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冤家
九公主洪嬌慢慢放開雙手,咬住嘴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的臉和嘴脣,是因爲我腿上的蛇毒造成的?”
她心裡有絲絲感激,還有一絲動容,產生怪怪的感覺。
劉飛豹一邊烤麻雀一邊沒好氣的翻白眼,“老子救了你,你以後要以身相許,懂不懂?”
洪嬌原本剛醞釀好的感激之情,頓時被他這句話給說的一絲也無,“喂,哪有你這樣的,哪有人主動要人家以身相許的?我是公主,你不過是個小小山賊,你想娶我,那無異是天方夜譚,不過我會如實告知父皇,讓他好好賞你的。”
劉飛豹切了聲,就不再理她,竟是自顧自的吃起了烤的香香的麻雀。
洪嬌聞着香味,那早就餓的飢腸轆轆,此刻又聞着香氣,哪裡受得了,一個勁的咽口水,本還想着自己是公主,他肯定會先拿給自己吃起來,結果這傢伙根本一點都不通庶務,竟然將她當作透明人。
“喂!”洪嬌氣的不輕,便大聲喊了句。
劉飛豹翻翻白眼,“老子有名字,不叫喂。”
洪嬌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爲了充飢只得先伏低作小,“好吧,你告訴本宮,你叫什麼名字?”
劉飛豹眼裡放射出一道精光,突然笑的特別萎縮,“記住了,老子的名字叫相公。”
洪嬌先是皺皺眉頭,繼爾尋思了會,“我國並無相這個姓,你難道是番邦來的不成?而且哪裡有人叫相公的,多難聽……”
突然洪嬌的臉一下子泛了紅,想到了民間的稱呼,立即惱成怒,“你這山賊,你竟敢調戲於我。”
劉飛豹故意在洪嬌面前吃的有滋有味,“天大地大,就算你是皇家公主,難道還能管得了老子姓甚名誰,老子就叫相公,你要是想吃東西,就得用溫柔的聲音,客氣的態度來喊老子的名字,喊的老子高興了,自然有你吃喝,否則你就等着你那皇帝老兒的賞銀吧,看看那些賞銀能否讓你填飽肚皮。”
在這荒山野嶺,就算身上全是金銀財寶又有什麼用,根本沒地方花費。
洪嬌原本還想撐着骨氣,掙一口氣,結果這越餓越聞着香味,就越受不了,實在是沒辦法,只得一扭頭一閉眼,如小貓般喊了聲,“相公大哥,給我吃點吧,我真是餓了,你若是給我吃點,等我出去後,定然讓我父皇重賞你。”
“是相公,不是相公大哥,我姓相,你姓洪,誰是你大哥,你可是天家皇女,我可沒有那麼好命當你大哥,嘿嘿。”劉飛豹吃完麻雀肉,又拿出一個果子,也不知來自何處,反正是引得洪嬌更餓了。
索性第一聲已經喊過,爲了吃飽肚皮,爲了活下去,她也顧不得許多了。
她心裡想着,等本公主出去了,看本公主怎麼整治你。
“相公,給點吃的行嗎?嬌兒好餓啊。”
洪嬌不妥協則已,一妥協下來,那喊聲立即如同酥化了劉飛豹半邊身體似的。
他暗自在心裡罵了聲娘,爲張悅娘他已經有整整大半年沒碰過女人,現在被洪嬌這樣如春天發qing的貓一般,一喊哪裡受得了,那鼻血竟就這樣流了下來。
洪嬌再笨,也明白了,頓時臉上如火作燒,又急又氣,罵了聲無恥下流。
劉飛豹也沒料到這樣的結果,當下便將吃的喝的一股腦往她懷裡一丟,人就鑽到外面去了,用雪水狠狠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下來,這才又重新進入山洞。
洪嬌正如狼似虎的吃着東西,早就把什麼皇家禮儀忘光光了。
填飽肚皮纔是最重要的。
她才一擡頭,看見劉飛豹又進來,頓時將吃的喝的往身後藏,“你,你想幹嘛?”
劉飛豹笑的陰森森的,“你剛纔不是說我是無恥下流的山賊嘛,你說我想幹嘛?”
“不,不要過來,相公,只要你放過我,我會賞你很多寶物,很多很多,讓你可以幾輩子無憂的生活。”
“老子不缺銀子,就缺個替老子生娃的娘們。看你細皮嫩肉的,吃起來味道一定很不錯。”劉飛豹又往前逼了一步,再次嚇她。
“不不不,相公,我的肉一點也不好吃,我兩天沒洗澡了,身上都很臭,你如果吃了我,你也會變臭的。求求你了,相公求你放了我。嚶嚶,李恆之,你在哪裡,快來救我!”
劉飛豹眼神立即變得殺氣騰騰,“現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惦記那個酸秀才,他有什麼好的,身板瘦不拉幾,連殺只雞都沒有力氣,不過就是多識幾個字,又能什麼用,能上陣殺敵,還是能讓你在牀榻上快活似神仙?”
劉飛豹越說越混,越來越不像話。
洪嬌見他問李恆之哪裡好,便不由自主陷入回憶裡,想起初初見到那幅公主府建築圖時的震撼。
隨後她化妝成小童,跟在陸放後面,和李恆之他們一起去查地形,改設計圖,她被李恆之認真工作的背影給迷住了,後來又發現,他不但於建築上面有天份,更是詩文上頭也極有文采。
長的俊俏又有才華,關鍵是沒有架子,還平易近人,爲人幽默風趣,這樣優秀的男子簡直就是上天爲她準備的呀。
她是天之嬌女,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她。
她滿心歡喜的以爲,如果自己坦露心意和身份,他會和自己一樣歡喜異常,誰料竟換來他的疏遠,還自稱已經有家室了。
她立即派人去打聽,得到的信息是,不過是個賣柳葉面的賤商罷了,這樣的女人哪裡配得上李恆之。
她央動了父皇,想要讓父皇賜婚,豈料他竟敢以人頭來辭婚,若是父皇非要逼他娶公主,他寧可和妻子一起共赴黃泉。
他的深情,終是感動了父皇。
父皇爲了她,甚至違背了做人根本,不得不把張悅娘調進滿是陰謀的深宮。
若是張悅娘病故,那麼這個男人是否就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張悅娘那個女人,並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老實好欺負,她甚至是個惡婦加刁婦。
而她堂堂九公主居然輸給了一個民婦。
最爲關鍵的是,她還被她給反整了一道,那個女人不知道是怎麼勾搭上皇后的,居然想從中作梗,將她的終生指給一個陌生人。
她纔不要,多番掙扎撒嬌,各種手段用盡,又在皇上跟前裝乖賣巧的侍候了一兩個月,皇帝老子的口總算鬆了,沒有真的同意皇后的話,直接賜婚,而以年齡太小,再留兩年的話推搪了過去。
她辛苦從京城趕到嶺南,時刻擔心他的安危,可是見了面,他卻只是稱臣,客氣陌生的如同路人。
她爲他做了這麼多,卻連他的注目都得不到,她真真是想不通,她哪裡比不上張悅娘?
論年紀,她正青春芳花;論相貌,她就算不傾國傾城,但也是清麗佳人;論家世論背景,她是公主,還有比這更尊貴的身份了嗎?
張悅娘有什麼?孤女出身,以賣柳葉面爲生,就算開了一品香,但也擺脫不了賤商的身份,而且進入李家,四年無所出,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樣的女人,憑什麼讓李恆之念念不忘,甚至敢以死抗旨賜婚?
洪嬌正想的出身,突然感覺下頜被人捏住,隨即對上一雙泛滿殺氣的兇眸,她隨即一凌,眼淚就往外涌了出來。
“都是老子的女人了,居然還敢想別的男人,你如果想個比老子強的男人就算了,偏是那個身無半兩肉的酸秀才。奶-奶-的,看來老子不給你看看真本事,你是不知道老子的能耐有多大。”說罷竟開始動手剝洪嬌的衣服。
洪嬌先是求饒,見求饒不成,便反抗,但又哪裡是劉飛豹對手,見衣服快要被扒光,便用額頭直接撞上後面的牆壁,整個人一下子昏了過去。
劉飛豹其實只是在嚇她,無非是想讓她斷了李恆之的念想,沒想到這女人性格真如野馬一般,難以訓服,看來用強是不行了。
洪嬌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不是在山洞裡,而是在一個石屋之中,一個穿着黑棉布缺了牙的大媽,端了碗藥進來。 шшш .т tκa n .C○
“姑娘,你醒了?”
洪嬌警惕的看着大媽,“你是誰?”
“我是這寨子裡的人啊,他們都叫我古大娘,你也可以這樣叫我的。”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記得,她在山洞裡,腿被毒蛇咬傷,劉飛豹先是幫她吸了毒液,後又想非禮她,她撞了頭昏過去,之後就不知道了。
“你在上山的時候,被毒蛇咬了,是我們寨主救了你,把你帶回來了。你的頭受傷了,這些藥都是寨主親手採的,又自己熬的,你快喝了吧。”
“敢問你們寨主姓什麼?”
“呵呵,姑娘一定是外地來的吧,怎麼會迷失在這山裡頭呢,我們寨主是姓劉,別看兇兇的,其實心腸最好了。尤其是對我們這些老弱婦幼們,更是好的不得了呢。”
洪嬌一聽說是姓劉,便放下心來。只要不是那個變態無賴就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