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莽跟陳式,則是聽見丫鬟的呼聲後,已經追了過去。
“怎麼回事?”陸離跟顧念白也趕了過來,直接問着秦淮。
秦淮面露出難色,儘管這事兒有些難以啓齒,但是秦淮還是不敢隱瞞陸離,直接將女子的話重複一遍,
“這婢女被嚇着了,說是有人在她窗邊站着,對她慘笑。”
秦淮說的隱晦,陸離立馬就明白過來,定然是有人裝神弄鬼了。
沒等陸離問清楚,趙莽跟陳式也回來,直接到陸離跟前覆命,
“啓稟王爺,我跟陳式追上去了,但是,沒有看到人。”亦是覺得奇怪,照他和陳式的輕功,應該不至於追不到人。莫不成,那人還真的是鬼。
儘管如是想,趙莽也是不敢把話說出來的。
陸離心裡也有了計較,礙着這樣的時辰,不好鬧大了去。便是草草的吩咐道,
“好了,沒事了,都回去睡吧。”就在要走的時候,看了眼那個嚇壞的丫鬟。
一直跟在陸離身旁,顧念白立馬就明白了陸離的意思,走了過去,
“這樣吧,你今晚要是害怕,就先去隔壁的房間裡跟她人合睡一晚。等明日我跟王爺安排一下,將此事再查個清楚。不管她是真鬼還是假鬼,都不會讓她在府裡興風作浪了去。”
自然知道顧念白的在陸離心中的位置,得顧念白這麼一句話,丫鬟心中也安定下來,連連謝恩後,就往隔壁走去。
看着這事兒解決後,顧念白纔是跟着陸離,一同返回房中。
初夏入了五月,陽光越來越焦灼,越來越悶熱。
滿庭的綠樹擋出來的一片陰影,輕輕浮動出來的清風,如被掃落在大樹下的一隻蜉蝣。根本撼不動悶熱這根大樹一絲一毫。
從長廊裡穿過來,穿堂的風拂面而過,帶來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路過的婢女,見着走過的顧念白,紛紛欠下身子,低頭行禮。
面帶着微笑,成爲王妃多日,這些事情,顧念白已經得心應手。
來到下人居住的院落,趙莽跟陳式早先等後在那兒。見着顧念白走來,從昨夜鬧鬼的窗臺跳出去,朝着顧念白雙手抱了個拳頭,
“
見過王妃娘娘!”
噙笑頷首,顧念白擡了擡手,免了趙莽跟陳式的禮,
“不必多禮,查的如何?”
對於顧念白會親自過問此事,趙莽跟陳式一點兒也不感覺到好奇,站直身子後,如實的回答着顧念白的提問,
“回稟王妃,在窗外的花叢泥地裡,發現了輕微的腳印。一共有三種,屬下跟陳式比對過了,有兩種是屬下跟陳式的。剩下的那種,比較小有點像女子的腳印。想來,是那女鬼留下的。”
“呵呵呵呵。”趙莽跟陳式昨夜爲查探女鬼之事,親自繞到窗臺外去,留下腳印也不足爲奇。倒是那個女鬼的腳印,顧念白不禁輕笑出聲,
“世人皆知鬼怪無腳,可飛檐走壁,穿牆如入無人之境。如此看來,這鬼只怕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王妃英明。”顧念白的話,說出了趙莽跟陳式的心聲。兩人素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昨夜那婢女說的神乎其實的,又見那姑娘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他們都覺得,若是不信都有些牽強。
今日一大早,趙莽跟陳式就開始裡裡外外的探查。那扮鬼之人很聰明,知道從青石小路去逃走。這樣一來,就不會留下腳印。
就只剩下不經意間,落在花叢裡的幾個腳印。
若不是他們兩細心,說不定還發現不了那花叢裡的貓膩。
亦是仔細的在周圍認真巡視了幾眼,顧念白怕混亂了花叢裡頭的腳印,並沒有進去,而是對趙莽跟陳式說道,
“你們比量一下,把那腳印做出個模子來。咱們府裡頭,來來去去就那幾個人,一一的比對下去。我就不信,抓不到她。”
“是。”顧念白的話,很好的提醒了趙莽還有陳式,興奮之餘,兩人點頭稱是後,即刻下去辦理顧念白所說的是。
把事情都交代給了陳式跟趙莽後,顧念白沒有在此多留,邁步離開。
繞過顧即墨居住的院落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顧即墨。想着昨晚的事情,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也不知道顧即墨有沒有受到驚嚇。
這樣一想,便是放不下心,顧念白腳步匆匆往院落裡頭走去。
還沒靠近,就聽到嬉鬧的聲音從顧即墨居住的挽唐
苑那邊傳來,
“接住接住,快接住。”歡愉中,帶着意思雀躍,很明顯是女子的聲音。
“姐姐們小心咯,我要發起進攻咯。”這話說的中氣十足的,顧念白不用耳朵聽,都能聽出顧即墨的聲音。
被聲音使然,顧念白踱步進去,隔着長長的迴廊,顧念白果然看見,顧即墨正在跟王府裡頭的丫鬟們在踢球。
臉上的笑意,要比天上高懸的太陽還要耀眼。
見顧即墨沒有被嚇着,顧念白心口一鬆,含笑的搖了搖頭。舉步要走,眼角的餘光猛然瞥見,顧即墨等人踢在半空的蹴鞠,彎了路線一樣。朝着院落外頭的一個蹣跚的身影砸去。
顧念白定晴一看,那不是正在府裡頭巡視的祁伯麼。
心裡一驚,就要喊出聲。
卻是見的祁伯身形矯健的一閃,輕巧的避開了砸下來的蹴鞠。在祁伯走開的位置,蹴鞠砸下來,地上立馬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坑。
顧即墨發現自己差點踢到人,匆忙跑了過來,
“祁爺爺,您沒事兒吧,對不起。”
顧念白也匆匆跑了過去,
“祁伯,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沒有沒有。”聽着顧念白急促的問候,祁伯輕聲柔和的迴應着,
“我沒事,多謝王妃關心。小世子也不必擔心,老奴沒事。”
“沒事就好,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千萬得說出來。我是大夫,也好及早醫治。”儘管祁伯如是說,顧念白心裡還是起了疑惑。探手過去,就要扣住祁伯的脈象。
豈料,被祁伯輕巧的避開。
一個瞎眼的老頭,實在不該有這樣敏捷的身手。
顧念白心裡,更加的疑惑了。再說了,只要是會武功的人,把了把脈,是可以看出來的。
“王妃若是沒有什麼吩咐,老奴先告退了。”似乎看出了顧念白的心思,祁伯不敢多留下去,出聲告辭。
顧念白自然不能強留他,笑着就放任他離去。
等的祁伯走後,顧念白纔是轉頭看着顧即墨。
自知有錯,不等顧念白開口,顧即墨先是低下頭,
“孃親對不起,即墨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