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別說我了,我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你們最近兩天在蕭府住的可還行?”蕭逸扯着雲兮靈袖子拉她坐到臺階上。
“嗯,還不錯,你最近幹什麼去了?怎麼一直都見不到你人啊?”
“難不成,你是想我了?”蕭逸嬉笑道。
“誰想你了!我就隨口一問,不想說算了!”雲兮靈被他這麼一說臉色有點微紅,趕緊解釋道。
“說說說,最近呢,我被那個蕭老爺,也就是我爹叫去認識我們族中之人,什麼大表姐呀,二堂弟呀有一大堆人呢!還有啊,你知道嗎?原來我有一個親弟弟,還有三個叔父,蕭家真是一個大家族!”
“哦”
“嗯,而且我決定了,以後我不會再做盜賊了,所以呢我也不再是那個俠盜義之虎了,我要本本分分的做蕭家大少蕭逸!”蕭逸站起來大聲喊道。
“什麼?你就是那個那個……名震江湖的俠盜義之虎?”雲兮靈突然感到信息量好大呀!
“嘿嘿,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提到這個身份蕭逸有些赧然。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還真要留在這個蕭府不和我們一起上路了嗎?”雲兮靈認真的問道。
“這個,我還沒想好呢!”蕭逸撓撓頭小聲說道,他或許只是一時對這個身份比較新鮮而已,但也真的有可能會爲這些富貴安逸所動心。
也是,自己出身名門雖不太受後孃待見可畢竟也是衣食不愁至於後來在西崑崙的時候,師父雖不常出現,可是也有師兄無微不至的照料自己,而蕭逸他從小就流落在外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又怎可執意要他離去呢……
“那你就慢慢想吧,反正現在齊大哥和青石都不在,,我們也得等他們回來也纔好上路!”
“什麼?老齊和小狸貓都不在?那他們去哪了?”
雲兮靈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在客棧的時候就不見他們了的。”
“那兮染老弟和常思姑娘都還好吧?”
“他們都很好啊!”
“奶就好那就好,不着急慢慢找吧,以他們二人的身手應該不會有什麼不測。”
“希望如此吧!”
“咦,原來你們在這兒啊,你們有沒有見到思思啊?”雲兮染走過來焦急地問道。
“呦,兮染老弟‘思思’是誰呀?叫的這麼親!”蕭逸揶揄道。
“別鬧了,她真的不見了!”雲兮染面色焦急。
“不見就不見咯!齊大哥不見也沒見你這麼着急!”雲兮靈也無所謂道。
“喂!你們還是人嗎!朋友都不見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雲兮染氣道。
“大哥!你是真沒看出來她並非凡人嗎!一開始她就在騙你!目的就是爲了利用你!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哪點像是個剛剛喪父的孝女?也就是你這樣重情的的傻子纔會這麼毫無保留的相信她!”雲兮靈怒斥道!
蕭逸見事不對趕緊站出來拉住雲兮靈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雲兮染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知道是難以置信常思竟會是他們口中的那類人還是難以置信自己的好兄弟齊經緯和好妹妹雲兮靈竟會如此對待自己所關心的人。
“哼,你們不信她我信!你們不去找我去!”雲兮染惱怒道。
“去去去,誰說不去的,我們這就去這就去!”蕭逸打圓場道,“你去南院我倆去北院,半個時辰後在這集合!”
雲兮染雖沒再說什麼可也按着蕭逸的話衝着南邊去了。
待雲兮染走遠以後,蕭逸才鬆開拉住雲兮靈的手,“喂,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幹什麼呀!那可是你大哥呀,你們怎麼吵起來了!”
“哼!我也是爲他好嘛!可誰知他對那個常思就跟着了迷似的!”
“算了算了,趕緊走吧,先找到人要緊!”
“哼!這次我一定要把她的老底掀開!”
半個時辰後
蕭逸雲兮靈二人已率先回到花園:“兮染老弟,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啊,我問了好多下人都說沒見到她,你們呢?”
“我們倒是有一個,聽一個廚房打雜的伙伕說曾有一個白衣姑娘向他問濮陽縣的方向,聽他描述像是你的思思。”雲兮靈稍帶譏諷的回道。
“濮陽縣?蕭兄,你這兒有沒有濮陽縣誌啊?”
“縣誌?這種東西應該只有府衙有吧?”雲兮靈好奇道。
“不,一般在這種世家大族裡都會有周圍幾個縣城縣誌的拓印本!”雲兮染解釋道。
“好,如果有的話,應該是在書房,跟我來!”蕭逸在這呆的這幾天,盡是用來熟悉這的人和環境了,所以對路還是比較熟悉。
蕭府蕭二少院落
蕭無歇神情悠閒地在提筆寫字,字跡剛勁有力,字正腔圓,就好似他蕭二少蕭無歇是個正人君子一般,可是站在房間下首的蕭天遠知道這不過是那個“蕭蛇蠍”的表面罷了,別人不知道,他蕭天遠豈能不知,就是這個當年不過只有九歲的蕭二少在他師父的唆使下,爲了趁祖母驅趕大哥離家,爲了永除後患便派人追殺蕭逸及他的教養嬤嬤,害的二人不得不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後來蕭老爺追查下來,也只是知道二人曾在青州城呆過,蕭逸傻頭傻腦的以爲養母是因爲過度勞累結果一病不起最終去世,其實那不過是蕭無歇的師父給那個女人下的****罷了!
只是後來實在找不到蕭逸的下落,以爲他定不會活下來才最終沒有斬草除根,結果竟留下來今日的後患!蕭天遠猜現在蕭無歇的心裡一定難過極了,本來唾手可得的東西而今竟要被人搶去,這種滋味一定比根本就沒有機會得到痛苦的多了吧!
“你是說,我大哥今日在花園裡爲了給他朋友顯威風,故意欺辱與你?”蕭無歇悠悠開口。
“是啊是啊,二堂兄,您可得爲小弟做主啊!”蕭天遠喊道。
“呵呵,真是笑話了,蕭逸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而你不過是二叔家的——庶子!我又憑什麼爲你做主呢?”
蕭無歇噎得蕭天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庶子這件事是他最大的屈辱,父親納妾無數加上正妻,沒有一個人能爲父親生下一兒半女,只有自己的母親生下了一個兒子,是以在府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與正妻無異,只是父親顧念與其妻子舊情才遲遲不給母親名分,是以自己就得揹負着庶子的身份,平日裡的作威作福也不過是自以爲是的自欺欺人罷了!
蕭無歇並不看蕭天遠一眼,起身蘸蘸筆墨,又繼續寫。同時開口說道:“罷了,罷了,什麼我大哥仗勢欺人,我纔不信你的鬼話呢!不過既然你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受欺負不是!你回去等消息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過,屆時可能會要你幫一點點的小忙,你可不要推辭啊!”
“一定一定!小弟願爲堂兄效犬馬之勞!要沒什麼事小弟就先告退了!”這個“蕭蛇蠍”還真是會算計,現在我沒有立身之本就只有先委曲求全了!蕭天遠這樣安慰自己。
蕭無歇看着宣紙上的字:“勞謙君子,萬民服也。”滿意的點點頭。
可惜呀,師父那個老頭子沒看到我掌權就先死了,不然故事一定會更精彩,師父您老人家教育過我做事一定要狠、絕,可是十幾年前您怎麼就沒做到呢!現在還要留下一個爛攤子要徒弟來收拾。
濮陽西水坡
常思換下了平日的白衣,現在的她一身黑服髮髻高綰,神情冷漠,美麗妖豔。
此處人煙稀少高丘林立,十分蒼涼卻又沒有墓碑,所以常思很難知道哪個是戰神蚩尤之墓,忽見到遠處似有個寨子,飛身掠過,走近一看竟是“蚩尤寨”!想不到這兒的黎民竟還有記得遠古蚩尤的!常思略感欣慰,只是見到周圍蛛網密佈,貢品寥寥,便知並不常有人來,一時又不由得有些傷感。
常思施法念咒,拂袖過後,周圍環境倒是齊整了不少。常思右手攥拳放於胸前雙腿彎曲下跪左手撐地,恭敬地朝着蚩尤雕像磕頭:東離族有虞氏第三百二十一代子孫遠歸公主姜常思拜見九黎族戰神蚩尤天尊。
從小帝父就給常思兄妹二人講述蚩尤大人的功績,蚩尤大人雖生而爲獸,但卻擁有超凡智慧。是黃河下游東夷九黎部落的首領,重視農耕,冶煉銅鐵,創制百藝,百姓倒也安居樂業。雖當年蚩尤大人與炎、黃二帝的戰爭之源而今已不可考,不過到底都是爲了各自部落爭奪土地與財產又豈可以勝負來判定對錯?
帝父常說是我們有虞氏虧欠了他們,萬年前正是多虧了蚩尤大人無意間指導有虞族先祖陶兀冶鐵造劍之術,才使得有虞一族在當年亂世征戰中得以自保,且後來蚩尤與黃帝大戰之時雙方爲了增強自身實力都大請外援,黃帝通過聯姻得到了雷澤氏、西陵氏等族的支持,並請得女魃、應龍相助;而蚩尤大人曾因爲看重有虞氏的幻術而邀過有虞氏相幫,卻因先祖不願置族人於戰亂之中而婉拒其邀,但曾承諾“若九黎戰敗,有虞必會盡力保其血脈!”但當時蚩尤大人卻言:“九黎,無敗!”
其實當時陶兀也是相信九黎不會敗的,不過世事總是難料,誰也不會想到能請得動風伯雨師、夸父刑天、且還有八十一位神力驚人的結義兄弟相助的戰爭之神竟會大敗!
黃帝蚩尤之戰打了足有二十餘年,戰場正是在東方的土地上,戰爭殘酷,在當時混戰之下即便是保持中立的部落,也常受殃及,於是有虞氏族長陶兀便帶領族人離開了生活了數年的東方故土來到在當年還是蠻荒之地的南疆。
陶兀聽說蚩尤戰敗的時候已是花甲之年,可依舊沒有忘記當年曾許下的諾言,於是便派自己的兒子陶灼帶領數十名身手較好的族人,日夜兼程來到東方彼時已是血肉橫飛天昏地暗的東方戰場,找到山鬼所帶領的正要撤逃九黎遺民,護送他們來到遠離戰場的南疆,即使蚩尤身死可他的兄弟、盟友皆是本領超凡之人雖已浴血數日卻還可以一抵十,拖住黃帝等人,才使得山鬼所帶領的九黎遺民順利逃脫……
蚩尤已死大勢已定,其兄弟盟友死傷無數,逐鹿之戰結束之後,黃帝一通各部,卻也沒忘記尋找九黎餘孽,終於找到了南疆,陶兀利用華夏族初來南疆不熟悉地形之利,施下幻術迷惑拖延住黃帝兵將,而後與族人說:“我已完成了當年之諾,現在咱們無辜受累就要捲入華夏九黎之爭啦,爲了避免此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於是改有虞族爲東離族,世代隱居起來,無人知其住處。
山鬼見已走到窮途末路便在華夏將領破除幻術攻入南疆之時,帶領九黎遺民歸順華夏,自己則自盡於黃帝赦免詔令頒發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