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說道他見過雲齊了,他說兮染是和經緯一道出宮的,至於皇上,遭人刺殺具體情況便不得而知了。
二人商議之後,考慮到兮靈身份特殊現在不便出門,便由蕭逸代她到齊府走一遭問問經緯關於兮染的去向。召來一個小宮女囑咐她照顧好公主,之後蕭逸才放心的出宮直奔齊府而去。
齊經緯聽到蕭逸來意之後,表情十分驚愕:“怎麼兮染昨日竟是沒有回來嗎?明明是他在樂坊聽着曲子忽然說身體不舒服,還叫我不必相送,就先行回來了!”經緯一臉誠摯,甚至當場叫他的小廝齊雲去昨日的樂坊召了一個舞姬來證明他的話。
這麼熱情倒是叫蕭逸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他也沒有惡意,不過是過來問一下而已,現在弄這麼大陣仗倒像是他故意來誣陷他似的,還得叫人家來自證清白!
蕭逸正要赧然告辭,經緯卻因爲聽說了摯友失蹤,世伯遇刺的消息心中不安執意要與他一道回宮看看,蕭逸欣然允諾。
皇宮靈堂之上,經緯剛弔唁完皇帝,皇后娘娘便趕來了,據說是因爲聽到了齊侍郎之子進宮弔唁特意前來找他的,皇后雖然常年吃齋唸佛心氣平和,可皇家貴族中固有的凌厲氣勢還是有的,在滿屋子的人都跪下喊皇后千歲的時候,皇后娘娘獨獨扶起了齊經緯一人。
當着滿屋子太監宮女以及兮靈、蕭逸二人,皇后娘娘便要跪到經緯面前,齊經緯惶恐來扶,皇后也不再客氣,直言道,現在太子失蹤,皇帝駕崩,朝野內外一片混亂,國不可一日無君,她要經緯暫代兮染統籌國事,爲能服衆,並要思言公主與之成婚。
皇后其實有諸多打算,一來現在朝中的確要有人主持,經緯少年成名頗有名氣,加之他的父親是朝中三品大員深有威望,定能擔起此任;二來經緯與兮染是至交好友,若有朝一日兮染回來以經緯的性子是絕不會抓着權利不放的;第三,若兮染不幸真的罹難,那經緯娶了兮靈,生下來的孩子還是姓雲,這天下終究還是雲家的!
兮靈、蕭逸皆是爲皇后的這個決定大吃一驚,連忙拒絕,兮靈知道皇后心思無非就是想拉攏經緯,好叫他踏踏實實的爲雲家爲皇室效命罷了,可七個月的一路同行幾次三番的出生入死,她瞭解經緯,他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名利的,叫她嫁他根本就毫無意義!
“皇后娘娘,您就一定非要用婚姻來綁定朝堂政事麼?莫說齊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即便他真存了要參與朝政,安邦定國的心思,我也是不會嫁的!而且我心中早有意中人了!這事……我不能聽您的!”雲兮靈慨然道。
“意中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提什麼意中人!現在宮外流言四起民心動亂,各邊各界虎視眈眈,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着咱們皇族呢!你不要忘了,你既然住在這裡,那麼你首先是一個公主而後纔是一個女子!何況小緯智謀決斷,武藝高強,出身也是大家貴族,嫁給他還委屈了你不成!”
“不是……我是說,我們根本沒必要……”
“不是就好!”
聽着他們激烈的對話蕭逸只能在一旁乾着急,現在一身小太監打扮的她實在是沒有什麼插話的資格,依着雲兮染和雲兮靈的身份要爲蕭逸安一個身份住處着實不難,可女眷們集聚的後宮之中無論是何身份他都難進,加之他又不願被這些世俗身份所累,索性不如自己打扮成小太監,既出入方便又顧全了兮靈名節。
可現在這個場合這個身份卻又顯出了不能打斷主子說話的弊端。
“可齊大哥是不會答應的,他也有了……”齊大哥是知道她與蕭逸互許終身的事的,現在最受信任的是他,何況他早已對青石有意,只要他開口拒絕,皇后娘娘多少會顧及收斂一些的!
“我願意!我願意在兮染不在的時候幫他看護家國天下。”經緯看一眼兮靈又道:“其實,我早就傾心於思言公主,可既然她不願意小侄絕不勉強,仍願盡心盡力效忠朝堂!”
“什麼?”兮靈楠楠自語,他什麼時候傾心於我的?!
這一番話說的皇后娘娘又是欣慰又是感動,相形之下愈覺兮靈不知進退不識好歹。
當場,皇后娘娘親下懿旨叫思言公主與侍郎之子擇日完婚,由新駙馬暫時執掌朝政。
隨後皇后單獨召見雲兮靈,屏退左右之後,皇后說道:“我知你怨我恨我不喜歡我,可現在的確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國之將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是決計不能獨善其身的!”
“我知道,可我不明白我爲什麼一定要嫁齊大哥呢?我相信他是會全心全意幫我們的!何必再多加一層婚姻來束縛住彼此呢?”若說兮靈對當年的王妃有過恨意怨意的話,自從她得知自己孃親真實身份以及她的死因之後,現在她對這個外表冷酷實則堅強霸氣的皇后便只有歉意和敬意了,是以說話時語氣中也多了一份尊敬。
“那是因爲皇族之中最講血統,小緯他雖是出身世家,卻不是皇族,你二人成婚他掌管天下大事纔是名正言順!否則,任是一個有德有才之輩便參與朝事那還要我們皇家幹什麼!”
兮靈皇后二人剛一離開靈堂,蕭逸就急不可耐的質問齊經緯:“你剛剛什麼意思啊!什麼‘早對思言公主傾心!’你什麼時候對她傾心了!”
經緯不慌不忙地拿開蕭逸抓在他衣領上的手,辯解道:“現在政務繁冗,皇上、太子接連出事,太后年事已高,宮中便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主事,我也只是想叫她寬心才這樣說的啊!蕭大哥你莫要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