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謹-言”齊經緯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知道她在哪?快告訴我!”
“那你總得先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仇家!!”
“她,是我姑姑!失蹤了好久,家父一直掛念,求你,告訴我姑姑下落。”常思認真的看着齊經緯說道。看來我猜的不錯,果然她們二人有着密切的關係,那這麼說來這個常思也是東離族之女了!
“哎呀,經緯你就告訴思思嘛!”雲兮染也有些着急。
“她已經死了!”
“屍首在哪?”常思聽到姑姑已死的消息並不太悲傷,卻並不是因爲二人感情不好而是她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皇陵。”
“她就是傳聞中德王爺帶回的民間女子沈月梅?”十七年前姑姑去世之時曾有東離族湮滅之光在人間帝都閃現自此父親便再也不能找到姑姑的命相了,後來經過多方查證常思推斷德王側妃似乎與姑姑有關,而姑姑去世前幾個月就找到了傳說中的伏羲八卦圖之一的巽木之卦,剛好封有巽木之卦的畫軸又在王府中出現,這一切似乎都明瞭了
“是!”
“什麼?你說我孃親是她姑姑!”雲兮靈腦子有些混亂
“謹言姑姑是你孃親?你和雲大哥不是一個孃親的嘛!”常思疑惑道。
“不是啊,我孃親是德王爺的側妃沈月梅,沈月梅就是姜謹言?”
雲兮染激動道:“我想起來了!梅姨娘之前好像是叫姜謹言來着,我聽府中老嬤嬤提過!”
常思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若非她的血是人族與東離二族皇室之後又怎會輕易解開伏羲八卦圖的封印!只是不知姑姑在人間竟會有個女兒,只是,在她身上怎會看不到半點東離族的印記呢?一定是姑姑在臨終前施法封印了兮靈的東離族本性,不然不會連帝父都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那這麼說,常思姑娘就是你表姐妹咯!”蕭逸高興道。
“真的麼?真的麼?我竟然還有個表姐妹!”一時間雲兮靈放下了所有的猜疑不滿和防備,沒想到孃親並非孤女,竟還有親人可以相認!
常思也十分開心,前幾日剛剛向東離族聖宮傳遞了此次要去上路尋找伏羲八卦圖的消息,看來又得向帝父報告好消息了!姑姑尚有遺留在人間的女兒,帝父一定會高興的!
“是真的!我年歲比你長,以後要喊姐姐哦!”常思拉着兮靈之手調笑。
“我知道啦,以前我一直以爲我會是像孃親一樣的孤女,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個月我就先有了大哥,又有了表姐!真是太棒了!”兮靈更是十分激動。
“既然如此,姜姑娘不妨先告知大家你的真實身份!”齊經緯很不想打擾她們姐妹相聚的氛圍只是無奈,這是最重要也是必須正視的問題!
“身份?什麼身份啊?”蕭逸疑惑道。
“你都知道了?”常思與雲兮靈分開,轉過身來問道。
“是,早晚都要面對的,不妨敞開心扉大家都以誠相待。”
雲兮染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剛剛他們幾個懷疑常思去了濮陽縣,便去翻找濮陽縣誌希望能有所收穫,可是最終什麼也沒查到,只是有一點說是上古軒轅黃帝與蚩尤逐野大戰之後,蚩尤被分屍埋葬,在此處有一節屍身且有當地民衆所建蚩尤寨,這個思思不會與魔神蚩尤有關吧!還有濮陽縣離這兒不遠不近,可是即便是騎快馬往返也得大半天啊,可是思思不到一上午就回來了!這又怎麼解釋!
“之前有所隱瞞都是情非得已,當年並不知道日後會有這麼多的交集,前幾日大家聚在一起時曾想過要托出自己所隱只是苦於不知如何開口,現在既然大家問起我也趁此機會便俱實以告,我是來自南方的東離族人,父親是東離之帝,母親是東離之後,還有一個弟弟姜莫問,是東離太子,姑姑是人間皇子的側妃。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尋找收集伏羲八卦圖的碎片……希望可以傳大道於東離子民,教其知陰陽,曉八卦,通大道,還有就是改變我族人行於人間有諸多避諱的體質。”常思語出驚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早就知道一切的青石與運籌帷幄的齊經緯大家都是狠狠地吃了一大驚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在人間,東離是無異於妖魔一樣的存在,不只是因爲他們的秘術,還有他們來歷不明,行蹤詭異,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總會是除了好奇之外還有恐懼……
“你你你……不是平凡人!”蕭逸半天才找到說話的能力,“那爲什麼那天在樹林裡你竟然還打不過那些……”
“那時,事出有因我暫時失去了法力。東離族乃是在南方的一個大湖之下,先祖陶兀帶領我族神力過人之人來到湖底萬丈淤泥之下建國,將湖底淤泥橫分,上推四千五百里,下壓九千九百里,這就是我們族的開天闢地,因爲我族近萬年以來生活於幽暗的湖底地宮所以對於人間正氣集聚真龍天子所在的皇宮王府實是忌諱,難以進入,於是我便冒險施用禁術取人皇之子之血,封住自身東離族常性,連帶着也封住了自身法術。”雖是生活於湖底,可東離族中依着先祖法術以及上古至寶凌鞝寶鏡的折射,水上的陽光、月光和星光也是可以照射進來的甚至光線的明亮程度不會輸給陸上。
震驚震驚,太震驚了!
“那麼,我孃親她……也並非真的孤女了!她是東離君主的妹妹!”雲兮靈除了震驚之外也還十分高興,孃親不是孤女那麼當年她來到王府之後日子未必如她想像般難過,她的死,也許與父王、王妃都沒有關係!
“姑母當年許是用了藥物改了自身體性才得以長久居於王府的吧!”常思猜測道。
“那她用的藥物會不會對自身有害?”雲兮靈比較關心這個。
“是藥三分毒,沈側妃當年若真的是用藥進的王府的話,那麼她長期服藥體質定會亞於常人,所以入府兩年便……也不是沒有可能。”齊經緯隱晦說道。
那就更可能與父王、王妃他們無關了,兮靈暗想,心中對二人不由得生出兩份愧疚之感來。
“之前常思姑娘身份不明,齊某多有得罪!希望常思姑娘勿怪!”齊經緯先表明自己態度。
“不會,齊先生也是爲大家安全着想,謹慎一些是應該的。”說話的時候常思有意無意的瞥了兮染一眼,卻見他只是在低頭思索,我騙了他,他生氣了嗎?
兮染獨自思索道:她是東離族人行走於人間必有諸多不便爲了方便行事而掩飾自己身份也是無可厚非,就像是自己,若光明正大的說出自己就是當朝的世子爺,那不消一個時辰便一定會被遣送回京城,所以還計較什麼呢!只是可笑自己當初還以爲她是可憐的弱女子,還常帶她去看雲霞畫風箏甚至看到漂亮的一對兒短劍還想着送她一隻,當時她一定笑話死我了!
“對啊,以後大家一路同行,就是一家人啦!什麼怪不怪的啊!”雲兮染笑道。
聽到這句話常思真正高興起來。
“我心中尚有一疑惑,不知齊先生可否幫我解答?先生是如何知道我並非凡人還有我姑母的名諱的呢?”
“好,既然姜姑娘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在有所隱瞞了。對於你的身份一開始我只是心存疑惑,後來機緣巧合掉入古墓皇陵之中,無意間發現兮靈孃親也就是你姑姑的棺槨,其中有一幅畫像記載的你姑姑的真實身份,然後推測出你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僅此而已。”
“皇陵?你找到伏羲八卦圖的震木之卦了?”常思開口問道。
“嗯,我也是無意之中找到的,聽說伏羲八卦圖共分乾、兌、震、巽、坤、艮、離、坎八卦,分佈在四極九州之內鎮壓各方妖獸,只是奇怪東方並未曾聽過有什麼妖怪怎會有震木之卦分佈於此呢?”齊經緯說道。
“有,是魔神蚩尤,當年蚩尤死後被分屍埋葬有一節屍身埋於附近,震木之卦是爲了鎮壓蚩尤之魂念!”常思言道。
“方向是沒錯,只是這距離……似乎遠了些”蕭逸提出異議
“不,不遠剛剛好,道家講究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若是八卦圖正壓在蚩尤墳冢之上便起不到這樣的效果了。”雲兮靈解釋道。
“嗯,現在既然震木之卦已現那咱們就儘早出發,去下一個地方吧!”常思提議道。
“好啊,我在這兒待都待煩了呢!雲兮染說道,“再說我是逃出來的這兒離京城那麼近,我擔心會被人抓回去啊!”
“好,那我們明日便啓程吧!”
暮色四合蕭府後花園
“我……恐怕是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蕭逸低聲說道。
雲兮靈本來是心中煩悶來花園閒逛的,見到蕭逸獨自一人頹然地坐到臺階之上,便走過去說一說話。,只是沒想到她還尚未開口蕭逸就先來了這麼一句。
“你可是真的想好了?不與我們同行?”終歸是朋友之誼敵不過富貴之場,跋涉之苦敵不過溫柔之鄉。
“嗯,我……其實不是因爲這兒的繁華纔要留下的!”蕭逸不想讓雲兮靈誤會自己,如果他真的是貪財之人的話那麼以他的本事現在早就富甲一方妻妾成羣了。
“其實,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都是要分開的。”雖然當初是他執意要跟着自己的,可是現在一說到分別心裡竟會有一絲不捨。
“好吧,你還是說出理由來吧,也好叫我走得安心。”雲兮靈雙手托腮鬱悶道。
“我……其實是因爲,因爲我娘,我娘她因爲掛念我所以積鬱成疾臥牀不起,而今好不容易盼到我回來,我有怎麼好再次離開她教她難過呢!”
“這就是所謂的‘父母在,不遠遊’了吧!沒關係,你就安心在這兒照顧你娘吧,等有朝一日我們找完了八卦圖還會回來看你的!”雲兮靈很感動於蕭逸的孝心,畢竟蕭家生育了他又在府外養了他十年,供他衣食教他讀書,即便後來十幾年裡蕭逸一直都是獨自流浪,可也都是機緣巧合世事難料怪不得蕭家,而今他做出這種選擇也是人之常情。
雖是已是初夏,可園子裡的花兒仍是陣陣飄香,新月初升清風徐來,處於其間亦算是人間勝景!
蕭無歇卻無暇賞景只是悶在屋裡,聽着安排在蕭逸身邊的眼線的回報:“今天下午聽說是大少爺的兩個朋友回來了,然後他們一行人在房裡談了許久的話,只是奴才一句話都沒聽到……”
“哦,這是爲什麼呢?是你又偷懶了嗎?”蕭無歇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品茶扇扇。好像稍微有點品味的貴公子都有品茶的嗜好,像是齊經緯,像是雲兮染,只是茶有百味,甘苦各異,還得看品茶者的心情了,只是面前的這一個心中卻並不似面上這般隨意悠閒。
“冤枉啊,主子明鑑,小的是真的什摸都沒聽到啊!就像是有人故意不讓別人聽到似的,但是……但是,小的今晚在後花園裡聽到大少爺和他的朋友說……說是明日不會和他們一起走了,要留下來,照顧夫人……”後面聲音越說越小,生怕一句話說錯就會招來殺身之禍似的。
“我早就料到了,畢竟這麼大家業是個人就不會輕易放的下的,貪念是人的本性,誰都不會例外!”那就接着玩吧,這次我蕭無歇一定奉陪到底!“明天派幾個身手靈活的人跟着他們,如果他們的確出城去了便不再理會,若是稍有迴轉的意思便……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