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有人跟蹤
上官鳴看見舅舅點頭了,立即歡呼一聲,但是並沒有立即用手拿,而是極爲優雅斯文的用筷子挾起了一隻,小小的咬上一口,臉上現出極爲滿足的神色。
連續吃掉三隻小饅頭後,上官鳴這才停了筷子,“悅娘嬸嬸,你真厲害,比我府裡的廚子還要厲害,這小饅頭真好吃。”
張悅又端出兩碟子來,原本還有一碟是準備送給肖老闆的,不過她現在心裡高興,索性都拿出來了。
“喜歡就多吃點,不過要注意噢,如果是吃饅頭的話,在吃的太飽之後,不要喝水。”
柳平玉頭次聽說這樣的話,不由好奇的問起來,“這又有什麼說法?”
張悅笑道,“那是因爲饅頭遇水會發漲,如果人已經很飽了,再喝水,就會漲的很多很多,你說吃太多,是不是會傷到胃呢?”
柳平玉這才恍然大悟,她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有些販夫走卒們吃饅頭時,要一邊喝邊吃了,原來不但是因爲口乾,而是因爲這樣的話,就可以藉助發漲的饅頭抵飽了。
“果然人生處處有學問啊,悅娘妹妹,不知道爲什麼我和你一見如故,要不然我們結拜好了!”這位上官夫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是真的天真單純直爽,還是僞裝出來的。
如果是真直爽,這樣的人倒可以交個朋友,如果是因爲她的救命之恩而裝出來的,那心機也太深了,張悅可消受不起。
但,她和這位柳平玉是兩個世界的人,註定是走不到一起的,所以她於結拜一事並沒有多少熱情,因爲她並不想攀附權貴。
“三娘。結拜一說,不過是一個心理作用,你我若真心相待。不結拜也會情同姐妹,你我若以後有了變故。產生了離心的行爲,就算結拜了,也終究是傷感散場,所以結不結拜,真的沒關係。”
柳平玉挽住張悅的手臂,“爲什麼我覺得所有的事兒,所有的話到了你這裡。都會有新的理解呢?我見戲文裡唱的兩個人一見如故,便結爲姐妹,不過聽你這樣一分析,我覺得倒也是了。比如現在我們雖然未曾結拜。但亦互相稱呼姐妹,關係也形同姐妹了。”
柳平潮眸光微閃,頗有興味的看了一眼張悅,他暗自揣測起來,自家妹子。什麼性格他最瞭解,最是單純直爽,只憑感覺待人。
比如這次,他被東家派來這青峰縣照看翡翠軒酒樓的生意,妹子便認爲他這個大哥是被下放了。和翡翠軒酒樓在江都總店的老夫人好一番吵鬧也未有結果,便任性的帶着鳴哥兒跑到這青峰縣來看她。
這張娘子行事常讓人意外啊,她難道是怕被別人說她攀附權貴嗎?
柳平玉難得遇到一個可以忍受她話嘮的人,一番交流下來,更是把張悅當成了知交閨蜜,要不是柳平潮提醒說天色已晚,她恐怕都要拉着張悅聊一晚上了。
“悅娘姐姐,你明天還來嗎,你說話簡直太有趣了。”柳平玉拉着張悅的手不肯放,明知道天邊的晚霞已經落下,呈現出灰色,遠處已經有人家點起了燈。
柳平潮正想替張悅解釋一句,豈料她已經開口了,倒是老實的很,“明天還要開店做生意,恐怕不能陪妹妹聊天了,不過如果你願意,可以來麪館坐坐。”
“真的嗎?聽我哥說你自創了柳葉面,味道還不錯,明天我一定去嘗。”
兩個人又說了一番送別的話,這才各自分開,柳平潮原本打算讓一個小夥計趕馬車送張悅一程,不過被張悅拒絕了,這裡離葫蘆巷子也沒有多遠。
再說了,外界本來就傳她與柳平潮不清不楚的了,如果這麼晚再坐人家的馬車回去,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柳平潮也知道她的顧慮,便未再堅持。
張悅橫挎着籃子,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面,許多店門早就關了,只有店門口的兩盞燈籠像鬼火一樣在晃悠。
突然憑地起了一陣風,吹的她一陣瑟縮,她只得將蓋籃子的布揭下來,打算側着身子躲着風頭紮在頭上,豈料卻看見背後有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她的心卟嗵一聲差點跳出嗓子眼,慢慢的紮緊布,這才感覺臉上稍爲暖和了些許,她不敢回頭,只是眼睛卻時刻瞄到後面,慢慢往前走去,走到拐角的地方突然貼在牆上,朝着後頭打量,竟真有的七八個蒙面人正步伐不一的朝着她這邊摸來。
這七八個人,有些人手裡拿着粗大的樹棍,有些人手裡拿着麻袋,還有兩個人手裡竟然提着明晃晃的鋼刀。
張悅拼了老命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來,又往口袋裡揣了一堆小石子。
她看看前面又要拐角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朝前跑去,她想確定一件事,這些是人無心正好和她撞到一塊的,還是有意跟蹤她的?
如果他們也跟到這條衚衕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是衝着她來的?
她自來到這裡,便結下了不少樑子,惡霸李三,還有那個黃虎,楊氏油坊的老闆,李梅花,這些人都有可能。
只是她還沒跑到衚衕拐彎的地方,就聽見後面有人大喊了聲,“這娘們在這兒,快,快抓住她!”
張悅已經顧不上許多了,這衚衕裡光線甚暗,她基本看不清楚,只能聽見聲音的方向,抓起一把石子就擲了過去,接着聽見哎呀卟嗵亂叫的聲音。
“誰打我的頭?”
“我的眼睛,痛死老子了!”
“我-草-。是前面那娘們乾的,這點子有點扎手,大家小心着點兒!”
黑暗的衚衕裡,只能聽見張悅粗重的喘息聲,張悅倉皇向前奔跑着,這條衚衕平時走起來也沒有多長,爲何現在像跑不到盡頭呢?
雖然她視力不錯,但還是跌了好幾跤,手掌都被地面刮破了。
她原本打算往家跑的,但是後來一想,家中不是小孩子就是眼盲的老人,這些人看起來都兇狠的很,不能往家引,否則會害了梨童和婆婆的。
於是她腳步一轉,便躥進了另一條不知的巷子裡,想借機擺脫他們,豈料這些人卻跟狗皮膏藥一樣難纏,怎麼也擺脫不掉。
“呯!”張悅整個人撞到了一堵牆,差點把她腦門子都磕破了,她雙手四處亂摸,怎麼可能,這,這巷子盡頭怎麼會有堵牆?
身後的腳步由凌亂不齊,逐漸到整齊劃一,張悅轉過身來,背抵着牆,看見前面隱隱綽綽有幾個黑影。
她顫抖着聲音道,“各位江湖好漢,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小婦人身上沒錢。”
“卟”的一聲後,一團火光亮起,竟是有人點了火把,爲首一個高大的男人蒙面只露出一雙猥瑣貪婪的眼睛,還拿起火把朝着她面前一照,把她嚇的一瑟縮。
他這才故意尖着嗓音道,“沒錯,找的就是你,爺幾個不要你的錢,只要你的人,哈哈!”
有了火光,張悅也迅速看清楚了這幾個人的位置,她手裡還捏着最後一顆石子,她得找到一個好的突破口,一擊必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爲首的男子看着張悅的小模樣,不由奸笑道,“小娘子,爺我勸你別再掙扎了,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回去,把我們的老大侍候好了,有你的好兒呢。”
“你們老大是誰,想讓我侍候他,總得知道個名吧?”
“我們老大是……”其中一個男子剛想說,卻被拿着火把的那個人一耳光煽翻在地面上,“蠢貨,老大一再交待,不可以泄露了身份。兄弟們還愣着幹什麼,上前打暈了裝麻袋帶回去,春霄一刻值千金哪。”
“慢着,我有話說。”張悅雙手往前一撐,擋住他們想要靠近的步伐,隨即故意擡手捂起嘴,嫵媚一笑,朝着他們幾個拋了下媚眼,將自己的衣領口拉鬆了些,露出雪白細膩的脖勁,看得那幾個人直咽口水。
“我說你們好傻呀。”張悅故意用那種軟軟嗲嗲的聲調說了這句話,果然讓衆人一愣,爲首的那個更是色眯眯的盯着她高聳的胸(脯)道,“你什麼意思?”
張悅不退反進,扭着水蛇腰,走的那叫一個妖嬈動人,把這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她走到那個爲首的男子面前,伸出左手勾住了他的頸項,右手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滑了下去,一下子握住了他的老二,他渾身一顫,滿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張悅,喘息了聲,“你,你……”
張悅眼睛眨了眨,淚水盈於眼眶,楚楚動人的說道,“奴家又不是那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自然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眼下既然已經無法逃脫了,與其被各位大爺們殘忍的對待,倒不如乖覺些,盡心侍候好各位大爺,興許還能讓各位對奴家憐香惜玉呢。”
爲首男子的氣息已經嚴重不均勻了,因爲張悅的手可不止是放在上面,而是有些粗魯的在上下(擼)動,隔着衣料,還有一絲痛楚,痛苦中的快樂,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