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解語帶着明雲裳和鬱夢離很快就到達了了宮殿的中央,那一路上來幾乎都是用爬的,她失了內力,這般爬山上去便顯得有些辛苦了。

鬱夢離見她喘氣,也不說話,便一把將她負在了背上,她條件反射的道:“你身子不好……”這句話說到這裡她便回過神來了,他的身子如今已經大好,她倒又成了尋常的女子。

秦解語看到鬱夢離揹着她,他的心裡倒有些不爽,他微皺着眉頭道:“他的身子能有什麼不好的?放眼天下,怕是再沒有幾人的身子能比他好了!”

“那是自然。”明雲裳笑道:“我的相公身體哪能差,自然要全世界最好的!”

秦解語聞言給了她一記白眼,然後氣悶悶的朝前走去。

鬱夢離微笑道:“不敢說是全世界最好的,卻絕對身體健康。”

明雲裳咧着嘴道:“這個就足夠了,阿離,你雖然長的貌美如花,但是我還是喜歡威武一點的你。”

鬱夢離的眼皮子跳了跳,隱隱明白她那句威武背後暗含的意思,當下嘴角微微一揚。

秦解語在前面聽到了,忍不住道:“他那副樣子和威武能有什麼關係?”

明雲裳覺得這是她和鬱夢離的私房話,秦解語聽了也就罷了,還一根筋的來問,她對他也是無比佩服,當下只抿着嘴笑,卻並不說話。

秦解語見兩人都不語,心裡倒更加納悶了,卻也不好再問下去,只大步朝上爬。

爬到一半的時候,有教徒走出來道:“秦左使,教主有請。”

秦解語冷笑道:“教主?我們的教主在這裡?我正陪着她了!”說罷,他的大手指向明雲裳。

那教徒愣了一下後道:“是東方教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解語一腳踢飛,秦解語冷着聲道:“東方葉在三天前就被少主打敗,並且主動讓出教主之位,我們如今的教主是她!”

那個教徒對於三日前的事情也是有所知曉,此時見鬱夢離美貌,頓時愣了一下,一時間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Wωω●ttκā n●¢O 鬱夢離的脾氣雖然比秦解語好上不少,但是最討厭別人用那樣的目光看他,他當即腳下一揚,擡起腳便將那教徒一腳踢開道:“什麼東西,竟敢攔教主!”

他的聲音不大,卻滿是威儀,明雲裳伏在他的背上,看到眼前的場景,倒有些想笑,她伸手抱着鬱夢離的脖子,然後笑道:“就是,真是不長眼!”

秦解語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笑得無比可愛,那雙眼睛微彎,有如天邊的月芽,他輕哼了一聲,氣悶悶地大步前行。

鬱夢離淡淡一笑,微聲道:“那是,教主威震四方。”

明雲裳的嘴角一揚,卻沒有再說話,威震四方的話她是不能再說了,但是如今天有這兩人陪着,她倒的確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而魔教這一行,她是一定要將屬於她的東西全部討要回來。

容景遇在這個時候請秦解語,就表示容景遇已經知道他們的回來了,想來便在前面等着。

明雲裳雖然覺得他們三人來挑魔教也顯得有些誇張了,但是今日裡他們三人還就真要將魔教給挑了!東方葉?真虧容景遇想得出來,他那麼自以爲是,怎麼就不給自己起名叫東方求敗?

她一想到東方求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卻又在心裡覺得容景遇和東方求自敗,就是一路的貨色,縱然容景遇沒有練葵花寶典,但是他那樣的嚴重的潔癖,也註定會讓他斷子絕孫!她覺得她極度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也免不了尋常女子的俗套,也會在背後沮咒人。

她那日跳下山崖之後,對於後面的事情自是不會知曉,也不知道她那個極品老孃怎麼樣了。不管水雲輕怎麼樣,這樣的孃親她是萬萬不敢認了,把她生下來就是爲了虐待她,今日裡這筆帳她也要順便討回來。

鬱夢離的心思比起明雲裳來就要更復雜一些,卻有更周密的計劃,那一日他失了內力和明雲裳跳下了山崖,可是仲秋等靈樞人還在大殿裡,依着容景遇的性子,是註定不會放他們的,容景遇一定會以他們做爲威脅。方纔容景遇想要見秦解語,說到底是來見他和明雲裳的。

他的心思縝密無比,心裡已在此時開始細細考量這些事情。

這個魔教,在他看來,只要明雲裳能收服,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魔教的實力,倒沒有人敢小視。

而明雲裳這一次是奉命前來平亂,有些事情自然要處理得妥妥當當,用心做倒也不見得就是對皇帝盡忠,而是要給自己尋一條出路。

鬱夢離的眸子微微一眯,心裡已有了計較。

三人又朝前爬了一層,便已到達了主要的宮殿,那扇厚重的石門打開之後,明雲裳便看到容景遇戴着一張猙獰的面具,一身黑衣站在那裡。

明雲裳一看到他眼睛頓時微微一眯,卻微笑道:“容二少爺,容太傅,東方教主,你說我該叫你哪一個名字比較妥當?”

容景遇緩緩地道:“明五小姐,明雲裳,謹夜風,樂少主,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

明雲裳微笑道:“你叫我就簡單多了,就叫我教主好了,其它的那些在這裡和我沒有關係。”

容景遇聞言嘴角微揚道:“難道你連你的皇族身份也不要呢?”

“見鬼的皇族身份。”明雲裳從鬱夢離的背上爬下來道:“你不說這件事情我險些忘了,你說你老爹那一族奪了我外祖的江山,你怎麼就還有臉到這裡來混呢?難不成你認爲你是貓有九條命,怕自己不死特意到這裡來尋死?”

容景遇微笑道:“不入虎穴……”

“放你孃的狗屁!”明雲裳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你根本就是隱瞞自己的身份,然後別有所圖!”

容景遇聽到她那句粗俗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明雲裳見四周已圍滿了教衆,當下冷着聲道:“來人啦,把東方葉這個亂臣賊子給我綁了!”

她的話說一完,秦解語早已一記擒拿手朝容景遇攻去,容景遇被他一招擒住,她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當下一把揭開容景遇的面具,面具下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明雲裳的眸子頓時眯成了一條線,反手便給了那人一巴掌道:“容……不對,東方葉哪去呢?”

她這一下打得有些狠,那人的半邊臉便腫了起來,他卻扭過頭不理她,她卻笑道:“有趣,有趣,東方葉竟也學會了易容,莫不是怕我們來找他算帳,早就夾着尾巴跑呢?”

那人怒道:“你少得意,遲些教主自會好好收拾你!”

“我好怕啊!”明雲裳裝了一個害怕的表情,卻擡起腳就給了那人一腳,然後冷着聲道:“姑奶奶我就在這裡等着他來收拾,我今日裡倒想看看,你們這些渾球還能渾到什麼時候!”

秦解語聽到她的這句話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他以前知道她善變,卻沒有料到她竟有如此狂妄的一面,難不成她真的認爲他們三個人能靠武力平定魔教?他想到之前對明雲裳說的話,心裡又有些後悔。

鬱夢離看到她的樣子,嘴角微微一揚,他知道她此時心裡有些擔心,也有幾分害怕,只是如今路擺在這裡,卻又不得不前行。而她那日在大殿上發的那一次威,足可以威攝許久,那些教衆心裡對她只怕也存了幾分懼意,她唯有借上一次的威風,才能將魔教的教衆擺平。

明雲裳那一吼倒有幾分母老虎的樣子,這一層的教衆都聽說了那日的事情,心裡雖然還是偏向容景遇那一邊,卻還是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當下只是跟在她的身後,倒也不敢多說其它的。

保皇派的那些人聽說她回來了,頓時開心的緊,忙拔開教衆迎上來道:“少主果然是吉人天相,如今平安回來,實是我教之福,老教主在天之靈也能欣慰了國。”

明雲裳對於這些拍馬屁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太大的興趣,此時知道他們還有些用處,她一向覺得能不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就最好不要用武力解決,當下便朗聲道:“本教主得到消息,上任教主東方葉,本名爲容景遇,他是狗皇帝的親哥哥,混入我們魔教,根本就是想將我們整個魔教徹底被朝庭摧毀,他居心不良,大家千萬不能再被他騙了!宋長老,你趕緊把這件事情通知教衆,誅殺東方葉!”

宋長老愣了一下後道:“教主,你說的可是真的?東方葉可是老教主親自選的弟子,老教主選的人又豈會有錯?”

明雲裳聽到那句話心裡微沉,頓時明白這所謂的保皇派除了對現任皇族的後人會尊重之外,還會無條件相信上任教主的選擇,對付這種人,她自然也有她的法子。

她當即看了宋長老一眼後道:“宋長老說得甚是,我外公看人自是不可能看錯,那是因爲真正的東方葉已經被容景遇殺了,秦左使自小和東方葉一起長大,他對東方葉最是瞭解,是非對錯,他最爲清楚!”

秦解語聞言眉毛跳了一下,的確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容景遇就是和他自小一起長大的東方葉,他聽明雲裳這麼一說,倒認爲明雲裳是信了他之前在她面前胡說的那句話,他的眸子微微一眯,知道這件事情哪怕就是她胡說的他也得做這樣的指認。而在他的心裡,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的確是早就已經死了,至少是在他的心裡已經死了。

他當即大聲道:“沒錯,東方葉已經死了,現在容景遇假扮人了來攪亂我們魔教,讓我們背叛教條,爲朝庭賣命!”

秦解語在教中雖然只是一個左使,但是在教中的地位卻極高,他的話一向不多,嘴也極嚴,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事情沒有幾人會民懷疑其真實性。

那些支持東方葉的教徒們聽到這件事情後,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們這一派的人大多以江湖人士爲主,他們平日裡行事極爲狠厲,對於教條雖然有些不太在乎,但是他們入教的時候都發過重誓,此時聽說容景遇竟是當朝的王爺,用心如此狠惡,倒有多數心裡打起鼓來。

保皇派的人頓時大怒道:“這個容景遇也太可惡了些,竟是當朝王爺,這樣混入我們魔教,絕對是居心不良,我就說這些年來爲何我們魔教都不和官兵對抗了,沒料到他竟是一個包藏禍心之人!”

明雲裳微眯着眼睛道:“想來衆位也知道我也在朝爲官,已經官至左相,我和容景遇一直有些看不對眼,我以前以爲他是因爲想和我爭權所以才處處爲難我,如今我才明白這一切原來不是這樣。他根本就是早就知曉了我的身份,所以纔會對我萬般爲難,其目的就是想殺了我,如此險惡用心,當真令人髮指!”

她這麼一說保皇派的人更加覺得容景遇可惡至極,擁護東方葉的人有些不甘心的道:“東方教主若真是當朝王爺,又豈會同意把教主之位讓給少主?”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明雲裳寒着臉道:“他根本無心讓位於我,所有的一切不過假惺惺的,他若是真心認位於我的話,三日前爲何要找我比試?”

她的話立刻得到保皇派教衆的支持,有人大聲道:“我那天瞧着他就沒有半邊讓位的意思,所有一切不過是表面上的功夫罷了!”

明雲裳長嘆一口氣道:“也是那一日我沒有認出他來,否則又豈會讓他得意,今日裡他正好還在魔教裡,有哪一位長老願意前雲將他擒來?”

宋長老立即大聲道:“這等居心不良,亂臣賊子,絕對不能再讓他活着,老臣願意前去捉拿容景遇!”

明雲裳當即讚道:“宋長老果真是一個大大的忠臣,這一次的事情做好之後,本教主重重有賞!”

鬱夢離看着她心裡有些好笑,她在閨房之中時候,是個大家閨秀,說話做事秀氣無比;在朝堂之上時,又滿是爲官者的貴氣,行事穩妥;今日裡站在魔教之中,竟又滿身的江湖之氣,囂張而又霸道。

宋長老滿臉歡喜地道:“多謝教主!”

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正在此時,卻見人羣裡讓出一條路來,宋義王大步走過來道:“明雲裳,說到底你只是一個私生女,就算是皇族之女,只怕血統都不純了!這個教主之位你憑什麼來做?”

明雲裳一看到是他心裡倒有幾分好笑,這渾蛋她前幾日手下留情留了他一條性命,今日裡竟還敢來生事,她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一番,她就不是明雲裳。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後道:“掌嘴!”

秦解語正欲動,鬱夢離卻比他還要快,直接一巴掌就將宋義王打飛,宋義王的武功在教中也是數得着的,那些教衆對他甚是佩服。此時見站在明雲裳身邊那個秀氣的男子竟一掌就把宋義王拍飛,而宋義王卻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樣的武功哪怕就是秦解語也很難有。

鬱夢離輕聲道:“教主吩咐的事情,誰人敢置疑,這就是下場。”他的話說得很慢,卻一字一句似敲在衆的心上,衆人頓時心驚,知道要做到這般,只有絕頂的高手纔會有這樣的本事。

明雲裳鮮少見到他出手,沒料到一出手就如此兇猛,而他的那一句簡單的話卻說中了最關鍵的一點,對如今的她而言,要的便是威信。她是水雲輕之女,身份是名正言順,那一日也顯露了武功,只是那一日發瘋的成分多了一些,讓衆人的心裡有幾分懼怕,卻並不沒有太大的威信,她明白鬱夢離此時是在替她立威。

她見那宋義王倒在地上吐血,那傷勢並不輕,當下淡淡地道:“宋義王忠心是好,但是不能跟錯了人,如今全教上下,我纔是真正的主子!”

她的臉上有淡淡的笑容,卻笑的讓所有的教衆不敢逼視,那雙帶着寒冰碎雪的眼睛,分明透着濃濃的寒氣,那纖細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卻讓人不敢生出半分小視之心,一襲最爲俗氣的粉裙穿在她的身上頓時顯得高貴無比。

她沒有再看那些人一眼,只輕輕哼了一聲。

那一記聲音也不大,魔教的衆人也大多都是見過血光的,此時卻覺得心頭顫,容景遇的支持者不禁在想,她本身武功高的可怕,身邊有一個秦解語已經是極爲可怕的事情了,如今她的身邊再多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高手,怕是整個魔教再也沒有人能與她匹敵了。

魔教中人不管是哪一派,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對強者無條件信服。

容景遇的那些支持者相互看了一眼後,心裡已有了幾分動搖。

宋長老原本就是人精,對魔教教衆的心態最爲了解,當下忙跪倒在地道:“教主武功蓋世,仁厚無雙,我等信服,恭迎教主回來!”說罷,又行了一個大禮,那大禮只能對天子行。

他一跪倒,保皇派的便全部跪倒在地,其它的人一看到這種情景,知道東方葉大勢已去,當下也忙跪倒在地。

這間門廳不算太大,裡面跪了幾十號人便顯得有些擠,她的眸光微微將這些人掃視一番後心終於微微安定了一些,眼前的局面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太多。

明雲裳知道容景遇也是個聰明人,今日裡若是知道這裡的情況不對,必定會有其它的後着,她的眸子微微眯着,半晌之後才緩緩地道:“容景遇假扮東方葉亂我教綱,用心險惡,宋長老,就着你去帶着教衆將他拿下,他作惡多端,不必對他留情,見到他直接斬殺!”

她這一句話說的殺機四起,就算是清脆嬌柔的女音也沒有人敢懷疑半個字。

宋長老大聲道:“謹遵教主之命!”說罷便起身,帶着保皇派的教衆去捉拿容景遇。

秦解語知道宋長老不管是武功還是智謀都不是容景遇的對手,心裡有些擔心,明雲裳卻已走到他的身邊道:“你是左使,想來也有你的人馬吧?”

秦解語輕輕點了點頭,明雲裳的嘴角綻出一抹微笑道:“那就麻煩一下秦左使了,立刻把你的心腹派出來,然後滿教上下通知,就說容景遇是鬱家皇族中人,混入我魔教意圖不軌!凡將他斬殺者必有重賞,若循私包庇者,必會重罰!”

秦解語愣了一下後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便去準備一應事情。

兩人一走,門廳裡便沒有人了。

鬱夢離走到她的身邊道:“容景遇這個時候會在哪裡,秦解語一定知道,你讓秦解語帶人去將他殺了便好,又何必如此麻煩?”

明雲裳看了他一眼後緩緩地道:“這件事情,我就不信看阿離看不透,此時這樣問必定是在考我。”

鬱夢離微笑道:“哦?如何是在考你?你且說說看。”

明雲裳的眸子一轉後道:“這裡細細算來是容景遇的地盤,我們三個除了秦解語之外沒有人對這裡熟悉,縱然如今你和秦解語的武功都比他高很多,但是他的心機極深,又知道我們回來了,知道依着你我的性子,一定會去找他算帳。他必定會設下圈套在那裡等着我們,我們又何必去吃這記暗虧?讓宋長老前去一試便知道那裡會是怎樣的光景,宋長老對我到底有多少的忠心,我也很好奇,總歸要想辦法試探一二,宋長老是保皇派之首,容景遇若是將他殺了,必定會激起其它保皇派的殺心,必定不會放過容景遇。而宋長老若是安好的話,也忠於我必定會追殺容景遇,我就不必再爲容景遇過於費心。”

鬱夢離聞言嘴角微微一揚後又道:“其實吧,我覺得你這樣安排還是過於謹慎,但是如此一來,容景遇必定能逃出魔教。”

“那又如何?”明雲裳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後道:“這一次是一定弄不死他的了,他在魔教經營多年一定有屬於自己的勢力,這一次先斬斷他在魔教裡埋下的根基,往後他是再也回不到魔教了。再說了,他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想方設法在害我,我更被他逼得逃亡了多次,今日就讓他也試試被人追殺的滋味。”

鬱夢離微笑道:“所以你纔會讓秦解語帶人去散佈消息,然後四處追殺於他?”

明雲裳揚了揚眉毛道:“秦解語話說的很狠,對我的事情也極爲用心,但是卻也未必真的能對容景遇下得了殺手,而秦解語在魔教的地位極高,有些事情由他去說比我說更有效。”

“你竟是連他也算計。”鬱夢離淡笑道。

“我纔沒有算計他,而是在幫他。”明雲裳揚了揚眉毛道:“只是那個渾球之前幫了我多次,也失信於我多次,有些事情我還是需要幫他做個決斷。”

鬱夢離微笑道:“裳裳,你比之前又成熟了不少,只是有些事情還是想得過於複雜了些,容景遇的確會將所有的一切準備好,但是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再加上他派人前來試探的時間,他就算是有通天本事,若是由我和秦解主一起殺過去,他必定沒有活路。”

明雲裳愣了一下,鬱夢離又道:“秦解語熟這裡的地形,我熟容景遇的性子,再加上你此時已經將魔教的教衆收服,要殺容景遇我有八成的把握。”

明雲裳跺了跺腳道:“你怎麼不早說?不對,秦解語未必真的會殺他,到時候你反而會有危險。”她知道秦解語行事一向不是太靠譜,秦解語不喜歡容景遇,但是也不喜歡鬱夢離,到時候容景遇再挑唆兩句,搞不好鬱夢離便會有危險。

她發現她的膽子最近小了不少,倒也不是她怕死,而是她怕鬱夢離會比她早死,他如今身體剛剛恢復,縱然有了一身的武功和內力,但是她對那個見鬼的吸魂大法吸來的內力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再不通醫術也知道此時的鬱夢離一定還沒有和他的滿身內力溶合在一起。

“我今日只是你的侍從,拿主意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否則魔教的那些教衆必定不會信服於你。”鬱夢離不緊不慢地道。

明雲裳咬了咬脣,知道宋長老的人已經去了,她此時就算是再帶着鬱夢離和秦解語去只怕都已經晚了。

鬱夢離微笑道:“不過裳裳,你今日的事情做得很是妥當,你來魔教是來奪得原本就該屬於你的一切,你已經做到了,而我方纔說的那些也不過是設想,要殺容景遇也不急在這一時,日後有的是機會。他如今失了魔教,還會被魔教的人追殺,對他而言,已經是斷了他的一條胳膊。”

明雲裳依舊嘆了口氣,鬱夢離又緩緩地道:“而且你說得很對,容景遇那樣的人從來都不知道被人追殺是何滋味,如今就讓他好好嘗一嘗!”

明雲裳的眸子微微一眯,鬱夢離看着她道:“你知道我以前爲何都殺不了他嗎?”

明雲裳搖了搖頭,鬱夢離緩緩地道:“那是因爲我不能在他的面前露底牌,我的底牌一旦露出來,若是殺不了他,我就得死。”

明雲裳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鬱夢離輕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日後得空細細告訴你,如今我們還是先把魔教的事情處理妥當再說。”

明雲裳微笑着道:“甚好,我也想去看看我親愛的孃親。”

鬱夢離的眸光轉深,對於水雲輕的事情,縱然明雲裳不說,他也是知曉的。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女兒如仇敵,這個世上還真沒有幾人。

明雲裳微微一笑,正在此時,秦解語卻又回來了,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呢?”

秦解語看了她一眼後道:“事情處理完了,自然就回來了。”他見明雲裳眸光淺淺,當下便又道:“總之你交待的事情是處理的妥妥當當了,你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明雲裳和鬱夢離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明雲裳也覺得這個時候實不能再爲難秦解語了,細細算來他對她的確不壞。

明雲裳微笑道:“既然如此,就勞煩秦左使帶路。”

秦解語白了她一眼,卻帶着她大步前行,宮裡的路大部分都是直的,他帶的路卻有些曲折,明雲裳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秦解語罵道:“說你是個笨蛋就是笨蛋,你想要去哪裡我又哪裡會知道,但是我現在卻有事情得找公主問清楚。”

明雲裳正是要去找水雲輕,她心裡暗想,這秦解語也變得越來越通透了,卻又笑道:“是是是,這天底下沒有人一要比你更聰明,但是我記得我上次住在這裡的時候,我孃親可沒有住在這邊的宮殿裡。”

秦解語冷着聲道:“上次你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公主,自然要住在宮殿裡,但是這一次她卻是階下囚,你覺得她還會住在同一個地方嗎?”

明雲裳微皺着眉道:“容景遇反她關起來呢?爲什麼?”

“你覺得容景遇和你孃親會很和嗎?”秦解語反問道:“你孃親之前是魔教裡唯一有皇族血統的人,容景遇又殺了老教主奪得教主之位,這兩人明爭暗鬥好長時間了,只是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來水雲輕行事謹慎小心,容景遇也拿她沒有法子,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你覺得容景遇會放過她嗎?你跳了崖,水雲輕再一死,整個魔教就再也沒有人能和他爭教主之位了。”

明雲裳想想也覺得極有道理,水雲輕的確和容景遇一直都是不和的。

三人說話間已走到一個轉角邊,秦解語帶着兩人便欲下那條長長的甬道,明雲裳一眼望去,只覺得那條甬道黑漆漆的深不見底,這種地方的確是像極了監牢。

鬱夢離從秦解語一出現,眸光便深了些,他微笑道:“秦兄真是有心了。”

秦解語卻連頭都沒有回,只比了一個動作讓兩人跟過來。

明雲裳聽到鬱夢離的聲音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忍不住扭頭看了鬱夢離一眼,鬱夢離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擡起一腳便朝秦解語踢了過去,那一下竟踢得又快又狠,勢如拼命,她心裡不由得一驚,一時間想不明白他爲何要這樣對秦解語,她正欲說話,秦解語的身子陡然朝前飛去,鬱夢離的腳竟沒有踢中。

“世子果然好本事!”一記清冷的男音傳來。

那記聲音卻不再是秦解語的,明雲裳聽得寒毛豎了起來,她驚道:“容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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