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世子(求票)
謹惜指着剩下的五個人道:“你們兩個打掃中庭,去找管庫的人領撒掃用具。你去通知驛站,準備招待王爺侍衛住宿。你們兩個把書吏房間打掃乾淨,王爺住在縣衙,身邊的內侍和護衛也需要輪班休息,得給他們準備住處”
Wωω ●тт κan ●C○ 分配完工作,謹惜又忙着和紫蘇回去研究菜單。
可是不知道六王爺的口味這菜單可怎麼安排?紫蘇不由得緊張起來:“小……小姐,紫蘇做些家常菜還成,給王爺做菜……紫蘇怕做不來。”
謹惜沒有回答她,只是微微擡頭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轉過頭望向紫蘇。清澈的眼中已不再是焦急的神色。
“從京城到江西,一路上只怕各地接待的官員都會費盡心思用當地美食款待六王爺。再說宮中的御廚所做菜式更是民間所不能比擬的,我們又憑什麼能比得過人家?此事的處理竟是我錯了……若父親在時,定然不會像我這般失張失智,匆忙辦事王爺是替皇上國家祈福平安建醮的,沿途的一舉一動難道皇上會不知道?我們只需按接待朝廷建醮官員的禮儀制度來接待王爺即可,若奢靡虛費倒是爲六王爺添罪所以……紫蘇,我們還是給六王爺準備全素宴,一者上玉虛山必須齋戒三日,沐浴更衣以視敬神。二者六王爺一路奔波再加上吃各地的美食必然內焦,不如吃些清淡飲食更能去火解膩。來,我們擬幾個菜式吧……”
“小姐,真的要給六王爺做素菜?”紫蘇縮了縮肩膀,像只受驚的小鳥。
“嗯。”謹惜點點頭,目光堅定。不管怎樣,只能一搏,希望她猜測的沒錯
漁容縣南臨水澤,北臨玉虛山,常有皇親國戚,門閥高官的親眷前來打醮。擾民之事時有發生,半個月前寧妃的母親派親信前來上香請願,因蒲嘯原未曾進奉豬羊而揮鞭打了衙役。
蒲嘯原親到進香官船前“賠罪”,手捧皮鞭說道:“漁容縣貧,只要大人不再索要豬羊酒食,哪怕打下官百十下也可”
氣得那親隨直瞪眼睛,罵蒲嘯原榆木腦袋,如此死板吝嗇。不過他就算再借着老封君的威勢也不過是個家奴,怎敢真的鞭打朝廷命官,只好派人上岸自掏腰包購了酒肉。
不過這件事卻更樹立了蒲嘯原嚴正的名聲,去往玉虛山打醮的官宦家僕再也不敢仗勢向漁容縣多索財物。
在官場只有兩種人出名快:一種是受上者提攜升官極快的,爲了能得到上位者賞識不惜做別人所不齒的事。不過這種人也是最容易聲名狼藉,紅得快的代價就是被別人非議爲“奸佞”。另一種就是行事常常出人意表,雖然得罪很多權貴,遭人記恨,可別人卻輕易不敢動他們。因爲他們是清流的代表,是百姓心目中的清官,若真的動他們就會引起衆怒。
父親的性格使然,當然要走第二條路。他雖然只是個小小知縣,竟然敢抓閣老的堂弟,從那次事件後,父親已逐漸得到民心,聲望也愈加響亮。雖然得罪人,可他的行止磊落讓別人抓不到把柄,所以暫且安穩。
父親的官聲愈著,可謹惜明白,父親這樣的性格最多隻能做到州府。因爲皇上不需要“清官”,只需要真正懂皇上心意並把皇上的意圖化爲行動的臣子。
有時惡夢醒來,戰慄的感覺不能自持,父親慘死獄中的樣子讓她五臟六腑都緊緊絞痛。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父親選擇的道路,可她也不能容許父親在她眼前出事,她要盡全力阻止悲劇的發生,哪怕用任何手段
歷經過生死才明白,過去幼稚的認爲可以爲愛情、仇恨犧牲生命,現在她覺得爲了生命可以犧牲愛情和仇恨。畢竟生命之於她太保貴了,這一生,她只想做個冷血無情的人,不會被情所傷被愛所累……
此次建醮所派乃是皇家鹵簿:羽幢、豹尾、戟氅、信幡、莊嚴整齊,望去令人敬畏。更有江西巡撫和東澤府衙所派的護衛隊跟隨,極遠處就把百姓驅趕開來。
隔着厚重的簾幕,依稀望見遠處秋色漫野……車子帶來的顛簸,實在是無聊至極倚窗而望的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雖然動作粗俗,卻不能損其半分風姿。
美人無論做什麼都會讓人感覺賞心悅目,若不然怎麼會有“西子捧心”之說,連捂着胸口哼哼的病態都被看做是絕美的樣子。何況眼前這個火爆美人,除了長得美還是個趣人呢……窩在另一角的錦袍男子不由得脣畔凝笑,高貴而矜持。
“美人”已覺查到他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身上,猛的回頭,深藍色的眸子帶着侵略性的與他對視,像只野性十足的猛獸。只是這隻豹子的右手卻綁着紗帶吊在脖子上,一臉不滿的樣子更顯暴躁。
如果這隻華麗的豹子能被他豢養該有多好心裡小小的哀嘆一下……他從來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性趣”,不過他也只是幻想一下罷了。畢竟他可不想被豢養的寵物一口咬斷喉嚨,這傢伙冷靜的時候優雅高貴,暴怒起來可不是一般的瘋狂
他饒有興趣的挑眉說道:“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讓赫風動心?”
他故意重重的咬着“女人”兩個字,因爲他知道這傢伙的逆鱗就是討厭別人把他當斷袖看,更何況此次出行又跟以喜好男色而聞名的自己同行。
“豹子”蕭赫風高傲地昂起頭,冷笑道:“能讓我動心的女人……存在麼?”
他故意搖頭嘆道:“十三皇妹真是悲慘啊,身爲皇家貴胄也不能入卿之目,枉費心機設下計謀,竟然把你逼得離京躲避。今日無人,你從實招來吧究竟是父皇幫你擋了災還是定國公想的金蟬脫殼之計把你調出京城的?”
蕭赫風看到車簾一晃,有道嬌弱的身影貼近了,故意說道:“六王爺,你是不是因爲要見到最‘喜歡’的禇閣老而激動語無倫次了?”
他眯着眼的樣子十分慵懶,讓六皇子目光微炙,他調笑道:“禇閣老是父皇的近臣,我做爲沒什麼競爭能力的皇子,怎麼敢接近?如果換成赫風本王倒不介意……”
“六王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輕輕掀起轎簾,露出半張出塵絕世的臉,欲言又止。他望了望一邊霸氣十足的豹子,如花瓣般粉嫩的脣緊咬着,微顰秀眉更顯得我見猶憐。
“上來”六王爺伸出手一把抓住那隻如白玉雕成的小手,把那壁人拉到車上。
六王爺不由得打量對面坐着的兩位“絕世佳人”,他們的美卻是不一樣的:蕭赫風一身黑衣繡着金色雲紋,丰神俊秀,如一隻意態慵懶的黑豹。而韓向雪卻白衣如雪,纖塵不染,似一隻小白兔瞪着美目驚慌失措的望着他。
小白兔期期艾艾的說:“六王爺,向雪是來還玉佩的,如此貴重物件,向雪身份卑微配不上。”
他放下那枚通體碧綠的龍形玉佩,眼簾低垂……雖然濯清漣而不妖,可他深知自己是出自淤泥,就算再出色的外表也是不配和眼前這兩位坐在一起的。
“本王所賜之物從不收回若你說配不起這玉佩,那天下便再沒人能與之相配了”說罷他拿起玉佩輕輕系在韓向雪腰間,手有意無意地觸碰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六王爺不禁感慨,如今這個美人卻不再屬於他,而是屬於蕭赫風了
蕭赫風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站起來竄出寬大舒適的馬車,丟下一句:“我下去騎會馬,坐得腿都軟了”
他實在看不下去六王爺裝大尾巴狼的樣子,大灰狼要吃小白兔關他什麼事?那隻討厭的兔子最好被他吃掉
蕭赫風乘上他那匹追風烈馬揚塵而去,風和樹木倒退出視線讓他陰鬱的心情稍好了點……
腿傷剛剛復元,蕭赫風就繼續入職宮中了。已近中秋佳節,宮中賜了內侍近臣們月兔紋補服應景。
畢竟被母親“禁足”了三個月,第一天回宮當職,到了內侍職所,那幫“公子黨”都迫不及待地跟他“彙報”這三個月發生的八卦事。
例如皇上的三哥忠老王爺年近七旬竟然添了個兒子,百天時抱出來,皇上還賜了一把小金斧子……是不是寓意老王爺老而彌堅?寧妃和靜妃不和已久,前幾天兩宮太監在承盛門不知因爲什麼大打出手差點出人命。結果二妃被皇上罰奉一年,禁足三個月……
蕭赫風沒形象的窩在太師椅中,翹着二郎腿不耐煩地打斷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有沒有什麼提神的事?”
鎮國將軍之子史鈞翼忙湊上前道:“有最近從西北迴來的鄭知同升了京衛指揮司,他兒子也選入宮中當職。鄭漢秋這小子太張狂,仗着自己在西北軍中混過,跟蒙兀殘黨打過仗竟然狂得沒邊,一副欠揍的樣”