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終於安靜了,這是比賽到目前爲止出現的第一條人命,而且發生在絕對壓倒性的前提下,並不激烈的比賽不可能激發人的兇性,唯一的解釋便只有……張永哲本身就是一頭野獸,嗜血的野獸。
下一場比賽還要繼續,甄英雄吩咐晴天和畫兒,送白果與三國回房間,自己則動也未動,冷冷的看着張永哲,這個傢伙太可怕了,羅比沒有他殘忍,卡瑪不及他冷漠,這並不能說明張永哲比他們更厲害,只能說明,他纔是真正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怪物。
微兒和風鈴也跟着三國白果她們一起回房間了,幾個丫頭都沒有說話,好象逃一樣的溜掉了,竟然連甄英雄和李英豪還坐在座位上都沒有察覺,不敢看擂臺,更不敢說話,好象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嘔吐一般,所以,她們急着離開。
微兒與幾女略有不同,張永哲用什麼樣的手段殺人,被殺的人是何等悽慘,她並不恐懼,她恐懼的,是怕張永哲把同樣的手段用到自己或者藍涯的身上。
“媽的,我早晚要和這傢伙碰到一起嗎?呵,呵呵……”李英豪笑的很勉強,盯着張永哲,握緊拳頭,對甄英雄說道:“原以爲你不參加比賽,我就碰不到如意的對手了,沒想到我這麼運氣,還有這樣的牲口站在擂臺上,操他媽媽的,這種人,就是被我打死,也不會有道德譴責的,對吧?我應該算是爲民除害吧……”
甄英雄看到李英豪胳膊上爆起粗粗的青筋,知道他心裡的憤怒,剛纔張永哲殘忍的手段,不但讓李英豪感到了恐懼,更是激發了他的正義感,甄英雄嘆了口氣,道:“如果你沒有殺掉他的覺悟,遇到他以後最好棄權,你堅持的那種正義有時候會成爲不必要的慈悲,在這條船上是不被認可的,無論是人,還是現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英豪覺得甄英雄是在看扁自己,“你覺得我打不過他?!”
甄英雄眼中沒有任何感情,只有不亞於張永哲的冷漠,“李英豪,你現在是因爲興奮還是因爲恐懼而顫抖?”
李英豪一怔,他可以感覺到甄英雄的平靜表面下,壓抑着已經被憤怒點燃了的火焰,“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記得果果說過,你曾經是名出色的特警,對吧?那你一定很有正義感嘍?希望你的正義感並沒有因爲法律而有迂腐的約束。”甄英雄淡淡一笑,道:“如果你沒有殺了他的覺悟,不但不會贏,還可能落得和剛纔那人相同的下場,李英豪,如果我是你,我會棄權。”
“放屁!我纔不會棄權!”李英豪怒道:“甄英雄,我沒想到你原來是個膽小鬼,告訴你,老子纔不會逃避!”
李英豪是個打架狂,甄英雄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沒有規則的比賽根本不算是比賽,那個張永哲也不是人,而是一頭喜歡咬人的牲口,棄權,只是擺明立場而已,算不得逃避,李英豪,你應該理智一點,和獅子比牙利,和老鼠比打洞,這能算是比賽嗎?”
甄英雄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奈何李英豪就是聽不進去,“很抱歉,甄少爺,在我看來,身上不長毛,兩條腿走路,張嘴不漏風的,都是人,是人就有好壞之分,我自認是個好人,因此容不下那個壞人,這比賽讓我覺得邪惡,但我不否認這是一場比賽,即便真的是和獅子比牙利,那麼,那隻獅子也是我李英豪!”
甄英雄大概可以理解張永哲爲什麼下手如此狠辣,因爲這是他對自己的反擊,自己曾經對他說過,要裝B,就站在擂臺上,用實力說話,張永哲照辦了,雖然甄英雄想不通張永哲爲什麼如此喜歡裝B,但他不得不承認,張永哲狠辣的手段很可怕,甄英雄不但不想自己和他去打擂臺,同樣不想自己的朋友遇到這頭牲口。
李英豪過去是個警察,所以被開除了警籍,也是因爲他的正義感太強烈,此刻遇到張永哲這種人渣,自然不會放過,甄英雄早就明白無法勸他棄權,只能提醒他,如果心中存有一點慈悲,就不可能贏過張永哲。
只是不知道,李英豪會不會因爲自己這兩句話,而放下他的原則,甄英雄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張永哲下手這麼殘忍,怕是顏冰吩咐的吧?而目的,就好象現在一般,讓自己明明知道她的意圖,卻依然忍不住的提心吊膽,精力分散……
“張永哲,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顏冰依然戴了一頂米色的寬檐帽,帽檐壓低,儘管擋住了她的表情,但語氣中的憤怒完全沒有掩飾,“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就算是比賽也要低調一點,不要傷人性命了嗎?”
張永哲面色淡淡,對顏冰的態度說不上不服,卻也談不上恭敬,“夫人確實告訴過我不可以太高調,但是,請夫人原諒,作爲家族的一分子,我是有尊嚴的,先前甄英雄在我面前殺死了米利亞,這是對我,對家族巨大的侮辱,父親才離開我們不久,我有捍衛世家尊嚴的權利與義務。”
顏冰怒不可遏,她身邊的巧巧已經將手摸到了身後,這個可怕的張永哲是鈴木優美的同謀,巧巧怕他傷害顏冰。
顏冰平復了一下情緒,生怕張永哲是在用這種方法試探自己,冷聲道:“張永哲,你是以什麼名義參加比賽的?你代表的是世家,還是冰恨天?”
張永哲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顏冰對情緒有如此的自控能力,回答道:“是冰恨天,夫人,我會繼承父親的遺願,幫助您報復義字會的。”
“現在不光是報復義字會,我是要報復甄英雄!我要在他一無所有,飽嘗絕望之後再殺掉他!”提到甄英雄,顏冰的情緒就再次失控,恨恨道:“所以我們的計劃纔不能出現紕漏,甄英雄是個很精明的人,你表現的如此張揚,將威懾他的意圖暴露的如此明顯,他很可能猜測到你們參加比賽的目的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分散他的精力,一旦被他察覺到我們在朗朗市的企圖,我們的報復計劃就徹底完蛋了!”
坐在沙發上的鈴木優美在進屋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夫人,雖然我並不認同張永哲剛纔的做法,但我想,甄英雄應該不會多想。”
“爲什麼?”顏冰敢肯定,張永哲剛纔在場上殺人,是與鈴木優美串通過的,現在兩人卻在自己面前演戲,白臉黑臉分的倒是清楚,鈴木優美對於張永哲的行爲也很驚訝似的,若非甄英雄肯定了他們兩個人有貓膩,還真讓他們忽悠了呢,顏冰心下明瞭,嘴上卻偏向鈴木,好象很信賴她一般。
冷豔的鈴木優美笑了笑,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說道:“甄英雄曾經在抽籤會議上用言語挑釁過張永哲,讓張永哲在擂臺上表現給他看,我想,張永哲剛纔的表現雖然太過張顯,但甄英雄只會理解爲他是在用行動反擊而已,看到張永哲如此賣力的比賽,我想對夫人的計劃更是有利,甄英雄想不分出精力盯着比賽都不可能了,聽說他和天門太子李英豪的關係不錯,而李英豪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賽……”
這個女人一定早就考慮到如此說辭,所以才縱容張永哲那樣去比賽的,顏冰恨不能立刻斃了這兩個人,卻也清楚,鈴木優美的理由合情合理,站在報復甄英雄的角度來說,自己生氣纔是不正常的表現。
“你的話也有道理,但是,張永哲,我希望你能收斂一下。”顏冰的語氣很嚴肅,道:“你不要忘記,看比賽的並不是甄英雄一個人,而被你殺掉的,也不是義字會的人,換言之,被你吸引了目光的人,注意到我們冰恨天的人太多了,最不利的,是我們。”
鈴木優美與張永哲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點,聞言,眼中竟是閃過一道異彩,顏冰是真的服了,這倆人考慮問題很欠妥當啊,如此看來,利用自己去打擊義字會的這個計劃,也是相當的簡單,僅僅是借刀殺人而已,唯一意外的,就是他們埋下的伏筆之長了。
鈴木優美等人越是白癡二百五,顏冰越是覺得自己傻蛋,居然被這種人利用,不是傻瓜笨蛋又是什麼?他們的借刀殺人之計,借用的就是她顏冰的頭腦,他們只是等着顏冰用殺手世家作爲武器,去幹掉義字會,然後再由他們幹掉顏冰並取而代之而已,至於怎麼對付義字會,完全是顏冰自己的事情,這種被單純計劃利用的感覺,對顏冰來講就是一種侮辱。
“對了,甄英雄今天有什麼異常舉動沒有?”
雖然與甄英雄是合作關係,但顏冰卻還是區分的很清楚,挖內鬼是挖內鬼,報復義字會是報復義字會。顏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並不想輸給甄英雄,雖然,爲了大局,爲了愛利絲,顏冰早就決定要輸給了他了,但站在她個人的立場,她不但不想輸,還想勝過甄英雄,尤其是在與甄英雄發生關係之後,顏冰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旦甄英雄贏了,自己,就不會是現在的自己了,贏得賭約的甄英雄,一定會讓自己發生改變的,因爲,自己不屑去反悔,也沒有勇氣去反悔……
對現在的命運已經絕望,顏冰又沒有接受新命運的勇氣,她已經變的無主了,就像甄英雄說的,她此刻才覺得疲憊,好象真的需要一個依靠,所以,她怕自己會輸的徹底,因爲她現在已經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殺死甄英雄的決心與勇氣了。
鈴木優美不知道顏冰的心思,說道:“下午看到他的時候,似乎心情依然不好,從那個叫做吳迪的人口中得知,甄英雄所以生氣,是因爲阿東昨晚醉酒玩女人,被甄英雄捉了現形,甄英雄是不允許手下碰漢宮裡的女人的,這一點黑道上的人都知道,我想阿東今天不在狀態,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就被甄英雄收拾過了吧。”
“據我所知,那個阿東,是爲了甄英雄接掌義字會而被甄天從小培養扶持起來的七隻虎成員的虎頭,很得甄英雄的信任,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犯下那種錯誤呢?”顏冰對甄英雄的每一個舉動都非常的敏感,不過聽到阿東是醉酒之後玩女人,心下還是信了幾分,貌似自己,就是因爲喝了幾罐啤酒,和甄英雄亂了性的……
顏冰自然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單純的因爲喝了酒,與甄英雄發生了越軌關係,而是先前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甄英雄給下了藥,但是,對於‘酒’這個字,她還是很敏感甚至是恐懼的,她的恐懼,緣於羞赧。
張永哲心裡有些鄙視顏冰,覺得這個女人對甄英雄的恐懼已經到了小題大做的程度,但想到她曾被甄英雄‘強姦’,倒也能理解,便認真回答道:“我想甄英雄也是因爲對他太多信任,所以今天才會對他如此失望吧,那個阿東在比賽開始之前,身上就明顯有受過傷的痕跡,嘴角破裂,下巴有一塊淤青,不是人爲因素,那裡是很難出現傷痕的……”
張永哲哪知道,那塊淤青,是昨天被甄英雄一腦袋頂出來的啊。
鈴木優美顯然是沒把那種事情放在心上,主子打手下,在她看來很正常,大概是她覺得甄英雄的成長環境與自己相差不多的緣故吧,只聽她繼續說道:“除了心情之外,他的行爲都很正常,知道夫人上船之後,一直將那女警察白果帶在身邊,從這點來看,他的心情差,和心情緊張也有關係,白果和甄英雄的姐姐甄三國,關係很融洽,看來她已經成爲甄英雄公開的女朋友了,甄英雄確實很寵愛她,經過上次的綁架之後,可能是害怕白果留在朗朗市會再次遇到危險,竟然連這種比賽也不瞞她,那個女警察是徹底墮落了。”
沒人注意到,顏冰那雙被帽檐遮擋住的眼睛,在聽到‘白果’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然閃過一道異彩,顏冰感覺到心裡莫名其妙的一陣噁心,有點酸酸的,恨恨的,總之很不舒服。
顏冰不願意承認這是一種吃醋的表現,因爲她不承認自己可能喜歡上一個小自己十六歲的男人,那個男人可是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怎麼可能喜歡這種無恥的男人啊?可偏偏,二十三年來第一個關心她,體諒她,明明是敵對關係,卻願意包容他,並大言不慚要得到她‘生命’的好色的壞男人,讓心如止水的她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感情的漣漪。
傳統的女人,會把第一個看到自己裸體的男人認定爲未來的丈夫,顏冰何止是被甄英雄看光了,摸光了啊?即便是按照家人的意願嫁入了諾森家族,顏冰也沒覺得自己是個新娘或者是位嫁了人的夫人,‘夫人’這兩個字,僅僅是爲了報復義字會而戴在頭上的稱謂罷了,是架空諾森家族的‘刀’,是得到殺手世家的‘劍’,顏冰已經習慣把這兩個字當做自己的名字了,但此刻,顏冰心裡卻多了個男人,那個男人叫了幾乎被她自己遺忘的名字,‘顏冰’,現在更是得寸進尺,厚顏無恥的叫自己‘冰兒’,這是隻有家人和曾經最好的朋友纔可以喊的名字啊,因此,‘甄英雄=丈夫’這個公式開始時不時的出現在腦海中,攪亂她的心,聽到甄英雄和白果很恩愛,她就會忍不住生氣。
男人沒有好東西,花心的王八蛋,身邊有個影子集團‘九尾鳳’,九個丫頭都不夠他禍害的,追到了艾一心,又泡到了白果,這都不算,連自己的寶貝女兒愛利絲也落入了他鹹溼的魔爪,就這種人,正常的女人誰會看的上?
越想越生氣的顏冰念及此處,也不禁無奈,是啊,確實沒有正常的女人看上他,看上他的,都是不正常的女人……
甄英雄不怕暴露和白果的關係,是因爲冰恨天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也許,這是對艾一心的一種保護吧,畢竟,冰恨天中知道他和艾一心也是情侶的,只有自己與巧巧兩個人而已,越是強調他和白果之間的關係,鈴木優美等人越是不會去注意艾一心,僅僅認爲艾一心只是蘇影的女兒,對一心來說就安全了很多,顏冰雖然心中不爽,但還是揣摩着甄英雄的心思。
“微兒已經結束了首輪比賽,輕鬆取勝,這是現在唯一的疑問。”鈴木優美不解道:“甄英雄爲什麼要微兒,藍涯,韓慧恩出場比賽呢?”
“那不重要,微兒和藍涯只是巴猜小組的二流貨色,鈴木家姐要注意的是韓慧恩,父親生前也是很寵她的,由此可見,她是個很有能力的殺手,否則,也進不了羅比兄長的小組,似乎,她連羅比兄長的面子也不給,是個很特殊的女人,藍涯交給巴猜就好,他的組員背叛世家,本就該他自己負責清理。”張永哲對鈴木優美的關心全寫在了臉上,當然也可以理解爲忠誠,也許過去的顏冰無法從他對鈴木的態度察覺到什麼,但現在卻能明顯感覺到,他忠誠的目光中,攙雜着幾分隱諱的愛慕。
“甄英雄要他們參賽的目的大概和我是相同的,只爲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或者用他們做魚餌,引我們對其下手,以此抓住我們的把柄,名正言順的在船上幹掉我們,所以,我們不能在暗中對那三個叛徒下手,可以的話,在比賽中動手吧。”顏冰似乎累了,懶懶的說道:“你們先出去吧,叫羅比過來,我有事情要囑咐他,記住,無論是誰,都不許在船上對甄英雄等人出手,不然就會讓我們的報復計劃付之東流,知道了嗎?”
“是,夫人。”鈴木優美與張永哲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他們對於顏冰要叮囑羅比什麼,心知肚明,羅比愛慕顏冰,視她爲心目中神聖而不可褻瀆的女神,但這個女神卻被甄英雄扒光了衣服壓在身下盡情的蹂躪過,可想羅比對甄英雄的恨了,除了顏冰,沒有人能控制那個變態。
大概只有巧巧最明白顏冰的心思了,她確實是要安撫羅比,但絕對不是爲了報復計劃,而是很單純,很單純的想要保證甄英雄的安全。
李英豪的比賽毫無懸念可言,只看到他那媲美NBA球員的高大健美的身材,他的對手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完全是壓倒性的勝利,不過甄英雄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英豪肯定是受了張永哲先前那場比賽的影響,雖然贏的很是輕鬆,但他下手的時候明顯猶豫過,他的對手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就掉到了場外。
大概是想證明自己與張永哲是絕對不同的兩類人,因此李英豪顧慮頗多,很多傷敵的機會都被他放過了,他的拳頭比平時還要軟,還要無力。
甄英雄暗暗擔憂,如果李英豪真的遇到了張永哲,他的‘溫柔’會成爲自殺的武器。
不同於李英豪,接下來的幾場比賽,血腥味道漸漸濃郁,不斷髮生流血事件,很多小組織也學着冰恨天的樣子,讓選手以殘忍的手段來威懾其他對手,明明已經穩穩獲勝的比賽,卻故意不放對手下擂臺,不是將其致殘,就是活活打死,如此一來,張永哲先前的辛狠毒辣,倒並不顯得耀眼了,手段比的上他的大有人在,比賽已經嚴重變質,到了無可控制的局面,因爲規則的限制,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流血事件的繼續發生。
危險而不盡人情的遊戲規則,本是爲了利用人與生具來的怯懦和恐懼,來保護他們的生命,卻沒想到,隨着流血事件的發生,男組比賽的慘烈程度不斷加深,怯懦和恐懼在達到極端之後,爆發出的,就是爲了生存下來而產生的原始的獸性,他們利用殘殺對手來尋找自信,在變態的歡呼聲中感受虛榮,體味刺激與樂趣。
本來,黑市拳只是一場飯後的娛樂節目,就好象打麻將鬥地主一般,是個帶有賭博性質的小遊戲,卻不想,因爲雜魚爛蝦的加入,因爲人永無止境的貪婪慾望,破壞了原有的味道,變成了血腥與暴力的修羅場,現在的局面,不要說甄英雄,就是甄天,就是一同構架起這個遊戲的幾個黑道大佬,也無法操控了,更何況,在那些大佬眼中,這依然只是一個遊戲,一個更刺激的遊戲而已。
都是張永哲那個混蛋,用一場比賽,改變了整個遊戲的性質,甄英雄有些坐不住的感覺,第一輪比賽還未結束,已經丟了六條人命,過去三年加起來,才死了三個人,而且其中兩人是因爲最後掉落場下時摔到頭部死亡,不是因爲比賽激烈,就是意外或者失手,哪裡像現在一般,純屬廝殺啊?
李英豪比賽結束後就回了房間,似乎也發覺到自己的比賽有失水平了,甄英雄則去了女組比賽會場,韓慧恩的比賽差不多要開始了。
雖然男組的比賽相當血腥,好在沒有影響到女組,這邊的比賽依然如火如荼,氣氛火暴,卻有一番競賽的感覺,到目前爲止甚至都未發生過流血事件,甄英雄過來的時候,剛好換過衣服的韓慧恩在晴天的陪同下進入警戒區,擂臺上,義字會的工作人員正在拖地板,看來韓慧恩馬上就要登場了。
“怎麼樣?有把握贏嗎?”甄英雄走過來,對東張西望的韓慧恩笑道:“在找誰?羅比,鈴木優美,還是項嘯鳴?”
“對於你不參加比賽,我真是覺得萬分遺憾。”韓慧恩被甄英雄逗了個大紅臉,有些惱羞成怒,對甄英雄冷冷道:“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和張永哲站在一個擂臺上,然後被他活活撕了,最好是從你那張爛嘴開始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