白剛剛走出外殿的時候,忽然聽見陸傳說道,
“來人,好好的看着冷宮的那個賤人,朕,要她生不如死。”
冷漠的聲音,如同從寒冰地獄裡冒出來的一般,讓顧念白不禁打了個寒顫。無需多想,顧念白也知道陸傳口中的賤人是誰。
無奈的嘆了口氣,顧念白急忙奔入陸離的懷中。
老天爺似乎長了一雙洞察不悉的眼,將剛剛的一出慘劇收入眼中。用它看遍世態炎涼的眸光,漫不經心的灑下一些同情的眼淚來。
看着眼前不知何時飄來的白雪,頃刻間,天地蒼茫,滿眼覆白。
金碧輝煌的王庭宮闕,恍如被冰雪凍住一樣,流光溢彩匿在白皚皚的雪光裡。富貴之色被隱藏
而去,餘下的清輝如皎月薄光,莫名的讓人覺得寒涼鬱結。
雲隱天光,顧念白林立在坤元宮的房檐下,單薄的身影被薄光拉的冗長。
不時,暴怒的聲響從宮殿裡頭傳出來,伴隨着磕頭求饒的響聲,還有咒罵聲,跟器皿到底的破碎之音。
闔下眼眸,顧念白伸出手,接了一把天際飄下來的白雪。入手的冰涼,讓她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念兒。”知她是對剛剛的情景有所感觸,陸離上前幾步,將她擁入懷中,
“我們走吧,回王府去。”
“嗯。”這樣冰冷的天氣,就連呼吸,都感覺是冷的。偎依般靠在陸離的懷裡,顧念白滯然的點了點頭,
“好,我們走。”
今日坤元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皇后還是寧國侯府,都是保不住了。
廟堂之上,從來都是如此。其實,也沒什麼可憐,跟可悲的。
早上入宮的時候,天還沒有開始下雪,顧念白只是披了一件深色的棉綢披風。這會兒又是雨又是雪的,身上那件披風根本抵禦不了迎面撲來的嚴寒。
不由自主的顫了顫,顧念白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冷的壓根都在打顫。感覺到她的不自然,陸離自然而然的將其納入懷裡,用自己的大氅將她裹住。
兩道相伴而行的身影,儼然合爲一體。
因爲眼下出了這樣的大事,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坤元宮跟大皇子身上。所以陸離跟顧念白走的也是無聲無息,省去了引路的太監,兩人自己出的宮。
不管怎麼說,陸離也是從小生活在宮裡的人,對宮裡的路還是多少認識的。
拐出坤元宮前的冗道後,陸離在顧念白的耳邊低語着,
“馬車已經在宮門口候着,等我們出了宮,就不冷了。”
“嗯。”陸離的話,如若三月裡的暖陽,讓顧念白凍着的心,暖和不少。迎着陸離的話,顧念白憨憨的點着頭,小聲應着。
就在兩人正要走出朝華門的時候,一道瘦小的身影,猛人撲了出來,跪在陸離跟顧念白跟前,
“小的寧順,參見王爺王妃。”
着實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陸離摟着顧念白,退了幾步。防備一樣的打量着跟前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