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或許她沒準備參加比賽吧。”甄英雄嘴上這麼說,心裡也在納悶,顏冰的目的不是比賽這一點很明顯,但連報名都不到的話,未免把目的暴露的太明顯了吧?
蘇影見甄英雄莫不關心的態度,有點來氣,壓着聲音,氣道:“你不知道誰知道?!”
“這話說的,我怎麼就必須知道啊?”甄英雄伸了個懶腰,道:“她不來也好,那我們倒能很容易看穿她的目的了。”
甄英雄如此一說,甄天和蘇影便不再說話,的確,顏冰不來,證明她志不在拳賽。
但顏冰豈會犯這樣的錯誤?就在最後一個號碼被寫在球上的時候,門被推開,兩個看門的小弟摔倒進來,所有人愣過之後都認爲發生了意外,紛紛掏槍,連蘇影也把掌心雷滑到了手中,甄少爺等人就在門口附近,畫兒剛要拔槍,被甄少爺拉到了身後。
各老大叫喊一片,也聽不清楚都在叫罵什麼,卻見甄少爺走到最近的桌子前,猛然把四個人擡都費勁的大桌子掀翻,坐在這桌的幾個老大急忙向後跳閃,但叫罵卻消失了,所有人愣愣的看着甄英雄,甄天卻知道甄英雄的用意就是要大家安靜,所以對衆人伸手道:“大家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沒事沒事,是小犬的朋友和門外的保安發生了一點誤會。”
果然,門外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同樣的黑色服飾,各提了兩個皮箱。
那男人身材不高,樣貌一般,和常樂帶來的幾個小弟給人的感覺有些相似,就是毫無特點,但那雙眼睛異常冷漠,不,應該說是沒有感情,沒有生息,彷彿他是從修羅地獄走回來的,眼神毫無波動。
那女人身材比男人還要高大,短平頭髮,外表兇悍卻沒有絲毫氣勢的外泄,內斂,更讓人覺得她的可怕。
即便那男人沒有從口袋裡摸出黑色的邀請卡,只憑借兩人的黑衣着裝,和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殺手的味道,甄少爺已經知道了兩人的來歷。
所有人都震驚於二人的氣勢,都是刀尖添血的主兒,對殺氣異常的敏感,那兩個人身上繚繞着一種死亡的味道,讓人不爽,卻見甄少爺淡然一笑,“二位是冰恨天的代表,請過去抽籤。”
那男人一怔,沒想到甄英雄看到自己竟沒有絲毫驚訝,他哪知道,甄英雄心裡正壓着那難受的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被壓抑隱藏很深的,甚至超越了羅比與卡碼的殺氣,戾氣,怕是連哈恩也不及他。
男人將卡收回上衣口袋,雙手一掄,裝滿了鈔票的兩個箱子直接朝收錢的嚴路一和他身邊的一個得力手下飛去,從門口到嚴路一所在的位置最少也有十米,那兩個箱子竟非的四平八穩,甚至沒有下墜的趨勢就撞入嚴路一懷中,身高一米九的嚴路一雖然瘦如豺狼,但誰都知道‘豺狼’的力量,嚴路一居然被撞的後退兩步,可見那男人的手勁,嚴路一身邊的得力助手更慘,一個仰八叉,還吐了一口血,但他也夠強悍,死死的抱着箱子,沒讓箱子散開給義字會丟人。
甄英雄沒回頭,但對這個下馬威也頗有不滿,笑道:“這位黑客帝國的影迷先生,你穿的裝B,進門的方式裝B,還要用如此裝B的力量來炫耀你的本領,我不得不提醒您,這裡,是抽籤的會場,不是任你思想騰飛的虛幻世界或者網絡世界,更不是打拳的擂臺,想裝B,請到擂臺上用實力說話。”
甄英雄笑嘻嘻的,雖然說話詞語不乾淨,但沒人知道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見他順勢把畫兒摟在懷裡,還把手伸到她的衣服中,一臉吃豆腐的下流表情,所有人都覺得,最裝B的不是那黑衣男人,而是他甄少爺,天啊,這麼一二世祖,外界把他傳的和神一樣,真是輿論坑人啊。
是人就看出黑衣男人不簡單了,偏偏甄英雄不鳥他,見他後面就是甄天,所有人都覺得甄少爺是在依仗他老子的威勢,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起甄少爺的無知了。到場的本就小魚爛蝦居多,沒上過大臺面,更不瞭解甄英雄,卻偏要裝的多有見識,讓幾個知道甄少爺脾氣的老大暗暗搖頭。
“天門的李老大是吧?不知您怎麼看?”一肥頭大耳小眼睛胖豬探過頭來,似乎是想和李連成賣弄眼光,以巴結到他,“我看那甄少爺是瘋了,那黑衣小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子,他應該拉攏,而不是得罪,也不知道甄老大是怎麼教兒子的,哎,人說富不過三代看來是真的啊,義字會怕是也要走下坡路了,以後省裡第一幫會,肯定是天門李老大你了……”
這話固然是馬屁,但還真讓這頭豬說中了,天門日後還就真發展爲省裡第一幫會了,不過這頭豬卻沒能巴結到李連成,因爲他眼光太差。
“甄天確實不會教兒子啊。”李連成有些感慨,“如果甄英雄接了義字會,那還真就完蛋了……”
肥豬以爲李連成認同自己的觀點呢,卻沒注意聽,李連成可沒說完蛋的究竟是誰,“我看也是,他太會得罪人了。”
怎麼說甄英雄也是白果的老公,站在李連成後面的風鈴沒好氣的對那胖子道:“你長的像豬,腦子蠢的也和豬一樣,難怪你到今天也坐不大呢,義字會是主辦,要是來個人就這麼裝這麼高傲,甄少爺都要巴結的話,誰還會服他?趨炎附勢的只有弱者,強者是不會低頭的,白癡!”
風鈴這話很不客氣,那肥豬卻敢怒不敢言,繼續對認同自己的李連成獻媚道:“女孩子沒見識,李老大,咱們纔是英雄所見略同……”
李連成對甄少爺都恐懼成病了,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我和你所見不同,因爲我已經不敢看了。”
肥豬一怔,卻聽那李大公子李英豪笑道:“肥豬仔,如果你膽子小的話,勸你也把眼睛閉上,不然看到那小子露出獠牙,你會做噩夢的。”
肥豬正在冷笑,就見李英豪飛快的將風鈴拉到了自己懷中,並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就是響成一串的槍聲,肥豬驚訝望去,整個人都嚇傻了。
甄英雄言語不敬,那黑衣男人心下不快,殺手總認爲自己是高傲的,不禁出言諷刺道:“甄少爺就是這樣接待客人的?”
“如果你真是用客人身份倒訪少爺自然掃榻相迎,不過……”甄英雄看了看兩個顯然被下了重手還未爬起來的手下,笑道:“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打了他們,我應該還你什麼呢?”
甄英雄句句不讓,甄天隱隱感覺到這小子要弄出點事來,於是用半個身子擋住了蘇影,常樂很久沒見過甄英雄生氣,有點期待,也有點顫慄,甄少爺發起脾氣來,下手不會比柳絮遜色。
那黑衣男人顯然不知道甄英雄的脾氣,還以爲甄少爺單純的是在挑釁,“甄少爺也想放倒我們?呵呵,有趣有趣,米利亞,你覺得呢?”
“自取其辱。”高大的短髮俄羅斯女人,赫然就是哈恩大叔最寵愛的八大殺手之一,米利亞。
黑衣男人眼神一冷,連他自己也有些奇怪,爲什麼平時冷靜內斂的自己看到甄英雄卻難以壓抑那種躁動的興奮呢?他卻不知,甄英雄也有同樣的感覺,那是對危險味道的牴觸,彷彿這一刻退縮了,以後就再也無法抵抗對方帶來的那種莫名的恐懼了。
“我說過,如果想出風頭就去擂臺上,少爺的性子快要被你磨光了。”
黑衣男人以爲甄少爺是退怯了,得寸進尺道:“甄少爺,不知你會不會參賽呢?我的一位兄長說過,你身手不錯啊,順便提一句,我的兄長,也是米利亞小姐愛慕的情人。”
羅比不可能把丟人的事情往外說,所以這小子指的兄長,肯定是死了的卡瑪,甄英雄一笑,道:“馬馬乎乎罷了,希望你和你的兄長早日團聚,當然,是在地獄。”
“該下地獄的是你!”那人高馬大的米利亞低喝一聲,雙臂發力,將兩個箱子甩在身後,似乎要掄過來給甄英雄來個夾心餅,那黑衣男人對米利亞的身手很有自信,更想看到甄英雄當衆被女人毆打的狼狽模樣,是以不加阻攔,顯然早就預謀給甄少爺一個下馬威了,否則也不可能讓卡瑪的情人出現在甄少爺的面前。
甄少爺眼神一冷,將懷裡的畫兒一把推開,手一擡,卻是畫兒懷中的那把銀色柯爾特左輪手槍,殺手的反應是快,可再快也沒想到甄少爺能毫無掏槍前兆的從別人身上摸出手槍啊,殺氣爆泄,那黑衣男人此刻才意識到,當甄英雄把那女人摟到懷裡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殺機,他不允許任何人挑釁義字會的權威,更不允許別人踐踏他的尊嚴。
“砰!砰!砰!砰!砰!砰!”
六聲,開了六槍,但連成串的聲音似乎分不出中間的斷續,如此快的開槍速度,證明了他非凡的臂力,證明了他有過無數次開槍的經驗,所有人都呆了,甄英雄望着拎着箱子,還未倒地的女人的屍體,對,因爲她肯定失去了生命,面無表情的伸手抓住她的脖領,沒有讓她向後倒去,“我強調不止一遍了,這裡不是擂臺,不要裝B似的賣弄你的力氣,惹怒了少爺是很危險的,因爲我手裡有槍。”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絕對真實而殘酷的視覺震撼,讓巨大的恐懼慢慢的侵襲着人體內的每一條神經,這裡沒有好人,身上沒揹着人命的太少了,殺人算的了什麼?但這一次,他們卻嚇的連嘔吐的感覺都消失了,那高大的女人肯定死了,可她的雙腿依然站着,這說明了她的力量強大到腦死亡之後還未立刻散掉,但也說明了甄少爺開槍的速度。
懂行的人都知道,左輪手槍的後坐力對練習過開槍的人來說雖然並不是很大,但一連六槍,那後坐力對胳膊產生的負擔是幾何倍增長啊,甄英雄卻能在子彈傷害到對方的慣性衝擊發生作用前,在女人身體還爲有倒下前把子彈射空,就是職業殺手也很難做到啊,只能說,他是一臺機器,在開槍那刻,沒有感情,沒有感覺的殺人機器。
已經沒人能辨認出這個女人了,蘇影見到了這輩子最可怕的事情,她埋頭在甄天懷裡,恐懼到無以復加,一個人的臉上竟然被打了六個血窟窿,眼珠子碎裂,腦漿子飛濺,除了鮮紅以外的其它顏色,讓人作嘔,米利亞,這擠身世家八大殺手之一的女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甄英雄轟爛了腦袋,到地獄裡去追求她的暗戀的情人卡瑪了。
黑衣男人的驚恐只是一閃既逝,他果然不是常人,“不是擂臺,所以不講究方法手段,甄英雄,你給我上了一課。”
“不客氣,好在你不是太笨,殺手與黑幫是兩個世界,不要輕易觸犯本少爺。”依然火藥味十足,但已經沒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在手上沾血之前放開,屍體此時才倒地,和甄英雄的手下不同,她不可能再站起來了,畫兒不去看那屍體,而是從懷裡掏出手帕,擦掉甄少爺臉上被濺上的血珠,大廳裡的黑幫份子這才靈魂歸位,意志力差一點的已經低頭嘔吐,卻沒有人出聲叫喊,一來丟人丟身份,二來,不敢,甄英雄這一手已經徹底震住了衆人,似乎從他一個人身上就能感覺到義字會的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鄙人張永哲,冰恨天的代表。”張永哲也不裝了,壓抑着怒氣,無可奈何的被甄少爺反將一軍,而且代價巨大,他有十足把握能掏槍讓甄英雄死的和米利亞一樣難看,但他知道,如果那麼做了,自己死的會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都難看,甄天沒眨過眼睛,甄英雄身旁的那俊秀青年沒眨過眼睛,義字會的變態不少,正如甄英雄所說,殺手與黑幫,是兩個世界,站在燈光下的自己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黑幫的殘酷比起殺手來,只有過之。
“歡迎你,請去報名。”甄英雄絕對的變態,翻書一般的變了張臉,讓被嚇到的老大們哭笑不得,卻聽這位少爺對他旁邊的俊秀青年說道:“常樂,把這垃圾清理掉,丟進馬桶沖走,讓清潔工把地板脫乾淨。”
“是,少爺,不過……”常樂深知甄英雄的用意,故意皺眉道:“這垃圾體積有點大,廁所的馬桶怕是塞不進去啊。”
“把垃圾切成小塊不就行了,多動動腦子。”
甄英雄這話立刻惹的下面嘔吐聲再次迸向高潮,他能把人家腦袋打爛,誰懷疑他不會真的碎屍啊?
李連成忍着胃裡的翻騰,對兒子李英豪說道:“英豪啊,我決定了,回到霸川就把位子給你坐,媽的,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甄英雄這牲口!”
李英豪是少數沒有不良反應的人,他知道甄英雄的目的就是讓別人不敢小視義字會,雖然鄙視他又出陰招,但也佩服他,如果處在那個境遇的是自己,怕丟人是難免的,他老子的話,他也沒聽進去多少,風鈴沒看到,也不想去看,兀自咒罵着,估計現在還敢罵甄英雄的,也就剩她一個了,“那個王八蛋,死變態,不整點事情出來他就不痛快嗎?詛咒他出門被車撞死!”
李連成不屑的看了一眼身邊那位褲襠還在滴着腥臊液體,牙關敲打的已經無法說話的肥豬,搖了搖頭,又對李英豪說了一句,“這次大賽,天門輸贏都無所謂了,你和他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已經是天門贏到的最大財富了……”
抽籤進行的異常順利,當然和甄英雄那狠辣而充滿威懾性的一段插曲有着直接關係,甄少爺很好的主演了一幕殺雞儆猴,讓所有人都明白與義字會的相處之道,即,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至於不敬的下場……不言而喻了。
冰恨天共有包括張永哲在內的三人蔘加比賽,兩男一女,甄英雄又有點摸不清楚顏冰要做什麼了。
參賽的人有二百一十六人,其中男選手七十二個,顯然,對偶然性較小,實力特點比較出衆的男組比賽,大多組織只選了一個精英中的精英,只有少數組織派出了以防意外的雙保險或三保險,而女選手竟有一百四十四人之多,可見,瞄準賭博賽的大有人在,偶然性大,纔有賭博的吸引力。
因爲人數是在抽籤之前才確定的,預賽兩天就要把男女人數砍到各餘十六,所以,預賽制度並不嚴謹,首輪還好說,繼續進行中難免會有走運抓空籤直接晉級的,而抓不到空籤的就要和對手打個你死我活來爭取晉級了,對於這點,並沒有人提出異議,因爲人人都期待空籤被自己抓到,本來就是規則不健全的賭博遊戲,一切都以運氣和利益說話。
甄英雄特別留意了一下,二號籤的阿東,對手是一號一個叫做吳迪的人,名字夠牛,是海城市一個無名組織的首席紅棍,不知道是否能成爲黑馬。到是六十九號的藍涯,對手讓甄英雄吃驚不小,竟是冰恨天中的人,而且名字看着也很耳熟,七十號,巴猜……
張永哲是三十一號,碰上阿東或者碰上藍涯還說不定,估計要到十六進八的時候才能確定,前提是,藍涯能把五十三號的李英豪打趴下。
甄三國是連續三屆冠軍,根據規則,她參賽是不用抽籤的,直接一號,她的對手沒聽說過,女子組裡偶然性大,三國是少數的實力派,所以甄少爺對她的對手並不關心,微兒是三十六號,估計打不了幾場都得讓三國辦了,韓慧恩八十四號,甄少爺寄託了無數希望的風鈴,手臭的緊,居然抽到了最後一百號,只希望碰到三國之前不會遇到太強的對手,可偏偏不巧的緊,冰恨天唯一參賽的女選手,抓到的是一百三十九號,很可能十六進八時就碰到,而那個人的名字,更讓甄英雄大腦發空,參賽的人,竟然是……鈴木優美!
殺人就是犯法,所以,生死狀一說根本沒用,既然參賽,早就把命系在褲腰帶上了,比賽的勝利並不排除殺死對手這個方法,以幫派爲名簽下的協議只是一個見證,無論選手死活,不可尋仇,見證人就是所有的幫派,但這東西更是扯淡,歸根結底,還是以組織自身的能力保護自己,但顯然,那些小魚小蝦企圖空手套狼的笨蛋並不明白這一點,還以爲大幫會多講道義呢,殊不知,大幫會不提醒他們這一點,就是爲了用表面的道義掩飾內裡的不道義。
因爲會議進展快,凌晨一點一刻,抽籤就結束了,在甄天與交好老大們交流的時候,甄英雄帶着畫兒,常樂,以及五個普通到記不住長相的小弟偷偷溜了,現在開始,是綁架時間,常樂的好心情,緣於他對美女的期待,他認爲,少爺要像抓愛利絲和韓慧恩那樣,也抓個美女賞給他做老婆呢。
甄少爺晚上本來就沒吃幾口東西,再一通猛烈的嘔吐之後,已經是頭重腳輕了,常樂等人也好不了多少,只有沒見過米利亞慘狀的畫兒還好一些,是她慢吞吞的將車開到了市東的新儒小區,根據木老鬼提供的線索,目標目前居住在這個小區六號樓三樓的三零零四室。
“少爺,你怎麼也吐啊?那人是你打死的吧?”常樂負責處理的屍體,當然,他沒去分屍,而是把屍體裝進防水袋子裡,派人丟去大海了,甄英雄剛纔突然叫停車跑到路邊蹲着嘔吐,讓常樂很不解。
“廢話,少爺不是人啊?那麼近的距離開槍打爆頭,還被濺了一臉的血,我能不覺得噁心嗎?”甄英雄嘟囔道:“那人也是個棘手的殺手,現在幹掉她,是不爲以後留麻煩。”
幾人不太理解甄英雄的話,但並不多問,常樂笑讚道:“不過少爺你真能忍,我們處理完屍體以後就跑廁所吐的一塌糊塗,少爺你居然能忍到現在,了不起,了不起。”
常樂還指着甄英雄給他討老婆呢,連嘔吐也能當成馬屁拍了。
“滾!能裝B又不是什麼露臉的事。”甄少爺下車做了兩個深呼吸,緩解着體內的翻騰,道:“現在我們既要主動出擊,又要學會忍耐,再想吐,不該吐的時候也得憋着,絕對不能在那羣野狼面前露怯。”
常樂等人發現少爺認真了,齊齊應了聲‘是’,對常樂來說,少爺要表達的是什麼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着他吩咐的話去做。
甄英雄看了看時間,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喂,闌度……”
才說了一句話,甄少爺就歪着頭,把電話對着天,闌度罵街的聲音都震耳朵,“咳,親愛的朋友,我們的私人問題可以稍後解決嘛,現在該辦正事了,你準備好了嗎……恩,好,那兩點鐘,按計劃進行……”
潛入進行的很順利,因爲已經是後半夜,小區門口的值班室只有一個保安,甄少爺假裝醉酒,摟着畫兒要進小區,保安本就在打瞌睡,迷迷糊糊的出門問甄英雄是哪棟樓的房客,盤問中,被從後面摸上來的常樂一個手刀砍昏,擡回值班室,扒掉他的衣服,甄英雄穿在了身上,五個手下,一個留在車裡,一個留在值班室冒充門衛,還有一個守在樓梯口把風,其餘人和甄英雄上樓。
常樂帶着兩個手下靠在樓梯陰暗的拐角,冒充小區保安的甄英雄和畫兒大大方方的按響了曲宏圖家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